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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今晚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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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又没断,用不着你帮忙。”宋悠悠不客气地拒绝。

陈承没说话,自顾自动作,把插头插好,坐在宋悠悠身后撩了她一缕头发,打开开关,全神贯注忙起来。

宋悠悠扭着身体要逃离,陈承把风筒移远了些,摁住她肩膀,“我试一下,你乱动等会头发也搅进去了。”

宋悠悠微微耸了耸肩,放松自己坐定了,今天一天走了很长的路,她确实有些累了,这会儿被暖风一吹,人也晕乎起来。

她放任自己一动不动享受着他的照顾,心说她只是指尖都懒得动,没力气推开他。

“你干什么?”宋悠悠忽然抖了一下,一把推开陈承,他是疯了吗?指尖在她后颈流连,甚至顺着领口探进去了一点,在她周身带起一阵战栗。

电吹风掉在床上,兀自嗡嗡嗡响着,陈承没说话,探身过去把开关摁掉,伸手掰过宋悠悠的身体,两人面对面坐着,他又把手收回去,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轻轻发抖。

“头发没及时吹干,水流到领口了,我看你脖子上有水渍,怕你不舒服,就擦了一把,不是有意的。”陈承一口气说完,才抬眼认真看宋悠悠。

她头发长,他从下面一点点往上吹,看到脖子上的水迹时下意识就上手了。

这会儿再看她下唇泛红,还带着淡淡的齿痕,有股莫名的诱惑力。他想他又害她紧张咬嘴唇了,脸色沉了沉,气自己太着急了,说好的循序渐进慢慢来的。

宋悠悠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抬头直直盯着陈承,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开了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跟我合租?如果是希望和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这个打算。如果是别的想法,比如想睡个回笼觉,我倒也没太大意见,今晚就行。你,要留下来吗? ”

说这话时,宋悠悠表情平静如水,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说完,她还若无其事眨动了下眼睛,唇角弯出个笑弧来。

她受够了,他这么不清不楚地贴着她,时而分寸得宜,时而又暧昧一把,她一颗心被搅得烦乱,人被纠结成乱麻的念头掌控着,有时满脑子都想把他扑倒在床上,有时又恨得想踢他踹他捶打他。

他偏偏不干脆利落说想和好,如果是那样,她还可以同样干脆利落一口拒绝。

方才他碰她的瞬间,她只觉自己隐忍许久的怒火从心里一直蔓延到全身,终于喷薄而出,她不要再像被人点了穴一样,难受到周身酸麻,却只能一动不动地忍受。

她要主动出击,如果能不谈感情地发生□□.关系,也算是个好结果。实在不行,她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社死一回,总之不成功便成仁。

她以为他要么讪讪承认他的心思,要么恼羞成怒否认,没想到的是,陈承愣了下,喉头滚动着,最后竟然低低笑出了声。

她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他到底有什么坏主意,在盘算什么阴谋。

以前,分明不这样啊!

心头发慌的时候,陈承终于开了口,语气满不在乎,“你倒是想得美。才伺候你吹了头发,又要帮你暖床,还得不计名分。你真觉得我是活雷锋?

行了,很晚了,赶紧睡吧,我刚刚就是馋你那把头发了,缎子一样,想摸一把而已,你知道的,我这点坏毛病以前就犯过。

对不起了,刚刚唐突了你,以后我会注意的。走了。”

陈承说完,转身大步就走,像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宋悠悠摸着半干的头发也没心思吹了,脱力一般倒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愣,沉沉吐出口郁气,捞起手机打算胡乱看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他们几个人的“塑料朋友日常交流分享群”里,郝运唰唰唰发了一堆照片,全是今天拍的景物、食物还有人。

她粗粗扫了一遍,眼神被其中一个色调昏暗一团模糊的照片吸引了视线,心想什么破技术,打开一看,是她和陈承站在船头的照片,因为在桥拱里光线不足,隐约看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递到她面前,她低了头正在看,两人侧身相对,莫名有种亲密感。

