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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秦广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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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兰生带着一名粗布麻衣的高壮汉子,从外面走进云香居,路遇干活的仆役们,大家笑着跟叶兰生打招呼,有人对后面这个大汉起了好奇心,询问叶兰生此人是谁。叶兰生介绍是外面送柴火的,不肯多说,快步而去。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晏青云居室,叶兰生左右看看无人,神秘地伸手敲门:“主子,人来了。”

里面立刻响起脚步声,门被从里打开,露出一身白衣的晏青云,见到来者,明显露出惊喜之色,“快进来。”

来人赶紧进了屋,叶兰生在门外放风。

晏青云急急问道:“宁大哥怎样了?”

来者正是在晏青云离开后照顾宁知远的秦广王。

秦广王介绍一番宁知远情况,还是与原来一般无知无觉。

晏青云说冬日来临,天气转寒,给宁知远新制作了几件御寒衣物,又拿出自己配置的药,交给秦广王。

两人交流完宁知远病情,秦广王说出此次来意:“前几天有个龙门关的守将拜访,跟我说了宁大哥受伤真相。”

宁知远去驻守龙门关时与人为善,也结交了几位好友。

龙门关守将们知道当时武岳川不听大家劝告,坚持闭门不出,这才导致宁知远孤军难撑。也就是说宁知远受伤乃是人为,有人想要他的命。

并且这位守将恰巧看见过魏十七偷偷和武岳川谈话,自己暗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经过剧烈思想斗争,还是拗不过良心,特意前来告知。

武岳川死后线索断掉,至此晏青云才真正确认罪魁祸首就是谢予臻。

与秦广王的义愤填膺不同,晏青云极为冷静,毕竟事情早在他预料之中,没什么可意外的。

“你这次来见我,楚江王知道吗?”

除了秦广王之外,宁知远的另一位好兄弟楚江王也在照顾宁知远。

与秦广王不同,楚江王是他们十个人里年龄最小的,为人冲动,急公好义,得知晏青云嫁进侯府,对晏青云十分不满,以为晏青云乃是负心薄情之人。即便秦广王跟他解释过晏青云绝不是贪图富贵而是有自己的谋划,楚江王也不信。

秦广王又怕误了晏青云的计划,不敢跟楚江王详细分说,以至于楚江王对晏青云误会越来越深。

这次秦广王来见晏青云没跟楚江王说,要是告诉了楚江王,指不定他要怎么闹。

“他还是天天吵着要找我算账吗,”晏青云想起那个小兄弟,眼中现出回忆之色,“也不怪他对我这样,我确确实实抛弃了宁大哥。”

秦广王说:“我会跟他再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做得出,就不怕人说。”晏青云神色如常,“他这样反而是好事,他与我敌对就不会被谢予臻盯上。”

两人正聊着,门外的叶兰生故意大声说话:“哎呀,侯爷您来了呀?您今儿穿的衣裳可真好看!想吃什么菜,奴才先叫下人去准备着!”

谢予臻来了?

屋里的秦广王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站起,几步走到晏青云身前,双膝触地,跪了下去,弯腰塌背,做出一副顺服的样子。

谢予臻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一个跪在地上看不见脸的人。

他的头低垂着,额头几乎贴到地面,肩膀微微颤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掌心有老茧。脊背弯曲,如同一个被生活压垮的黔首,每一根骨头都在诉说无尽的辛酸和疲惫,布满贫苦岁月的痕迹。

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劳苦大众,没什么出奇之处,跟外面那些为生活奔波的老百姓一个样。

晏青云脸上堆笑,快步迎上来,匆忙接过谢予臻的外衣:“侯爷今儿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谢予臻都要出去打猎,晏青云特意赶在谢予臻不在时和秦广王见面,没想到谢予臻提前回来,正好撞上秦广王。

谢予臻搂过晏青云的腰,晏青云迎合地反抱住他,状似不经意地对跪着的人说:“行了,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说话时,眼睛都不向秦广王那看一眼,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个人。

秦广王弯着身子倒退着走出去,一直未抬头,一副恭敬的样子,全程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谢予臻摸着晏青云的脸颊,“这人是谁?”

“我也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晏青云说,“叶兰生介绍来的一个同乡,往常在他那儿买柴火,叶兰生想让他在云香居里谋个差事,去后厨去马厩,去哪都成,能糊口就行。”

“你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我当然是听侯爷的呀,”晏青云伸出手指,点在谢予臻胸脯,“侯府要招什么人做事,必须要侯爷同意才行,我才没有答应他。”

谢予臻便笑了,点着晏青云鼻子:“越来越乖了。”

晏青云把头在谢予臻怀里蹭了蹭,惬意地闭起眼睛,弯起嘴角。“那侯爷要怎么奖励我?”

