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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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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塔之下,四方街道和店铺,已经不见闲人的身影。

赵予抱着血淋淋的少女,微抬着眼,眼底像是藏了寒刃,闪着阴森毒鸷的冷光。

官兵面面相觑,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塔寺不断下来新的僧人,似乎是按什么规矩,从红漆板门出来后,就自觉分成两道,从阶上排到阶下。

而后,一个黄衣红袈裟的耄耋老者,手捻珠串,被两个中年僧人搀扶着出来,叹息一声,最后停在了血泊之后,盘腿坐了下来。

他一坐,其余几十个僧人也即刻盘腿坐下,随后,空寂的街道响起低沉如钟鸣的诵经声,庄严、敬畏、悲悯,不高不低,刚好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刚过街的三人脚步皆是一顿。

王大海和秦越都回头看了一眼,唯有张福沅只是低头闭上了眼睛,鸦黑的睫羽瞬间浸湿。

秦越心头像是压了棉花,呼吸都有沉重的声气。

她抬手,想抚一抚张福沅的背,指头刚碰上,就感觉张福沅的身子突然一颤,而后他抬起眼,望向了她——

被红血丝和泪水分割的支离破碎的眼,在尝试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却如一把刀扎入了她的心间,疼得秦越指头一蜷,“对不起”三个字差点就要冲破喉咙。

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马的高声嘶叫,秦越瞳孔骤然一缩——来了。

几秒后,一声声长鞭破空的凌厉啸声,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密集的马蹄踏地声,如潮水般从前后两条大道和无数条小巷涌来,瞬间将秦越三人层层包围。

重甲双刀,獠牙铁面,是皇城司最神秘的一只禁军,只认皇上圣旨。

为首的四匹黑马在三人面前急速勒停,高扬的马蹄搅得扬尘四起,后面的马随之停下,在此起彼伏马匹嘶叫声中,侧面忽有一声突兀的开扇声。

街上三人本就是正对着玉琼坊,此刻循声凝神,看向楼内。

只见袁观生从竹梯而下,华贵绸缎净如高山之雪,一柄紫金的折扇掩住口鼻,露出一双灼灼盛开的桃花眼,带着几分讨好的喜悦,看着秦越:

“越越素衣素发,也是来给他们送行的吗?”

秦越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簪发的长簪随脱去的帷帽一同掉落,如今长发披散、一身淡青寡素的衣裙,确然有几分奔丧的意味。

秦越几乎下意识地望向张福沅:“我不是…”

张福沅没应,只是一步上前,挡在了秦越的面前,而后抬起胳膊,将长剑对准了袁观生的脖颈,一张脸麻木地没有半分情绪跃动:

“袁观生,你不该给我妹偿命吗。”

袁观生立刻不悦地皱眉,不耐烦地扫了张福沅一眼,而后转头看向从左道包抄张福沅的铁面军卫,躬身道:“何大将军,没打扰您办事吧?”

为首四匹马中,最高壮的那位动了动,獠牙铁面下冷哼了一声,而后一掀腿上的甲胄,翻身下来,走向张福沅。

张福沅撇过头,有些不解:“将军何事?”

何大将军语气粗冷:“奉皇上口谕,御史中丞张福沅涉嫌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挑动边患,现削职入牢待审。张大人,请吧。”

那为首的将军指向后边的囚车。

张福沅凝神沉思半刻,而后忽过流电般,眼底那层久结的雾气霍然一散。

他脸部紧崩,看向何大将军,问:“陈书旸大人已经入牢吗?”

何将军:“陈书旸,陈曜云,还有你的手下季良,都在牢中待审。”

张福沅一下子自嘲般冷笑出了声,扭头看向袁观生:

“饶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给我下了这么个套。”

他嘴角在笑,眼里却翻腾着将人碎尸万断的寒意,乃至笑容都逐渐扭曲:

“你最好祈祷我死在牢里,否则我出来让你生不如死。”

袁观生也笑,但不应答。

张福沅没有再多说,转过身,背对袁观生,靠近对王大海的耳边,交代道:

“你马上带你的兵把手陈书旸和我的府邸,在我出来之前一只蚊子也别放进去。记住,你守住了,他们就动不了我。”

何大将军在后头冷声催促:“张大人,你已是罪人,我劝你最好少和旁人说话,免得将无辜之人牵涉进来。”

张福沅转过身,木然道:“交代家妹丧事而已。走吧。”

回去的马队不似来时那般气势汹汹,而是围着大轮子往前转的囚车缓步前行,马上所有铁面军将都握着出鞘的刀,警惕地探看四周。

这样子,活像是怕有人来劫刑车。

张福沅靠坐在囚车里,周围全是比他身形大一倍的重甲兵,行军起来铁声町哐,气势威猛。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若非那些套在他头上的罪名,莫说他一个刚上任不足两月的寒士,就算是十年老臣,也未必有这么大本事请得动这么大阵仗。

