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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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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被子滑落,不用看,苏安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有多骇人。

段淮这个人在床上向来都是粗暴的,因为完全契合信息素的加持,更是肆无忌惮和狂躁。

苏安时常觉得段淮在床上更像一头野兽,没什么理智,只是被繁/衍的本能驱使着机械动作而已。

昨晚如果不是他心口疼不舒服,段淮也不会轻易罢休。

回想起昨晚。

那时他累得手指头都没力气抬起来,身体疲惫得快要宕机。

但刚注射的强效抑制剂和体内的alpha信息素交替抗衡,让他的精神异常亢奋。

瘫软在床上时,下巴被一只带着湿气的手抬起摩挲。

段淮已经洗了澡,满脸餍足,居高临下,“真娇气,别装。”

段淮半夜就离开了宅子。

苏安忍着浑身的脏污,将自己裹紧在被子里,任由心脏不时刺疼。

深夜的寂静总是容易勾起一些坏情绪。

要是能让时间暂停在这一刻的黑暗里也好,除了爷爷,他没什么放不下的。

“苏先生,您醒了,快来吃饭吧。”陈叔看见苏安下楼,忙迎上去,“少爷,少爷他早早去公司了,听说是有点事情。”

陈叔解释得有些心虚,段淮昨晚走时就说是去陪江鹿,还让他如实转告苏安。

幸好苏安没有追究的意思。

简单吃了饭,苏安扎了抑制剂,贴了信息素贴,独自去医院看望爷爷。

爷爷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身上插满了管子。

苏安在病床边安静地坐了半个多小时。

“你是老爷子带大的,老爷子平时也最疼你,这几天你没来,张口闭口都念叨着呢。”

准备离开的时候,苏兴再次提议,让他直接叫醒老爷子。

苏安对他生理上的父亲摇摇头,以有事为由拒绝了。

爷爷和奶奶育有三儿一女,爷爷被下了病危后,连过年都凑不齐的这四兄妹,全都从天南海北赶回来。

爷爷每天苏醒的那段时间,病房里总是人多热闹。

其实可以等爷爷醒来的,但苏安突然心口疼得很,转头就去找了他的主治医生。

苏安这个发情期过得乱七八糟,频繁地注射强效抑制剂,硬是把五天的发情期缩短到三天。

段淮自从第一天晚上后就没再回来,倒是不时在朋友圈发跟江鹿在一起游玩的合照。

他的身体也确实出了点问题,每天吃药跟吃饭一样,一把一把地和水吞,但他从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也习惯。

“你的心脏情况不太乐观了,你比你爷爷的病情还要复杂些,所以发病也早,小安,你必须得尽快入院安排手术......”

这已经是苏安在办公室第好多次恍神,主治医生的话回荡在脑海。

快两个小时了,他新课件还没做到一半,效率肉眼可见地低。

敲门声适时响起。

席文君浅笑着走进来,西装革履,发型精致。

苏安记得学院今天请了他来给毕业生做就业讲座。

“苏老师,真不容易能在办公室看到你啊,听说你之前请病假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席文君看清苏安脸上盖不住的疲倦神色,敛了笑,“是不是学校不给假,我去跟你领导说,放心,我跟你领导也是老熟人了。”

苏安摇摇头,礼貌地回了个笑,把紧闭的办公室门打开,给席文君泡了一杯茶。

“朋友给我带的燕窝,我寻思正好带给你补补气血,一点小礼,苏老师可不要再拒绝我了。”席文君语气带着担忧,温声道:“苏安,工作再忙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他们现在的关系,说多了就是越界,苏安只是点头。

“师兄,谢你好意,但我不怎么喝得来燕窝,拿给我也是浪费了。”苏安把礼盒递给席文君,什么意思再明确不过。

两人一时间僵持住了,但席文君没让苏安伸手太久,妥协接过了礼盒,叹息。

过了一会儿,席文安才轻声道:“苏安,其实我知道你跟段家只是协议婚姻,我知道他对你不好,只要你愿意,我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没变.....”