心里倏然动了一下,想起他俩还有一张和这个很像的背影照片。

大三有一天,她和陈承、李遇和周郁安,四个人一起约会,那天大家都很开心,又是吃又是玩,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下午突然天降瓢泼暴雨,街道很快有了深至脚踝的积水,下水口承受不住巨大的落雨量,汩汩往外涌着水。

他们和其他被困商场和地铁的人一样,在一家书店里躲雨,各自抱着本书等暴雨停下水流退去,等到几人都饿得发慌时,雨势终于小了,也没了玩乐的心思,都想快些回去冲个澡吃点东西。

她和李遇一人带了把伞,两对情侣各自合撑一把走在小雨中,往车站赶。

李遇在他们身后,随手拍了一张他俩的背影照。

照片里,她被陈承揽着肩头护着,一把透明伞一大半撑在她身上,她一只手臂从背后揽着他腰。雨伞周围是淅淅沥沥的雨幕,撑在发顶的一把伞像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空间,亲近而私密,包裹着置身其中的人。

她把手机里所有有关他的照片和视频删除后,有一天突然想起李遇那里还有这么一张照片,厚着脸皮要她发给她,她要留下来做个纪念,留作回忆时可供触摸的蛛丝马迹。

那照片她洗出来了,放在了一只木匣子里,起初还偶尔翻看,后来越来越少想起,便一直原样封存着。

同一层楼的陈承,也在躺着发呆,半分睡意也没。

他知道她刚刚定然是气急了,才说了那样的话,至于多少真多少假,他虽然不能准确判断,却也能大致猜到,她该是不排斥跟他有身体上的亲近的,刚才他给她抹脖子上的水迹时,她的反应骗不了人。

可她还是一如既往不愿意跟他有感情上的牵扯,真让人头疼。

烦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早上起来时,郝运指指他眉心,“不就吵个架,至于愁成这样,你该不会一晚上都皱着眉头吧,去照照镜子,都有褶子了。”

陈承苦笑一声,“没,是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

一整天,他都尽可能和宋悠悠保持距离,视线对上时只是很克制地笑笑,坐在她身边吃饭,也只说些有的没的废话,点评菜品或是问她喝的合不合口味。

等到下午离开时,李遇夫妻和郝运直接回渝县,宋悠悠和陈承回平城。

临走前,李遇去卫生间,宋悠悠借机对周郁安说,“不要太大男子,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帮她,这回吹头发只是小事,要是其他事呢,还是得量力而行。”他们是多年的同学和朋友,说话也不必委婉。

周郁安脸色有些羞窘,没说话,点了点头。

陈承在一边偷笑,上了车,问宋悠悠,“你开还是我开?”

“你来吧,我想睡会儿。”说完,径直走去后座休息,陈承耸耸肩,嘀咕道,“还没消气?”

车开到小区停车场,宋悠悠才睁开眼睛,前半程还真没睡着,都在闷头想他这几年到底吃了什么,怎么脸皮这么厚?到了后半程,才渐渐压不住困意,睡了会儿。

“睡醒了?饿不饿?”陈承下了车,打开车门,问宋悠悠。

“还行,你不用管我。”

进了电梯,宋悠悠还是别别扭扭的,陈承只当无事发生过,又问,“我打算煮点皮蛋瘦肉粥,拌两盘素菜,你饿了自己吃。”

“好,麻烦你了。”宋悠悠这两天胡吃海喝的,这会儿倒还真想喝点粥吃点小菜,一时半会也不打算搬走,还得相处,实在没必要对他冷若冰霜,调整了下心情语气自若道。

陈承暗自嘘一口气,心里虽然不服气可也没办法,他原本的计划是先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和陪伴,再慢慢释放好感,最后一步挑破窗户纸表白——已经走了两步了,忽然因为步子迈得太大被迫又退回去了一步半。

