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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人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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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是南蝶也被这声吓着,缩了缩。

离川止拔剑而起:“谁?!”

三人靠着的墙过去就有个拐角,还有点为数不多的空间,是南蝶用来储存香料用的,平常站不下人。这会儿一只雪白纤细的手从里面颤颤巍巍地伸出来。

接着探出来个生脸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像是庭里的丫鬟。

可三个人又都没见过。

离川止皱着眉,剑鞘已不知不觉挡在二人身前:“姑娘何人?”

那女子捂着脸小声道:“我、我是一直在后厨帮手的,这会儿是侥幸逃到这……”

离川止回头望了南蝶一眼,后者点点头。

这香窖平时确实不上锁,这几日精怪入侵,庭中大乱,有人趁乱混进来也不奇怪。

离川止收了剑,南蝶温柔道:“那角落里待不得人,出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说:“槐儿。”

南蝶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刚才说……”

槐儿立即哈腰跪地:“回娘子,我原是青灵门的丫鬟,跟着伺候小姐的。对当时门中之事……也略知一二。”

青灵门。烨琅庭的前身。

这三个字已经过去太久了,离川行和离川止都不知,南蝶还在闺中时也极少听人提起。

槐儿娓娓道来:“青灵门原是钟家做主,最后一任掌门人叫钟然声,是我们离宗主的师兄。而后青灵门没落,是离宗主再一手扶持,将青灵门从山野林间迁出,才有了如今的烨琅庭。”

离川行惊道:“青灵门为何……?”

“也许钟掌门像父亲一样,”离川止突然心头一涩,“战死无悔。”

“对……也不完全对。”槐儿道,“青灵门近乎灭门那年,有高境阶精怪来犯。掌门、小姐,还有众多师门弟子皆亡于此。离宗主下山修习,我也刚好下山采买。侥幸逃过一劫。自那之后,便随着离宗主来到了烨琅庭过活。”

“可父亲并非钟家一脉,为何接手了青灵门?”离川止不解。

“钟家世代为人间披肝沥胆,子嗣福报却不深厚。到了钟掌门这一代,就只剩钟掌门一个独子。而钟掌门……终生未娶。”

离川止胸中倏地一跳:“这是为何?”

槐儿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世人皆道钟掌门一心为人间,弃私情。我记得整理掌门和小姐遗物时,掌门的房中尽是些修经论道的书籍,唯有一枚绿绦玉佩……”

唯有一枚绿绦玉佩,与周遭的肃穆的一切格格不入,被钟然声置于书柜深处。

珍藏如无物。

玉佩上面刻字。

默有语,然无声。

***

月烬辰让冰魄绕着烨琅庭转了一圈,院子里就只剩下尸首了。

离游峰和杜斜双的尸身没在一块。

他静立院中,好似没在想什么,回头看到焰熙安红衣扬起来,在瞥着某处,垂眸神伤。

“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月烬辰对银青览说。少年耸拉着个脑袋,还在为自己的晨英没能发挥作用而懊恼,听他这么说,这才有了些许生气,活脱着跑走了。

焰熙安低着眼,看着离游峰与杜斜双双双死在烨琅庭外,脑海中顿时记忆翻滚,许多许多不愿再回想、却又不断不断深入人心的痛苦回忆猝不及防地朝他袭来。

师父。师娘。

阿爹。

他弯了腰,忍住了一瞬间想作呕的冲动,眼角红得起雾。

有一股幽香将他缠绕了起来,月烬辰不知何时过来的,顺着他弯着的腰,单手把他抱起来往郁兰院去。

焰熙安先是一惊,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又陡然放松。他软绵绵地靠在心上人的肩头,什么也不愿去想,没带脑子似的问:“去哪?”

“太吵了,”月烬辰说,“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疼疼你。”他偏头吻了一下焰熙安落在他肩头的耳尖。

烨琅庭似乎已经下过一场雨了,地面很湿,月烬辰抱着他提着脚走到郁兰院时,满院都是被打落的玉兰,清新的香气混杂着泥土的湿气,让焰熙安短暂地忘记了刚才的满目疮痍。

月烬辰把人抱进空屋子里,就贴在桌上,闭了眼就开始吻他。他吻得很深,唇与唇方相贴,舌尖就迫不及待地顶出去。一股很强烈的侵略气息,让焰熙安再也分不出其他心思去想别的。

他仿佛知道他在痛,知道他的难过,所以以这样直接热烈到有点粗暴的方式,占据他的大脑,占据他的心情。

还要占据他的身体。

房间里骤地热得发紧,热得连空间仿佛都缩小了,他们吻得只能看见彼此,也只能感受到彼此。这院子和屋子里都还是干净的,没有猛兽精怪,没有污秽,没有血腥,没有死亡,没有痛苦。

□□只来源于他们自己。

月烬辰用额去顶焰熙安的脖颈,修长白皙被顶得泛着红、仰得更长。月烬辰就在他伸长的粉颈间笑,张口咬上去,咬得焰熙安轻哼一声,手脚颤栗。

他的手不安分地还要往下,焰熙安强挣出一丝清明,没什么说服力地攀着他的肩道:“不行……青览……”

