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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双倍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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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拥有正经的睡眠,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估计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没办法得出一个正经的结论。

一如既往,绀音干脆且果断地放弃了思考,着手开始给自己找起其他的乐子。

铁之森刚忙活完搬运工作,连招呼都来不及说一声,就已经匆匆忙忙走开了。他还在惦记日轮刀的事情,盘算着早一点完工才好,绀音真怀疑自己和义勇不在的这几天里,他很可能不眠不休地整天都待在锻刀炉前面。如果真是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身上的炉火气味比之前更浓了。

锻刀什么的,如此深奥的事情,她向来是帮不上忙的,倒不如躲远一点,让铁之森安安静静忙活为好。这么想着,她干脆不动了,随性地盘腿坐在义勇刚躺过的地铺上。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她的视线刚好能与义勇的脸齐平,于是便能够仔细欣赏他睡着的模样了——平心而论,其实没有多少欣赏的价值。

且不说在蝶屋旁观过多少回了,睡觉的他也根本不有趣嘛,死板板地躺着,就算是戳戳脸颊捏捏手臂,甚至是掀起被子的一角,他都毫无反应,真是一点都不……

……咦,等一等。他动了。

义勇翻了个身,只拿后背和刺刺的脑袋对着绀音。

毫无疑问,他这就是被某些喜欢动手动脚的家伙惹烦了!

绀音轻哼一声,在心里给义勇打上了小气鬼的标签,半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更讨人厌的闯祸鬼。

既然义勇这么小气,那她也不稀得玩他了!

绀音干脆地在心里嘀咕着,转过脑袋,当真不理会他了。

但是嘛,没了无趣的义勇,乏味感还是依旧会乏味着。她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缩成一团的宽三郎的身上——崭新的受害者登场啦!

比起一动不动无比僵硬的义勇,老爷爷乌鸦可就有意思多了。明明平时总是表现得那么迟钝,没想到睡着的时候倒还算得上敏锐,只是用指尖碰了碰它的羽翼,宽三郎的整个翅膀都会随之抖一下。有时候甚至都还没有碰到,它就已经开始一抖一抖的了,像是某种西洋玩具,绀音都快玩上瘾了。

不过,玩得太过分的话,会不会把宽三郎弄醒?要是真弄醒了,它怕不是会恼怒地直用鸟喙啄她的脑袋吧?

乌鸦的喙长得钝钝的,不算多么尖锐,扎在脑袋上不算多痛,况且绀音对疼痛的感知算得上麻木。

话虽如此,但“啄脑袋”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带来一点不可忽略的心理压力了。考虑到宽三郎很可能突然爆发出前所有为的怒气,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啄出洞来了。

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她赶紧抹掉额角的冷汗,指尖却不由自主,顺势挪到了宽三郎的尾羽上,好奇心也在不遗余力地发挥着作用,跃跃欲试般想要验证这几根翘起的黑色羽毛是不是也同样敏锐好玩。

经历了好几个轮次的亲身实践,她得出了两个结论。

其一,宽三郎浑身上下只有翅膀上那几根硬硬的羽毛最敏感,其他部分就算是上手去揪,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其次就是,抖翅膀的动作完全是它无意识的行为,对睡眠没有丝毫影响,它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怎样对待。有那么几回,绀音故意恶作剧似的用力揪了揪,宽三郎安眠如旧,睡眠质量实在让人眼红。

有了上述实践结果与理论作为支撑,她彻底放心了——也变本加厉了,恨不得把它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摸过去,途中还揪下了好几片(揪着揪着就变成了好几十片)薄薄的小羽毛。这可不是因为她手上力气有多重,纯粹只是天气马上就要暖和起来,乌鸦是时候换毛罢了。

把揪下来的小碎毛随手丢在一边,不知不觉这些羽毛堆成的毛团都能和宽三郎本身的大小媲美了,以至于老爷爷乌鸦醒来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团东西吓了一大跳,一边蹦跶着后退,一边嚷嚷着有陌生的鎹鸦闯进来了,如临大敌。

“这明明就是你自己的毛嘛。”绀音把一脸紧张的它强行搬到了这堆毛的旁边,“你仔细看看,再闻一闻。”

不知怎么的,估计是刚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就算绀音说得这么清楚了,宽三郎还是满厢的不情愿,执拗地把脑袋别开,浑身都在朝着相反的方向使劲,怎么看都好像不乐意靠近这隐藏的敌对乌鸦。

