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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萌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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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个礼拜高强度地知识摄入和输出,岑淼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些透支了,加上生理期的照常推迟,最近她每天都处在一个心火旺盛的状态。

姜阔在群里贴心地给她安利了降火的金银花露。

姜阔:【我之前在学术期刊杂志社的时候,也是压力大到上火】

姜阔:【我奶奶就让我喝这个】

生活经验极度贫乏的岑淼听取了奶奶的建议。

周五去南城广播大厦上班,路过大厦对面的医院,她就在门口药店里买了两瓶金银花露。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岑淼把喝完的空瓶带在身边。

广播大厦的南门有一家manner,她一直想要拿着自带杯去买一次咖啡,这次正好能试试。

“一杯冰美式,谢谢。”

岑淼一手握着伞柄往自己肚子上顶,用力把伞合上,同时伸手把玻璃瓶递给店员。

看着店员诧异的笑容,岑淼也心情舒畅地站在巨大的遮阳伞下,吹着潮湿凉爽的秋风,享受午休忙里偷闲的时光。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辆轿车在广播大厦南门口的路边停了下来。

凌文安从副驾驶座位上的包里取出一个塑料文件袋,递给后座的凌肖。

“我在这等你,你把剧本给老裴送去吧。”

凌肖接过文件袋正要开门,就远远望见岑淼左顾右盼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朝南城电影译制厂门口挪动。

他手机上没有熄灭的屏幕显示着姜阔刚发的朋友圈,里面是今晚南城大学辩论赛总决赛的直播链接。

“老妈,我今天不回临城了。”凌肖的头从正副驾驶座中间的空位里探出来,他一脸坏笑地看着凌文安说,“然后我能不能用一下车?”

凌文安有些诧异地看着凌肖。

原本凌肖这次回来,只是因为她国庆节的时候告诉他,她执教的南城戏剧学院戏文系会在今天上午邀请余老师回学校做一次学术讲座。

她知道凌肖一直想亲眼见见余老师,也明白考古队田野考察期间没什么假期。但凌肖还是请了一天的假期,连夜从风柜县赶回了南城,又买了讲座当天的动车票回临城。

如今讲座是听完了,她却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又不急着去高铁站了。

刚想问清原因,凌文安却看到凌肖的眼神朝南城电影译制厂门口瞥了两眼。

凌肖一转过头,就发现凌文安正用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自己。

“啧,瞧你这八卦的眼神。”

面对凌肖的吐槽,凌文安毫不在意地歪歪头。但与此同时,她也点开了手机的打车软件。

“车子我帮你停在广播大厦的停车场。”接着她压低声音笑问:“如果她就是你前段时间提到的女孩,那你现在准备改签动车,再乘雨而来地和她搭讪,会不会太‘浪漫小说情节’了?我记得你说,她是个理性至上的女孩。”

凌肖用文件袋盖住脑袋,推开车门,一脚踏进雨里。

“生命中无关生死的情节,就让它发生吧。”

关上车门,他就朝南城译制片厂门口跑去。

在南城广播电视台工作快两个月,岑淼早就知道南城电影译制厂和广播大厦是连在一起的。

今天中午闲来无事,碰巧译制厂大门没关,并且她在咖啡摊前站了很久,也没瞧见工作人员进出。

于是,岑淼便大着胆子踱步到译制厂门口,她先是谨慎地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内的动静,然后才将身子探进门内左右张望。

刚仰着头看完贴在译制厂大厅左边墙上的“演员配音要有神”,还没来得及观察右边,岑淼就听见后面传来男生轻微且含笑的询问声,

“喂,你怎么老是‘狗狗祟祟’的?”

肾上腺素飙升的一瞬间,岑淼险些就要失声惊呼,但她下意识自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同时她也立刻反应过来是谁在背后吓唬她。

“凌,肖……!”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岑淼转过头瞪着来人,眼神里流露出夺目的攻击性。

“这么巧?在这儿也能碰到你。”

岑淼三两步就远离了译制厂门口,她这才放心大胆地冷哼道:“巧得不行,这么频繁地偶遇你,我甚至能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我要是现在手上有壁虎干,我就该直接对着你念‘妖魔鬼怪快离开’。”

说完这一连串的吐槽,岑淼才反应过来,她疑惑地问凌肖怎么突然回南城来了。

“来看今晚辩论赛的总决赛。”

这个理由并没有让岑淼信服,但她也没再追问。

她和凌肖成对峙的状态站了几秒,才又问:“那你现在这是?”

