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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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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真的能行得通吗?”

阴暗的排水道时而宽敞时而逼仄,打着手电的泥鳅一边紧跟着鳄鱼往前走,一边忐忑的问。

“不管行不行得通,现在也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试一试了。”

几天前,鳄鱼和泥鳅乔装一番后出来采买生活用品,回去的路上他俩停在一座路桥边抽烟。

“哥,现在可怎么办?警察查得严,所有交通枢纽都被封锁了,我昨天想试着去火车站买票,但看到咱俩的照片就贴在进站口呢,还有警察在那里巡逻。哥,咱们这次是不是就完了啊?”

鳄鱼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圈烟雾:“还没到最后一刻呢。完什么完。”

“可是哥,我怕啊。咱们……”

泥鳅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风起,把鳄鱼的帽子吹掉到了路桥下。

泥鳅小跑到人行道那一侧,翻过围栏,小心翼翼的滑下斜坡,最后在河道底部捡回了帽子。他抓着帽子,又翻过围栏回到桥上,把帽子递给鳄鱼:“哥,帽子我给你捡回来了。还好现在还没涨潮,要是等涨潮了雨水灌满桥洞,你的帽子就捡不回来了。”

鳄鱼接过帽子,却没带上,他看了一眼帽子,又看了一眼干涸的河道,问泥鳅:“涨潮一般是不是每天早晚各一次?”

“是啊。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鳄鱼掐灭烟头,把帽子往头上一戴:“走。回去查一查桉城的排水系统是哪家公司承办的。”

回去之后,鳄鱼查到整个桉城的排水系统是由一家叫做中盛排水工程有限公司中标以及承办的。鳄鱼点开中盛排水工程有限公司的官网,在它官网的“经典案例”项目下的第一栏一下子就看到了“桉城排水系统设计图”。这家公司把它最引以为傲的桉城排水工程项目就放在了经典案例的第一栏。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鳄鱼把设计图下载了下来,然后就和泥鳅一起钻进桥洞,摸索逃跑路线。

“哥,走地下真的能走到琥栖码头吗?昨天我们就走错了路拐到了北岸,意外撞见了那个钓鱼的,还把他给……这次要是再出什么意外……”

“这不是正在试吗?路面交通全被监控封锁了,是不可能到得了琥栖码头的。现在只有这条路了。至于那个钓鱼的,如果不是他的收音机刚好在播我们俩的通缉令,我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事端。你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多琢磨琢磨设计图看怎么能走出去。”

“是,哥。”

“记得预留出足够的时间在涨潮之前返回地面。”

“好的,哥。”

另一边,桉城公安总局里,大刘拿着孙誉良的随身收音机跑进会议室里:“骆队,孙誉良的收音机修复好了。”

骆天接过收音机,这台收音机是在北岸江边发现的。当时发现的时候这台收音机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凶手还把它扔进了河里。但最后由于它漂了起来,又随水流被冲到了岸边,受害人的这台收音机才被警方发现。

骆天按下收音机的播放键,警方发布的泥鳅和鳄鱼的通缉令顿时响了起来。一遍播完,方崇刚想说些什么,收音机竟然开始循环播放第二遍。一直等到听完第10遍,骆天才关掉收音机。

“这也许是受害人故意给我们留下的线索。”方崇说。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但也有可能是受害人在反抗挣扎时误触了按钮。我们现在掌握线索还太少了。”骆天说。

会议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热线室打过来的。热线室那边说有一个群众自称有孙誉良一案的线索,现在给会议室转接过去。

骆天按下免提:“你好,这里是桉城公安总局,我是缉毒大队长骆天,关于孙誉良一案你有什么线索可以告知警方呢?”

“我……我是云溪村的一个村民,和孙誉良是邻居。那天他被那两个人活活打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我看到了整个过程。”

听到凶手是两个人,骆天和方崇同时看向对方。骆天接着说:“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来警局一趟吗?”

“我……我现在在一个公用的电话亭这里,我……我不敢去警察局,我害怕被凶手看到,然后被他们报复。”

“好,你先别怕。你别来来警察局,你说一个地方,我们去找你。”

“那……那就在玉祥路118号的中国银行里面见吧。我在这里面等你们。”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余,穿一身黑色袄子和黑色棉裤,戴黑色毛线帽,我就在银行大厅里等你们。”

“好,你别走啊,我们现在就过去。”

骆天挂下电话,和方崇等人赶去玉祥路118号。

骆天等人走进中国银行,看到银行角落处的一排座位的最里面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戴着黑色毛线帽的男人,双手揣在袖子里,神色紧张的东张西望。

骆天走过去,对他出示了警察证,然后说:“是你给警局打的电话吧?”

