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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除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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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世间多诡事,乱世多怪,小妖小鬼们总爱扰乱人间。是以家有余财者皆会养一二除妖师做门客,守护家族。

修者修行,灵力分为九重,会依附世家的除妖师皆是散修,修为六重以下,上七重,可达天师府。天师府神秘莫测,世人从不知其踪,唯有七重以上天师能寻得天师府踪迹。

七重是个门槛,进入天师府,就有了挣脱命运的能力,可向天道求一线生机,飞升成仙。是以七重以下,只敢自称做除妖师,不敢称天师。

他们只是有修为的凡人,算不得修者。

饶是如此,除妖师亦是难寻。

会些巫术妖法的人数不胜数,可正儿八经的除妖师,哪怕是一重除妖师,也不算多。等级越往上越难找。

妖物喜财宝,凡人唯能以利诱除妖师。但除妖师收妖,也能搜净妖怪洞穴里的财物,故而能上山野正经除妖的,手头颇为阔绰。

踏入修行一路,总是奔着求得正果去的。凡尘多纷扰,除妖师们不爱招惹。

若非大机缘,轻易怎会跟随?

公冶平身边跟着的,是一位六重天师,名唤守刑,世间难寻。

六重之上的天师府,那是传说,谁也没见过。

守刑天师当的起天师府之下第一人的称谓。

浑天城妖物众多,守刑天师看到公冶平身上的王气,想借定鼎天下的王霸之气,换取突破的机缘,这才跟随其后。

一旦功成,便是一统王朝的大功德,足以令他升到七重。届时,他守刑也能去到人人心而往之的传说中的天师府。

随着对浑天城的焚烧越发深入,公冶平发现火烧的进度逐渐缓慢起来。

空气中水雾浓郁到肉眼可见的程度,达到一个临界点,弥漫着水汽,好像身在河底,却又不会让人淹死。口鼻之中具是湿润的水珠,时不时呛人一下。

大火再难烧起,熊熊烈火总在不知不觉中被细密的水雾扑灭。

公冶平知道,这是浑天城内的妖怪们动的手脚。

他找到守刑,将他领到最前,“天师,前方一片迷蒙,如此水雾,可有法子驱散?”

守刑看到了漫天四溢的妖气,“若要驱散,唯有除妖一法。”

“大将军莫慌,今夜我设下万星阵,借星辰之力,应对妖物地势之便,定斩妖魔!”

守刑在公冶大军跟前展示过移山填海之力,是以公冶军对他深信不疑。

当他要排兵布阵,准备攻打浑天城时,大军对他无不信服,殷勤配合。

是夜。

天上的星辰被守刑搬到浑天城上,这是有史以来妖怪们所见过最拥挤的天空。

每颗星星密密麻麻的紧靠在一起,争先恐后的汇聚。

它们堆做一处,天空好似不堪重负,低低下垂,漫天的星堪将坠落。

小山般大的一颗颗星低垂,仿佛下一刻便要重重砸在浑天城内,妖怪们吓的四窜逃散,纷纷躲进了洞府。

天空美的诡谲,彩色的星辰缭绕,直逼人眼前。

等所有妖怪躲起来后,阴祝独自出现。

星辰形成一道浅浅的龙卷,开始慢慢的,从浑天城上方侵袭。

守刑无须借用星辰之力多做什么,他只需要短暂的让漫天的星停留在浑天城,便已是毁灭性的灾难。

凡尘无法承载星辰的重量,浑天城,会被压垮。

一阵风从地上卷起,伴随着细雨,绕着星辰在打圈。随后风雨渐大,圆圈扩散,渐渐包裹住星辰龙卷。待到狂风拔地起,暴雨如锤,从四面八方冲散、碾压守刑带来的星辰,天上的星,被地上的风雨重新推回天际。