能怎么办?继续潜移默化重新出发呗。

宋悠悠不知道他的百转心思,回了房间就给周艳容发了条微信,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坐在小书桌前看起老于给的湿厕纸项目的相关资料,看到产品时,打算下单买点来研究研究,正好自己也需要补货了,打开购物平台,恰好有活动,就买了一大箱,等她搬走了,还能留给陈承用。

出房间时,外头安安静静,她去厨房盛了粥,就着小菜吃完一碗,陈承一直没有动静。

放下心来,慢悠悠浇完阳台上的多肉,她又在客厅坐了会儿,才回房睡觉。

假期剩余的三天倏忽而过,陈承一直没出门,宋悠悠第一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刷剧,第二天去楼下书店看了一整天书,第三天接到老于电话,说湿厕纸那个项目打算让大家多出几套方案,到时候先在内部比稿,让她忙中抽空尽快开始做。

宋悠悠虽然觉得中标可能性不大,也不打算敷衍,用不了就当是练手了,大半天的时间都耗在构思上,下午才出门去了趟超市。

假期结束,第一天上班,宋悠悠就忙得脚不沾地,云岭养猪基地的王春生来了,跟他们开了一整天的会,说是云领养的事他咨询了几个同行,觉得还是有搞头的,想让老于帮忙找人先出方案,又对品牌规划提了些建议,下班时宋悠悠已经记了好几大页的笔记了,把有用的信息重新汇总整理了,下班时已经快九点了。

陈承那边也开始忙着做方案了,跟郭育梁他们“六方民主会谈”过几次之后,总算敲定了大方向,可以出第一版草案了。

他昨晚已经提前做好了项目进度表,第一天效率不算高,下班时七点多,回家时宋悠悠还没回来,他便先做饭。

忙得七七八八,听到重重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个大箱子,“您好,孙强的快递。”

他接过来,哎呦,还挺沉,关了门,正要看是什么东西,门开了,宋悠悠进来,看一眼地上,“是湿厕纸,你搬到卫生间吧,收到收纳柜里。”

“哦,怎么买这么多?”陈承还在地上蹲着。

“送你呀。”宋悠悠看到他戴着她的小花围裙,忍不住玩笑起来,“你都做饭让我吃了,哦,对了,还有咖啡,我送你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呃,我负责吃喝,你负责拉撒。是吧?”陈承闷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宋悠悠不以为然。

“不是吗?而且明显你更轻松啊。”

“怎么说话的?我不吃你就不做了?再说了,我那是玩笑而已,我没说送你,你不也照样在用我的湿厕纸。”宋悠悠进了卫生间,一边洗手一边不客气道。

“你知道啊?”陈承憋不住笑,站起来倚在卫生间门上,笑问。

“我又不傻,你就买过一次,后来就一直用我的。”

“那你还是观察不够细致,还有沐浴露、洗发水和洗衣液,我也都用的你的,你不知道了吧?你就没觉得,咱俩身上的味儿一模一样?”陈承心知自己这是给他点颜色就想开染坊,可就是控制不了。

“陈承,你活腻了是不是?”宋悠悠恍然大悟,这些东西她都买的超大桶,还真没发现比之前用得快了。陈承在宋悠悠的喊叫声中一溜烟进了厨房,高叫,“开饭,开饭,别说废话了。”

