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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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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多久之前还是乌乌泱泱一屋子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一扫而空,只剩下李延竹和王二丫俩人大眼瞪小眼。

李玄霆走的时候,让李延竹在这客栈先稍等半日,他是闻讯即刻赶来看李延竹的,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安顿儿子的地方,只能让李延竹暂且待在客栈。

李玄霆还问了句缩在墙角的王二丫,李延竹告诉他是路上认识的小朋友,李玄霆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让属下扛起站都站不起来的戚明雪,走了。

李延竹支着头坐在桌边,伸手抓了几下王二丫的鸡窝头,翘起腿,翘了一会觉得不舒服,又换了条腿翘着,一脑门官司。

偏偏王二丫还在一本正经地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哥哥,你爹爹好厉害啊,你现在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了,我好羡慕你。”

李延竹这下更郁闷了,欲哭无泪,心道你小子羡慕的话你来当这个少爷好了,气得手伸到他胳肢窝下面挠他痒痒。

小朋友被挠得吱哇乱叫,可怜巴巴直抹眼泪,“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我爹的棺材还没修好呢。”

李延竹叹了口气,望门兴叹,“什么时候出去不是我能决定……就是我能决定的。”

他话音毫无征兆地一转,摸摸下巴,起身走到门边,扒着门缝看了几眼,又试着推了推——门没上锁,一推就开。

李延竹迈出门槛,四处望了望,不远处有楼梯,这里应该是客栈的二楼,这客栈屋里屋外都是一样的华丽,走廊的栏杆都是镂花的,四下都是静悄悄,房间一长串,回廊上却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正在这时,身后的王二丫“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李延竹猛然回头,屋子里原先紧闭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人蹲在窗棂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哇哇大哭的小朋友。

“你是墨……”李延竹认出了这人,他刚刚跟在李玄霆身后,也是这么表情严肃不声不响,似乎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侍卫,老贺和老段叫了他一声“墨先生”,他也只是点头回礼,明明长了张挺好看的脸,浑身上下好像都写满“谁也别看我”五个字。

“属下墨悲,”墨先生蹲在窗棂上,维持着半边身子悬在窗外的危险动作,居然还能抱拳行礼,“少爷有什么吩咐?是要出门吗?”

虽然李延竹对这人不知在哪偷窥自己还走窗的行为非常不满,但听他说了最后一句,顿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心想我难道还能出门,李玄霆不怕我跑了?

“对,我要出门。”他大模大样地一挥手,看似理直气壮实则做贼心虚地觑着对方。

墨悲道:“少爷要去哪里?属下随行。”

李延竹偷偷松了口气,觉得这个姓墨的像个老实人,就算他武功高强,一会儿到了外面人多眼杂,也有的是浑水摸鱼溜之大吉的机会。

李延竹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我就随便逛逛啊,这屋里待着多闷,顺便给这小朋友送到棺材铺去,他爹还准备着下葬呢。”

墨悲一纵身稳稳落在地上,竟没有带起一丝风声,走到门边,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间客栈地方甚是偏僻,要拐过一条幽深的巷子,才能来到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墨大哥,这好像不是原来那个镇子啊。”才说过几句话,李延竹就已经开始自来熟地称兄道弟了,东张西望,笑嘻嘻地说。

“不敢。”墨悲有些惶恐地低下头,老老实实知无不言,“这里是金坛城,是远近最繁华的一座城,离棺材铺所在的镇子不远,骑马两刻钟就能到。”

“哦。”李延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大概是察觉到少爷在神游天外,墨悲下意识地扭头朝身旁看过来。不看不要紧,一看发现一大一小两个都齐刷刷地盯着街边老大爷插满冰糖葫芦的草靶子,四只眼睛一眨不眨。

王二丫拉了拉李延竹的袖子,“大哥哥,你还有钱吗。”

李延竹咽了口口水,“我还想问你有没有呢。”

王二丫委屈巴巴,“我还有钱,可是还要留着给我爹修棺材。”

李延竹舔舔嘴唇,艰难地把目光从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小红灯笼上挪开,“没事,看看也挺好。”

墨悲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他默默走到小摊旁边,掏出几个铜板递给老大爷,然后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一边一个递给两个馋猫。

李延竹难为情地笑笑:“这、这不好吧。”这么说着,手已经伸出去,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谢谢墨大哥。”

墨悲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低头说道:“不会。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李延竹一边和王二丫动作一致地往嘴里塞冰糖山楂球,一边还能空出嘴来跟他说话,说出来的话更是大言不惭:“别这么见外,等我飞黄腾达了,我请你吃葫芦全席。”

墨悲嘴角似乎浮现出一丝笑容,“少爷不必见外,而且属下也不喜欢吃糖葫芦。”

李延竹心中狂笑,心道就算你喜欢吃糖葫芦,我也不见得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王二丫一口一个吃的欢,也对沉默寡言的金主说了声“谢谢大哥哥”,然后扯扯李延竹,“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李延竹半边脸被糖球塞得硬邦邦鼓起来,想了想,对墨悲说:“墨大哥,二丫要回原来的镇子上,一个小孩子不安全,你能不能送他回去?”

