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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惑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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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只潮湿的,冰冷的,且不断发着抖的手将他的手包入掌心。

雪里垂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神情是全然的崩溃与痛苦,像是给自己说,又像是安慰灵台,只不断喃喃道:“不怕,我们不怕……不怕,不怕。”

不怕吗?

可何至于他的身体抖的这样厉害。

灵台怔怔的仰头,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拽上雪里的衣袖,扑进了雪里怀中。

他将脸贴上雪里的肩头,感到雪里的手抖的不成样子,似乎连触碰他一下都不敢。

只是不断说着:“我们不怕……不要怕,不要怕。”

可终于,他抱着灵台的手猛地收紧,无能为力的痛哭出声。

“啊——啊啊啊啊——”

他哭的是那样伤心,泣血一样,好像连血脉筋骨都在寸寸崩裂,就连魂魄都被人剥下,正躺在冷冰冰的刑具上长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他一遍遍说着,一遍遍质问着?

像是在质问自己,又像是在质问别人。

为什么他那夜要离开?

为什么他这么没用找不到人?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为什么?

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他只能看着灵台衣衫褪尽躺在这儿,看着他脸上沾满骇人的鲜血,苍白的肌肤上印着道道被凌,虐的红痕,一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

而他,无能为力。

灵台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听着雪里哭,听着有些人惊慌不安的补救,还听着有人嚷嚷,他们这么多人,还都是相家的嫡系弟子,就算是雪里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灵台其实听的不怎么清楚,他眼睛里有血落了进去,现在看什么都仿佛蒙了一层红雾。

疼,眼睛疼,全身都很疼。

仿佛有恶鬼在噬咬着他的血肉,无数双手裹着蛇苗在他身上游移。

他攀着雪里的脖颈,气若游丝,最后听到的是雪里几近癫狂的低喃:“我要杀了他们……”

.

灵台醒来,是在一个午后。

身边雪里并不在,只有谷雨,谷雨看着他醒来,惊喜的不知怎么才好,但最终眼中却是落下泪来:“公子你总算醒了。”

灵台依然晕的厉害,连看东西也雾蒙蒙一片不清明,他以为这是自己还没恢复过来。

缓了一会才问:“你们少主呢?”

谷雨又开始哭了:“少主……少主他……”

谷雨哽咽着,断断续续才把事情说清楚。

雪里抱他出来那夜,发疯几乎把整个云坛夷为平地,当时在场的人更是直接打死了八个。

这事闹的动静太大,在人家的地盘上打死人家的嫡系弟子放哪都没法交代。

雪家主带人连夜赶来,当着相家大长老的面把雪里肋骨挫断了三根,说自己生出个孽子,教子无方。

还扬言他区区风家来的冒牌货惹出此等祸事,实在是不能再留。

雪里暴起当场想要弑父。

又被雪家主一巴掌扇了回去。

谷雨说到这儿,眼睛都哭肿了:“我们家主虽然就少主这一个儿子,但两人关系极为恶劣,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甚至我们少主一直体弱,除了生来弱症,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家主,家主对我们少主抬手就打,伸脚就踹,所有的病根都是小时候打出来的……”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公子!!!”

灵台缓过一时才说:“没事,我只是有点困,谷雨你先出去吧,我睡一会。”

等谷雨出去,灵台才抓着被褥剧烈的干呕起来,可他滴水未进,根本吐不出什么,最后只是精疲力尽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黑夜。

屋内暗的连一点光都没有,灵台稍动,立马就有双手受惊一样将他攥紧。

鼻端缭绕着冷冷的檀香以及一点微不可查的血腥气,灵台觉得自己这一次睡了不止一日,因为再开口时他才发觉自己嗓音干哑的厉害:“好黑啊,你怎么不点灯?”

灵台感到握着他的手骤然僵住。

很久之后,灵台才颤着声音问:“是不是,我看不到了?”

上次醒来谷雨给他说话,他看东西已经不清明了,他那时候虽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只以为是没恢复好。

灵台不敢想象。

他的眼睛看不到了。

从此以后他就成了一个瞎子吗?

雪里急急来抱他,声音是决然的悲哀:“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灵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这次雪里没有回话,只将他抱的更紧。

灵台哭的毫无声息,除了泪珠大颗大颗湮在雪里的脖颈中,再没有半点声响,很久他才低噎的笑了声,却是死死咬上雪里的脖颈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雪里任他咬着,连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我知道。”末了又沉声说:“如果治不好,我就把我的眼睛给你。”

灵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问:“你想要把你的眼睛给我?你为什么要把你的眼睛给我?”