阴祝生气了。

他从未想过杀人,可凡人却想要将浑天城彻底毁灭。

暴雨终究从天上来到人间,无一幸免。狂暴的风雨以摧古拉朽之力破坏尘世间的一切,房屋拔地而起,地上转瞬汇聚出河流,将被狂风吹垮的一切猛烈冲走。

地上的人们在哀嚎,公冶平的军队不堪重负,风雨让他们无法行动。

守刑依然在维持天上的星辰法阵,公冶平找到他,雨水模糊了他的面容,一身狼狈,“天师,莫再攻打浑天城了,眼下狂风暴雨,军队难以维持。还请天师速速施展神通,驱散风雨。”

守刑心中苦不堪言,本以为浑天城内只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妖怪。纵有些大妖,也不过痴长岁月,没多大能耐。没成想里头当真有个大妖怪,把他压制的死死的。他召唤来群星,却被风雨逼回天际。风雨甚至给人间带来了灾难。

嗓子眼冒出一抹腥甜,他嘴角渗出血迹,“将军,此刻的风雨怕是浑天城内妖怪作祟。我此时收了阵法,不再攻打浑天城,化攻为守,先化解了这妖物的风雨阵。”

“如此甚好!”雨实在太大,守刑没能看见公冶平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他心中叹了口气,想不到他堂堂六重天师,居然斗不过一个妖物。本以为是替天行道,反倒被妖怪教训了一顿。

常言道先发制人,他率先动的手,却被摁着打,如此大的风雨,还不知他能抵御到如何程度。

阵法转换,星辰回归,瞬间收束。

地上蒸腾起一阵薄薄的烟雾,向上推去,试图把肆虐的风雨随星辰一起回归天际。

雨势变小,依然在哗哗的下。

刚才出现的洪水不多时也退去,公冶平看着满地的狼藉,发出一声叹息。

他往守刑望去,只见一个孱弱的人影,老态毕露。

守刑冲他摇摇头,“大将军,若要攻克浑天城,只怕还要我之上的天师才行。”

他无奈道,“传说中的天师府,又有谁能寻得到踪迹?”

大战过去三个月,公冶平还在苦熬浑天城。

天下只剩最后一道天堑,若要一统,他无论如何也得死守此地。

悬赏告示发出去三个月,无一人敢揭榜。

六重天师,守刑修到六重无法继续,难道他公冶平也因为少一位天师,就注定与帝位无缘吗?

三个月前的大战转变的这片土地的气候,时常有雨,阴雨连绵的天气让人容易郁结,烦躁不堪。三个月的雨,让人神经恍惚,有时甚至会想,他们曾经所见的万里晴空是否只是潮湿的阴雨中一场绮丽的幻梦?

“我亲自去寻。”主账内支起许多火盆,把帐内熏的暖烘烘的,带着此刻地面上少见的干燥。

副将急急劝阻,“大将军,万万不可!中军若无您坐镇……”

公冶平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世上之事,总要我亲自去尽力,才肯罢休。众将士苦守浑天城外也不是办法。我亲自去寻,若是上苍让我无一统天下的缘分,公冶军就此退守,再不管浑天城那边的事。不尽力一次,总是难放下。此事须速战速决,牵肠挂肚,背着遗憾过一辈子非我所为。”

“守刑天师,浑天城妖物凶险,只望您能守护好百姓,切莫再现三个月前的惨状。”

守刑欣然应允。

公冶平又对他道,“天师,还望为我指点方向。”

守刑起了一卦,道,“机缘在东南。”

公冶平道,“好,点一队人马,随我前往东南。我们走到东南的尽头,行至土地穷极处,待见到无边无际的水域,到了天涯海角,若还未能遇见我的机缘,此事此生绝不再提。”

公冶平行进半月有余,一日,至某处郊野,前后具是高山密林,不宜夜行。恰逢前方有一破屋,便命人马在此修整。

副将提醒,“大将军,此地荒芜,陡然出现一老屋,怕是有古怪。”

公冶平浑然不惧,“我辈具是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功劳,等闲妖鬼惧我等身上血腥之气,何足畏惧?真有大古怪,又怎甘愿栖息深山之中?乱世出妖魔,外头的世道,早已妖鬼横行。必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妖小怪,只能蛰伏于此,在此装神弄鬼,吓唬过往形单影只的行人。”

