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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会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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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大理寺狱里人头济济,快要关不下了,又借了县衙府衙的牢房,刑部里同样紧缺。

夏珏的朋党真多,仆人更多,乌泱泱的一大片,这让他‘勤俭’的名声摔了个粉碎,热闹一直持续到天亮,侯府门前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眼见侯府被贴上封条,夏珏也被押上马车,四周总算散场,回归日常。

醉春风也已经查得差不多,望涯抓了长长的一串人,至于那些个达官贵人,有一个算一个,叫他们签字画押后都放走了。

最重要的证物——账本,早已不翼而飞。

好在,徐十三留下的东西也足够用了。

大理寺里,纪新忙里偷闲,跑出来等人,不多时,总算看见望涯脚下生风,挎包里以及手上的证物满满当当,像年节里上街置办年货回来。

“找到了吗?” 她问的当然是谭八。

纪新摇头:“没有,说是病死了。”

“知道了。” 看来夏珏想见她,做什么呢?难不成还指望她一个小小的司直替他徇私枉法么?夏珏又不瞎,昨儿他府里各路大人都到齐了,此时就算望涯有心放他逃出生天,也没那个本事啊。

何况她没这个心。

“他是你什么人?暗桩吗?” 纪新抬手替望涯分担了些重量,二人一道往回走,只见望涯摇头:“可怜的孩子,被没良心的卖进侯府,家里人托我赎他出来。”

“你那头怎么样了?”

纪新抬腿踏上阶梯:“拿了夏珏,但还是以‘调查取证’的名头,他的死士一个也抓不着,这样下来,不保他不会反咬连七,说他诬告,到时候连七身后的人可就难了。”

望涯无视纪新探究的目光,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连七受人指使?”

她这一出,倒是让纪新有些琢磨不透了,难道真不是她指使的连七吗?另有其人?那会是谁……

“他的差使是做掉你,可你非但活得好好的,夏珏的老底还被掀出来,有这样的关系在,很难不猜到你头上,加上你与夏珏有些旧怨……总之,你得当心。”

“夏珏这老东西,总咬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真是小心眼。” 望涯嘴上骂骂咧咧,脚步却是越走越快,她得去咬夏珏了。

“多谢。” 望涯朝纪新伸手,将证物再接回来,头也不回地扎进地牢里了。

和望涯不同,秋心心情似乎不错,身陷囹圄还有心思哼小曲儿,不过听起来不像是醉春风里的那种,望涯把她提出来,一头查看证物,一头开口问:“夏珏把几个贴身丫鬟送进醉春风,这是为何?她们手上有什么证物吗?各自的姓名以及来历又了解多少?”

秋心摇头:“奴家不知,侯爷让我烧,我也就烧了,灰也都扬了,大人若是想找,也没人敢拦。”

望涯挑眉:“夏珏都指使你做过什么事?”

“记不清了,徇私枉法,收受贿赂,草芥人命……” 秋心明面上是徐十三最疼爱的‘女儿’,实际却是夏珏培植的第二个徐十三,他知道徐十三想跑的心从来就没有断过,他们之间还隔了一个徐十三母亲的命案,因此需要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无牵无挂,有野心能做事的人来代替她。

于是从育婴堂选中了秋心,她还未学会认字,就得先学会杀人。

十三岁那年,夏珏也不想将她留在身边,就把她送到了徐十三手里。

徐十三死后,如夏珏所愿,秋心真正接替了她的位置,但他不知道的是,秋心确实成为了第二个徐淑,连想杀了他的心也是相同的,因为徐淑死了,世间唯一会找机会放走秋心的人死了。

而她死前心心念念的,就是杀了夏珏。

徐淑没能完成的遗愿,她会替她做到。

“大人想知道的事情,我知无不言,但有一个请求,大人能否够应允。”

“你说。”

“我要亲眼看着夏珏死。”

“好。”

又是天黑,望涯饥肠辘辘地从地牢里爬出来,捧着沉甸甸的口供去找王驰。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心里憋屈,总觉得还有事情没有捋清楚。小吏提着灯替她引路,她却走得比他还快,这怎么能行,小吏又追,后来二人开始跑起来,直到望涯冲进王驰的屋子里。

王驰心下一惊,忙起身询问:“怎么了这是?”

望涯将口供塞进王驰怀里,有气无力地说:“王大人,大事不好了!”

“这,什么大事?” 还有什么事比这夏珏案更大吗?

然而望涯道:“下官一天未进食,再不吃就要饿死了。”

王驰欲言又止,无语了半晌,这才挥挥手:“……去去去,快去,下回有话好好说。”

“好嘞,下官告退,去去就回。”

小吏又要掌灯,望涯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

出了皇城,她回到住处,便见佟管事急匆匆迎了上来:“可算回来了,小望大人,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是什么?”