也不知该说是可惜还是应当庆幸了,小小乌鸦再怎么冥顽不化,在体型与力气都胜过一头的人形生物面前,完全是排不上用处的。绀音只是稍稍转了下手腕,宽三郎就不得不与“敌对乌鸦”面对面了。

总算是对上视线,也总算能够认清现实了。宽三郎眨了眨小眼睛,发出一声很奇妙的“咕”声——听起来就像是肚子唱起空城计的酸涩声——它总算不闹腾了,转而问绀音,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毛的。

“当然是从你身上拔下来的嘛。”她真搞不懂为什么要问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不然还能上哪儿找乌鸦的羽毛?”

“嘎,也是。”

宽三郎别扭地抖抖羽毛,又碰了碰鸟喙,不自在的动作怎么看都透着点尴尬。

“难怪我觉得醒来之后轻盈了一点。”宽三郎跳到桌子上,“谢谢你,绀音。”

“哼哼——”

如此轻快的哼声到底是得意感在作祟,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理由呢?不好说。总之误会能够解开,就算是万事大吉啦!

再稍稍等上一会儿,义勇也醒来了——说不定就是被绀音和宽三郎拌嘴的动静闹醒了。他磨蹭着起身,对于自己躺在铁之森的席梦思上的这件事似乎没有太多多余的好奇或疑惑,只是低头瞄了两眼,便着手整理起床铺了。

“昨晚,做了噩梦。”

走在通往破屋顶人家的路上,他忽然说。

“梦见我掉进了一个树立着好几十根竹竿的陷阱里,而且每根竹竿都被削尖了,很锐利。”

“你被竹竿戳穿了吗?”

义勇表情复杂,艰难地点着头:“……嗯。”

“哦——”

绀音夸张地点着头,心里想的却是,这个梦怎么听起来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呢?

熟悉感究竟源于何处,一时半会儿她实在想不起来。接着听下去,她好像终于能够反应过来了。

“梦里的陷阱太深了,我实在出不来,四周又有竹竿抵着,我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被竹竿戳中。”他不自觉皱起脸,“非常难受。”

“哦、哦……”

夸张的超大幅度点头没有了,恍然大悟的语调自然也消失无踪。不知从何时起——大概率是在听义勇说到“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被竹竿戳中”的这个时候起——绀音就已经变得过分安静了,僵硬的姿态完全能和早晨时不愿面对事实的宽三郎媲美。

但比宽三郎强的地方大概是,她至少不会对事实视而不见,毕竟真相已经劈头盖脸地朝她砸过来了。

毋庸置疑,导致义勇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的罪魁祸首,就是闲着没事狂戳了他好久的自己没错了!

绀音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然啦,她必须得承认,在他人睡梦中狂戳不止,这种行为确实是相当不妥,甚至可以说是邪恶,不过考虑到施加者绀音本人并不是满怀恶意去做戳人家的,纯粹只是无聊想找乐子罢了,所以……应该也不算是什么万恶不赦的、大、罪、吧?

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她感觉拍了拍胸口,可惜堵在喉头的那股心虚感还是下不去——而且也吐不出来。它就别扭地卡在中间,难受极了。

“那、那什么。”她支支吾吾,一时想不好该说点什么,嘀咕了半天才丢出一句,“要是在睡觉的时候,你身体的其他地方不舒服,也会做噩梦吗?比如像是以前手臂骨折的时候,还有吃坏了肚子一整晚胃痛的时候。”

“……会的。”

会做比掉进竹竿陷进更加可怕的梦,还好义勇已经想不起噩梦的具体模样了。非要在此刻回忆一下的话,他大概会说,是关于鬼和怪物的噩梦,不过绀音并没有问他。

“这样哦……我明白啦!”她只应了一声。

现在总算能自在地点点头了。

如此看来,义勇的恶梦成因,果然是源自于内在的或是外在的触觉。而且,说不定所有人的梦都是这样的——待会儿她绝对要去找别人验证一下这番理论才行!

呀,梦真神奇呢!真可惜她不睡觉也不做梦!

绀音越想越觉得高兴,刚才的沉重心情彻底消失无踪,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几乎要从破碎的砖块小路上跳起来。看着她无比轻松的背影,义勇却愈发沉重。他几乎要被钉在原地了。

……知道他做了一整晚噩梦,就这么高兴吗?

第52章 双倍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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