青览还在外面。

银青览寻到了香窖入口,这里桌椅的排布让他觉察出不自然。他把桌子椅子都搬开,边还想着仙京的少年怎么下了人间也还要做这种打杂事,边蹲下身查看桌椅下的地砖。果然切割面与外围地砖的相接处不太平整,也更干净,相比其他处有更多移动过的痕迹,因而落入接隙里的灰土并不多。

他是仙京人,自然不清楚人间的地窖是什么构造,更不懂一些巧妙的机关设置——更何况南蝶根本没用什么机关。原本只是靠合适角度使力便能打开的事情,硬是让他出动了自己心爱的银剑。

他举起晨英,说了句:“委屈你了,宝贝儿。”

然后晨英就吭哧吭哧撬地砖去了。

青柏色的地砖被掀开,驳杂香气扑面而来,仿佛浇了银青览一身。他举起手,缩起鼻梁,手掌象征性地在空中半挥了挥,便朝着地下黑漆漆空洞洞的一方天地大喊道:“有人吗——”

他连喊了三声,灰尘扑嗖嗖的往他鼻里钻,呛得他用力咳了几声,一咳就吸入更多,不一会儿他原本英秀的脸看着就灰蒙蒙的了。喊着喊着,他的动作已由蹲着转为了趴着,这会儿无奈又气恼地哼了一声,撑起身想走了。

突然一只瘦手抓住他的胳膊,底下传来黯哑的嗓音:“有人……有人。”

银青览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发现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正攀在通往地下的扶梯上抓着自己,脸同样也是灰扑扑的。那少年半眼朦胧,好像刚醒过来。

“你是谁?”银青览边问边想把他拉上来,岂料他竟甩开银青览的手,警惕地问:“仙京的?”

银青览皱眉,这才反应过来:“啊、嗯,是的。仙京来人了。”

闻言少年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大松一口气。正当银青览又想去扶他,他往下指了指:“下面还有人,我叫醒他们再一起上来。”银青览随即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并随着他一同下去。

底下空间不大,银青览都没感觉到怎么转身,就走到了尽头。墙边果然还有几人并排坐着,只是太昏暗,影影绰绰地辨不清楚是男是女。

“我娘。”带他进来的少年先指着其中一道影子,随即又指向另一道影子,带了点犹豫才道:“……我大哥。”

他又指了指第三道影子:“家里的丫头。”最后才指向自己:“离川止。”

银青览对着他问了一句:“家主呢?”

离川止目光倏地收紧了。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们来得太晚了。”

银青览想开口说些什么,离川止没打算听,回身走过去把他娘和他大哥叫醒。离川行醒过来的一瞬间伸出手就挡人,离川止哭笑不得:“仙京的,来帮我们的。”离川行便向银青览拱手,语气淡淡:“可有见到我爹我娘?”

晨英剑鞘有点冷,银青览攥着,讪讪的不知道答什么。

也许有见到。可也只是满地尸血纵横。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说:“外面安全了,我带你们出去。”

听了这话离川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悲痛欲绝,仅存的希望也被浇灭,伤痛攻上了心就会口不择言:“老仙君不是对我们钟掌门一往情深么?怎的娶了妻生了子,还对他的后人不闻不问,让烨琅庭又重蹈青灵门的伤路,尽数惨死?!”

银青览猛然转过眼神,一贯天真随性的脸上出现了恼怒神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还有什么意义,”离川行有些失神地后退几步,“反正都已经死了。都死了。”

银青览皱着眉想过去拉人,被离川止拦住,平静道:“仙郎莫怪,我……大哥一时急火攻心,冒犯了。眼下还是先出去为重。”

银青览瞥见他身后的离川行愕然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

说话声好像把不远处的槐儿也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脸色有点怪,像是紧张又像是兴奋,许是见来了新人。两位女子在场,的确不好再说些什么,银青览内心念着大人不记小人过,松了眉道:“川止先走,我垫后。”

地窖空间小,五个人只能前后排列着出去。到达出口的梯子时,槐儿怯声道:“各位公子……能不能让婢子先上去,这下面太黑了,婢子实在害怕……”

原本在她前面已经一只脚上了台阶的离川止犹豫了一会儿,目光越过众人看向最后的银青览:“仙郎,外面确认是安全的吗?”

银青览本想点头说我都确认过一遍了,低头想了想,为了稳妥起见,他往前走到队伍最前道:“我跟着这位姑娘一起出去吧。”

离川止让开到一侧,说了句“也好”。

银青览紧跟着槐儿踩上台阶,念着礼数也没伸手去扶她。他一直紧盯着窖口,以防又有新的精怪守株待兔。

窖口处安静得很,听起来没有一点动静。眼看槐儿伸长手臂就能摸到头顶的地砖了,银青览忽地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槐儿却没伸手,而是转过脸来,看着身后的银青览,和底下的众人。

方才窖子里几乎没有光线,银青览尚不能看清这姑娘的脸,这下她突然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回过头,跟银青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银青览吓一跳,心中猛跳一拍。

这是个妖魅至极的长相。

银青览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底下南蝶的声音柔柔传过来:“槐儿……你怎么……变样了?”

银青览脑袋“嗡”地一声,槐儿便妖娆笑道:“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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