“来送东西。”凌肖用拿着文件袋的手朝译制厂门口指了指。

“你……”岑淼还想张口问什么,但最终她只是侧过身给凌肖让路,“去吧,我也上楼了。”

岑淼说的“上楼”,自然指的是回广播大厦工作。

凌肖立刻问:“你想去里面看看吗?一起进去呗。”

“……嗯,行。”岑淼对南译厂的好奇战胜了她的理智。

她让凌肖在前面给自己带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终于参观到了赫赫有名的南城电影译制厂。

因为右边的录音室里传来工作人员的交谈声,所以岑淼刻意放轻了脚步。

译制厂的一楼大厅简单地陈列了些具有年代感的录音设备,透过玻璃展柜,岑淼还看到了很多记载在发黄纸张上的乐谱和剧本。

看着此刻拘谨乖巧的岑淼,凌肖觉得十分有趣,也跟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前面这个带录音棚的多功能厅是对公众开放的,你可以进去看看。”

闻言,岑淼按照凌肖的指引,来到一间装修成影厅样式的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带隔音玻璃和隔音墙的录音棚,玻璃外侧是录音师的控台,棚内此刻没有人,只有麦克风和乐谱架孤零零地竖立在那。

“你想进去试试吗?”凌肖在岑淼身侧小声地问。

“不了吧,警察局离这也挺近的。”

“呵呵,行。”凌肖浅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你等我一下,我去送个东西就回来。”

见凌肖朝录音棚里走去,岑淼实在好奇地想跟过去瞧瞧,但当她听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传来咳嗽声的时候,她就立刻做贼心虚似的溜出了译制厂。

“你今晚不是有比赛吗?怎么还有空来上班?”送完剧本出来,凌肖恢复了正常说话的声调。

“上到三点就提前下班。”岑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她差不多也该回工位了。

“一起回学校吧,我开车来的。”凌肖指了指天空,“正好可以带你。”

因为正好下雨,因为正好他也要去看辩论赛,因为正好今天他们又巧遇了。

‘的确。’岑淼皱着眉头望向凌肖。

“我还有两个小时不到才下班。”

“我也不急着回学校啊。”凌肖用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说,“放心,这儿我比你都熟。”

岑淼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最终她没有再拒绝凌肖,而是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我下班前给你发信息。”

回到车内,凌肖收到了来自岑淼的信息。

岑淼:【数字媒体艺术设计-岑淼】

岑淼:【我的烟落manner了,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岑淼:【感谢ヽ('o`)】

撑着凌文安留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雨伞,凌肖走到咖啡摊,向店员询问了刚刚一位女孩落在店里的烟。

店员“昂”了一声,立刻从柜台后面递来烟盒,“还有她的自带杯。”

盯着玻璃瓶身上的“金银花露”四个绿色的大字,凌肖垂头哑笑。

他晓得岑淼确实有趣,也一定有趣。

因此,他忍不住内心深处想要将岑淼打开一探究竟的欲望。

三点半不到,凌肖收到了岑淼的信息,一首《Holiday》还没放完,他就接上了她。

岑淼习惯性地打开副驾驶后方位置的车门,却听到凌肖从车内对她说:“哎,这样我很像你叫的车诶。”

她立即想到网上那些“人情世故”话题下的发言,其中一条便是这个例子。她说了声“抱歉”,便换到了副驾驶来坐。

在导航里输入南城大学的地址后,他们就出发了。

“准备出发,请先行驶至出口,全程17公里,大约需要39分钟。”

凌肖看了眼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

“四点能到学校,你还能有时间吃个晚饭再比。”

“不吃了,今晚我们约了庆功宴,比赛结束后再吃。”

岑淼想拿出手机再检查一下辩论稿,但她不知道凌肖车技稳不稳,她怕晕车影响比赛,于是只能作罢。

“你为什么会想要加入辩论队啊?”

听到这个问题,岑淼就像是押中考题的学生一样,她对答如流道:“因为打辩论能提高思维逻辑,还能提升临场反应能力,所以我想去辩论队锻炼锻炼。

而且我大一、大二看过南城大辩论队的比赛,我觉得他们确实很优秀。”

“他们?”

眸光微动,凌肖狭长的眼睛像猎豹发现猎物时那般眯了眯。

再开口,他的话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们?”

岑淼一脸茫然地瞧了瞧凌肖。接着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凌肖不会无缘无故地来看什么辩论社总决赛的。

她赶忙不动声色地低头在手机上打开辩论社群聊,输入“凌肖”二字。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群成员中并没有他。

这下岑淼确实茫然了。

“你也是。”

岑淼脑子转得飞快,立刻奉上了一句万金油的回答。

但凌肖只是哼哼了两下,然后挑衅似的朝她扬了扬单侧眉毛。

车辆行驶进一处红灯路段,凌肖切换到N档后,盯着岑淼冷不丁地来了句:“我寻思着,我大一没翘过几场比赛,怎么场场都被你遇上了。”

两人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里交接,被拆穿后心慌意乱的岑淼呼吸微微一颤,面颊瞬间泛起酥酥麻麻之感。

两人僵持了好几秒之后,岑淼缓缓抬起右手,指着车窗玻璃外的前路。

“你专心开车。”

感受到身体里磅礴的燥热不安,岑淼看着中央扶手的水杯槽里的那瓶空金银花露,心里暗自给了姜阔奶奶的安利一个差评。

她借手肘撑在窗沿上的机会,让小臂贴着车窗玻璃汲取凉意,以此来平息心中的火气。

“你要备稿吗?我把音量调小点。”

“不用,今晚的辩题对于我来说,就像主场作战一样。”

凌肖脑子里闪过了那道有关女性困境具体问题的决赛题目。

“你抽到了正方?”