“师兄!”苏安打断了对话,转身收拾好东西,再转眼又是平静的神色,“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课了,师兄自便就行。”

这一节是公开课,有一些本院的老师和领导会来听课。

工作上苏安没什么可怯场的,内容早就融汇贯通在脑子里。

枯燥的高数课再怎么创新讲法也新不到哪里去,毕竟烧脑的内容就摆在那里。

但自苏安嘴里娓娓道来的知识点,公式,解题思路,还有他本就出挑的容貌和稳稳控场的能力,好像格外能吸引人听进去一些。

讲到中途,转身在黑板上板书的苏安突然停顿住。

隔了一会儿,正热烈讨论的学生们也发现了不对,纷纷安静下来。

教室里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讲台上那道清瘦的背影。

苏安右手抚在心口,忍着刺痛缓缓转身。

鼻尖涌出一股热流,白色系的地板上滴落点点红梅。

耳鸣轰然,但也能听出教室里猛然嘈杂起来,软倒下去的身体被接住的时候,苏安闻到了席文君身上的香水味。

真是纠缠不清啊。

*

棋问南电话打来的时候,段淮正在公司附近的茶餐厅陪江鹿吃下午茶,他正好去厕所了,电话是江鹿接的。

他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江鹿攥着手机,红着眼睛抱怨,说棋问南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

棋问南是段淮的发小,光屁股蛋时就玩在一起的。

什么事情能让棋问南这个书呆子打电话来骂人?

电话打了两遍都被挂断,段淮也有些生气了,忍着火气打第三遍时,终于接通了。

“段淮你这个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的混账东西!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错你了,你还有脸回电话?跟你小/情人儿继续恩爱啊!”

对方劈头盖脸一顿骂,把段淮要质问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苏老师正在医院急救,你他妈爱来不来。”

“什么急救?什么事情,你说清楚啊!”段淮没来由地心漏了一拍,但棋问南骂完就挂了电话关机了。

等段淮终于赶到急救室外时,一眼就跟手术室门口的席文君对视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用来形容他俩也不算过分。

但这次是席文君先冲过来动的手,段淮没有防备,被打得一趔趄。

席文君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段淮更不是闷声挨打的主,两个身强体壮的alpha扭打成一团,旁的人都分不开。

最后还是护士来吼了一句,让他俩不守规矩就都滚出去。

段淮脸颊嘴角都挂了彩。

席文君也好不到哪里去,妥帖的衬衫在扭打中被扯得乱七八糟。

白色衬衫上的大面积血迹很是显眼,段淮作为标记苏安的alpha,也是这里唯一能从那血迹中嗅到苏安信息素的人。

是苏安的血。

“苏安怎么了?他前两天还好好的。”段淮问,语气急切。

除了席文君,急诊室外还坐着苏兴和棋问南。

席文君冷哼了一声,棋问南看他的眼神也是冷冷的,都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苏兴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好歹要顾着段氏和苏家在商业上的来往,答道:“小安心脏病发了,情况不太好,医生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段淮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心里狠狠一沉,想起苏安前几天在床上就告诉过他,说心口疼。

苏安有心脏病他知道,但三年来,苏安从没表现出有多严重,他也从没当回事,

他不知道,他以为没事。

祸不单行,苏安从手术室转入icu重症监护室观察时,苏老爷子那边也不好了。

虽然急救过来了,但眼瞅着老爷子就已经是燃烛之末,有气出没多少气进,神情恍惚着一直叫着“安安”。

苏安就在老爷子隔壁的重症监护病房昏迷着,没有人敢跟老爷子讲苏安的事,只能一直找各种理由哄骗过去。

在苏安住院的第三天,苏老爷子终于坚持不住,瞪圆了眼睛,绝了气。

临到最后,苏安也没见到爷爷最后一面,甚至爷爷的葬礼也没能去送一送。

苏安能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时,已是一个月之后。

段淮霸占了icu的每日探视时间,在苏安转到普通病房后,把席文君一群人都赶在了门外。

醇香的alpha信息素温柔地飘荡,裹紧床上瘦得快脱相的人。

苏安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嗓音嘶哑破音:“别跟爷爷说。”

段淮笑得难看又僵硬,顺着苏安的话点头。

以往能有效安抚情绪的alpha信息素突然不管用了,苏安心里烦躁难安。

怎么都不舒服,怎么都压不下心里火烧火燎的焦急,甚至想要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冲出去,喉咙里哽着想要吼叫出声发泄。

就好像他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去做,但是他突然忘记了这到底是什么事情。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苏安问,撑着身体想要起来,段淮赶紧制止,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

从前吝啬的,现在恨不得一下就全部补上。

瞒不住的,苏安太敏锐。

从醒来,看似一切正常,但一切又那么不正常,一切都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听到时间已是一个月后,苏安从焦急状态中沉静下来,嘴角嗫嚅了两下又抿紧,眼底蒙上一层泪膜。

“段淮,我爷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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