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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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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的接触,虽然没到过最后,但还是有过的……

特别是这几日,回到营地后,

曲烬更是离不开他,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他,

“曲烬,你让我先去倒杯茶,倒杯茶就回来,嗯?”

“别走……”曲烬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委屈,“我怕……”

槐里愣住了,他从未见过曲烬如此脆弱的模样,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好好安抚。

“我和你保证,我绝对不走,一定会回来的好吗?”槐里柔声的解释着,指了指距离两人床榻几米外的圆桌,

“你看,就那里,我倒一杯茶就回来嗯?”

槐里的话落,曲烬松了手,

以为曲烬是同意让他去一趟,槐里离开了床塌,

身后床塌上的另一个人,便快速的从床上跟了下来,

换了只手,仍旧紧紧地抓着槐里的衣摆,

两人就又这样,一前一后的到了圆桌旁,

槐里将茶杯搁在桌上,轻轻拍了拍曲烬的手背,温声细语地安抚道:“好了,回去睡吧。”

曲烬这才松开手,但目光依然紧紧地黏在槐里身上,像是生怕一眨眼,槐里就会消失不见。

他顺从地躺回床上,却仍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槐里。

直到槐里走回床边,在曲烬身边躺下。

又是同样的一个晚上,曲烬紧抱着槐里,

槐里闭眼,曲烬睁着眼盯着槐里一整夜,直到天边晨光亮起,曲烬才像是困倦了一般,缓缓闭眼睡去,

等曲烬睡去,槐里才睁眼,眼底一片清明,像是一夜未睡,

槐里盯着睡在自己一旁的曲烬的睡颜,微微叹息,最后才靠近到曲烬怀里,浅浅睡去,

槐里再次醒来时,阳光已透过营帐的缝隙洒了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浓郁的饭香混合着营帐外远远传来的士兵们的喧闹声,

入眼的是曲烬那张放大的睡颜,毫无防备,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槐里小心翼翼地将曲烬的手臂从自己腰间挪开,这才起身下床。

“公子,您醒了。”合卓掀开帘子走进营帐,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我熬了些肉粥,你趁热吃。”

槐里应了一声,掀开薄被起身,随意拿起一旁的外袍,走到桌边坐下。

“昨天刚走的那批大夫,有回话了吗?”槐里放下勺子,直接捧起了粥碗

从回到军营后,因为曲烬的情况,李拣就请来过不少的大夫,可来的大夫,不是说曲烬的身体没有异样,就说自己的医术不精,不知道如何处置,

昨日可谓是请来了胡岭边塞周围最后能找到的大夫了,

大多还是说不清道不明,

倒是有那么两位大夫,

一个支支吾吾,另一个听说是出了营帐后,单独和李拣聊的。

合卓摇了摇头,解释道:“那个支支吾吾的大夫,后来李拣专门去问了,纯粹就是害怕,那人完全就是个走街的假大夫。”

“至于另一个单独和李拣聊的大夫,据说他本人也没看出殿下的问题,只是推荐了个大夫给李拣。”

“推荐了一个?”槐里放下手中的粥碗,疑惑的看向合卓,

“具体的李拣没有说,只是今日卯时不到,来找过我,说是他要去一趟古岭平原的某个部落……”

合卓的话没说完,但槐里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胡岭边塞附近或许没有大夫了,但古岭平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里,有被尊称为‘巫师’的存在

李拣骑马去找的,必然也就是一位‘巫师’了。

李拣这一去,直到日暮西沉,才回到营地,身后,跟着一位身形佝偻、眼窝深陷的老人。

槐里早在李拣纵马出现在营地外的时候,就得到消息,站在营帐内等着了,

“这位便是古岭平原上最有名的巫医了,”李拣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向槐里解释道,“我请他来看看殿下的情况。”

老人名叫乌木,留着古岭族特色的小胡须,年岁的缘故,毛发泛白,一路奔波,比起一旁的李拣,却没显半分狼狈,甚至眼神还很精神

槐里曾经是听闻过乌木的名号的,不过是在恫断楼,当时只当听了句闲谈,

乌木的名声,还是因为精通草药和巫蛊之术,在古岭平原一带声名远播。

“你个臭小子,你那是请吗?”乌木转头瞪了一眼李拣,“我可说好了的,你回了隅阳城得差人送一马车的酒来。”