“反方。”

答案出乎意料,凌肖微微一怔。

他又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然后问岑淼:“你的辩位是?”

“四辩,”岑淼想了又补充道,“我只喜欢当四辩”

按照辩论赛的规则,四辩除了负责总结陈词,还要质询对方一辩并被对方三辩质询。

“辩题对你有点不利。”想说的话有很多,但凌肖按捺住了。

“今晚的辩论是女性主义议题,一辩的赵俊文和三辩的程亮是男人,你觉得这种精英气质浓厚的男人,究其根本,能共情女性吗?”

岑淼在副驾驶上冷冷地笑出了声。

一旁的凌肖感受着她话语中尖锐的刺,却也被她对辩论社男人的形容钓得嘴角上扬。

“论起‘爱女’,今晚的辩论赛,我最难打的对手是袁凌。但正因为她和我一样有非常强烈的女性主义意识,我也深知她的软肋。”

一个红灯拦住他们车辆所在车道上的车,凌肖借此机会侧脸看向岑淼。

“悲观?”凌肖凭借着自己对袁凌的了解,思索后反问道。

岑淼望向凌肖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讶。

“嗯……”她一瞬间有些分神,“我和她有一个共识,‘我们到死都看不到女性平权运动的胜利’。”

车辆导航机械的电子音从车载蓝牙里传来,恪尽职守地提醒司机红灯即将变绿。

岑淼率先转过头看着前路,凌肖也收回目光,继续专注开车。

“我非常赞同彼得·沃森的一个观点,他个人认为,女权主义正在接近尾声,人们已经接受了它的观点,他知道很多女性会说她们现在还是面临很多歧视,但他认为社会整体上已经意识到这些问题了。

我对此极为赞成。我认为从理论的维度来看,女性主义理论发展已经到一个高峰了,它的实践匹配不上理论的高度,是因为有50%甚至更多的人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女性主义辩题“要不要”的反方,在政治正确的角度上展开攻击,的确很难获胜。

但我如果拿‘临渊羡鱼’这个点,去锁对方的论证责任,我也很难不赢啊。”

岑淼说这话的语气像极了电影里妖艳狠毒的大反派,她不加以掩饰地在凌肖面前展示了她的算计和无道德感。

她等待了很久,直到通过了三个绿灯以后,凌肖的车终于又汇入了等待红灯的队伍里,她才偏过脸来看着凌肖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一次,凌肖却忍住没有回望过去。

他眉眼含笑地盯着前方高挂的红灯和计时显示屏,握着方向盘的手正跟着蓝牙音响里流出来的音乐打节奏。

“凭我和袁凌的战友之情,我现在要是反驳你,这不就是在给你无偿提供正方观点了吗?

比起袁凌……”

红灯变绿,凌肖抬眼瞧了瞧路况。

前面的车辆已经一脚油门加速了,凌肖却趁着换挡的时机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和你的感情有那么深厚吗?”

南城的马路静止鸣笛,岑淼身后照来后车催促用的两下双闪。

灯光闪烁得短暂而急促,像悸动的心跳。

她愣在原地,注视着凌肖侧脸的眼神从侵略转而变成了疑惑。

车开出几百米,岑淼淡淡地开口说:“自然没有。”,她收回目光,如实回答,“好吧,我遵守赛前规避原则。”

听她这么说,凌肖眼神一黯。

但等他再继续找话题和岑淼聊天,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凌肖将岑淼送到校门口后,因为外车不能进校,所以他要开车去附近的停车场。

“真正主场作战的是南城大辩论队的这几个。”在岑淼下车前,凌肖认真地看着她说。

“我知道,全力以赴就行。”

四个小时后,南城大学的小礼堂内,嘉宾老师站在主持讲台前,郑重地宣布了南城大学本学期辩论赛的总冠军队伍,和本场比赛的最佳辩手。

雷鸣般的掌声于礼堂内响起。

赢得比赛的岑淼看着捧起最佳辩手奖杯的袁凌,脸上露出的诚挚笑容,比她刚听到比赛结果时还灿烂。

但当她的目光游移至姜阔身上时,她的神情渐渐得有些凝固。

‘她最近是怎么了?’

(本书为架空背景,其中涉及的人物和情节无现实原型)

第14章 萌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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