“我们只管住进。”他一声令下,直接纵马踏进院落中。

小院还算宽敞,安顿下来后,剩下的空间绰绰有余。

屋内升起火堆,众人神色疲惫的等待夜半的大雨。

雨水像一场疯狂的诅咒,无止无休。他们已经很久没遇见晴天,白日或是阴沉的云低垂,或是细密的微雨扫在脸上。等到夜半时分,必是一场大雨。

他们没有去过浑天城的另一侧,不知那边,是否同他们一样,遭到了妖精的诅咒。

但今天似乎稍微有点不同。

直到半夜,他们仍没听到雨声。

三个月来,他们伴着沙沙雨声入眠。若无浑天城一战,细雨催人眠,正是适合醉倒大梦一场的日子。

正因大战,知晓大雨不止之后,每当午夜时分,闻得大雨,便烦躁不堪。

雨声扰乱他们的神经,刺激心神,沉闷、压制,一点一滴重重锤在心口,对不见天日的未来越发感到绝望。

是以今夜无雨,让众人很是震惊。

公冶家的人不会认为妖魔的诅咒过去,只会认定此地有异,才让圆月高挂,天朗气清。

噼里啪啦的声音隐约从门外传来,这是柴火烧着的声响。

有人在门口。

公冶平心头一跳,夜晚猫头鹰发出咕咕的叫声,时不时一只黑鸦飞过,映着惨白的月光,渗人的很。

所有人纷纷起身,公冶平抬手,示意众人放低声音,不要轻举妄动。

有传说,白天是属于人的人间,夜晚,是鬼魂游荡的处所。

夜半出门,总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马儿似乎也陷入了沉睡。

低矮的围墙此刻好似无法翻越的崇山峻岭,教人无法看透墙外的秘密。

漆黑寂静的夜里传来的,不止有烧火的声音,还有火苗的红光。

副将公冶珈对公冶平说,“大将军,末将冲出门去一探究竟,看他究竟是人是鬼,不再装神弄鬼!”

公冶平阻止,“不可鲁莽!”

“每个地方都有其规则,虽不知此院落有何机缘,但今夜我们居住在此地,确实不曾遭遇任何妖鬼。一旦出门,最怕中了妖魔的圈套。”

“大将军,末将去房顶看看。”公冶衣提议。

一行人中,他轻功最好,擅长探路。

公冶平同意。

待到公冶衣翻身攀越屋檐,站到屋顶观测四周,只见周围景色无异,唯屋门前有一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烤火。火堆上还支起一口小锅,里头咕咕噜噜的冒泡,像在煮着什么草汤。

见此,不由松了口气。再次查探一番后,别无异样,遂下去如实禀报。

公冶平闻言,只道,“想必是长居此地的乞丐,见我等持兵器进入,不敢归家,只好在门前安顿。”

他吩咐道,“我们的干粮分他一些,既无主食,只有些汤水,也不好果腹。给他粮食,算是我们叨扰的补偿。”

“是。”公冶珈领命,抓了三个饼子出门。

斗篷男人背坐门前,从公冶珈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一根棍子不时挑一挑火堆,让火苗跳动的更活跃。

及至走到跟前,刚把手上的饼子递过去,下一瞬,浑身一激灵,手一抖,饼子掉落在地。

对面的男人缓缓抬头。

公冶珈被定住了,冷汗嗖一下浸透全身,发根全部竖起,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心脏,吓的脸色苍白。

斗篷下遮盖的——是一具骷髅架子。

不,不是骷髅架子,准确的说,是一个丧失了皮肉的人。

因为公冶珈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作为人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有皮囊。

但如若骷髅覆盖了皮囊,“他”的行为就显得正常无比。

正是如此,越发诡异。

公冶珈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饶是他在战场上历经生死,乍一见此等诡异的场面,难免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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