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栖的驾照换下来之后两人去提车，买的是一台紧凑型沃尔沃SUV，贺莱妈妈的车也是沃尔沃，只不过比这台级别高一些，介于现在买车只是在留学期间的临时使用，车子是消耗品又带不回国内，所以没有选很高的配置。提车之后陈栖试驾一段，开得比较慢，贺莱开了车窗和天窗散散车内的味道，然后询问，“开得惯吗？”

“OK。”

“车和路都不熟，慢慢开，没事的。”

“我学东西很快。”

“知道你聪明。”贺莱笑着称赞，顺手摸了一下陈栖的后脖颈。

提完车之后去找朋友冯越吃饭，冯越已经在座位了，贺莱带陈栖过去打个招呼，老同学之间拥抱一下，冯越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还是你刚来定居那年我来出差见过面，说起来真的挺久了。”贺莱笑着寒暄。

“这位少年怎么称呼？”

“你好，我叫陈栖。”陈栖礼貌的回答。

“我弟弟，也在这边读书。”

“弟弟？亲戚家的弟弟？”同学好奇的问。

“认识的弟弟不行吗？”贺莱爽朗的笑了反驳。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想着你没有亲弟弟。”冯越笑了说，然后跟陈栖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贺莱大学同学，冯越。”

“冯哥。”陈栖乖巧的打招呼，三个人落座。

“Michelle马上过来，她出去办点事，所以我们没一起。”冯越解释说，Michelle是冯越的老婆，“我们先点餐，她不介意的。”

“没关系，等到了一起，反正不饿，先点杯喝的，我们聊会。”

“OK。”冯越笑了答应，摆手叫服务生，点了四杯饮料和前菜，然后跟贺莱聊一会，“你怎么突然想来读书？当时毕业的时候劝你再读博，你说浪费时间，不想读了。”

“这不是发生点意外，得断断续续做两次手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回去工作又要请长假很不方便，所以想安排点别的事做。”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看起来后遗症挺严重。”

“下半年排了一次手术，想把入学的事处理完，课程先跟上，然后跟导师申请回国。”

冯越点点头，然后笑了说，“博士没那么好毕业，你不要掉以轻心。”

“我当然知道。”贺莱笑了说。

“陈栖是同校吗？”冯越转向陈栖问。

“不是。”

“他录的伯克利。”

“很不错的学校，有考虑毕业后在这边工作吗？”陈栖笑了摇摇头，冯越继续说，“其实现在国内科研环境有一定空间，回国发展蛮好的，而且离家近总归是一种优势。”

“你想回国了？”贺莱笑了问。

“没有，只是觉得每种选择都有利有弊。”

正聊着Michelle进店过来，先是跟冯越打招呼，然后跟贺莱陈栖握手打招呼，Michelle是一位有华裔混血，面部特征偏东方，气质偏西方，高高瘦瘦，穿着修身牛仔裤和灰色西装外套，柔顺的黑色中长发随意的扎了一个低马尾，小麦色的皮肤，脸上带着酒窝，透露出一股利落和自信，但是又不乏亲和力，冯越马上介绍说，“我太太，Michelle。”

“你们好，冯越给我提过，他的同学，贺莱。”

“Yes，这位是我的年轻朋友，陈栖。”

“你好。”

“你好。”

“我们点餐吧。”冯越说着把菜单递给Michelle一份。

“你们点了吗？”Michelle边看菜单边问。

“等你一起。”

“太客气了，不是让你们先点。”

跟服务生点了菜，四个人坐在一起随意聊聊，Michelle性格非常好，既有西式教育的大方健谈，又带着中式的温和善解人意，餐桌上比较话多的是贺莱和Michelle，冯越在一边也可以聊在一起，陈栖年纪小自然阅历和另外三位不太一样，所以话比较少，但也认真听着，能参与就参与，经常跟贺莱见朋友，陈栖已经习惯了。

离开的时候贺莱跟冯越再次握手，然后跟Michelle摆手，陈栖在贺莱身边也乖巧的点头告别。和朋友分开后，贺莱就抬手搭着陈栖的后背，轻声哄着说，“听我们聊一些中年人的话题无聊了吧？”

“习惯了。”

“弟弟，现在这么坦诚吗？”

“我需要跟你装什么？”陈栖风轻云淡的反问，然后故意开玩笑的说，“听了三位老师的交谈让我受益匪浅启发良多？”

贺莱抬手轻捏了陈栖脸一下说 ，“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

“放在心里不够吗？”

“嘴甜的。”贺莱不禁笑了小声念叨。

“你希望我怕你一点吗？”

“不用。”

陈栖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们刚碰面的时候，我有点怕你，感觉你是平时和和气气，但是对有些事情特别严肃那种人，不过了解下来，知道你特别温和，即便生气了也不会发火。”

“所以就敢越来越放肆？”

“是你叫我要任性一点，你不是觉得这样可爱吗？”

贺莱只是笑着，弟弟这么说也没错，没有年上宠哪有年下疯。两人去买了冰淇淋回车上，陈栖准备开车，贺莱在旁边喂了一口，然后自己靠在座位上吃，与恋人一起在夏日里吃着冰淇淋兜兜风，是何等惬意的事情，“反正还有半个月才开学，要不要去LA玩一圈？”

“可以啊，自驾吗？”

“长途你OK吗？”

“长途比较好开，累了可以中间休息。”

“我回去规划一下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