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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阴谋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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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庆贺的席面摆的很大,待许月竹坐定后,才发现席面上多了很多生面孔,而且到现下她都没有遇见对她抱有敌意的万秋然,连刚才一起来的大娘子和许亦竹也不见了踪影。

原本还担心着自己走开了这好一会儿的功夫会被别人发现,现下才知晓,原也是没有人会注意她的,她终是满意的放下心来。

不过,这也只是短暂的松快罢了,这样的席面上该来的终究是要坐到一个厅内的。

就在这时,许亦竹从前院转身回到正厅,正见着许月竹呆坐着,不满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莫不是又在装病扮柔弱!”

她之所以会对许月竹显出不满,不过是因着刚才和母亲一道陪姨母在外等人,听了几嘴旁人问她婚事的话,还说什么她的长姐也是倾城之貌,祝愿她们日后若是都能得遇良人等的恭维话,只是,这些恭维在许亦竹听来都是对那野丫头身份的认可,她自然是万分不满的,只是当着旁人她也只能笑着应下,心想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正好,这个人,这个她讨厌的人出现了,可不得逮着机会将心中烦闷一吐为快吗。

只是,她的话,许月竹好似没听见一般,并没搭她的茬。

“回二小姐,我家大小姐的确是不舒服,你若不信,可瞧这脸色比起昨儿是差了许多的。”秀心见许月竹没有搭话,便知晓她还在回想刚才所遇之事,赶忙出言替她解释道。

许亦竹哪里听得别人反驳自己,尤其在对待这位野丫头时,哪怕是解释,在她听来也是狡辩,拔高了声调:“你一个丫鬟竟也敢来驳斥我的话了,真是反了你了,不要以为你有个管家的父亲是多了不得的靠山,说到底还不是我许府的一条狗,我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更何况你!”

这些怒斥在她看来不过是平常的嫡女姿态,可她不知道,忠伯可并非一般的家仆,即便是她母亲,也是不敢这样训斥的。

“你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了吗?秀心不过是帮我解释,你何须发这样大的火气,原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多番不同你计较了,不曾想纵的你今日这般放肆,你可还将我这个长姐放在眼里吗,你不要打量我和你不是一母同胞便可将我贬低至此,你若言语再过,我便将此事告知父亲,你尽可看看父亲是如何态度!”

停顿几秒后,又凌厉的看着她道:“你记住,忠伯不是你可以胡乱比喻的,若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秀心听到许月竹这番维护的话,盈盈热泪即在眼眶中打着转。

许亦竹显然是没有料到对方态度这般强硬,可她还不想认输:“你少拿父亲吓我,我是父亲母亲千宠万爱的嫡女,再说了我母亲是许府的大娘子,内宅之事是我母亲说了算,你翻不了天的,再说了,你不过一个庶出,哪里就能让你有自称为长姐的底气,真真是不自量力。”

“好,既然许府是大娘子当家管事,那你便去问问我是不是庶女,或者你再去问问父亲我这个你认为的庶女凭什么可以自称长姐,顺带你问问忠伯是不是你可以随意打骂的!”许月竹的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

眼看着硝烟渐起,许月竹的目光也较之前凶了不少,看起来不太像那般好欺负了。

许亦竹见她那般强硬,气势上已经有些软下来了,不过,她并不后悔,只觉得是刚才骂的不够有力,叫她钻了空子。

“妹妹,你在说些什么,我在檐下便就听到了!”万秋然走到两人身边,轻轻用手勾住了许亦竹的手臂,微微斥责道。

即便万秋然语气略有责备,许亦竹也并没有要熄火的架势,反倒是对表姐今日的态度有些不满:“表姐,你没听到这丫头怎么和我说话的。”

“我没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妥,反倒是你,简直没大没小,她是你长姐,你竟叫她那丫头,你不怕你母亲责罚啦,何况,是你主动引战,你需知今日可是余府庆贺的席面,若是在席面上争执起来,叫旁人看了热闹,你说姑母面上会好看吗?”

听表姐这样说,许亦竹才稍感刚才的鲁莽,她一时气急,只顾着自己发泄心中不快,竟并没有想到这些。

“是我疏忽了,今日就算了,下次我定不会这般好说话了。”

这还不肯认输呢。

对于万秋然现下的态度,许月竹也顾不得多思量了。

“好了,我们快些坐下吧,一会儿还有贵客来呢。”万秋然又换上了往日的随和笑颜,招呼着许月竹坐下,转头又拉着许亦竹坐在了自己身边。

“表姐,你说的贵客是谁呀?”

“苏小姐。”

“她怎么会来?”

“萧将军来了,她怎么会不来呢。”

许是对话太流畅了,以至于许亦竹脱口而出:“萧将军怎么会来?”

