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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修炼忠言顺耳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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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制的丝线一时之间难以找到,晏宅里存有这种线,颜色却不同,比起换线,江姮想的是换色,而一旦这么做,为了整体配色流畅自然,其余的颜色也要跟着做改动,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文婆婆和罗容的意见都是一样的:“根据古书古画记载,包括以往所绣的神仙,基本已定下衣着样式、配饰、颜色,以此来分辨是哪位神仙,色差过大,旁人认不出,得不偿失。”

这也侧面说明,江姮在绣线上下了多大的功夫,除了展示绣功,还要在其他方面脱颖而出。

比起文婆婆和罗容的保守,滕思媚道:“可有谁见过神仙呢?谁规定神仙就一定是那样的?”

她需要认可,在座的除了江姮的四个弟子,就是柳幸幸了,主绣的话语权更重,她给柳幸幸使眼色,柳幸幸一向习惯低着头,哪里接得到她的眼神,因为挨得近,滕思媚用手肘碰了碰。

柳幸幸疑惑地看了滕思媚一眼,她一直有在听,以为是大家都说话了,示意她也憋两句,四个人包括江姮在内,意见两两不同,她反而成了做最后决定的,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盯着她,她局促坐在凳子上:“这……”

她偏向江姮,想尽所能帮江姮解决眼下困境。

“要跳出固有的样式,可以放大每个神仙的特点,来使旁人一眼认出。”

滕思媚连忙追问:“怎么放大?”

柳幸幸紧张得手心出汗,看向江姮,在她温和鼓励的目光下,指着图中的一组八仙,这是她所绣的那部分:“先前有人用暗八仙祝寿,就是只绣葫芦、宝剑、花篮这些来代表八仙,而不绣人物,或许可以……可以把云团改成这样,坐在葫芦上,也能御剑、踏花,或者两人三人共乘,仅剩的一点珍珠丝线绣烟雾光晕足够。”

她这都不是换线改色的问题了,而是要改动图样。

滕思媚脑中思索一番:“神仙不一定非得腾云驾雾乘白鹤嘛,还解决了珍珠丝线的问题,麻姑呢?麻姑应该坐什么,灵芝?酒樽?”

“灵芝花。”江姮道:“传闻灵芝花生长于雪峰的灵芝王中,非有缘人寻不得,花摘即谢,花中凝露可使人长生不老。”

滕思媚一拍手:“麻姑摘得灵芝花,说明也得到凝露来为太后娘娘酿酒。”

文婆婆点头:“这么一解释,确是吉祥。”

罗容眉头舒开:“当得上巧思,换线还是换色,已不打紧。”

江姮当下决定:“既然都觉得这个点子可行,我们先把图样定下,如此一来,后边会更辛苦。”

“要不是晚上不点灯,我能熬半宿,不过祖母老人家可不行,我和幸幸是年轻人,对吧?”滕思媚神采奕奕,又拿手肘顶了顶柳幸幸,柳幸幸抿嘴笑得拘谨:“对的。”

定图样还包括定下所要用的绣线,现今这图完成的不多,在此基础上做修改,特制的丝线一并用上,既是改图,也是换色,柳幸幸发现滕思媚对色彩的明暗深浅敏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搭配得浑然天成。

起先保守的文婆婆,现在看着滕思媚充满骄傲赞许,柳幸幸好几次捕捉到,不适时地想,婆婆如果在这,应当也会如此,毕竟这是婆婆曾经说的话,她说女娲娘娘没有规定人一定是黑眼睛黑头发,天道没有规定哪条路才是正确,众人象或许因为相对简单,跳出众人象的人,无不是逆行而上,将人之德智技艺做到极致。

以前她听不懂,现在好像有所思绪。

原本时间就比较赶,加上改样,江姮不得不去找来两颗夜明珠,放在屋里亮如白昼,真就如滕思媚所说,熬上小半宿。

次日,琳琅来报说,曾柏在前厅等候江姮,有事要说,同时,还叫上柳幸幸,是陆迢要见的。

等到前厅,江姮和曾柏在厅内谈话,陆迢就把柳幸幸带离到不远处的树下。

她一路都在想陆迢会有什么事,他们有大半个月没见了,上次还闹得很不愉快:“恩公有什么事吗?”

