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陈栖论文的事，年后贺莱找了顾教授请教，“这件事您有什么建议？”

“找人带一下吧，陈栖在IMI工作过，对他的能力我是有了解的，不该会被无端退稿。”

“顾教授，可不可以请您帮忙找找机会？”

顾教授沉默了一会说，“我当然了解，因为这些外在因素被影响真的很可惜。”

“我知道您有难处...”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莱，我是在想怎么能更利落的解决这个问题，说实话挂我的名字可以但不是特别稳妥，我找找业内有做这个方向的专家，看他们是不是有意向。”

“那太好，麻烦您了，顾教授。”

“你等我消息。”

“好的，太感谢您了。”贺莱说完略微松了口气挂了电话。虽然陈栖让贺莱别太为这件事操心，但是怎么可能不挂记。想了一会，跟陈栖发消息说，“我请顾教授帮忙协调，他说找其他专家帮忙问问，看能不能合作，虽然不一定成，但有机会。”

“有机会就是大好事，谢谢。”

“跟我这么客气。”

“不一样，这事不只关乎我们的私人关系。”

“好吧，我接受，不客气。”

陈栖在研究所加班到九点多，同事下班前叮嘱，“早点回去，不是一天能做完的事。”

“嗯。”陈栖口头答应，但还是没走。过一会自己起身去泡了一杯茶，看着窗外路灯的光芒，安静的待了一会，然后回工位，虽然年轻，但也会累，现在陈栖的状态看起来还可以，是因为精力还没有入不敷出，但是搞研究如果想做出成绩，势必要付出更多。

周日上午陈栖准备去研究所加班，贺莱询问，“不去可不可以？”

“在办公室精神比较集中。”

“栖栖，别太累。”

“嗯。”

“下午两点我去找你，到时候必须下班，知道吗？”

“嗯。”

贺莱上午在家打扫卫生，浩子打电话来问，“今天有空吗？”

“不一定，栖栖去加班了，下午我去接他，看情况。”

“上午出来打会球吗？”

“忙着呢。”

“陈栖加班，你自己在家能有什么事？”

“做点家务活。”

“你可真行，哥们，以前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我是好男人典范。”

“你可闭嘴吧，下午给个信，能不能出来。”

“OK。”

下午一点四十贺莱到研究所停车场等着，陈栖过来上车，贺莱刚要启动车，陈栖就说，“吃了饭我还得回来。”

“说好了加班到两点。”

“贺莱...”

贺莱启动车子，没看陈栖，心里有点赌气，但是温和的说，“先吃饭。”贺莱不高兴陈栖加班，不是因为爽自己约，而是担心陈栖身体熬坏了。在附近吃完饭把陈栖送回研究所，关心的问，“晚上几点回？”

“不用管我，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贺莱只是点头，等陈栖下车后，自己在车里坐了一会。下午去篮球场找浩子他们，几个人正在场上打球，浩子看见贺莱过来问，“借你套装备？”

“嗯。”贺莱答应着，换完衣服后说，“我很久没打球了。”

“照顾你的腿，让你几步。”浩子笑了说。

打球的全程贺莱表情很严肃，不了解发生什么事的人，只以为贺莱是打球认真。打完球换了衣服几个朋友去烤吧吃点东西，点了啤酒，但是贺莱没喝，只喝了一罐汽水，虽然陈栖说不用接，但贺莱仍旧做好随时去接的准备。八点多，贺莱看了会手机，朋友看向贺莱问，“有事？”

“没有。”

结完账两个朋友在门口抽烟聊会天，浩子摆手叫贺莱，贺莱过来顺手也接了烟，浩子意外的问，“你不是戒了？”贺莱看一眼手里的烟还回去。

“抽一根没事的。”旁边的朋友没接烟，反而把贺莱的烟点燃了，贺莱只抽了一口，之后就一直拿在手里，直到烟燃烧了一半，朋友开玩笑的说，“楚河有闺女之后不怎么出来了，一下子成正经人了。”

“话说的难听了，我们出来的都不是正经人吗？”浩子马上反驳，注意到贺莱表情一直不带太，关心的询问，“怎么觉得今天不太高兴呢？”

“最近闹心事太多。”

“工作还是家庭啊？”

“我家能有什么事？”贺莱笑了反问，把烟熄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

“贺莱对象我一直没见过，今天怎么没一起过来？”

“加班。”

“这么忙？”

“偶尔。”

朋友走了之后，浩子看向贺莱问，“还不想回家？”

“没有。”

“换个地方坐会？”

“不了，走了。”贺莱摆下手离开，回到车上之后吃了一颗口香糖，手搭在方向盘上，想着要不要问陈栖回家了没，但是考虑过后没问，自己开车回家了。到家看着屋里黑漆漆一片就知道陈栖还没回来，瞬间有点火大了，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等着。陈栖刚好随后开门进来，看见陈栖已经换过衣服了，手里拿着快递，说明早到家了，不过是出门取快递，这才缓和些说，“我以为你还没回来。”

“生气了？”

“没有。”贺莱先是否认，然后靠在沙发上看着陈栖，又承认说，“有点。”

陈栖没说什么，把快递拆开里边的东西拿出来，之后回房间了，贺莱继续坐在客厅有点生闷气。这两年弟弟性格改了很多，遇事会撒娇会服软，让人忘了原本弟弟是个多沉默的人，现在好像有点回到以前那种执拗的样子。贺莱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估计有半个小时，之后开了电视，但也没认真看。

第二天早上贺莱起来煮了面，在面了打了荷包蛋，虽然昨晚看起来情绪不太好，但是早上依旧起来做早餐，和和气气的摆在桌子上，等陈栖出来，推到陈栖面前，陈栖抬头看了贺莱一眼，吃了几口说，“汤很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汤面？”

“先把荷包蛋吃了，面吃不完就放着。”

“能吃完。”陈栖答应着，也真的把一碗面都吃了，弟弟怎么会不知道贺莱不高兴，这几句称赞的话，就是在哄贺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