囚车摇晃,他看向正与秦越说话的袁观生,寒寂冰冷的眼,耸动着幽黑的森然之意。

*

王大海听了张福沅那番话,便以军务为由匆匆离去。

秦越想去看张福沅,却被袁观生挡在后边,视线完全被遮住了。

她并不着急非要看这一眼,张福沅被囚本就是原著中的剧情,她无需太慌神。

她立在那里,抬起眼梢,眸中冷意藏也藏不住,僵持一般盯着袁观生那笑意盈盈的眼,越盯越觉得难以理解:

“你害死这么多人,怎么还能摆出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袁观生一听,似得了夸一般,那双桃花眼绽放到极致,秾丽潋滟,生硬地开在他冷白的脸上,看着令人脊背发寒。

秦越算是明白了,他是听不懂人话的。

她不想再留,准备掉头就走。

可脚尖才动,袁观生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似是施罚般泄出温怒。

秦越皱眉,立刻甩手:“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你想干嘛!”

袁观生躬身,凑到秦越耳边,阴冷的人连吐息都是冷的:

“这么多人看着,你为什么非要和那个贱民搅在一起?我才是你夫君,你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两眼?”

秦越冷笑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你把张家妹妹杀了,用那么残忍的方式,你还想我用什么眼神看你?”

袁观生直身,抿唇,双眸的光泽透着无辜:“是她自己要跳的,我又没推她。”

呵,疯子。

秦越一秒也不想多待,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将袁观生的指头掰掐出来。

袁观生也不动,任由秦越将他一双洁净的手掰扯得乌痕四起,笑容逐渐冷下去。

就在秦越脱手的那一瞬,袁观生清朗如水月的声音陡然暴怒:“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啊!”

袁观生在说后一句时,突然一下子将秦越横抱起来,狠狠按在怀里,对旁边的属下江言道:“牵马车来,回袁府。”

而后他又对怀里惊魂未定的秦越道:“在婚前,你就在袁府,哪里都别去了。”

秦越一愣,瞬间如岸边的鱼,腿脚乱舞挣扎,一个挺身差点脱了袁观生的禁锢。

袁观生眉头拧紧,加了力道,将秦越的双手腕箍出一层青白色:“好了,别闹了。”

秦越哪里听,手被禁锢死了,就使劲踢脚:“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袁观生的眼彻底阴寒下来,让江言用绳索绑住了她的脚踝,留出一截牵拉的绳子,袁观生用力一拉,秦越的褪被折弯,整个四肢都不能动弹了。

秦越最恨当砧板上的鱼肉,那种无力无望,如溺毙于水的感觉,比任何事情都令人窒息。

仗着力气大想禁锢她控制她?没门!要死一起死!

秦越攒足力气,用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狠狠撞向了袁观生的鼻梁。

头骨对鼻梁,这力道实在不轻,再加上带着拼命的恨意,袁观生闷哼一声,竟酿跄一步向后跌去。

秦越挣脱下来了,三下五除二将脚踝上的绳子脱开,而后安静站在一旁。

袁观生连退好几步,才被江言扶住站稳。

再抬头时,他白净的鼻梁已经乌紫一片,鼻下两溜如细流般的血红,瞬间洇红了他的薄唇与下巴,而后顺着冷白的脖颈潺潺而下,将蓝白交领染出一片艳色。

秦越看着袁观生,嘴角勾起,眼含讥笑,那清艳绝世的脸竟带着几分凶狠和狰狞。

不等袁观生发疯,秦越先一步看向对面偷摸看热闹的官兵,放高声音道:

“我乃皇上亲封的郡主,你们眼睁睁看着我被掳走还不动弹,出什么问题你们能担待的起吗!还不快过来,送我回秦府!”

袁观生挡开江言递来的净帕,只用手背一抹人中,蹭出一片血红,在那冷白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盯看了半响,他皮笑肉不笑地抬眼看秦越:“越越,随你如何闹,我们都会是夫妻,生是,死也是。”

秦越对这样赖皮疯魔的话早已免疫,只回以同样的笑。

官兵已经过来,将秦越与袁观生隔开——

他们能拎得清轻重,之前小两口吵架他们不好插手,如今郡主都发话了,他们自然不能把屁股往区区一介翰林学士那里坐。

秦越被官兵围着,抬步便往佛塔下走。

张福沅一时半会出不来,王大海要办急事,她得将张福沅妹妹的后事安排好。

宝们,好久不见啦~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断更了十天,之后会努力日更或隔日更(立个flag治一治我这万恶的拖延症)。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宝,爱你们~

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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