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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在白月光身边当卧底后HE了 > 第10章 将军

第10章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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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灭,他猛觉后背一凉,迅速扭转身形,只见几道狠厉幽绿的光在眼前闪过,力道分毫不留情,只差毫厘便能划开焰熙安的喉颈。他后退一步稳住下身,抬眼一看,顿感眼前空气都仿佛被撕成两半,裂缝里是扑面而来的压抑窒息感。

待他站定,才看清了出手者的方位。对方白衣蓝眼,一缕轻纱遮住面容,手持一把多刃的白色武器,前弯后直,像爪又像牙,方才面前被撕碎的空气想必就是它的杰作。

“是你?”焰熙安惊诧开口,声音却低沉至极。

“……你认得出我?!我不是已经……”那女子惊叫。

“你这把倾城烈爪,我莫不敢忘。”焰熙安脸上难得的褪去了所有的笑意,冰冷得有如万丈冰窟。

他毫不犹豫地抬手拔下墨簪,射出去就成了万阵钗雨。白衣女子便如惊蛇入草,瞬间身似无影,上下翻飞躲避,远远看去和金钗纠缠作一团。

钗雨由密转疏,白色衣裙落地,除了面纱被席卷而去,毫发无伤。

她凉凉地勾起唇角,语调仍尖:“什么月魔,我还以为有多叱咤风云,也不过如此。”

焰熙安一愣,随即不带语气地道:“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你说了我就会信吗?”女子不屑道,“这整座鎏金城,有谁身上浊气比你更重?不是你是谁?”

焰熙安垂眸一笑,听她提到“鎏金城”三字忽而想到什么,心里一惊,道:“你怎么进来的?”

“重要吗?反正我已经进来了。”她舔了舔方才因躲钗而凌乱贴在颊边的棕发,“你想杀我,我当然要自保。”

虽不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杀她,但此话一出,焰熙安眼神愈发阴冷,罕见地弯出令人生寒的笑,道:“那你可别连死在谁手上都弄不清楚。”

气压骤然降至极低,两边利器都跃跃欲试,又一轮搏斗一触即发。

“敢不问自来,在我的地盘伤人,谁给你的胆子?”

清亮音从天边来,焰熙安还未来得及回头看,蓝衣已飒然飘落到他身侧。

白衣女子望着来人,皱眉不解。

月烬辰定睛看了她一眼,先是微怔,紧接着诡笑一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妃命。”

“……你是什么人?!”妃命被他宛若能穿心刺骨的声音震惧到,气急发问。

“月烬辰,要你命的人。”

“……你才是月魔?!可是明明他……”妃命瞪大蓝瞳,抬手就指向焰熙安,嘴里惊讶得说不出话。

月烬辰眼眸一凛,额间冰纹骤现,冰魄自腰间飞出,蓝衣在空中一转便想直取妃命头颅。妃命亦不愧为当年为首女将,反应极快,倾城烈爪调转方向呼啸而上,不偏不倚挡住了月烬辰迎面而来不容置疑的杀意。旋即两人便光影交错,“铛铛铛”的刃器交碰声响彻鎏金原本熟睡静谧的夜空。

真正的月魔可并非浪得虚名。未过三势,冰魄就将倾城烈爪压制得节节败退,那把多刃凶物开始一道一道地示弱,或裂开,或转反,让紧握它在手的妃命明显嗅到了越来越重的危险气息、越来越紧迫的千钧一发。

而此时焰熙安站在一旁,竟看得微微出神。

月夜时分月魔杀欲更盛。他脑海里瞬间迸出这句话。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月烬辰在夜里出手,力量宛如石破天惊,鸷狠狼戾,去而不返。只是……

只是他明明可以像在仙京时一样,轻而易举便可信手隔空虐杀几十上百人,不沾一血一尘。如今却坚定不移地执着冰魄,亲身上前以血肉相搏。

——要用这把剑亲手杀了她。

焰熙安心中一动。

忽而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心思急转几轮,一时没有动作。

一边是没齿难忘的血仇,一边是暗藏杀机的魔头。究竟是先该对哪边出手?

又或许是袖手旁观,只等渔翁黄雀之利?

……可有的人可以借刀杀之,有的人他却只想手刃为快。

决定已下,他缓缓拔簪,等待再发之机。

未曾想妃命自知马上不敌,猛然退后一步,倾城烈爪竟决绝地调转方向,逼向焰熙安。他微讶一瞬,下意识的反应是迎上去,却又心念陡转,抬脚腾空而起,堪堪偏过那烈爪。

倾城烈爪唯一还完好的一刃便如锐剑斩丝,刚刚好削断焰熙安散落黑发中扬起的一缕。

那缕长发在劲力周旋的空气里显得孤立无援,飘然盘旋了几圈便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下一秒冰魄疾驰而来,倾城烈爪再无顽抗之力,当啷坠地,又垂头丧气地逃回妃命手中。

应是绝佳斩杀之机,那人却先一步掠到他面前,低头看了看落于地上霜间的一处黑,皱了皱眉,不高兴道:“你都不会躲吗?”

