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爱，原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一

好冷啊。

可是我是谁……我应该去哪里……

脚步渐渐变得轻盈，似乎一步步踩在棉花上。

周边的金碧辉煌依稀恍惚……

我……好难受……

隐隐约约一只手伸过来。

他说，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二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他摇摇头，干净的衬衫上沾染着陌生但宜人的气息。

他说，那就叫你法兰西吧。

法兰西？好名字……也好熟悉……

先生。法兰西叫住他。您贵姓？

对方停住，没有回头，停顿了很久。

英吉利，不过你叫我英就好了。

他想了想，说道。

那你也叫我法就好。

三

我，在哪里……

这是什么地方……完全不记得……

好……好难受……

跌跌撞撞颤颤巍巍之时忽然撞到什么东西，“哗啦”的破碎声被无限放大，格外刺耳。

这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偿的……

是谁……为什么一直在对我说话……

我只记得他在不停地告诉我。

你就叫法兰西吧……

法兰西……我叫法兰西……

对了，他说他叫英吉利……

四

英吉利推开门，映入眼帘满屋杂乱。

书架上简陋又温馨的雪花球碎了一地，曾经闪光的亮片极不均匀地洒满整间屋子，像极了即将退潮的海岸。

英吉利顿了顿，温柔望向角落瑟缩的法。

法兰西手臂上长长一道划痕，靠在角落的墙上，瑟瑟发抖。

不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

英吉利走过去，抱起他。

没事的。

我知道不是你。

我相信你。

五

谁？！是谁在说话？！

他说……

……真的不记得了吗？

什么？记得什么……他应该记得什么……

头好痛……什么也记不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记起来的……

他说。

我们回家吧……

回家么？回到哪里？他有家么……

不，不……

他说。

……你叫我英就好了。

六

英吉利。

哎，我在。

我认识你吗？我是说曾经。

……我不知道。

英吉利坐在床边，看着法垂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

他想，其实我的回忆里都是你。

法兰西醉倒在舞池边，双手撑着吧台，抬头望向他，醉眼迷离，捧起他的脸，说。

先生，要不要考虑谈个恋爱？

法兰西穿着白衬衫，贝雷帽歪戴在脑袋上，在纷飞的烟花与雪花中递给他一盒礼物。

我的英吉利先生，圣诞快乐。

玻璃球发出音乐，闪闪亮亮的亮片纷纷扬扬落下。法兰西趴在窗口，笑着点了点雪花球里的小人。

亲爱的，以后我们就搬到这样的小屋里吧。雪花，极光，我们可以一起坐雪橇……

只有我和你。

七

英吉利，你怎么只知道工作啊，成天把钱挂在嘴边……我讨厌你。

所以我要惩罚你。

惩罚你……

嗯，我以后不喜欢你了。

我对你最大的惩罚就是，忘掉你……

身体轻飘飘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疼啊……

感觉被拼命撕开，仿佛四分五裂了……好讨厌啊……

他们在说什么……讨厌，感觉乱糟糟的……什么跳楼啊，真是的……

英吉利，哼，讨厌你。

八

英吉利。

哎，我在。

你知道为什么我受伤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是在街上看见你的……

我跳楼了。

……

我回来了。

……

你知道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

我曾经说，我讨厌你。

不过现在，我后悔了。我最后一句说我讨厌你干什么，真是的，遗言搞得真难听，应该说一些我银行卡密码多少之类的。

所以我回来了，我要重新来一次。

如果你还这样，让我讨厌了的话，我就彻底离开你，还要……收回我对你的爱！

听到没有？！

所以我回来了。

彩蛋

英吉利抱住法，抱他到窗前。

法兰西，你看。

我一直在你说的冰天雪地里的小木屋等你回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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