他偷觑着墨悲的神色,墨悲脸上闪过一瞬犹豫,道:“自然可以,只是少爷你……”

李延竹摆摆手,“我自己在这就行了,而且我也不会跑,你人这么好,我赖着你还来不及呢,放心吧。”

墨悲仍旧有些踟躇,片刻之后,他说道:“教主命我跟从少爷,若您出了差池,教主他行事向来刚决……我去去就回,少爷一定在此地等我。”

说着低头一礼,带着王二丫往反方向去了。

李延竹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长街熙攘的人群之中,心中回想着墨悲最后的话。他说教主行事刚决,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李玄霆知道我不见了,会暴怒大开杀戒?还是杀上柔云派要人?

这些倒都不一定,不过负责跟着他的墨悲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是肯定的。

他心中叹了口气,将烦乱的思绪抛之脑后,不再犹豫,飞快转身,随即便涌入了人群。

墨悲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李延竹一路在街上匆匆疾行,恨不得插上一百对翅膀飞到天边,心里正想着事情,突然发觉前方人流似乎格外密集,许多人都围在一处宅子外,那宅子门口披红挂彩,隐隐能听见锣鼓声。

他走得近了些,人群更是是变得摩肩接踵,他抬头一张望,那座高高的宅子上高高地写着“孟宅”两个字,四周人声鼎沸,嘈杂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孟老爷今日六十大寿,提前十天就给我送了请帖呢!”

“这老孟头不过仗着家里有几亩地,敢情这是把自己当县太爷了!”

“这话可不敢说,几亩地?你说的轻巧,那可是几千亩良田,还不算山林果园,县太爷见了他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说起来这老头那可是金坛城头号色中饿鬼,家里貌美如花的二十七八房小妾,外面还不知养了多少,偏偏他那夫人还是个心眼小的,把老头子紧紧看了几十年,最后看出一家子姨太太来哈哈哈……”

“今日为了祝寿,还花重金请了芙蓉城江流阁的花魁乐工来表演,说是这一次的演奏大有创新呢……”

李延竹听到这里心神不由得一滞——芙蓉城,江流阁居然还在?

江流阁傍江而建,这名字寓意凉薄得很,郎情妾意都如江水一般,江分双岔,就各自流往天边,谁也不为谁停留。

李延竹的母亲曾经正是这江流阁的一名乐工,这词说来好听,其实就是擅长乐器的烟花女子罢了。

他一时心里不知作何滋味,听到这姓孟的老头好色,突然想起之前李玄霆把大师伯审了一顿什么也没问出来,就随手一指,让手下把戚明雪送到“孟家”来……说的就是这个孟家吧。

他嘴角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勾了起来,这女人平时一副自命清高的假正经样,这下看她的傲气还往哪里放,寡妇嫁给老头子,柔云派那帮孙子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只不过——他心里犯了点嘀咕——这大师伯多少也算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李玄霆抓住的,就算她的初衷是为了抓人,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姑娘,也不能算是理直气壮,再说这姑娘心高气傲又臭又硬的,万一有个想不开……

想起戚明雪被带走时,最后投向他的目光,他总觉得那目光除了愤恨之外,似乎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李延竹恨不得痛打落水狗的心产生了一丝裂缝,在拥挤的人群中,他有些犹疑地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孟宅斗拱上高高飘扬的彩绸。

片刻之后,他改变原来的方向,抬脚朝孟宅走去。

一改之前的犹豫不决,他孤身一人,一步一步,带着十二万分的坚定,走向这座高门大宅,眼神异常坚毅,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壮士断腕破釜沉舟的信念,来到两扇朱漆大门之前……然后发现没有请柬不让进。

“臭小子,还想白吃白喝吗?想的美你!”

十二万分的坚定转化成了十二万分的头疼,破釜沉舟的壮士捂着头被两个家丁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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