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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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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只感觉到中宵寒露都压不住的热意。

睦亲王府很大,分成东西两边。王爷的饮食起居都在东边,其余的客卿和来府里的客人们,都只被允许在西边走动。

沈冬至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停下了对周月朗的跟随,指着西院的方向,说:“我,西院在那边……”

“啊,”王府的主人恍然大悟道:“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的那间屋子被火烧了,你以后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在沈冬至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中,周月朗朝身后看了一眼:“林满,详细给上卿说说。”

林满皱着眉头,极为认真地思考着,语速缓慢:“是这样的,上卿,那个,昨天有火,然后,您的房子就着了……”

沈冬至被这两人的拙劣演技逗笑了,他看一眼莫名有些紧张的周月朗,笑了起来。

“恶龙喷的火吗?还是灯神点的火?”沈冬至装作讶异的问道:“这么巧,只烧了我一个人的吗?”

“这……”林满有苦说不出,被逼问得满头都是汗,只敢偷偷地看几眼始作俑者。

周月朗单手背在身后,轻咳了一声:“好像是修好了,修好了你也可以搬过来的。”

“既然这样,”沈冬至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撒腿就往西院跑去,朝着两人招手:“再见了您!”

林满的脸色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月朗,小声道:“王爷,您,小的……”

周月朗的视线还粘在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上,漫不经心道:“办事不利,罚俸三月。”

“是。”林满的脸皱成包子,头也不敢抬的跟着王爷朝着主院走去,心里却在叫苦,上卿不在主院住,谁也没有办法啊!房子确实是没烧啊!

沈冬至实在是太想念被窝了,百米冲刺回了西院,好好地享受了一番热水澡后,让自己尽情地在床上打滚。

直到婢女们敲了许久的门,才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上卿,这是王爷吩咐给您备下的醒酒汤和姜汤,还有一些糕点小吃,”伶俐的婢女最懂得王府里的人情世故,尽心传达着:“王爷说,夜已深,容易积食,便让膳房给您备了一些清淡鲜美的菜式。”

沈冬至道了谢,拿着膳盒回了屋里,忙不迭地吃起来。

这人,还挺细心。

喝着温热的醒酒汤,他乱了一整晚的心绪终于慢慢稳定了下来。

周月朗这算是给自己表白了吗?

虽说在古代,好男风是正常的,自己也不介意,但是,但是这进展的也太快了吧!

他只是把周月朗当成一个债主和老板,非要有什么私心的话,那就是好看的老板和阔绰的债主。

一碗醒酒汤很快就见了底,沈冬至把碗放回食盒里,才发现盒子的角落里滚着一颗包着糯米纸的糖。

跟哄小孩似的,还偷偷藏糖果。

心里这么想着,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想着周月朗面无表情避开所有人往食盒里面放糖果的画面。

沈冬至把糖放在手心上端详了许久,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感觉,从还钱的冤种变成王妃也不错。

这想法刚一萌生,就被沈冬至突如其来的接连摇头给甩没了。

想什么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是如果变成王妃,不用动手也能丰衣足食了!

两种想法在沈冬至脑海中天人交战,屋内充足的炭火让屋中人愈发焦躁,一把推开了房门,想到外面透透气。

景色秀丽的西院空无一人,已然接近四更,再怎么勤耕不辍的人都已歇下。沈冬至在院中晃了两圈,却意外的发现秦鹿鸣的房里还点着灯。

既然都睡不着,干脆找人聊聊天吧。

沈冬至放轻了脚步,朝着屋子靠近,正想敲门时,听到了屋内的人声。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偷听的习惯!只是外头太安静了,门板又薄,一点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上卿真的回来了?”秦鹿鸣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

“真的,我亲眼所见,”沈冬至分辨不出另外一位是谁的声音,只好把身体再凑前了一些:“我还看到婢女给他送吃的,一定是王爷授意的。”

“那当然是王爷了,”秦鹿鸣理所当然道:“不然王爷为啥要我们联合起来骗他。”

某个字牢牢地抓住了沈冬至的耳朵,他的心沉了沉,后背发了些汗,蹲下身子,半张脸都贴在了门板上。

“是咯,说来也奇怪,”另一人啧了一声,说道:“本来咱们就没有欠王爷钱,还拿着王府的俸禄,怎地王爷还非要我们那般说。”

“你小声一点!”两人的讨论停了好一会儿,秦鹿鸣才说道:“这你都看不出来吗?定是王爷爱才惜才,不愿意让沈上卿走了。”

“啊,啊!!”