宋悠悠和陈承在上次打闹之后,生活又回归到之前的状态,做合租室友和饭搭子,两人谁也不越雷池一步,不同的是,陈承想的是先维持现状再伺机而动。

宋悠悠则认为在有饭蹭的时候,就该想法子蹭着,自己同他也不过是虚与委蛇,为了三餐折腰,算不得什么。

在暂时的安定局面下,两个人情绪都还算稳定,各自都埋首在方案里。

陈承每天尽可能准时地完成当天进度,然后雷打不动回去做饭,相比起来,宋悠悠就自由多了,早的时候踩着下班点回去,晚的时候能在公司熬到十点多,区别在于当天状态。

虽然工作风格不同,但进度都非常明显。

宋悠悠在忙碌中异常充实,到周末时,方案已经完成了一小半。周五下午,到了下班点,她点了保存,想到周六可以在家躺尸放空,追剧吃零食睡懒觉,关电脑的心情迫不及待。

临走,却被白红拦住,可怜兮兮要她帮个忙,他们部门之前接了一家做肥肠鸡的连锁品牌年度推广方案,这个月正好有一场地推活动安排在本周六,因为活动要全城同步,品牌方希望公司能给各门店都派一位辅助方案执行的工作人员,他们部门全部上阵也不够,只好来别的部门找人帮忙。

白红好话说了一堆,宋悠悠没法拒绝,只好忍痛放弃美好的周六休息计划,被分派到青莲路上的一家店,因为离她住的地方最近。

品牌名叫喔喔,是平城短期内快速崛起的新品牌,店员也大都是新人,宋悠悠一大早赶到现场,先检查完道具,展架、音响、工作证、横幅、小礼品、试吃品和品牌宣传页等;紧接着又紧锣密鼓做了一个活动前的紧急培训,活动方案的流程细节、产品详情和相关话术以及各人分工等,最要紧的是调动起所有人的激情,以积极昂扬的态度出现在目标客户面前。

活动进行得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人员爆满,原先准备好的试吃品被领完后,门店后厨立刻加急做了300多份,麻烦又来了,为本次活动定做的试吃包装用完了,店里倒是有之前其他活动剩下的包装盒,但上面印的内容跟今天的活动完全没关系。

宋悠悠急中生智,活动定做的不干胶贴纸贴还剩下不少,正好可以贴在旧包装盒上,挡住原本的印花内容,也是一次有效的品牌露出。

几个年轻人一起快速忙起来,宋悠悠也加入帮忙,总算忙而不乱地搞完了整场活动。

结束没多久,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电话响起来,陈承问她,“你那边还得多久?吃饭了没?”

不等宋悠悠说话,他又说起来,“我在家待得无聊,已经出来了,就在青莲路,要不要一起吃饭?”

宋悠悠应了,两人约在以前一起吃过很多次的一家平城菜馆。

走过去不过几百米,宋悠悠在半路觉得指尖发痒,她挠了几下没当回事,等进了菜馆坐下来,越发觉得难受,两手举起来一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上都起了一圈红色小疹子,火辣辣的发痒。

陈承也注意到了,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胶纸的原因,过敏了。”宋悠悠语气不慌不忙,全没当回事。

陈承斜乜她一眼,又气又想笑,“除了手,还有没有不舒服?”宋悠悠摇头。

“走吧,先买个药膏涂着。”说着,已经站起身,宋悠悠跟在他身后,出了菜馆右行两百多米,有家药店。

进了门,宋悠悠还没说话,陈承先问店员要了碘伏,打开给她起疹子的地方消了毒,又要了氯雷他定让她吞一片,最后才捞起她一只手问店员,“过敏了,涂什么药膏好得快?”

店员拿了一支药膏出来递给他,“这个好用”,陈承看完说明,点点头,又要了包棉签,两人才又往饭馆走。

面对面落了座,他说要帮她涂药,宋悠悠看他一眼,“刚刚觉得我没长嘴,现在又觉得我手也废了?”

陈承一滞,她是怪他管得太多了,心里暗忖:没有名分就是麻烦,做什么都不方便。

“我用棉签帮你涂。”

宋悠悠不再反驳,伸手出去,叉开手指举着放在桌上,陈承探身过来,用棉签沾了药膏,轻而慢地涂完背面,宋悠悠感觉到棉签轻轻碰触她指尖,还有陈承低着头,温而热的吐息拂过她双手,只觉的原本就痒的地方越发难受,看一眼他额前垂落下来的头发和清隽的眉眼,稳住心神,抱怨了一声,“快些。”

陈承笑了声,指挥道,“翻面。”