那男人看到警察证,脸上的紧张才有所缓解:“我姓余,就是我打的举报电话。”

骆天看了一眼周围,他们来的着急都没有换下警服,此时已经在营业厅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大堂经理走了过来,骆天在她开口之前拿出了警察证:“不好意思警察办案,引起了一点骚动。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间房间,我们有话要问这位知情人。”

“跟我来吧。”

骆天等人跟着大堂经理来到了里面的一间房间。骆天关上房门,对那位余姓男子说:“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我叫余志嘉,是云溪村的一个农户,跟孙誉良是邻居。我们俩都喜欢钓鱼,所以经常约着一起钓鱼。有一次他去钓鱼,我因为去集市上买菜就没有和他一起去。等我卖完菜回来,刚好看到有人要找他做木工活儿。我就跟来人说让他晚点再来,我会帮他转告孙誉良。然后我就去孙誉良常钓鱼的地方去找他。等我去到云溪桥那边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惨叫。我就赶快躲在了附近的一个草垛后面,我看到两个男的,他们……他们活活把孙誉良打死了,然后在附近找了废弃的渔网,装上石头,把他丢进了河里。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是看着孙誉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可是……可是我不敢出声啊。你是没看到那两个人,心狠手辣,出手可特狠,我要是出去了我不但救不了孙誉良,我……我自己的命都要搭上去了啊。”余志嘉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打这个举报电话?”

“我……我良心不安啊。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梦到老孙,梦到他浑身是血,哭着问我为什么不救他啊。我……我实在是睡不着啊。所以我前思后想,还是打了这个举报电话。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两个凶手啊。一定要给老孙讨个公道啊。”余志嘉说着就去抓骆天的手。

骆天本能的想躲开这个见死不救的余志嘉的手,但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让余志嘉抓住了自己的手。

“那你形容一下那两个男子的外貌吧。”骆天说。

“我离的有点远,看不太清,不过那两个人一高一矮,都很消瘦,都穿着厚夹克外套,高的那个穿着工装裤,矮的那个穿着牛仔裤,都戴着口罩,高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矮的那个没戴帽子……”

骆天拿出手机,调出泥鳅和鳄鱼的照片摆在余志嘉面前:“照片你前后划一划,看看是不是照片里的这两个人。”

“是!没错,就是这两个人。”余志嘉激动的说。

“这两个人就是目前警方在抓捕的两个重要逃犯。谢谢你今天的配合。孙誉良在天有灵,会记得你这份心的。”

“我……我对不起老孙啊。我……我不是个人啊。”

“别哭了。逝者已矣,请节哀顺变。回去好好生活吧。”

骆天等人离开银行开车回警局。

车上大刘说:“这下就可以确定凶手是泥鳅和鳄鱼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跑到北岸去杀害一个素昧平生老实本分的木匠呢?”

骆天坐在后排,手肘习惯性的撑在窗沿上。他看着后退的街景,说:“也许是因为孙誉良意外撞见了什么,他们才不得已要杀了他。北岸究竟有什么?他们到底又是怎么躲开满城的摄像头去到北岸的呢?”

“不回警局了,直接去北岸。”骆天转头对大刘说。

“好。”大刘说着调转车头,一行人去到北岸。

警车在云溪桥上停下,骆天等人拐过桥头,从沿岸河堤上跳下。连日都是晴天,此时也还未涨潮,河堤下裸露出一大片砂砾石滩,案发当时孙誉良就是在这里钓鱼的。

骆天蹲在石滩上,环视周围。这附近只有云溪村一个偏僻萧条的小村落,后面就是无人看管的山林。

“难道他们是想像上次一样翻山逃匿吗?”方崇在骆天的身后说。

“大刘、大李,你们俩去问问村里的人这山能不能翻的过去。山里都有什么。我和方崇去山里走走。”

“是,骆队。”

骆天和方崇爬上了后方的山林。这座山无人打理和照看,树都长的奇形怪状歪歪斜斜,灌木丛和杂草丛长的快齐人高。

骆天和方崇都没有带工具,一路上都是用外套裹住胳膊去撇开那些张牙舞爪的灌木枝。等到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却发现前面的路已经因为几天前的暴雨引发山洪而塌方了,正在进行抢修。

骆天走到塌方的山体边缘处,问下方抢修的工作人员:“兄弟,你们抢修几天了?”

“三天了,就是三天前那场暴雨导致的山体滑坡。”

“那你这几天有看到什么爬山的人吗?”

“没有。本来就是座乱糟糟的荒山,平日里都没人爬,更别提还塌方了。”

“那这座山除了这条塌方的路还有别的路吗?”