“雪里,你喜欢我?”

最后一句虽是疑问,语气中的确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次又过了很久,久到灵台以为雪里不会回答时,他才听到一声:“是。”

灵台蓦地笑了,他贴近雪里的耳畔,轻轻咬唇说:“雪里,你贱不贱啊,我恨你,你还喜欢我?”

雪里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只辩驳道:“不贱。”

灵台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的火焰。

他想起谷雨说的那些话,想问问雪里身上的伤好了吗?

可又想,雪里害他到今日这个地步,就算是死了也不关他的事,他寻着鼻端冷冷的檀香,轻轻贴上雪里的唇,故意吐着气说:“可我不要你的眼睛,我要你的眼睛做什么呢?雪里,你都看到我被那些人欺负了,你帮我杀了他们好不好?”

雪里任他亲着,声音却绷得死紧,有种格外的无力:“我没办法把那些人全杀了。”

灵台顿时一下子冷冷的推开雪里,他嘲弄的笑着,活像雪里是个看到妻子受辱都没办法保护的懦夫:“你这次只是看到他们剥了我的衣服,给我画那些下流的图,等下次那些人真要欺辱我,掰开我的腿干我的时候,你也就站在一旁看着吧。”

说罢,就要摸索着钻进被子里睡了,雪里似乎被这句话激到,一下子将他扯住,灵台能听到雪里急促的呼吸,他继续讥诮道:“你生气了?可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瞬间,雪里就紧紧捂上了他的唇,耳畔是濒临崩溃的压抑气音:“……不准你再说这种话。”

灵台笑着:“这种话?这种话是哪种话?我哪句说错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些天都在哪?你是已经知道了还是不敢问?那我告诉你吧,就在你离开那夜,相行来了。”

他声音越加阴郁:“就在我们那张床上,他压着我,撕开我的衣服……”

雪里已经崩溃的来捂他的唇:“不要说,不要再说了。”

灵台道:“我偏要说,我还没告诉你呢,这些日子我被相行关着……”

雪里已经急怒道:“闭嘴,不许再说了。”

灵台嗤笑一声:“你就是个没用的懦夫,你还不如把我送给相行,最起码他看到我被人欺负,肯定会给我报仇的,就算他没办法杀了那些人,但最起码也不叫我白白受这屈辱。”

雪里终于失控,他的声音带着极端的阴鸷与脆弱:“我没有不帮你报仇,只是那夜人实在太多了,相家的嫡系几乎都牵扯进来了,欺辱你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灵台,你再等等我。”

“我现在,我现在没有办法。”

灵台蓦地怔住了。

他想,他是有几分心软的。

尤其是在听到谷雨说的那些话后。

可很快,这几分心软就被更深刻的无法浇灭的恨意所替代。

把他害到这种境地的,也有他雪里一份。

若雪里真想帮他报仇,就应该第一个挥刀自尽。

但这话他不能说。

所有的情绪一瞬间深埋心底,灵台柔和了神色,微微启唇,声音低哑中带着几分暧昧:“真的吗?”

说罢他轻蹭了蹭雪里的脸颊,撒娇一般说:“我是信你,可是那得等多久,雪里,我等不了那么久,你没办法把那些人一下子都杀了,但杀一两个总可以吧?”

雪里抿唇道:“你要杀谁?”

一瞬间,对这个地方的恨,对所有人的恨在灵台心中翻起滔天骇浪,但他面上并不显,只微微一笑说:“我要你剥了怜漆的皮,给我做灯笼。”

.

怜漆被雪里的人折断手脚,破布一样扔到他面前时,灵台正在梳头。

准确点,是雪里在帮他梳头。

他虽盲了眼睛,但好歹修行数年,日常起居倒是自己也能料理,偏偏雪里不放心,总觉得他会磕着摔着,现在就连穿衣梳头这样的小事,也不再假手他人。

灵台本来觉得厌烦,但雪里自己要当狗,他也就由着他去了,毕竟雪里现在也就这点用处了。

之前是他想不明白,总要跟雪里作对,可经了那一遭再没什么想不明白的,只要他稍微给雪里几分好脸色,雪里就会像条狗一样顺着他,他说什么就做什么,就连风家的事,雪里也承担会一力摆平,叫他放心。

灵台想到此,手中的糖人蓦地折断。

他怪只怪自己彻悟的太晚,平白受了许多屈辱。

雪里拿走他手中断掉的糖人,仔细查看有没有碎屑划伤皮肤,再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掉了手上的污迹。

等两人磨蹭半天走出去时,怜漆身上流出的血已经浸湿了半块地毯。

灵台看不到,但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他问:“是怜漆吗?”