宋悠悠又摊开手心,果然,正面更严重些。忍着不适涂完药,手还没收起来,陈承低笑着嘀咕道,“好像给猪蹄刷酱汁啊,这面刷完刷那面。”

宋悠悠伸脚打算狠狠踩他一脚,才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他小腿,陈承转身躲过,笑着道歉,“玩笑话而已,我新刷的鞋,经不起踩。”

“那又怎么样,总要有第一次弄脏的时候,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一来解了我的气,二来嘛,我这一脚下去,你就可以再无顾忌,不用小心翼翼怕弄脏鞋了。”

宋悠悠说的振振有词,陈承听得拧着眉毛,“你这什么歪理?”

“不是歪理,是正理。”宋悠悠忙完工作,想着回去就可以彻底放松好好休息,倒也有了心情跟陈承闲扯。

菜上来了,两人都有些饿,不再多话,快速吃完,又结伴往回走。

走到小区门口,张晓柏打来电话,提起宋悠悠上回给了他几张亲子农乐园的体验券,问她还记不记得。

宋悠悠回忆了下,确实有这么回事,是卢景岳那个农乐园项目,让张晓柏有什么事直接说。

电话那头,张晓柏笑了一声,说想请她和陈承帮忙带着嘟嘟明天去玩儿,他有事要去趟郊区,他妈还在渝县没过来。

宋悠悠踌躇了下,硬着头皮应了,不过她可不打算带陈承一起去。她一个人搞定嘟嘟,绝对没问题。

陈承不知就里,也不好多问,只听到宋悠悠说明天让张晓柏把嘟嘟送来,以为她要在家带一天孩子。

到了第二天早晨,宋悠悠装扮一新,坐在客厅等着嘟嘟到来,他才知道她是要带孩子出门,故作随意问,“要出去?”

宋悠悠点点头,神态高冷地喝着手里的咖啡。

没等陈承细问,嘟嘟就来敲门了,张晓柏没进门,直接把孩子放下就走了。

“悠悠阿姨。”嘟嘟热情地往宋悠悠怀里扑。

陈承轻咳一声,凸显自己的存在。

嘟嘟冲他做了个鬼脸,表情诧异地在宋悠悠和陈承脸上来回看,然后,趴在宋悠悠耳边小声问,“悠悠阿姨,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小朋友的小声不过是放大的气声,陈承听得分明,勾着唇角笑。

宋悠悠在嘟嘟鼻尖一点,“没有。”

“那你怎么跟这个叔叔住在一起?”嘟嘟扁着嘴,又问,“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了生气,才不告诉我的?”

“不是。我们是在合租,一人住一个房间。不是一起住,明白吗?”

嘟嘟半懂不懂,宋悠悠也不多解释,检查了下他的衣服水杯驱蚊喷雾什么的,点点头,站起来拎包,“走吧。”

“要去哪里玩?带我一起。”陈承抢先拦在两人面前。

宋悠悠绕过他继续往前,陈承蹲下身扯住嘟嘟一只胳膊,晃了晃,问,“你们要去哪里玩?带我一起行吗?”

嘟嘟看一眼宋悠悠,又看陈承,“悠悠阿姨不带你,我也不带你。”

“你走累了我可以抱着你,你也不想悠悠阿姨太累,对不对?”

嘟嘟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陈承换了鞋,带上手机,扛起嘟嘟往电梯里冲,嘟嘟被他架在肩头逗得咯咯直笑。

陈承得意不已,冲宋悠悠扬扬眉毛,心想到底是小孩子,高兴和不高兴之间半点过渡都没,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宋悠悠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跟在两人身后,叮咛着,“慢点,慢点。”

上了车,陈承被赶去开车,宋悠悠带着嘟嘟坐在后座,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嘟嘟一会儿说起幼儿园的艾米同学眼睛是蓝色的,有点好看,一会儿又讲他爸张晓柏腿上的毛很长很长,一拔就跟杀猪一样大叫,宋悠悠听得嘎嘎笑,不时应两句。

直到嘟嘟指了指陈承,用自以为放低的声音问宋悠悠,“这个叔叔哪里不好?悠悠阿姨你为什么不选他结婚?”

