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来C城已经五天，李慧萍的案子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程诗文告诉她，警察暂时还不能归还李慧萍的遗体，陆有民也没有找到，让林静先回H市等消息。

林静收拾完行李，给于杨发了一条短信，短信里她向于杨告别并感谢他的帮助，然后坐在酒店里静静地等出发去高铁站的时间。

门外的铃声响了，林静把已经凉了的茶杯放茶几上，打开门。

“林静。”于杨说话的声音有些喘。

“你怎么来了？”

“我想送你，所以赶来碰碰运气。”于杨说。

林静没有告诉于杨她离开C城的时间。

时间还早，于杨提议先去吃午饭，林静没想到于杨会带她来酒店附近的雨花广场吃铁板烧，于杨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林静稀奇的看了一眼周围，转头睁大了眼睛说：“你不会是因为我小时候说过想在这儿吃大餐带我来的吧？”

于杨笑笑：“你猜！”

“猜不出来，我以前想做的事太多了。”

“现在都实现了吗？”

“除了吃大餐，还有两个。”林静思考了一会儿说。

她边说边看着于杨，眼前的这个男孩一直记着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于杨不好意思地被她盯着，但内心又暗暗有些高兴，他拿过菜单递给林静，说：“尽管点，于杨哥请客！”

林静确实很不客气地点了很多菜，但她没有吃多少，旁边狼吞虎咽的警察哥哥反而像开了挂似的，把所有盘子一扫而空。

“刑侦队的伙食很不好吧。”林静打趣他。

“我这是坚决不浪费。”

“于杨……”林静的声音很细微，欲言又止。

“什么？”于杨把手虚搭在林静的椅背，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林静低着头，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于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林静，你想跟我说什么？”

林静似乎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她努力地想发出声音，但说不出来。

“如果这么为难的话，别勉强自己。”于杨说。

林静只是摇头。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后来直到于杨把林静送到高铁站，林静都始终低垂着头，于杨说什么，她都认真倾听，但不敢抬眼直视他。

2023年6月25日早上八点，C城公安局再次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刑侦队的所有刑警和法证人员全体出动，报警的地方是在欣欣夜市，一名中年男子身中数刀死在夜市的公厕里。

李常富阴沉着脸，把牙签放在嘴里嚼了嚼，问法证的同事：“怎么样？”

法证的警员蹙眉：“身中六刀，刀刀致命，而且，”他顿了顿，“刀口的形状跟本月初李慧萍案的凶器有些相似，具体的情况要等回去化验后才能肯定。”

“不会是连环凶杀案吧？”赵小冬低声问于杨。

“有目击证人吗？”于杨不答反问。

“没有。”赵小冬说。

“谁第一个发现的？”

“是一个环卫工人，“马伶俐回答，“他每天早上都会来欣欣夜市打扫卫生，做事前有上厕所的习惯，今天他一进去就看到死者躺在厕所的隔间里。”

“他有没有移动过死者？”

“没有。”

他们说话间，法证的同事已经做完初步的勘查工作，年轻的警员摘掉乳胶手套，说道：“现场没找到死者的手机和钱包，身份暂时无法知道。”

“辛苦了，这个我们回去再查。”李常富说。

他看了于杨一眼，问：“有什么发现吗？”

于杨摇摇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同事把死者收进袋子，他总觉得这个受害人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