前一秒的啊是恍然大悟,后一秒的啊是惊声尖叫。

一个人摔了进来,秦鹿鸣看清楚滚进房里的人后,也跟着惊叫起来。

“沈,沈沈,上卿!”秦鹿鸣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好问道:“您您您您,您怎么在这里?”

沈冬至也有些懵,怎么大半夜聊天不锁门?

他忍住了龇牙咧嘴,尽量平静地站起来,丝毫没有半夜闯进别人房里偷听别人讲话的尴尬。

他看着心虚紧张的秦鹿鸣,和善地威胁着:“你把刚刚的话原封不动地给我说一遍。”

被人当场抓获,说什么也瞒不过去了。秦鹿鸣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只好哭丧着脸,一点点地往外吐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秦鹿鸣双手绞在一起,脸色发白:“就这么多了,我也是听从王爷的命令,还请上卿息怒。”

沈冬至高深莫测地看了他半晌,直到秦鹿鸣都快哭出来时,才起身离去。

“张山,”秦鹿鸣颤颤扭头,看着从沈冬至进入房间时就充当哑巴的另一位门客,说道:“咱们这下完了,王爷要是知道了,我们都活不了了。”

沈冬至回答自己的房里,“啪”地一声合上了门,气得不轻。

原来这一切都是周月朗的阴谋!

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拼命还债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笑话!

什么惜才爱才!荒谬!可笑!

寒风从开着的窗沿涌进来,撩动着沈冬至的长发,他不耐烦地抓了一把在脸上作怪的长发,三下五除二关好了窗。

一扭头,就看到了被好生安置在窗沿的玄黑色大氅。

可当时,周月朗的神色,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绝无半点虚伪。

沈冬至呼吸一紧,难道,难道他让自己还钱,是为了不让自己离开?

一个更为大胆的念头出现,难道在当时他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沈冬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摸上大氅细密温暖的皮毛,心下颤动,久久不能平静。

一连好几天,沈冬至都足不出户,躲在房里,谁也不见。

秦鹿鸣觉得自己把人得罪的狠了,每日除了在房里给沈冬至写请罪书,就是在想怎么让王爷原谅不小心走漏消息的自己,为此每日茶饭不思,嘴角还起了泡。

可自那晚以后,周月朗再没有出现过,像是刻意躲着他一般。

沈冬至原以为王爷事务繁多,无暇顾及自己,可明里暗里找给他送饭的婢女打听以后才知道,周月朗人就在府里,每日都抓几个西院的娇娇们过去谈天说地。

沈冬至没由来地有些生气,坐在宽大的饭桌前,看着一桌照着他口味和心意做的菜式,半点都没胃口。

这人什么意思,说了几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人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是说没了他睡不着吗!不是说没听故事焦心难安吗!骗子!

此时此刻,被冠以骗子头衔的周月朗正坐在偏厅,端坐一隅,一边听,一边在纸张上写着什么,时不时还严肃认真地追问两句,直把今日被选中的张山问的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才罢休。

冷峻王爷直到人都离开了,才指着纸上还未干涸的墨迹,问旁边的人:“这,行吗?”

林满仔细看了两眼,眉开眼笑地殷勤道:“自然自然,自然是可行的。”

“行,”周月朗意气风发地放下笔:“那就按照上面的去做。”

周月朗走进西院时,沈冬至正恹恹地让婢女们把没怎么动筷的佳肴收走。

“慢,先放着。”王爷看人都没怎么用饭,神色顿时沉了下来,板着一张脸发话,婢女们吓的一哆嗦,忙放下手上的东西,低着头就退了出去。

沈冬至看到他就气闷,说道:“今天心情不好,没有故事。”

林满在门口心领神会地关上了门,一室静默。

骤然安静和密闭的空间让沈冬至扶着桌沿站了起来。这人想干什么,不会是要把他关起来打一顿吧。

周月朗朝人走近了一些,轻咳一声,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了他面前,一并过来的,还有一株绒毛都快掉光的蒲公英。

沈冬至还没发话呢,周月朗倒是先磕巴上了。

“怎,怎么会这样,”他看起来有些无措,有些紧张:“我摘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还很漂亮,很饱满……”

沈冬至看着那株根茎都快被折断的凄惨蒲公英,又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王爷,没忍住,笑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这么笨蛋,送花送蒲公英的啊!

“我……”周月朗的耳尖都烧成了红色,把手往袖子里藏:“他们是这么说的啊,说,洁白柔软的花,能哄人高兴,我在花圃里找了一圈,就它生得最好看……”

沈冬至忍着笑,忍到眼里的细碎水汽都泛起微光,朝他伸出了手:“不是要送给我吗,藏起来干什么。”

周月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那株绒毛全部掉光的花递了过去,自以为气势很足的,冷酷地保证:“下次换一种不掉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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