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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弱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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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萧尘策送请帖的时候,说了请他们楚家去观礼,楚昀景也办过弱冠礼,她自然知晓,能去观礼的人家都是关系不一般的。

按理来说,萧尘策对他们楚家有恩,该是楚家亲近萧家,如今萧尘策亲自送帖子过来,她一时还有些惊讶。

但她转念一想,父亲操持整个流程,她又花了那么长时间备了礼,有张观礼的帖子不足为奇。只不过弱冠礼都是些礼节之类的东西,萧世子看起来英姿勃发,也不像是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人。

明棋看到她手里的帖子,打趣到:“萧世子春猎时救了小姐,今日又亲自送帖子来,怕不是对小姐……”

楚云昭听到立马打断她,“胡说什么,不过是送张贴子罢了,萧世子是这般果敢的人,真要有什么,肯定直说了,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不许有下次了。”

可她不知道,这就是萧尘策的试探,面对佳人,他也怕唐突了。

周忻这时开口:“萧世子是个不错的人,与小姐也算相配,小姐如若喜欢,可告知侯爷。”周忻是楚怀城送到楚云昭身边的人,自然也知道楚家人为她的婚事担忧。在她看来,萧世子身份人品都不过,是个上好的选择。

可惜萧尘策不知到她们主仆间的这段对话,不然怕是忍不住要跟着附和几句。

楚云昭知道她俩也是为自己好,假装呵斥到:“都住嘴,如今萧世子风头正盛,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咱们私下议论可不好,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她对齐王确实是没有别的想法,如果能依靠萧尘策脱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萧尘策刚与她有过救命之恩,再利用人家,也太过分了些。

当日回府后,楚云昭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威远侯是京中老牌世家大族,也算是深受皇恩,父亲为二品公侯,又任礼部尚书的位置,母亲身上有着二品诰命,可进出皇宫。

虽然威远候府的地位在京城不算低,可跟皇室子弟比起来,还是差的太多,更何况是齐王这种有望太子之位的。她必须趁着齐王离京的这段时间物色一位靠得住的少年郎,解决这尴尬的局面。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白日里丫鬟提起的萧尘策,家世与楚家相匹配,萧世子本人也气度非凡。都说才以气雄,品由心定,由此可见,萧世子本人也是个才貌双全,品行兼优的人。

更何况他对楚云昭还有救命之恩,楚云昭正式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对萧尘策也是有好感的,如果最终定下来的人是他,她也不会排斥。

不过楚云昭并不知道萧尘策的心意,思来想去,觉得就算自己心中有一部春秋,也不知萧尘策的想法,想多了也不过是自寻烦恼。

很快变到了四月初五,这日是萧尘策的生辰,果然如他所说,虽然帖子发出去的少,但宾客络绎不绝,萧府门庭若市。就连还在北关赶不回来的齐王,也差人送了礼。

萧尘策跟着父亲在大堂处迎客,虽然很多人是不请自来,但萧家也得谨遵待客之道。尤其是有不少位高权重的人,更得仔细处理其中的关系。

楚云昭就是这时随着父母兄弟一起进来的,楚昀景亲自接过周慎手里的礼盒,递给萧尘策。楚家认为既然是萧尘策的弱冠礼,那这场宴会的主人自然是他,让长辈出面送礼,总显得有些不恰当。

萧尘策亲自领着楚家人落座到屋内,曹悦薇见了,更担心两人有什么私情,手里的帕子都要被揉烂了。不过片刻,她便收拾好心情,又与宴席上的诸位交谈起来。

唐梓今日也来了,她看到曹悦薇,只觉得她将别人的宴会都当做攀附权贵的机会,明显对着她没什么好脸色。

由于封雨霏与岳致瑖的事情,她对岳家有些关注,匆匆扫过一眼,看到岳芷璇也来有些让她惊讶。岳家是文官,与萧家交涉不多,此次冠礼岳家长子来了就算是礼数到位了,没想到她也会来。

但楚云昭只是感叹一番镇北侯府如今真是如日中天,朝中大臣来了过半,这还是萧家没发帖子的情况下不请自来的人。

有人身份不够也有自知之明,便不会来凑这个热闹。除此之外,朝中颇有些人自持清高,觉得萧家都没请他们,自然也不会过来祝贺,显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将来宾都安顿好后,萧尘策返回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恰巧今日送的礼已经全数送到辰溪院中,他盯着那堆礼物看了半晌。

他身边的小厮岩昌和岩谷在整理,等之后这些礼都要计入萧尘策的库房,归他所有。见他如此,岩谷开口问到:“世子可要先看看,封公子特意交代了,今日送的礼绝对合世子的心意。”

萧尘策正等这句话,“既如此,我便看看。”他走上前去,岩昌将包装打开,果然是炼器的好材料,东西虽不多,可都是难得的好物。更别提封家二房自有别的礼品,此物是封钰霄私下送给他的生辰礼。

岩谷见他看了之后没有要走的意思,想起封钰霄的话,“听封公子说,楚家此次也是花了心思的,还专门到封府去问世子的喜好,世子要不要看看?”