宋悠悠尴尬地想捂脸,心里又像是有个小芽在冒头,刺刺的痒痒的,有什么不好?

仔细想想,倒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感情和婚姻的事情,总归有些复杂,不只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

“好的人很多,选不过来。行啦,你就不能忘了这事儿?”宋悠悠戳戳嘟嘟的小脑门。

“奶奶说,你和爸爸的个人问题都需要尽快解决,说你们年纪都不小了……”

“还说什么了?”

“说其实你们俩凑一对就挺好,不过也能理解你大概看不上我爸爸。但是不管选谁,都不该再拖了。早些结婚,早些生小孩子……”

“停停停。你这学舌的本事倒是不小。”宋悠悠在嘟嘟的胖脸蛋上掐了一把,气哼哼捂住他嘴。

“你睡会儿吧,等会儿见了小花猪,你要是没精神陪他玩,人家可就找别的小朋友了。”左哄右骗的,嘟嘟总算愿意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巴不再说话。

陈承听得闷笑,现在的小孩,真是人小鬼大。

快到地方,宋悠悠把嘟嘟喊醒,笑说,“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嘟嘟小朋友,你可以进去撒欢啦。”

因为是亲子农场,里头大多是一家几口,父母带着小孩,宋悠悠和陈承一人牵嘟嘟一只手,倒是一点不违和,进去不久,离老远先听到了羊舍里的羊咩咩叫,嘟嘟听得新奇,拉着两个大人往跟前跑。

卢景岳给的是套票,三人一路体验过去先是喂小羊吃了草,又在鸡窝里捡了颗鸡蛋,还在菜园里拔了萝卜种了菜,终于到了小花猪的大本营,隔着栅栏,十多头白皮黑花的小猪仔在里头或坐或卧或四处溜达,还有几个正仰着脖子被小朋友举着奶瓶喂奶吃。

嘟嘟一看,拉着宋悠悠也要喂小猪喝奶,陈承从旁边买了一瓶奶,拿来递给他,自己也蹲在地上瞪着眼睛跟一只好奇打量他的小猪对视。

刚喂完,有工作人员出来说接下来要举行小花猪赛跑活动了,小朋友可以选定其中一只,站在赛道上赶小猪,哪只小猪跑得最快,小朋友就能得到一个小金猪礼盒。

宋悠悠给嘟嘟报了名,嘟嘟要选它刚刚喂的小猪,陈承在一边出主意说它刚吃饱跑不快,还是选别的,嘟嘟不听,固执地摸着小猪的头怎么也不肯撒手。

陈承还想劝,被宋悠悠横了一眼让他闭嘴。

结果,果然被陈承说中,嘟嘟选的小猪懒洋洋的,怎么赶也慢悠悠逛大街一样跑不起来,嘟嘟急得快哭了也没用,下了赛场,扑到宋悠悠怀里“哇”一声哭了出来,说小猪不喜欢他,都不听他的话。

陈承乐得龇牙咧嘴,察觉宋悠悠瞪他才收敛,又忍笑接过嘟嘟架在脖子上哄了好一会儿,小朋友的情绪才缓和下来。

好容易回家,宋悠悠和嘟嘟瘫在座位上呼呼大睡。陈承全程当司机,下车时,看到一大一小脸上都睡出了压痕,心里莫名有些高兴,卢景岳送来的票,对他而言,倒像是一张父亲的体验券。

陈承抱着嘟嘟进电梯,想到嘟嘟今天的学舌,之前还以为张晓柏和卢景岳是情敌,现在看来,根本不堪一击嘛。

想到得意处,不禁勾唇露出迷之微笑,李遇剜他一眼,问,“你YY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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