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主？”令月惊慌失色，挣扎想起身。

闻商弦闻着少女身上熟悉的淡淡信香，放松了下来：“是你。”

她勾着她的下巴，嘴唇在上面若即若离：“你怎么在这儿？”

令月瞪圆了一双杏眼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孔，说话结结巴巴：“姑姑病了，我我我找回春姐姐拿药……”

闻商弦盯着她惶惶不安的脸色，自顾自喃喃：“又是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令月不解：“什么唔——”

所有未尽的话都湮灭在对方突然又凶猛的亲吻中。

令月四肢扑腾地不停挣扎，被悉数镇压。接着只觉得自己肩颈一凉，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滚烫潮湿的吻落下。

闻商弦粗暴地扯开了她的衣襟，令月吓得信香泄出一缕又一缕。

“少主，不可以……”令月颤抖着身子想往后退。

闻商弦按住她的腰肢，眼睛危险地眯起：“有何不可？本少主是闻家未来的主子，闻府的一切都是本少主的，你也是。”

“何况，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闻商弦沉到她后颈边缘嗅了嗅，那里信香的气味更浓，更让她沉迷，忍不住亲了一下，后颈躁动不已的信香奇异地缓缓柔和下来。

少女却敏感地颤抖着，释放出更多的信香。

闻商弦一下子被浓郁的信香熏红了眼，偏头叼住了她的脖子，唇缓缓蹭向那不可轻易触碰的部位，轻含慢舔。

令月发着抖，呜呜的啜泣声不止。

闻商弦停住了，抬头看去，撞进她泪光潋滟的双眸，含着两包泪，可怜极了，小手攥紧了她里衣的一片衣角：“少主、不要……”

此情此景，闻商弦不合时宜地想，她哭起来比梦莺好看多了，真真切切勾起她心中的怜惜。

“哭什么？”她放缓了语气问，“本少主不好吗？”

她的手掌轻轻印在她温软的脸颊上，令月受惊似的泪流而下，呜咽着摇头：“不行，不能这样……”

“我偏要呢？”

“呜呜呜……”令月难过极了，眼泪汩汩地往外冒，“不行的……这样姑姑会生气，会难过……”

闻商弦管她姑姑是谁，信香驱使着她，她只想要她，占有她，标记牙刺入她的后颈打上自己的印记，第一次，这样想。

但是沾了满手的眼泪，她心中莫名烦闷：“不准哭。”

她是谁？她是闻家少主啊，哪个坤泽不想得到她的垂怜，哪个丫鬟敢拒绝她？可偏偏，就是这个人，不想、不愿、不肯，连拒绝的理由也这般拙劣，明明上次那样主动，但拿了一百两之后就再也不见人影，难道她连一百两都比不上？

越想越气，气得牙痒痒！闻商弦一口咬在令月光滑白皙的肩头上，她的身体远比一双手细腻。

令月被吼得止住哭腔，刚想将眼泪憋回去，“嘶，疼……”就突然被狠狠咬了一口，吓得她更不敢动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外冒。

真是个泪人儿。

闻商弦心软了，在肩头的牙印安抚地舔舐了一下，支起了身子：“不要哭了。我不碰你。”然后替她合上衣襟，躺倒在一旁的榻上阖眸，空气里还残留着两人信香的味道，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后颈的信香不知何时平缓了许多。

令月见她当真不再动她，心下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下了榻，抹着眼泪，整理被弄乱了的衣衫，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

半晌，门外传来脚步声，回春端了一碗药风风火火地进来。

“小令月，少主怎么样了？”

令月慌乱地瞥了一眼闻商弦，小小声地说：“还、还好。”

闻商弦闻言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地接过药汤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人，口气不太好：“蠢货，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令月往后缩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回春。

回春安抚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开好药会给你。”

令月这才安心，草草行礼离开。

“你倒是大善人，还给外人治病。”闻商弦阴阳怪气道。

“收钱办事罢了，自然是比不上闻少主怜香惜玉，大爱无私。”回春回击，让她趴好，方便给她后颈上药。

“不是每月拨了银子给你，还需在乎那点蝇头小利。”闻商弦趴着，声音有些无力。

“那些钱又不是进我的口袋。”

“还说没有，你研制成的那些药，不都卖出去成了你的进项，难不成全是花在为我试药制药上了？况且，本少主哪个月少了你的月钱？”闻商弦对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无语了。

