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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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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县,柳花楼

江一柳躺在藤椅上,嘴里哼着小曲儿。旁边一个小丫头用扇子缓缓的给她扇着风,另外还有一个美人正在细心的给她剥着她最喜欢吃的葡萄。

“江大人,你又来找我们涵姑娘吗?”一阵柔柔软软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江一柳的嘴边笑起了弧度,这样的日子过得真叫人舒心。

“可不是,真是一日不见甚是想念。”江一柳痞痞的说起话来,她与这柳花楼的头牌可算是闺蜜了。

“那大人为何不把涵姐姐娶回县衙,天天看着,那且不是美哉。”

“我也想啊,你们家涵姐姐不乐意呀。”

江一柳吃下一个葡萄,嘴抿了抿,酸甜的味道真是让人食欲大增,口感极佳。

“你们两个,别再打趣一柳了,都下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两个婢女看到来人静静的退了出去,江一柳看着那美丽的女人,坐在了自己身旁,那纤纤玉手剥起了葡萄,习惯性的把嘴一张,酸甜的味道滑落喉间。

“傻了”王玉涵用手点了点江一柳那呆呆的表情。

“涵姐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娶到你。”

“小一柳,你刚才不是说要娶我吗?王玉涵继续往江意流嘴里塞葡萄,知道这人贪嘴的很。

“涵姐姐,你别取笑我了,闹着玩的呢,咱俩永远都是好姐妹。”江一柳吃在嘴里的葡萄,眼睛眯眯起。

王玉涵剥出了好多葡萄,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有三年之久。他的阿爹被朝廷的奸臣所诬陷,除了她与哥哥被流放边疆服兵役,其它满门被灭。

如果不是江一柳在边关救下了她与哥哥,如今他们可能已不在人世,一但她被送往军营的后果不堪设想,最终她会沦为军妓,成为士兵身下的泄欲工具。

江一柳开办了这一家柳月楼,这里俗称一家妓院,可又与其它有所不同,在这里不能强制姑娘卖身,根据她们自己的意愿来定。

王玉涵多次被江一柳邀请去她的县衙生活,但都被她拒绝,最终江一柳,把这柳月楼给了她做主。

王玉涵她虽然出生于官宦世家,骨子里却没有那些千金小姐的娇气,心怀雄才大略,本想与当朝公主谋略一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的自己,身怀血海深仇,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手刃仇人。

“大人,大人,那外乡的人在如意酒楼与掌柜的打了起来,都被送往了断案台,等你回去判案。”

“哎哎,你省着力点儿,别把这柳月楼的房门给撞破了,有的你赔的。”江一柳看着破门而入的小铺头。

江一柳转身于王玉涵说了几句话,也想让她跟着一起去看看热闹。结果王玉涵闲懒得出去,就留了下来。

“看什么看,涵姐姐也是你能肖想的。”江一柳巴掌拍到了那小铺头的头上,这家伙就差留口水了。

“小人不敢”

王玉涵看着离去的背影,这小家伙如果要是为朝廷效力,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几年的时间就把柳城县打理的仅仅有条,没有人敢触犯这里的规矩。

江一柳带着小铺头慢慢的走到了街的尽头,她把断案台办在的街头比较宽广的一个位置,记得以前是在县衙里断案,因为空间太小,门柱都被百姓们都挤断了。便把断案台现在的这空旷之处。

自从这几年来,这断案台几乎都很少用过,柳城县的百姓都依照着规矩做事。没有人敢去触犯县令所立下来的规矩。

江一柳一路走来,街上面的小摊小贩都不见了踪影。大概都已跑到断案台前去守着,怎么大家伙儿的这么喜欢看热闹。

“县令大人好”

江一流缓缓的走在断案台边的石梯上,便听到了,百姓整整齐齐的呼喊声。她也举起手向百姓们打了招呼,那甜甜的笑容,惹得不少少男少女心花怒放。

待她走向太师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台案上摆满了各种零食,水果,以便她在听案的时候解馋。

“威~武~”

江一柳看了看台下那三个女人,那其中两个女扮男装的,一眼便可以看出来是女人,中间那女子长相清冷,那少女约莫二十出头,那微微颦着的眉,冰凉而淡漠,温润如玉又云淡风清,仙姿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单是举手投足,已是江山失色。

台下的楚月吟也是观察着这里所谓的县令大人,她身上并不是本朝的官服,这官服怎么有点像土地庙土地爷所穿的样式。她并不知道的是江一柳的官服是百姓所设计并且是出于百姓百家千家户所缝制的。那可是百姓对她爱戴,丑是丑了点,但是心意在这里。

还有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所谓的县令是个女子,自本朝以来,女子是不可入朝的,这县令官,她是如何得来的?这可是诛九族之罪。

就算先不提女子身份,这柳县城如果真是这个女子管理的如此仅仅有条,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是她,那后面之人又是谁。

但是怎么看那县令都是个不靠谱的人,她一坐上台就吃着那台案上的零食。在看看那坐姿,是一个女人或者说县令该有的形象吗!

