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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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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初八,你去把林氏银铺里,王守定做的平安锁取来,送到平南渡,交到秦娘手里。”

.....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派他去。江遗麻木地应声,听见宋明昭煞有介事地嘱咐他,“悄悄拿,不要让人发现是公主府拿走的。”

江遗沉默几息,还是忍不住问:“平安锁是什么?”

他年纪很小就进了七杀阁,很多俗世事务都不通晓,平安锁这样的小物件,更是闻所未闻。

他为自己的无知生出一点羞赧来,又觉得自己就不该问,懊恼地闭了嘴。

宋明昭眨了眨眼,却是在思考该如何解释。

“就是孩童出生时,长辈为护佑平安,为他用金银打一把锁,据说能锁住平安。你没见过?”

“......没。”江遗抿了抿唇。

七杀阁里的孩子,哪里会有父母挂念着平安呢?连是否活着都不可知晓了。这样显眼的金银,早在流浪途中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丢失了。

江遗在回忆中思考并不久,忽而察觉身上一轻。宋明昭从他身上站起来,提着裙子,露出一截纤细骨感的脚踝,轻手轻脚地走到床里边。

她好瘦。江遗的目光移动了一下,很快收了回去。

枕头底下放着一枚沉甸甸的平安锁,錾刻着民间常见的莲纹,寓意好运连连。背面还篆了两行小字,“新岁嘉平,长乐未央”。

宋明昭将它拿出来,沉甸甸地有些坠手,她一边走回来一边将平安锁递给江遗,

江遗捏着平安锁,听见宋明昭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喏,就长这样,也没什么稀奇的。”

他注视着那个被保存的很好的平安锁,忽然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

“你真的杀了王守吗?”

宋明昭看起来太过平易近人,他便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破了暗卫的规矩,但没来得及懊悔,宋明昭已转过头来。

她跪坐起来,俯视着江遗,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极浓的眉与睫毛,高挺的眉骨使眼窝更加深邃,让他充满了攻击性,叫人误以为他比实际年龄要大。

其实还是个少年。

“人都死了,难道还有假的吗?你要是不听话,我也会杀了你哦。”

宋明昭故意垂着眼皮,语气冷淡。

这样的威胁反倒令江遗更觉得自在,比起宋明昭不设防的亲近,平和的聊天,他更习惯命令,要求,威胁。

他表情平静地“嗯”了一声,下颌却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宋明昭会怎样杀人?用鞭子?还是毒药?似乎怎样都比七杀阁的惩罚要来的温和,这或许是他来这里为数不多的好处。

这无趣的反应让兴致勃勃恐吓人却没能如愿的宋明昭有点儿失望。

王守猜的没错,她对于拿鞭子抽人兴趣不大,只是讨厌血溅到自己身上,用它用的顺手而已,更没有所谓虐杀旁人的爱好。

相比起来,宋懿惩治贪官的手段,似乎才更与残忍相关联。为了起到威慑作用,夷三族,凌迟,抽肠,秤杆等刑罚,都是他处置贪污案件中使用过的刑罚。

这样严酷的刑法下,却依然源源不断地出现贪污案,究其根本,对于底层官员的盘剥太过严重。

王守一介六品官员,连为妻儿添置妆台首饰,供家中子女读书,尚如此吃力,更不敢想往下层层官员百姓境遇如何。

如今宋懿年岁愈高,有心为太子铺路,多个案件俱由太子审断,增加朝中声望。

然而国库一日日吃紧终究不是办法,父皇年岁已高,或许心力不支,哥哥只是储君,更不好大刀阔斧动手,那就只有由她来做这个坏人。

宋明昭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守的痛觉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被麻痹,神色慢慢平静下来。

生命垂垂之际,他意识模糊起来,似乎忘记自己处于生命的尽头,不断咕哝着:“囡囡的平安锁,在林家铺子那打的,初八记得去拿。”

他拿不到了。

王守在迷蒙的美梦之中缓缓离去,嘴角还噙着笑意。

无脱,一味让人毫无痛苦死去的毒药。

宋明昭用惯了。

她缓缓俯身,为他闭上了半睁着的含笑的眼,洗不净的血污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无法冲洗干净的暗褐色沾污了华美的锦绣,袖子上也沾了一点。

难以洗净的血污。

平南渡热闹非凡。

天子脚下,奇珍汇聚。五湖四海的珍奇之物都通过水路运到这里,源源不断地供应着皇宫内的吃用。水路自然是最快捷的方式。

因此京城中有大大小小十数个渡口。有渔船,也有运送货物的水船常在水上往来,由此衍生了许多在水上讨生活的行当。

从事这一行,风吹日晒,又一身鱼腥味,惯常是男子的活计。许多渡口都不招女子做这种活。

这一处却并不一样。

渔船上有几个晒得很黑的女人,高壮瘦小者均有,她们并不符合京城中对于女子肤白瘦弱的审美偏好,为了行动方便,也并不穿衬裙,只穿了宽松的裤子,还把裤腿挽了起来。

江遗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很快垂下了眼,并不多看。

岸边有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光景,正撅着屁股在水岸边赶鸭子。

江遗走上前去向他打听秦娘在哪里。

那小男孩看他一眼,显然对指路这件事驾轻就熟。

“那边。”