这他自然不会拒绝,岩谷取出楚云昭送的乌檀木木雕,楚昀景找的雕刻师傅工艺是真的好,将马儿雕刻的活灵活现。

岩谷看了之后,惊叹出声:“威远候府不愧是名门望族,这样好的木材也舍得拿出来送人。”萧尘策嘴角忍不住翘起,“我看着雕工更是一绝。”

岩谷听闻也附和道:“这雕刻的一眼便可以看出,就是咱们家岩回吧,除了它,没别的马能有如此威风了。”

“好了,先收起来吧。”萧尘策看着岩谷将匣子盖起来,补充到:“这份礼先不用收到库房里,就放在我书房,待我回来,把八宝格腾个位置给它。”

岩谷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木雕,八宝格上放的可都是些珍贵物件,深受世子爷喜爱。

这时岩昌带着东西过来,“世子,快到吉时了,各位宾客都等着呢,世子挑一个玉冠,咱们该去宗祠准备行礼了。”

萧尘策的目光在托盘里转了一遍,紫玉华冠、汉白莲花冠、墨玉祥云冠……这些都是今日送上来的,弱冠礼家中长辈都会准备些玉冠之类的,以供选择。

他摇了摇头,“不用这些,我记得长姐送了个象牙白玉冠,今日弱冠礼用来再合适不过。”

萧家姐弟之间感情深厚,此次萧尘玥更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得那么好一块象牙玉,全都用来给他做发冠了。

萧尘策说完后,又看见木匣里的木雕,想了想,合上匣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问到:“父亲母亲如今在哪?”

“回世子,小姐在宗祠偏院陪着侯爷和侯夫人在宗祠偏院说话。”萧尘玥虽然已经出嫁几年了,但是镇北侯府的人一直都还与她未出嫁时一样称呼她为小姐。

今日萧尘策弱冠礼要在宗祠进行,几人安排好宾客,就都已经提前过去候着了。他一听几人都在宗祠偏院,便直接过去了。萧尘策进去之后,先给几人见了礼。

萧尘策母亲任曦见了他,很是高兴,“你现在不在自己院里准备,怎么到这里来了。”

“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在弱冠礼前先禀告父母。”他说完,将下人都禀退,只留他们四人。

看到他这般谨慎,萧丰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皱着眉头问到:“可是今日弱冠礼有什么地方不妥?”他问完又觉得也不太对,今日的流程都提前演练过,又是礼部操持,不可能有什么差错。

“父亲不必担忧,是我的私事。”萧尘策先是安慰了一番,而后接着说到:“是我的终身大事。”上座的镇北候夫妇还没反应过来,萧尘玥却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有了心怡的姑娘?”

任曦觉得萧尘玥不会无的放矢,更何况萧尘策也到成婚的年纪了,不过是他们父子刚回京,她只顾着高兴之后不比日日操心他们是否有性命之忧,一直也没见将此事提上议程,如今听到萧尘玥这么问,疑惑开口:“果真如此?是谁家的姑娘?今日请到府上赴宴了吗?”

萧尘策也没有过多隐瞒,当即回到:“是楚家姑娘楚云昭,已经送了帖子,到时会一起到宗祠观礼。”

萧尘玥虽然能猜到他心有所属,可没想到是楚云昭,任曦常年不理世事,偶尔出去几次,也大多是到护国寺为镇北候父子祈福,对京中适婚女子知晓的不多,萧尘玥在宫中也不太了解宫外的世家千金,可由于齐王,正好对楚云昭的事情有些理解。

萧尘玥虽然知道些楚家与齐王的事情,可也只是道听途说,到底没有真正见过两人相处,也不好直接说些什么,所以她准备等弱冠礼后私下找萧尘策谈谈此事。

楚云昭是谁镇北候更不可能知道,可今日送了帖子的,除了皇亲国戚,便只有隔壁封家、任曦的母族任家和礼部尚书一家,他看着任曦一副想不出来此人是谁的样子,开口补充到:“楚家,礼部尚书威远侯的女儿。”

任曦听了这话,立刻接到:“威远候府的姑娘,自然都是好的,听说她哥哥前些年还高中状元,这样的人家,咱们虽有些高攀,但是你喜欢,咱们也是要试一试的。”

任家是以商起身,到她祖父这辈才靠着万贯家财捐出一个小官,可她父辈也没什么能耐,如今子孙更是以科举考试为立身之本,在朝中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力。

当年她与萧丰源也是机缘巧合下的英雄救美,这才成就了这番姻缘,不过婚后也相处的极好,萧家如今得了势,她也不骄不躁。只不过由于出身不太好,总是觉得亏欠了萧家兄妹,于他们在婚事上助力不大。

事实上,萧家如今的功劳,与楚家也正相配,根本不存在什么谁高攀谁。萧尘策听她这么说,也没解释什么,只是继续补充到:“有一事想先于父母长姐说清楚。”

他又将封钰霄说的齐王与楚云昭的事情一一告知,并强调到:“据我所知,楚小姐……楚姑娘并不喜欢齐王,都是他自己折腾出那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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