“没有了,其他的路都是峭壁陡崖,可以走但是不好走。没人敢搭上命走那些路。”

“谢谢啊兄弟。”

“没事,客气啥。”

骆天回身,环视了整座山,然后对方崇说:“先下山吧。看大刘大李他们怎么说。”

骆天和方崇下到了山脚下,大刘大李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大刘刚想开口,就看到刚下山的骆天脚步不稳,几步走上云溪桥扶着桥墩,大口喘着粗气。

“骆队你没事吧?”大刘问。

“没事,爬山有点累到了而已。”

大刘刚想接着说什么,方崇制止了他。方崇知道骆天这种紧张发抖、大口呼吸的反应并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因为这是姜烁被害之后,三年多来他第一次爬山。他在爬山的时候,肯定又想到了三年前姜烁遇害的那座山,和那天所发生的惨绝人寰的事情。

“让他缓一会儿,你们先说说你们问到的线索。”方崇说。

“好。我们从村民口中得知,这座山的对面就是高速公路,因为平时没人管,所以山里的植物都乱七八糟的疯长,人在里面很容易就迷失方向,所以一般都没人去山里面。再加上最近暴雨导致塌方,就更没什么人会去了。”

骆天扶着桥喘了一会儿,慢慢缓了过来:“和我们了解到的一样。山里的植被和灌木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塌方处的抢修人员也没看见过可疑的人物出现。鳄鱼和泥鳅应该没上山。”

“那就奇怪了,那他俩为什么跑这么大老远来杀一个木匠呢?”

骆天没有回答,他倚着桥远眺琥江沥。有不少轮船在琥江沥上行驶着。

“桉城唯一的出港口是琥栖码头,也许他们想走水路逃走。”骆天说。

“可是琥栖码头在西岸,这里是北岸。他们如果想从这里游到西岸可不太现实。冬天的琥江沥可是能把人活活冻死。”方崇推翻了骆天的这个猜测。

骆天再次陷入沉默。他跳下河堤,又蹲在了石滩上看着江水沉思。大刘和大李、方崇三人站在桥上,也沉默不语,抓耳挠腮。

最后大刘干等不住了,他朝着桥下的骆天喊到:“骆队,要不咱们今天先回警队吧。回去暖和暖和说不定就能想通了。”

骆天蹲在石滩上回头看向桥上的三人,抬眼却先看见了那三个黑黢黢的大桥洞。骆天起身直接走了进去。

“骆队,你干嘛……”大刘话还没问完就看到方崇已经准备跳下河堤跟着进去了。

大刘咽下没说完的话,三个人一起跑进桥洞之中。

他们在桥洞更深一点的地方找到了骆天。骆天回过头看着他们,说:“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了。他们的确想走水路偷渡离开桉城,不过不是游到琥栖码头,而是通过地下这些错综复杂的排水管道走到琥栖码头。桉城采用的排水系统是分流制的,也就是说只要避开暴雨天以及涨潮,是完全有可能从地下走到琥栖码头。”

“可是地下管道这么多,我们怎么知道他们走的是哪一条呢?”大刘问。

“我们不需要知道他们会选哪一条路,我们只要在琥栖码头附近的排水道口守株待兔就行了。从孙誉良的死来看,鳄鱼和泥鳅一定也在摸索哪一条是正确的求生之路。当时他们一定是走错了路,结果走到了北岸这里,被当时正在钓鱼的孙誉良撞见,又听到收音机里刚好在播放他俩的通缉令,所以才对孙誉良痛下杀手。”

“那我现在就回警局,调取桉城排水系统设计图。”

“不仅仅是要调取设计图,还要让楚恒追踪最近几天点击下载桉城排水系统设计图的所有IP地址。其中就可能有鳄鱼和泥鳅的行踪。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回警局。”

骆天几人回到警局,让楚恒黑进了中盛排水工程有限公司的官网,楚恒逐一筛查了最近一周下载了桉城排水系统设计图的IP地址,最后锁定了一个位置。那是城中村一处废弃的平房,等骆天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大刘和大李在房间内搜了一会儿,报告骆天说:“发现了鳄鱼和泥鳅的衣物,还有两人常抽的香烟,采取的指纹和唾液要拿回局里化验。还发现了这个。”

骆天接过大李递过来的拆开了的快递袋,上面的运单显示这是一个完全手动的橡皮艇。

“应该和我们猜的一样,这里就是鳄鱼和泥鳅的老窝。烟头上的唾液还没干,他们应该刚走不久。估计应该已经往地下逃了。”

骆天拿起对讲机,说:“各小队注意,两名逃犯已经通过排水管逃往地下,大家跟紧点,接着追。”

骆天把对讲机塞回腰间,快速给白琤发了个信息:“犹大要死了”,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带人进入了黑黢黢的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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