雪里抓着他的手暖着,语气格外柔和:“是,你不是要剥了他的皮做灯笼吗?人现在就在你面前。”

灵台从雪里腿上下来,“你领我过去看看,我怎么听不到他说话?”

雪里厌恶道:“吵的太厉害,便叫人卸了他的下巴。”

灵台被雪里牵着走过去,直到他感到脚下碰到一条软绵绵的胳膊,这才停下脚步蹲下身,离得近了,他才能听到从脚边传来的几分断断续续的,凄厉的呜咽。

灵台十分遗憾自己看不到。

但没关系,看不到还能听到声音。

他顿时侧头对雪里说:“你叫人把他的下巴弄好,我想听他说话。”

雪里顿时吩咐两侧的人把怜漆的下巴复位,灵台只听得“咔嚓——”一声,紧接着就传来了怜漆十分凄厉的咒骂:“你这个贱人!你敢叫人抓我过来,等我回去告诉我爷爷,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灵台转向雪里的方向,目光澈然:“你没告诉他,请他过来是要做什么吗?”

雪里把他拉远了点,似乎是怕他被脚下那个疯子伤到。

灵台微微一笑:“正好,由我亲口告诉他。”

说罢,他对着怜漆道:“回去?你怕是回不去了,我请你来是想跟你借一件东西。”

怜漆似乎也生出几分惧意,但还是不相信自己真会被怎么样,顿时道:“什么?”

灵台扳着手指说:“相行生辰宴,你提议用小白的皮毛给相行制笔,今日,我想借你身上这二两好皮来给我制一个灯笼。”

说完灵台微微蹙着眉,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

怜漆看着灵台的神情,无法控制的牙齿开始咯咯作响,他毫不怀疑灵台是在说真的,他真的要剥了他的皮做灯笼。

怜漆像是才知道害怕了,哆嗦起来,想去拉眼前人的衣角,可手脚都软绵绵的,怜漆才想起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折断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人弄断他的手脚时,先是喂他吃了奇怪的药,并不痛,就连刚才下巴被卸掉他都没什么感觉。

可现在,他竟惊骇的感到从四肢百骸涌上来的惨烈剧痛。

药效似乎在逐渐褪去。

雪里的声音适时响起,似乎是为他解惑:“你骂他是风月场里的妓,子,所以我专门找了风月场里调教新人的药喂你吃下,这药刚吃下时全身无知无觉,就算是被人杀了也感不到丝毫痛处,可等药效发作到最厉害,你所有的感官便会被放大到平时的百倍,轻微的触碰都能叫你战栗。”

说到此,雪里微微一笑:“在这种情况下剥皮自然也会比平日疼痛千倍万倍。说一句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但你不会死,我怎会就这么轻易的叫你死呢?”

怜漆惊恐的睁大眼睛,但还是不可置信:“雪里哥哥,你要杀了我吗?我们有婚约在身,你要为了他杀我吗?更何况你不敢的,我爷爷可是……”他像是疯了般突然开始挣扎扭动起来,像是想要逃出去,又像是恨极了灵台要向灵台扑过去。

雪里瞳孔骤缩一脚就重重的踹到了怜漆心口,将灵台一把捞起抱在了怀里。

灵台皱眉不悦道:“你踢他做什么?损伤了他的皮灯笼做出来就不好看了。”

雪里抿唇:“不会,我会找人把他治好,不会叫他的皮有一丁点损坏,你的灯笼一定是最好看的。”

怜漆听着这两人说话,才彻底崩溃起来,他求饶道:“雪里哥哥,雪里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还有婚约在身,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任他再怎么喊叫,都没有再得到那两人的任何眼神。

雪里已经抱着灵台回到了榻边。

.