焰熙安轻蹙了蹙眉,扯出一个微笑:“无碍。”

就在这两句话之间,妃命低骂一声,瞅准时机转身凌空跃出城主府的外墙,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焰熙安脸色一变,迅速转头想对旁边人道一声“我去追”,字还未出口,月烬辰已不见人影,空气中只剩冰魄留下的肃杀气息。

他思考一瞬,回头叫道:“归宁!”

焰归宁从室内出来,眼神微动,对焰熙安少有的激越语调感到一丝诧异。

“帮我守着城里。多谢。”

妃命来势汹汹,不知道究竟是如何进入的鎏金城。虽报仇心切,但毋庸置疑他要先确保镜夭和城里的安危。

焰归宁抿了抿嘴,点头以示知道。

他亦不再作滞留,运力而起,腾飞而去。

天清朗朗,夜风啸啸。焰熙安直追至城外幽林间,终在一片旷地中央寻到了那抹蓝影。

“你怎么跟来了?”月烬辰半惊半疑地回头。

焰熙安不答他的话,只问道:“人呢?”

月烬辰冷笑一声:“胆子小,躲起来了。”

沉吟片刻,焰熙安对空出声:“将军有野心暗杀,却没胆量迎敌吗?”声调不高,却字字铿锵,落地闻音。

月烬辰猛然转过头,惊愕地看着他。

“……你叫我什么?”妃命尖厉女声忽然响起,声道驳杂交错,辨不明来处,似从天上、树上、林中、地下四面八方涌来,回音阵阵。

焰熙安难得的嗤笑一声:“这天上地下,仙境人间,何人何处不闻将军围猎鎏金的巾帼事迹?”他顿了顿,变换语调:“银临前仙君可真是识人不凡。”

“……”

月烬辰神色复杂,盯着他一动不动。

“呸,要打就打,提那个狗东西做什么?!”她突然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将军,老娘当年只不过是被那道貌岸然的狗男人窝囊废给骗了,当了他的杀人刀咬人狗!老娘见色起意,一时昏头而已,别再在我面前提那块凋朽的木,挖屎的勺!”

“……”

“……”

这番话骂得酣畅淋漓,激烈粗鄙的言辞间夹杂着几个颇雅用词,甚至还不知不觉连带她自己一起骂了,怪诞至极。林中二人听完,下眼皮都不自禁地抽了抽。

虽不知仙君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惹得她如此敏感暴戾,但眼下还是以能把她引出来杀之为重。于是焰熙安假情假意道:“抱歉,在下无意冒犯。阁下究竟为何如此慷慨义愤,不妨出来仔细与我们聊聊?也好让世人都知晓事情的真相,免得阁下含屈不白。”话语里满满安抚之意。

旷地周围尽是高大葱郁的古树,树冠层层叠叠,遮天蔽月,一时之间林中道路径向不明,寂静幽然。

长久的沉默后,妃命再度开口,似是在极力平复:“没什么好说的。我识人不明,为人所用,自认倒霉。”

“……”焰熙安突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哼,”无人应她,她又自顾自地开口:“你们说我胆小?”

“是啊,我是胆小。胆小到私自隐瞒岭主,替仙京做事。胆小到一边接受仙京那群人的冷言冷语,一边还要强压下私愤私怨带领他们攻打鎏金。胆小到失手真杀了几个鎏金人,违背了他的意愿,还要心甘情愿地回去向他领罚。”

焰熙安胸腔突然一震,嗡鸣作响:“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一模一样的四个字,几乎同时从月烬辰的胸中而出,声音似隐隐发颤。

”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放声大笑,“的确是胆小至极!”

“说什么为我好,让我回万刍岭,向岭主请赏,为万刍除掉了仙京护座和鎏金护法两大患。根本就是不想承认我对他的感情!根本就是不想承认我是为了他才这么做!他根本就是怕仙京左护座那个独断专横的贱女人!”她语气激动,骂骂咧咧,却也如泣如诉。

“是,我是爱他。那又怎么样?老娘可从来没要求过他也来爱我!利用我可以,反正是一个伸手一个伸脸的事,但凭什么要由他来编排这份利用的初衷!老娘爱被谁利用被谁利用,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昭告天下!他凭什么?!”

月烬辰紧皱眉头听着,唇角抬起一个嘲讽的笑:“好一招借刀杀人,好歹给银临留了点惨淡的面子。百年之后,攻城的恶名说不定就能彻头彻尾地算到日魔头上了。”

“……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焰熙安没再出声,蹙眉思索,脑海里突然浮现前仙君死之前在他耳边留的最后一句话。

“不就是个破仙京吗,不就是有个男人吗?老娘还不惜得待了!”妃命高声道。

林间沉默须臾,叶落可闻。

“说这么多,你还是得死。”月烬辰突然冷冰冰道。

“……真是见了鬼了。”妃命骂声又起,“一下子来两个!紫魁那个贱女人,明知道我分不清东南西北,还非要跟我说北北北!我哪知道哪个是北!这个贱女人……”

“……”

“忘了告诉你们了,”她话锋一转,“胆小,是白狸的天性。”

随即伴随一声低笑,她幽幽道:“爱捕猎也是。”

虔诚合掌

第10章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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