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枭赶回了唐质所在的飞舰，看到我还倒在地上，没理会，径直过来查看唐质：“ 没事吧？

康质摇摇头，问：“你又回来了？”

“带你走。联邦的人马上要打过来了，你也不想被他们抓回去不是吗？”

我试图散发一点存在感：“那我怎么办？”

阿枭才看了我一眼：“你是联邦公民，他们会救你的。”

唐质问：“你去干嘛了？”他的眼眶还是红的，阿枭在他面前就只会用沉默来撒谎，一慌神直接说了：“我去，去找叶夫尼娅了。”

“哦？”唐质嘲讽道：“你跟她这么熟？”

“就，只是以前见过，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她死没死吗！”唐质声突然拔高：“你知道她可能是合众国的问谍吗？或者说，你也是什么别的东西？星盗先生。”

阿枭没回答，半晌才道：“是，我是合众国的人。”

“那你现在也知道我是谁了吧，怎么，如果我不和你去合众国，你也会杀了我吗？”

阿枭静了一会：“嗯。”

唐质反倒愣了：“你倒是诚实。”

阿枭牵起唐质的手想直接把人带走，然而里昂的前车之鉴让他这次迅速发现了身后的异样，子弹擦耳而过，

啧，可惜。

“你是谁？”阿枭猛地掉转枪口对着我。

“我是个记者啊。”这人明知故问干嘛，就像我之前问他但他说他是保镖一样，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我突然想到叶夫尼娅，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可惜，其实在我心中她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比我任何一届前任都好。我这个人虽然眠花宿柳，择美寻欢，却从来是先后到宾主尽欢，没干过插足出轨这种烂事。

看眼前这个东西，用这张道貌岸然的脸……我说：“你还真是喜欢盯着别人妻子不放。”虽然我把唐质当弟弟的成本分居多，但我给他的戒指还没从他手上摘下来呢。

唐质虽然有点叛逆，但一直很听话。他离家不到两天身上就有了一个垃圾哨兵的标记，不难想象面前这个东西是怎么诱拐他的。一个在星盗区混了几年的小黄毛，用什么姿势让他死比较好…

“行了，住手。”唐质说”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还不太在意，你开什么枪？一转头，唐质拿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对我说：“哥，让他走吧。”

我嗤笑道：“你自己动手？好啊，倒省了我们两个待会来杀你。还有，别这么叫我。从你离开家起，你就是联邦逃犯了。”

我专心致志地和阿枭对峙，连一个眼神都不再分给唐质。

“哦。”唐质语调平淡，直接扣下板机。

阿枭一时分神，就被我占了上风。他腹部挨了一枪，然后被我一脚踢开来，枪也掉在一遍。当初托雷踹他时我就想这么干。

腹部的你口剧痛难耐，但阿枭连看都没看，只想着唐质的情况。

唐质扣板机的时间迟了，一只短吻鳄精神体悄然浮现，以不可抗拒又近乎温柔的力道把他的手咬住转向另一边。它的咬合力可以带来数吨的压力，此刻却连唐质的皮肤都没咬破。

短吻鳄也是擅长潜伏突袭的生物，如果它耐心等待并决心狩猎什么东西，少有猎物能从它手中逃脱。尤其是已经咬中的东西，只有它自己放开。合才是它的天性，放是一种为难。我看着唐质，想起之前的数次争执，道：“哪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要选择离开联邦，离开、我？”

他很轻地嗯了一声。他有自己的决断，这很好，我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很多东西：年幼的唐质在我的短吻鳄背上滑梯；我给他带上象征禁锢的戒指；以及作为他的监管人，他的离开会对我的仕途遭成的毁灭性打击，内阁会对我如何指控、判刑……我想像之前一样说：你让我省心点……

然后我走过去，沉默地把他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那里已经有一圈浅淡的白痕但是。短吻鳄把他的手从嘴里松开了。“快滚吧。”

“既然你选择叛国，一分钟后我会正式开始对你的追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