李拣挠了挠头,瞟了眼槐里,利落的回答道:“一定一定,您先帮忙看看。”

乌木冷哼一声,转头目光扫过床榻上昏睡不醒的曲烬,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乌木在床边坐下,干枯的手指搭上曲烬的脉搏,眉头渐渐皱起。

半晌,他才收回手,长叹一声:“奇怪,奇怪……”

“巫医,我家殿下究竟是怎么了?”李拣焦急地问道,“那些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您可有办法?”

乌木摇了摇头,声音嘶哑中带着疑惑,“这位公子的情况,老朽从未见过。脉象上应当只是简单的昏迷,应该是很平稳的……不过又明显有强烈的起伏……”

乌木迟疑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槐里,“老朽许是能力不足,但如今看这位公子的脉象,至少能说不至于危机性命”

“至于如今夜晚醒来的时候,性情大变的情况,老朽看来,或许可能是精神过于紧绷的状态,或许在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放松的环境下,过上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有了乌木的话,众人也算是暂时的安心了不少,毕竟曲烬如今的状态下,没有性命之忧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李拣还是不放心,追着乌木问了好些问题,乌木被问的烦了,一把年纪吹胡子瞪眼的,险些和李拣打起来。

还是合卓在一旁劝了几句,说等回了隅阳城,一定派人送好酒给乌木,这才算作罢。

两日后,曲烬和槐里坐一辆马车,全军一同踏上了回隅阳城的路,

这一路士兵们本就归家似箭,除了夜间扎营的浅息,白日都在赶路。

好在曲烬除了每晚都会准时醒来,其他时候都是在马车内睡着,

快到隅阳城的最后一天夜里,

远处士兵们粗重的鼾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几声噼啪的木柴燃烧声,在静谧的山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槐里是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中醒来的。

他本就浅眠,虽然乌木说只是曲烬只是精神过于紧绷,但槐里心中始终放心不下,真要说,他也算的上精神紧绷,身体的疲惫也难扛,

马车内光线昏暗,槐里下意识地伸手去碰曲烬,却摸到一片冰凉。

他心中一惊,猛地掀开车帘。

夜风裹挟着凉意,吹在槐里脸上,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山林间,士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借着微弱的火光,依稀能看到他们疲惫的睡颜。

槐里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曲烬的身影。

去了哪里?能去哪里?

‘咔嚓——’

一声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从不远处传来,槐里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树木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坐在树杈上,仰望着星空。

是曲烬。

他怎么会跑到树上去?

槐里眉头微蹙,心中疑惑更甚。

槐里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树下,抬头看着。

曲烬似乎并没有发现槐里,他双手环抱着膝盖,目光深邃,仿佛能将漫天星辰都收入眼底。

夜风吹拂着他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月光倾泻而下,给曲烬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清冷而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曲烬似乎终于感受到了槐里的视线,他缓缓低头,目光落在树下的槐里身上。

“槐里?”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槐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曲烬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槐里面前。

“你怎么出来了?可是我吵到你了?”

曲烬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槐里的错觉,眼前的曲烬,好似并非是那个一醒来的那个黏糊小狗了,

“没有。”槐里摇了摇头,“我只是醒来没看到你,有些担心。”

槐里的话落,树杈上的人没了声响,槐里再次看去,

月光下,曲烬背着光,面容在黑暗中有些不清晰,

曲烬轻笑一声,下一秒,直接从树杈上一跃而下,

槐里没来得及闪躲,又或者是曲烬就没想要他闪躲,一把将槐里拥入怀中。

惯性的冲击让槐里被曲烬抱着后退了两步,下巴也正好牢牢的抵在曲烬的肩膀上,

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尖,后多年后,槐里回忆起这一天,都能想起这一刻的涌入鼻息的味道,不是草木的苦涩,也不是什么雪松或者冷杉,

若是一定要让槐里来形容,或许只能说,那是月光的味道,沉静悠远,莫名让人安心。

尚未回过神,耳边便传来曲烬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颤着他的耳膜,仿佛敲击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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