陆迢嘴快:“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果然还是熟悉的陆迢,柳幸幸思来想去,也就一件事:

“恩公放心好了,我……”

“你在这受人欺负了。”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嘴,柳幸幸面对语气肯定的陆迢,愣了一下,摇头:“夫人待我很好,琳琅姐姐也很照顾我。”

陆迢轻哼:“看不出来你还挺认水土挺认床的。”

柳幸幸反应过来陆迢是变相说她憔悴呢,不禁又再一次为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愧疚:“是为祝寿图的事,谢谢恩公关心。”

“谁关心你。”陆迢把头偏到一边去,又看回来,“祝寿图被人盯上,不知对方有无后手,你多留意,也小心点。”

曾柏在出事当天找了所有人问话并且记录,之后拿着写好的供词回衙门彻夜比对,竟找不到一点矛盾之处,这让曾柏更加怀疑江姮带去晏宅的绣娘,不管江姮是否有意把那几个绣娘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他都要来提醒江姮,这边是今日拜访的目的。

才让陆迢逮到机会找柳幸幸。

事关祝寿图,柳幸幸感激点头:“知道了。”

“……你这倒霉鬼专招小人利用当刀使,我是怕你又摊上事,最后还要麻烦我。”陆迢发誓他毫无关心之意,上下两句根本没有任何矛盾,所以她大可不必露出这幅表情,在斑驳树影之下,微仰着头,他的影子就好像锁在她淡红的眼里,忽然令他手脚不知如何放,四处看了看,最后靠在树干上,环抱双臂:“你方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柳幸幸立马否认,可不想说方才把陆迢当成上门讨债的。

“哼,撒谎,跟着夫人,出息了。”

柳幸幸羞愧低头,满脸通红:“没有。”

陆迢总算把自己的影子从她眼里解放出来,居然浑身都放松了,嘴角上扬:“确实没有出息。”

“就是……”柳幸幸挣扎一下,还是说了,“我去绣祝寿图,夫人给我月银五两,我很快能还给您。”

陆迢嘴角下撇:“本事挺大,月银高过我了。”

柳幸幸听出来有多生气,换做是她的好心被误会,也会难受很久:“是我不对,恩公在我心里,和婆婆一样好。”

陆迢发现这会儿是真的气啊……或许换成寒冬会好一些,炎夏和她说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谁是你婆婆。”他抬脚往正厅走去,步子迈大。

柳幸幸立马小跑跟上,打着商量:“恩公,我给您赔礼道歉。”

“好。”陆迢不假思索,头也不回,勉强放慢脚步。

柳幸幸跟上后,探出脑袋仰头观察他的表情,对上他下瞥的眼神,依旧锋利锐亮,但她发现眉头是舒开的,以致于目光都偏柔和,所以一点也不渗人,顺毛了。原来喜欢听好话,她以后得多说点。

和陆迢一块站在厅外,陆迢不说话,她也不吱声,却全无尴尬之感,很快,曾柏就出来了,目送二人离开,她在想,要赔什么礼。

陆迢总觉得忘了什么事,走到门口才记得本来是要说小黄狗的,真是气到冒烟,什么都忘了。算了,下次吧。

柳幸幸等候江姮和琳琅出来,跟她们一同回去。

路上,江姮问柳幸幸:“方才陆迢是与你说祝寿图的事?”

“嗯,恩公让我多留意一些。”

“他有心了。”江姮点头,“我之前听老爷说,你还挺怕陆迢,怎就跑到他那去?”

“恩公只是看着面恶,刀子嘴,其实心肠很好。”

这一点琳琅有话说:“是这样,夫人,幸幸第一天来的时候,陆捕爷就怕她被人欺负,一个劲叮嘱,亲爹似的。之前我也怕陆捕爷,后来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对对。”柳幸幸高兴有人能透过表象认识陆迢的本质。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江姮接触过几次陆迢,一派正气,面相上有武官象,加上过往之经历,十多年战场生涯还全须全尾回来,为此,晏清光对他颇为欣赏。

新的图样终于在三天后定下来,紧接着便投入到绣图当中去,不闻窗外事,也不知外头的一家赌坊里,今日散得很快,傍晚就差不多散光了,以前他们都战到天明。

如此反常,陆迢和六子几个捕快巡逻走过,不明所以,抓来一个人问,那人说:“是马一岁的头七啊,昨日都在传,说他回魂要来赌坊。”

六子很无语:“回魂忙着回家看媳妇孩子,管你们作甚。”

“六捕爷,马一岁是寻常人吗?他一岁上赌桌,死了回赌桌也不是不可能。”

六子咂摸着:“挺有道理。”

凉县大半的人都认识马一岁,原名叫什么就不记得了,只记得这厮自吹一岁就开始赌,年轻时运气的确极好,但最近几年不行了,不知碰上哪颗煞星,以前赚的都赔进去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前段时日,晚上回去,在山下被石头砸死了。

六子道:“这我就想起来了,马一岁的媳妇就在绣园干活呢,不过死了男人,她没去,所以那天应该没有她的供词,陆哥,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陆迢回去翻看供词,这个绣娘名为宋冬贞,出现在供词人的口中一两次,可以忽略不计,几十分供词,的确不见此女的姓名,说明当天问话时把她给漏掉了。

六子搓搓手:“反正咱闲着也是闲着,去瞧瞧,指不定有什么线索,那我就立大功了。”

陆迢道:“死人,头七,你何时胆子这么大?”

六子笑容一僵:“这不是有陆哥您么,头功给您,这总行了吧?正好是头七,咱们可以吓一吓,直接问她有没有对绣线做手脚,她一害怕,就什么都说了,多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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