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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尔等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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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性发作较迟缓,并不会立刻致命,因此柳尘舒看似好好端端的,拿着染血的帕子在唇角处轻轻擦拭,那本就殷红如血的唇瓣,沾上血后妖异得可怕,有种濒死的美感,动人心魄。

柳尘舒刚擦拭完嘴角,喉咙里又涌出一股腥甜,一张嘴说话,血便止不住地往外溢,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他索性丢下帕子,看向已经濒临崩溃的容昇,敞开怀大笑了两声:“圣上,你让我很意外…噗…呵呵……我以为……你会恨我……”

柳尘舒说着说着吐了一大口血,毒性终于发作了,他虚弱地扶着书案,勉强撑住没有倒下,五脏六腑传来被搅碎一般的剧痛,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饶是如此,他仍然没有皱眉。

容昇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手心肉里,他此刻真想把柳尘舒给撕碎了咽进肚子里:“柳尘舒,我确实恨你,我恨不得把你撕碎,再一口口吞下去,你敢死,我就吞你的骨灰,不,先奸再吞。”

柳尘舒在清平乐坊的时候什么性I癖的人都见过,但像容昇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震得他半响都没回话,默默地吐着血。

容昇见他吐出来的血,从鲜艳的红色变成了浓稠的黑色,就知道快要来不及了,他大步过去,将柳尘舒抱进怀里,咆哮着问:“解药在哪!”

柳尘舒本想要将血咽下去,但黑色的血太苦,他直接朝着容昇身上吞了一大口,“没…没有…解药…”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你的尸身我不会放过,你的鬼魂我也会找人拘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把你留住。”容昇再也不掩饰自己病态的控制欲。

柳尘舒虚弱地靠在容昇的怀里,像是断了线的纸鸢,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气若游丝道:“请便。”

容昇气得额头青筋暴跳,这时候风兮跑过来,跪在院子里哭着说:“首辅,守城将领叛变了,将邻州一万厢兵放进了城,把咱们府邸包围了,孙仆射和曹侍郎,还有王参政……他们擒住了李司使,正在外头喊话,让您束手就擒。”

这是一场早就计划好了的政变,就等待一个时机。

恰逢柳尘舒杀死几大世家的元老,彻底惹怒了世家,再加之罪臣之子的身份暴露,给了政变一个千裁难逢的机会,这回柳尘舒已无力回天,谁也救不了了。

府上的幕僚得知外面发生了政变,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决定生擒住柳尘舒,将功抵过。

展轻和张言是所有幕僚中,最先认清楚形势的,因此他们提前就做好了准备,拿上刀剑前去护驾。

展轻和张言来到柳尘舒的雅院,穿过庭院中的莲花池,来到书房外,见风兮跪在地上,他们立即上前去,把刀剑架在风兮脖子上:“别动!”

小吉子见状上前来,呵道:“你们干什么!”

小吉子是圣上身边的人,两人态度十分恭敬:“小公公,我等是前来救驾的。”

风兮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幕,长叹道:“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到底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我竟完全分不清了。”

小吉子冲上去,将展轻和张言给推开,然后蹲下身抱住风兮,再扭头冲愣住的两人吼道:“我早发现你们别有用心了!滚开!”

小吉子这一声怒吼,彻底把他们给吼懵了:“可…我们是来救驾的。”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倒了,容昇抱着满身是血的柳尘舒从里走出来。

柳尘舒像是没了呼吸,手臂无力地垂落,被容昇打横抱在怀中,仰面朝上,青丝坠地,美得像一副没有任何生气的画。

看到这一幕,外面几人都愣住了,风兮坐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哭着朝容昇脚边爬过去:“柳哥,呜呜啊啊…柳哥……”

风兮没有喊首辅或是大人,而是跟芙芷一样喊了句柳哥,他和芙芷的遭遇类似,是柳哥救了他,他发过誓会效忠一辈子,可没有机会了。

小吉子不怕自己是奸细的身份被拆穿,也跟着风兮一块哭喊起来,他和风兮都是被柳哥救下的,没有柳哥,他们现在只怕还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展轻和张言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赶紧跪下:“圣上,草民前来护驾。”

容昇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要爆裂开的字眼:“滚!”