“闻少主高高在上，不通俗务，自然不知道赚钱的辛苦，花钱的容易，我当然要趁现在多挣点银两傍身。”

“合着本少主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是吧。”闻商弦要给她气笑了，嘲讽道，“你真是大夫吗，怎会如此贪财吝啬的大夫？”

回春登时柳眉倒竖：“我怎么不是大夫了，不是大夫你早就没命活了！赚你点银子怎么了！况且你好意思嘲讽我？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没数吗？没有自知之明，外面传的你的好名声也没听过几句？风流成性，好酒贪色，脸色臭脾气差，你还比不过我呢！还有，我这儿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不是你的温柔乡！”

她五官灵敏，老远就听见她们俩在屋里的动静。

回春骂起来，小嘴嘚嘚的，喷得闻商弦体无完肤，完全不是对手。

“嘶，你轻点！错了错了，本少主失言，你要弑主啊！”

后颈本就脆弱，闻商弦被她的动作弄疼了，“本少主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今晚信香会突然暴动。”

她十六那年，不慎被薛氏下毒，腺体差点废了，每次雨露期来临，信香暴动难以安抚，每每痛不欲生，长期以往，迟早会对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沦为废人。

若不是偶然碰见回春，对方对她的病症感兴趣，自己又全力支持她研究医术，留在府中，抑制住她的病情，她扛不到今日。

这会儿冷静下来，想到方才的情难自禁，脸色略有些难看：“再说，本少主一发作就碰到她，难保跟她无关！”

“少污蔑人家，小姑娘这段时间都来我这儿，压根没机会接触你，跟你这事可没关系。”回春又谴责道，“你自个儿发病，差点夺走人家清白，还倒打一耙。”

闻商弦被嘲讽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回春可不怕她，她不是闻府的家奴，之前一介游医，现在名义上是侍女，实则来去自由。

闻商弦说不过她，只好投降：“好好好，是我不对，请问回春大夫的研究有没有进展啊？”

说到正题，回春有些蔫了：“你这毒着实霸道，不发作时毫无痕迹，一发作起来又难以控制，我行走江湖七八年，还未见识过这等怪异的毒，不知你那继母从何得来的，若有毒方就好了……”

闻商弦皱眉：“那现在仍然只能压制？”

回春看了她一眼：“目前来说确实如此。除非你能寻来此毒，说不定我能研制出解药……”

说着，回春一脸诧异：“说来你这次发作，毒性倒没从前那样猛了，还没给你服药，你就清醒了。”

闻商弦脸色一顿，蓦地想起方才那小丫鬟，似乎闻着她的信香，内心的躁动就平息不少，腺体的疼痛也减缓了一些。

回春听了她的说辞，陷入沉思：“莫不是小丫头的信香有什么奇特之处？莫非信香也能入药？”

闻商弦语气幽幽：“那就只好麻烦回春大夫验证一二了。”

回春轻哼：“作为你的主治大夫，我自然会负责到底。只是若是证实那小姑娘的信香确实于你有益，你要如何对她？”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闻商弦面色平静，心里却起了波澜。

她也没想好该如何对她？

是将人圈养，当做自己的舒缓剂，还是妥善安置，许以重利，配合回春研制解药？

回春没说什么，她虽是大夫，却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别人的命运，她左右不了。

“那你这次可要服药？”回春袖中摸出一个瓷瓶。

闻商弦示意接过药，摩挲一二，收了起来：“目前感觉尚好，毒性大概退了，这药先留着，以防万一。”

此次毒性发作来得蹊跷，她左想右想，直觉问题出在梦莺那里，但当时又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定是薛氏的手段又精明了不少！

闻商弦眸光闪过厉色，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正愤恨着，眼前一黑，一件袍子盖到她脸上。

“回自己院子睡去！”回春看她好了许多，马上赶人。

闻商弦狼狈地披上外袍，嘀咕了一句：“不像话，到底谁才是主子……”

晚风吹拂，她里衣被汗湿透，凉得抖了一下，不自觉紧了紧袍子，心里恶狠狠地想，下次自己身边必不离人！还有那个梦莺她迟早收拾了！还有薛氏母女！

闻少主：本少主乃闻家未来之主，家财万贯，贵不可言！

回春：晓得了，退下吧。

令月：哦，不感兴趣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