他循着小男孩的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一个极黑壮的女人,声音粗粝地喊着号子,指挥着新靠岸的货船,一群女人按着她的吩咐,三三两两从船上卸货。

江遗眉眼一动,他刚刚就注意到了,这里除了这个小男孩,没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他不露声息地靠近秦娘。秦娘显然有两把功夫是个练家子。随着他的靠近,虽然没能察觉他的方位,神态肌肉却明显紧绷了起来。

江遗心下了然,将平安锁连带着女主的话悉数交代。

他觉察到那女人打量了他一圈,最终露出个笑。

“从前都是个丫头来送,怎么今儿个换了人了。”那女人笑起来,声音洪亮,“你跟公主说,她适应得蛮好的,最近河里长了许多野菜野花啥的,我们腌了好多,别有一番滋味,还有最近天气暖和起来,虫子多了,姊妹们给公主做了些驱虫安神的荷包,麻烦托小哥给公主带去。

江遗沉默着收下了那一大包东西。他觉得宋明昭看起来娇贵的很,似乎不是会用这些东西的人。

但她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也说不准。

江遗见秦娘一时半刻没有下文,正要收了东西离去,却听见秦娘犹豫着开了口:“小哥,劳烦您再给公主带个话,最近总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有几个小女孩不见了,已经好几天了,我们满城都找了,实在没有办法,能不能......求她帮我们找一找?”

他扫了一眼四周,人群中有几个女人面色憔悴,约莫是丢了孩子的母亲,他点头应下。

内务府那边送来了宋懿允诺的那一批苏绣料子,颜色鲜艳,花纹繁复精美,宋明昭接下谢过,却兴致缺缺。

初棠整理着那些新衣裳,宋明昭的衣裳太多,八个衣箱已不够用,她又派人去库房取了一个新衣箱收捡。

放进去时却犹疑:“公主,真的不试试吗?今年这几件衣裳都很漂亮呢。”

宋明昭窝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青云观的图纸,这图纸宋明瑾早早地就送了过来,她一直没心思看,眼下才得了闲。

她眉头微皱,闻言随口答道:“不试不试,每年无非就那么几样花啊草啊的,来来去去也是那么几个颜色,不试了,你都收了罢。”

宋明昭说话时心不在焉,注意力仍然在青云观上。

太奢华了。虽说青云观由宋懿私库出钱,可这规模形制,简直恨不得要把天宫给搬下来了。

真当云不归是个神仙供着么?

她想了想过年时宋懿给云不归的各式赏赐,烦躁地用指尖点了点桌子。

若不是云不归几乎不参与政事,也并不与京中权贵结交走动,宋明昭都要觉得他是个佞臣。

偏偏他不要赏赐,不要官爵,也从不为亲信谋求职位,一副世外高人目下无尘的模样,又叫人无法指摘。

但宋明昭出于某种无法言说的直觉,不大喜欢他,一贯对其敬而远之。

一阵风来,宋明昭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正好看见正在翻窗的江遗。

“......为什么不走门,都没关。”宋明昭盯了他两眼,目光转向虚掩着的门。

江遗思考了三秒,道:“习惯了。”

他走过来,同宋明昭禀报任务进展:“我已将平安锁交到秦娘手上,她让我带给你咸菜,荷包,”他一边说一边往外掏。

宋明昭眼睁睁看着江遗从看起来紧贴着的没有口袋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布兜咸菜和一串荷包。

因为怕丢,荷包的穗子一个结一个,串成了一长串,江遗要伸直了手才能让它不掉到地上。

宋明昭看着眼前人一本正经往外掏掏掏,掏完了才接上下一句话。

“还有,她说最近那边丢了好几个小女孩,想让你帮忙找一找。”

宋明昭原本轻松舒展的眉毛又皱起来:“小女孩失踪?还好几个?莫不是过了年人贩子也出来干活,还敢偷到平海渡去了。”

她看了一眼仍一本正经站着举着荷包和咸菜的江遗,接过了荷包,指了指他:“你去查查怎么回事,那个咸菜,送厨房去。”

江遗眼神中划过一丝讶然。他没想到宋明昭真的会收下这些东西,迟钝了片刻才应声。

宋明昭没注意他,又将初棠唤进来,让她派几个腿脚快的小厮去城里面找一圈,问问有没有迷路的小女孩。

江遗忍不住出声:“不报官吗?”

宋明昭手上也没闲着,正努力将荷包上系着的结一个个解开,听到这话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说:“看不出来七杀阁还把你教的挺遵纪守法。”

江遗觉得这不算好话,默默去了厨房送咸菜,又出门去平海渡了。

凌迟是把人一刀一刀切成片片,抽肠顾名思义是把肠子抽出来,秤杆就是用铁钩把人吊起来风干(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知识)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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