府门外,孙渊骑在马背上冲着里面大喊:“奸贼,你大势已去,还不快出来束手就擒。”

“吱呀——”沉重的府门真的被打开了,所有人都以为柳尘舒会出来拼死一搏,可门后的画面出乎所有人意料,只见圣上抱着奸贼的“尸身”缓缓走出来。

喧嚣霎时归于沉寂,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容昇已完全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浑身散发冷峻而又威严的气息,他就是天生的王者,不容任何人轻视。

“尔等听令!”这一声喊得气势磅礴,在场的官员以及围观的百姓纷纷跪下。

孙渊急急忙忙地从马背上下来,在地上跪好。

“摆驾回宫!”容昇本应该趁现在对发动政变的人恩威并施一番,来提升自己的威严,可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耽搁了,他满心都是怀中之人。

幺叔带着几位民间术士进了宫,看到圣上坐在龙榻边,拿着一块帕子在细细地给床上之人擦拭,床上之人正是被外面百姓唾骂的罪臣之子、北离第一大奸臣——柳尘舒。

柳尘舒那张脸上还有些血色,并未完全咽气。

几位术士赶紧上去,封住柳尘舒的穴位,将那一口气给吊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还有活过来的希望。

容昇猩红着双眼,声音沙哑道:“拜托了。”

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对几个民间术士如此客气,弄得几人诚惶诚恐,赶忙跪下:“圣上,贫道一定竭力尽能。”

煌煌金殿内,摆满了香油灯,豆大的火苗明明灭灭,细看会发现香油灯的形状像极了某个阵法,柳尘舒就躺在阵法中,这一切看上去很诡谲。

几位术士只是拖延了咽气的时间,想要把人救活,还得靠太医将毒给逼出来,之后再好好调养身子。

柳尘舒躺在阵法中,被灌了数碗黑乎乎的药,可能是药实在太苦了,喝下去没多久,所有的药都被吐了出来,还带出一些凝结的黑色血块出来。

如此反复了数次,直到吐出来的药中没有血块才算完,在这期间柳尘舒曾睁了一次眼,但很短暂,刚睁开就又闭上了。

“圣上,大臣们都在资政殿候着,您要去一趟吗?”小吉子红着眼走进来禀报。

外面有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去收拾,可容昇没有心思处理:“叫他们都回去。”

“是。”小吉子退下时,抬头看了看首辅,见首辅脸上还有血色,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整整三天三夜,容昇都没有走出自己的寝殿,也没有合眼睡过,一直守在榻前,怕柳尘舒一个不注意就咽气了,所以要时刻盯着才放心。

到了第四日,柳尘舒体内的毒素基本清除干净了,面色重新变得红润,恢复了生气,看着像是在酣睡般。

容昇终于肯放心合眼了,依偎在柳尘舒身侧沉沉睡去,谁都不敢打扰到他们。

傻乎乎的小吉子,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圣上不恨首辅,不仅不恨,反而爱到了骨子里,难怪圣上总是作死地去调戏首辅,还偷拿首辅的亵裤,回过头一看,所有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小吉子这么傻都明白过来了,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了,朝廷大臣为了这事焦头烂额,尤其是发动政变的那几位大臣,他们现在是人心惶惶,柳尘舒要是活下来,肯定饶不了他们,而柳尘舒要是死了,圣上肯定饶不了他们,这是怎么个事啊这。

孙渊毋庸置疑是最上火的一个,急得嘴边起了个燎泡,一说话就疼,只能边说边捂着嘴:“嘶…眼下如何是好啊,圣上一心扑在那奸臣身上,若是奸臣用甜言蜜语哄骗圣上把政权再度给他,那咱们这次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王知唤比孙渊还着急,在房中来回踱步:“早知柳尘舒有蛊惑人心的手段,咱们应该趁圣上年幼时就动手的。”

曹子尧叹道:“我瞧圣上的心,一早就黏在他身上了。”

仔细一想还真是,圣上小时候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成天跟在柳尘舒屁股后面跑,只是那时候他们都没多想,还觉得圣上理应恨着柳尘舒,但他们忘了柳尘舒有着一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圣上心智不成熟,很容易就会被那张脸蛊惑,怪他们发现得太晚了,也怪柳尘舒实在是太奸诈了,竟然勾引圣上。

柳尘舒安详地躺在龙榻上,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容昇成天守着他,一开始担心会把他弄坏,所以不怎么敢动他,怕一碰就碎掉了,到后面见柳尘舒血色越来越好,跟常人无异后,便起了点歪心思。

柳尘舒也就只有现在这种时候最听话,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他,这怎能不让他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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