灯笼送到灵台手中时,已是三月中旬。

暮春之际,阴阳之气转变,万物复苏生长,放眼望去,大地一派春和景明之象。

而灵台,也开始抽枝发芽了。

往年三月他抽枝发芽左不过浑浑噩噩烧个几天,可这次,他竟是全身虚软无力,迷迷蒙蒙的一派发,情征兆,除此之外,他还爱上了吃酸。

并且他越发的需要水,以至于到了整日一半时间都泡在水中的地步。

他不知道今年怎的这么难熬,他趴在水池边,摸着刚送来的灯笼,神思不属的想着怜漆失踪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人寻一寻?

他轻轻拿起那个灯笼,人皮皙白,制作的时候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手摸上去竟滑凉如玉。

送过来的人更是给他说,灯的侧面精巧的雕了百景图,晚上的时候若是挂在檐下,怎一个美不胜收。

但说完才想起灵台如今眼盲的事实,顿时闭嘴了。

但灵台并没怎么生气,只是问了句怜漆死了吗?

那人说,少主吩咐了不许怜漆死,现在硬是吊着命呢。

灵台又枕着壁沿睡了一会,醒来时,隔着薄薄的笼纱,似乎又听到了雪里阴恻恻的声音:“都几日了,他成天烧成那个样子,东西也尽拣酸的吃,你来给我说你还没找到原因?”

灵台知道雪里在跟谁说话。

那是从小为雪里调理身体的一位长老,最近被雪里叫来给他看病。

虽然他说过几次他最近烧成这样是发芽的缘故,但雪里竟根本不信他的样子,只是一日日焦躁起来。

那长老听到雪里发怒,似乎很是惶恐:“少主,这……这一般花木每到三月抽枝,估计灵台公子也是这样……至于突然爱吃酸的,估计……估计口味突然变了也是有的……”

话未说完,雪里已经阴鸷道:“废物!”

说完又气息不稳,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道:“我问你,他是不是到坐果期了才会如此?不然他怎么会……”

后面的像是实在说不出口,顿了一下,又道:“我只见过怀孕的妇人爱吃酸的。”

那长老却惊诧道:“坐果期?可……灵台公子都没开花,花期都未过,怎会一下子到坐果期?”

这下轮到雪里惊愕了:“你说他还未开花?”

那长老又惶恐的回话了……

灵台听的很没意思。

他前段日子为了刺激雪里,就差直接说他跟相行上床了。

没想到这竟引得雪里以为他这段日子的反常是到了坐果期。

坐果期……

灵台开始不确定了。

他现在已化为人形,还会结果吗?如果会结果那是会怎么结?

会怀孕吗?

灵台默默的垂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不知怎的竟突然想到他的肚子里有朝一日会不会结个他跟雪里的果子?

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灵台就猛地打了个寒颤。

真恶心。

雪里进来时,同往日一样将他抱起擦干,然后给他穿衣,系带的时候灵台回想起那长老的话,恶劣心起,便撩起雪里发丝软软问:“你这么喜欢我,就不想跟我开花结果吗?”

入v那天我忘了放预收,只好放在这章了,有看着觉得顺眼的可以收藏一下吗?

《我只是个局外人》

文案:

我十五岁时爱上一个人,他叫明澹。

当然,如果不是我知道明澹的明是仙门之首明家的那个明,我不会爱上他。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爱上他了。

通过我的努力,十六岁那年我嫁给了他。

大婚之夜,明澹看着我,语气却冷冷的:“你现在满意了吗?你该知道我早就心有所属。”

我点点头,但没关系。

我只需要爱着他,骄奢淫逸的度过我的后半生,捎带着,尽一尽自己少君的职责。

比如,在天黑的时候给他留一盏灯,在天冷的时候帮他暖床

当然明澹不怎么领情就是了。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么快乐的过下去时,意外发生了。

我跟明澹的心上人同陷危险,理所当然的,明澹为了救他的心上人舍弃了我。

临死那刻我才明白,于明澹来说,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局外人。

再次睁开眼,我重生到十五岁,刚刚买了《修真界高门图鉴》那一天。

我突然开始回想,六岁那年我最朴实无华的愿望是什么呢?

哦,我想起来了,那就是攀一根高枝,骄奢淫逸的过完后半生。

这次,我翻过了印有明澹的那一页。

既然这根不行,那我就换一根。

最后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4824140 5个;想听水星记、大声哔哔、尧余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惑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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