只见江一柳已经在用手帕擦拭的手的时候,如意掌柜随后哭哭啼啼道:

“大人!草民状告这几个外来人吃霸王餐,还殴打本店小二和我。”如意掌柜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

“胡说,明明是你这个无心商家敲诈,抢劫,你们还先动手”天棋憋屈的回骂着,如果不是天棋拉着她,她非宰了面前这个人不可。

江一柳看着堂下,你一句我一句的乱套了。百姓们也是在堂下笑哄哄的看热闹。

江一柳向着旁边的师爷使了使眼色,那师爷也猛的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肃静!肃静!再有喧哗者!拉出来先打十棍!”

全场安静了,有围观的小孩被大人捂住了嘴。

楚月吟皱着眉头看着这副滑稽的场面,连惊堂木都让别人拍,是没手了吗,她不知道的人那人觉得自己拍惊堂木震的手痛,心里满是失望。

“都给我跪下”师爷看着还站立在堂中的那三个人,这简直就不像话,完全没把县令大人放在眼里。

“来人,把那三人给我打跪下”师爷吩咐官差说道。

如意酒楼的老板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笑了起来,刚刚还那么打了我,现在让他们尝尝板子的滋味,等一会儿再让县令大人敲诈他们一笔钱。

楚月吟背着手冷冷的看向江一柳,旁边走出三个官差,手里拿着重板子,天琴、天棋两个婢女把她护在中间。

那堂上之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肆无忌惮,如不知晓她是个女子,还真是个登徒子。

“狗官,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们”天琴手握剑柄上,怒气冲冲。

江一柳看着堂下三个人,慢慢的走下了堂中,小手一挥,旁边那三个官差,往旁走了两步,随口一说:

“师爷,你说说,辱骂朝廷命官是个什么刑罚?”

师爷一捋山羊胡,摇头晃脑道:“按奉律,辱骂朝廷命官,杖三十。”

一听这话,江一柳笑了,立刻叫道:“来人”

“在,大人。”

那三个官差在堂上又往前跨了一步,对着楚月吟三人怒目而视。

在柳城县,大人便是所有人的天。

这小妮子敢辱骂大人,他们觉得要是大人让他行刑,他一定杖杖不留情。

看着江一柳笑盈盈的样子,天琴美目一瞪:“你敢!”

她身为长公主贴身侍卫,威严岂是这个小小的县令可以冒犯的?

江一柳双手一摊:“本官有什么不敢的,在这里我说得算”

楚月吟走出来站在江一柳对面,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面前这人是不是朝廷所任的官员,这里的人都以她为首,怕没什么不敢的。

天棋赶紧走向前,出声说道“大人,想必你也要做到公正严明,此事说来你也该听个原由。”

江一柳把视线转到了天棋身上,这人说话温温柔柔,也好听,不像刚才那一个小妮子,说话简直就像吃了火药一样,便说道“你把事情说清楚,本官定公正严明处理,但如果是你们的错,那可不怪本官无情”

“大人,小的来说,是这样的,她们在本店消费五两银子,就说我们是黑店,趁火打劫,真是冤枉啊。后来我们店小二去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走,这才发生了打架斗殴之事。”如意酒楼的掌柜子赶紧说出事情经过。

“谁先动的手”江一柳听着事情的经过,大概都知道了是怎么个回事,很多外乡人都不知道他们这里的物价,难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喂,你没听到一顿饭五两银子嘛,我们在那里只不过是简单的吃了一个便饭而已。平常一两半银子便够一户普通人家生活一年,这不是敲诈,抢劫是什么?”

楚月吟三人虽然久居深宫,但这一路走来,对物价行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江一柳看着楚月吟三人只是笑了下。走向断案台边对着下面的百姓问道:

“你们每户家一年多少银子够用”

“110两”

“96两”

“130两”

“230两”

“……”

台下的百姓看到县令大人问他们话,大家都积极的爆出了自己每年所用的银子,那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大。像是阐述着自己家的努力极对县令大人的期待。

“怎么还有100两以下的,这才多久没有管你们,居然就下降了。少于100两以下的。午后自觉到县衙到找县丞。”江意柳也是皱了皱眉头,也就几个月没有管他们,没想到有下滑的。不行,任务栏上面必须要这个县里面所有的人丰衣足食,得给他们提升上去。

楚月吟三人听到这些数据,顿时也惊到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城,按照这样的财力胜比府还富裕。

“你们都听到了。我们这里的物价就是这个样。所以你们该赔付如意酒楼掌柜多少,就陪多少”江一柳走回台案上,随手拿起糕点吃了起来,接着又说“谁先动的手”

“大人,是小的店里小二动手先”如意酒楼掌柜知道县令大人一般都秉公处理。也不敢隐瞒,如实说了出来。赶紧把自家的店小二叫了上来。

王小二上台看了看自家掌柜以及县令大人,不等两侧官差向前,王小二一咬牙,随后搂起了衣服咬在嘴里,乖乖的趴在地上。

“砰!砰!砰!.......”

十棍打完,王小二虚弱的开口道:“县令大人,小人知错了。”

“嗯,带下去吧,记住这里的规矩,谁先动手谁的错。”江一柳又看着楚月吟。

楚月吟三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这县令的威望显然已经高到了极点!

而且法令严明,这样判案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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