谢予臻的回应是横抱起晏青云,扔进宽大的拔步床里,俯身而上,在晏青云的欲拒还迎中,脱去他的衣服,拉上了床幔。

两人在床上一直折腾到天黑,晏青云想出去嘱咐秦广王几句都没机会,也不敢问叶兰生,秦广王有没有带走宁知远的药和棉衣,只能陪着谢予臻。

天色暗下来,月亮升起,谢予臻才从床上下来,叫人准备晚膳。

晏青云为了讨好谢予臻,让谢予臻转移注意力忘掉白天来过的秦广王,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饭菜,使尽浑身解数好好伺候。

当然没忘记在饭菜里下“忘忧散”,反正无色无味,下了也不会被发现。

谢予臻坐在桌前,面对着晏青云做的一桌子饭菜,心情大好。

晏青云从来不说爱,但晏青云会用行动表达对谢予臻的感情,谢予臻认为除了自己,晏青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这般用心。

谢予臻面带笑容和晏青云一起吃饭,把晏青云给他夹的菜全部吃光,然后用饭后散步消食的名义,独自离开了云香居。

告别晏青云,来到院外,谢予臻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夜色如墨,晚风轻拂。

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盛,一簇簇,一堆堆,芳香扑鼻,美不胜收。

谢予臻没空欣赏美景,冲着花木掩映处叫了一声:“十七。”

魏十七果然从阴影里飞出来,如同一个幽灵般轻轻飘落在地上,他的轻功几乎快赶上全盛时期的宁知远。“侯爷,人已经抓住了。”

谢予臻面沉似水:“说说情况。”

“他确实是叶兰生的老乡,也确实送了一担柴给后厨用,平日砍柴为生,街坊邻居都见他卖过柴,不过,”魏十七弯腰回禀道,“他在成为樵夫之前,还是地狱门的人。”

听到地狱门这个很久没听见的称呼,谢予臻嘴角露出一丝说不清什么意味的笑。

“他是地狱门里哪个阎罗?”

“秦广王。”

“秦广王为什么来找晏青云?”

“属下还在审问。”

魏十七露出有些气馁的神色。

“他们地狱门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功夫,能让他在受刑时昏过去,一个字也不吐。”

“这门功夫我知道,是宁知远所创,宁知远训出来的人,你们是审不出来的,”谢予臻下令道,“把他带过来吧。”

秦广王很快被带来。

此时的他已面目全非。

短短几个时辰的工夫,他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身上遍布着触目惊心的伤口。鞭痕、烙铁印和刀割的伤痕交错在一起,形成一幅惨烈可怕的画面。

鞭痕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上爬行,烙铁印深深嵌入肉中,而刀割的伤痕则像是被撕裂的裂谷,触目惊心。

他双手被铁链紧紧束缚,指关节因长时间的扭曲而变形,指甲里嵌满了泥土和血迹。

衣物早已破烂不堪,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的碎布,露出多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每一处都诉说着他所经历的残酷折磨。

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紧闭双眸昏迷不醒。

谢予臻一扬下颌,一名暗卫提了桶冷水过来,照准脑袋泼下去,秦广王打了个冷颤,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谢予臻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秦广王。”

“侯爷?”秦广王瞪大眼睛看清楚,“侯爷你来了太好了,快放了我吧,我不是什么秦广王,你们一定抓错人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狗子。”

秦广王说的是他的真名,自从他加入地狱门,再没人叫他真名。

乡下人没什么好名字,秦狗子听起来特别像一个樵夫。

“你认识晏青云吗?”

秦广王连连摇头,“不认识!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随着他摇头的动作,脸上的汗水混合着血水乱飞起来,溅到魏十七手背,魏十七面色冷酷地擦去。

一名暗卫拿着个包袱,递给谢予臻:“侯爷,这是秦广王身上带的。”

暗卫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棉衣,一个药瓶。

魏十七补充道:“棉衣搜过了,没有什么问题,药找同济堂大夫看过,说是已经失传的长生丹,长生丹乃是神药,能够生津活血益寿延年,尤其对脑伤特别有效。”

谢予臻随意地翻了翻棉衣和药瓶,“你从哪得了这些东西?晏青云给你的吗?他为什么给你?”

秦广王仍在嘴硬:“我说过我不认识晏青云,我根本听不懂你在问什么”

“你不招是吧?好,那去跟晏青云当面对质。”谢予臻吩咐暗卫,“去云香居。”

一行人在谢予臻带领下杀向云香居。

秦广王被两个暗卫拖着走,像拖死狗一般,在地上留下一行血迹。

秦广王两只手臂被暗卫抓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得。他眼中涌上绝望与惊恐,奋力大喊大叫,希望能给云香居的人报个信,被暗卫塞了一团破布后消停了,无声无息被拖走。

走了不大一会,到达目的地,晏青云很快出来,大家在院子中碰见。

谢予臻将秦广王往地上一扔,秦广王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了地上。鲜血从他身上各处伤口涌出,地面被染红。

谢予臻盯着晏青云的眼睛,不错过他一丝一毫表情变化:“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回答,你知道他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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