还是万秋然反应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许亦竹一眼,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作抿嘴状。

现下朝堂复杂,旁人府中的官员如何相交怎是她们能议论的,这不给旁人送去话柄吗。

“哦,对了,还未恭喜姐姐呢,前日我听母亲说起,舅父为姐姐寻了一门好亲事?”许亦竹虽是骄纵了些,可到底是个一根筋的,原本说错了话,想着扯开话题聊点高兴的,没想到又踩在了万秋然的雷区。

万秋然不愿意提及此事,极力撇清:“父亲只提了一嘴,还未定下呢。”

话毕,苏云儿在刘侍郎女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万秋然拉着许亦竹一道恭敬的行了礼,而苏云儿的态度则和那日宫宴上目中无人的态势不同,走过她们面前时,轻轻点头示意她们起身,而后轻蔑的向右看了一眼,而坐在右侧的许月竹则全程低着头并未察觉到异常。

“苏小姐,这边请。”刘侍郎的女儿紧跟在身后为苏云儿指着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内里的席面。

待众人坐定,万秋然倏地起身,端着一小盏茶水正对着许月竹道:“月竹妹妹,你莫要见怪啊,刚才是亦竹言行有失,我这个做姐姐的替她赔不是。”

突然的赔礼惹得许月竹有些错乱,好在因着声音不大的缘故,席面上的其他女眷们并未注意到此处,唯座首左下方的苏云儿略微往这边看了一眼。

“无事,都是自家姐妹,姐姐这么说倒是言重了。”许月竹虽不明白这人怎就忽的这般和善,但自感有些不妙,只提醒自己要时刻小心。

三人都各自打量的浅笑着,谁也看不透谁,谁也不知道谁的笑里藏着刀。

苏云儿作为今日女宾席上最尊贵的客人,她已到,自然是要开席了。

余府的菜肴很是精美,比那日许月竹尝过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由得想起了余鸣郎,想起了刚才惊险的圈套,心中仍是愤恨。

席面上大家兀自饮着甜酒,吃着佳肴,偶有人人放下筷箸小声谈天。

今日的甜酒是余府新任的厨娘酿的,味美又不醉人,很快,众人面前的酒盏就空了,侍女们也很伶俐,迅速换上了新的酒壶。

“妹妹,我们同在闺阁的日子不会太长了,一起饮了这杯,往日的不愉快都忘了吧。”万秋然说的急切又诚恳,可是眼神中却不见一点真诚。

又来?许月竹心下疑惑对方今日这般特别的热情。

不过,她倒是没推脱,微微颔首后,端着酒盏豪饮了一大口,而万秋然则是眼见着她吞下去了才算放下心来。

余府为女眷们单独准备了两间侧屋作为饮酒后休息的地方,可以叙旧谈天,也可以喝茶醒酒,喝完酒后的许月竹看了一眼秀心,秀心便快速的托着她的手肘,将她扶起。

万秋然见状,连忙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关切,听说她是要去侧屋休息才微笑着目送她出去,眉目间满是掩藏不住的窃喜,见许月竹主仆二人走出正厅后,她假意同许亦竹嘱托了几句,也起身往外走。

屋内众人还在闲谈说笑,氛围比刚才又热闹了些,连着苏云儿也同身边围促的人说了几句,余夫人看向厅内,自觉今日的宴席筹备的很好,尤以萧子逸和苏云儿的到访为傲,由此可见自己走的棋路都是正确的。

万秋然紧随着许月竹的步伐,快到侧屋时,她的贴身侍女莲儿已在屋外等着了,莲儿眼神坚定地微微点头,万秋然便心下明了,转身往男宾席走去了。

此时的她已准备好顶着苏云儿的授意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有时候聪明太过,加之算计不绝,总有要被算计的时候,这不,她才刚走到转弯处的偏院便被人捂着嘴请开了。

再然后就是久未归席,像是在余府躲藏起来了一般。

这边的男子席面上酒过三巡,道贺的话都快抖落完了,说来说去的叙旧也算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老爷,旁边的女宾席面上来说,有姑娘寻不见了。”

“哪家姑娘。”

小厮只管摇头。

“快寻去啊。”

听到这个消息最为提心吊胆的不是旁人,而是许踔,他猜着女儿不会是在宴席上听说了些什么,然后和余鸣郎说的不痛快,自顾着做了些傻事吧,心中已是无数只兔子上蹿下跳了,面上还不敢显露丝毫。

不多时,另一小厮来报,说是寻着那姑娘了,是万家小姐,只是…

“只是如何?”万大人厉声追问道。

“万小姐怕是不胜酒力,现下在屋子里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小厮回答的很是小心。

万大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恼怒极了,而许踔却是想笑自己刚才多余的担忧。

“余大人见谅,是小女失礼了,回去我定不能饶他。

“今日的酒很是味美,贪杯喝多而已,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万大人不必动怒。”萧子逸难得出来打圆场,众人自是不敢再说旁的话了。

万大人见萧子逸这样说,心中很是感激。

萧子逸佯装不知道一般,对小厮道:“你既知道在何处便多领着几个侍女去把万小姐扶出来。”

那小厮像是同萧子逸串通好了一般,接话很快:“可是,是在余公子的屋子。”

此话一出,像是惊雷平地起,众人都立刻睁大了眼睛,想再听小厮说下去,又无人敢问。

现下唯有万大人牙齿咬得脆生生的响,连连向余大人赔礼,随后命小厮速去将人抬上马车。

当然,这个消息同时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女眷这边的席面上,于是宴席便在尴尬道别中快速的结束了。

有了这个插曲,苏云儿对万秋然的办事能力极为不满,离席时脸上也满是不悦,而余夫人则不明就里的小心陪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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