佟管事不知该怎么说,只让仆人将东西呈上来,那是一个长匣子,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两截断肢,拼凑起来是一支完好的手臂。

是谭八的。

望涯一怔,顿时怒火中烧,虽然早有预料,可真正见到还是不免震撼,夏珏的卑劣当真是深不见底,他这是在挑衅吗?想逼望涯气急败坏冲到他面前,然后呢?拿谭八为筹码让她做点什么?

“锁好门窗,夜里也别掉以轻心,有人要狗急跳墙了。” 望涯交待完又要出门去,夏珏不给,她自己找。

“小望大人,来送东西的那人,我知道他在哪儿。” 佟管事也不是吃素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得留个心眼。

……

谭八睁开眼,断口处开始剧烈疼痛,当夏珏的刀刃砍断他的肢体时,他还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意识不到地上的那只手臂是自己的。

屋子里都是血腥味,门窗也被封死。

“望大人……” 他的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听不见,却试图让它传进望涯的耳朵里,其实在入府前他就准备好了,他可以死也可以残,可当真正体会到,他才发觉原来这么疼。

四周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忽然一声巨响,谭八再次清醒,月光猛然照进柴房,望涯提着砍刀出现在门口,木门被破开,木屑四溅,同被扬起的灰尘一起,在月光里闪闪发光。

她真的听见了。

“东西被夏珏拿走了。” 谭八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他什么事情也没做成。

“我会拿回来的。” 望涯说的,是那只手。

……

望涯换下沾满血迹的衣裳,佟管事还利落地给她挂了香囊,尽量盖一盖浑身的血腥。

“又要走了?” 佟管事问。

“是,这几日都是如此,宅子里劳烦大娘多加看顾了。” 望涯指的是谭八,他现在的状况还不适合出面指认夏珏。

“会的,你也要当心,还在月事期间,莫要太过劳累。”

“知道了。” 于是,望涯揣上一挎包的肉饼又回大理寺了。

“虑之,张少卿找。” 梁佑生还在查死士的案子,显然收获不怎么样。

“好。” 望涯低头,从挎包里分出张肉饼递给他,接着转头找张行简去了。

沈定西闻见一股肉饼味儿,接着就见望涯推门进来,她的目光先停留在了沈定西身上:“别来无恙。”

沈定西起身,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脑袋一片空白了,手上却莫名其妙多了张热乎的肉饼,张行简同样。

但他自如许多,已经开始吃了。

三人坐下来,一道吃着肉饼,望涯先问沈定西:“如何?”

“不在军器所,好在有些蛛丝马迹。”

“能找到她吗?”

沈定西斟酌良久,最终点点头,又听望涯道:“倘若要快些,倒是有个法子。”

沈定西竖起耳朵听。

“麻绳一捆。” 望涯道,这话是先前沈定西说的,她拿麻绳捆了许重五,现在为何不能拿麻绳捆一捆那位呈上连□□的马善工,他肯定知道。

“可他是朝廷重…”

张行简忽然咳了几声,以示他的存在,她们想密谋的事情自己并不反对,但这是在大理寺,还是在大理寺少卿面前,未免太过分了些。

望涯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才抬头问:“大人找我何事?”

“许策的事情,你不在场,她不同我说。” 张行简要查的案子在他出生前就发生了,他要查,简直是难如登天,夏珏又不肯松口,什么证据都没有,归平关一役,只有许策和夏珏知情。

望涯转头看向沈定西,二人目光一对,顿时了然,于是沈定西决定松口。

望涯也该起身,回到王驰手底下做事了。

————

徐十三留下的证物已经提交到大理寺,加上秋心的口供,夏珏已经必死无疑了。

梁佑生也有些本事,死士的案子在一个月后破获,物证和口供一应俱全,王驰的事已经办完了,张行简却还在蹉跎。

“近来如何?” 赵俨朝王驰投去关切的目光。

王驰答:“还好。”

赵俨真担心王驰没把事情办完就撒手人寰,好在没有,在重要的事情上,王驰的身体向来很争气。

“提到这个案子,微臣就想起来了,望司直办事确实利落,如若没有她,恐怕还得再琢磨一段时间。” 王驰的意思是,可以培养。

赵俨一笑:“是吗。”

翌日。

边关来犯,来势汹汹,而朝廷收到战报时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了。

夏珏手握兵权,案发后被夺了个一干二净,武将里姓夏的也通通踹了下去,如今忽然来犯,倒是有人能用,就是不知好不好用。

又是过了一个月,军情十分糟糕,据说被打成了落水狗。

与此同时,沈定西正在县衙的大牢里,她找到许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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