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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要求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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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真有事也不方便跟你说,松手,我要关门了。”宋悠悠被他缠得心烦,语气实在不怎么好。

陈承看她态度坚决,又实在不愿意丢下她一个人陷在情绪旋涡里,想了想,换了个话题,“行,那不说了。我买了个按摩椅,你要不要来试试。”

说完,不等宋悠悠说话,手捉住她腕子把人往阳台扯。

“你干什么?”宋悠悠挣脱不及,人已经到了阳台,陈承握住她肩头把人往按摩椅上一送,打开开关,宋悠悠忍不住低而缓地“唔”一声,有些舒服过头了,她尴尬地咬着下唇,刚才的声音多少有那么点羞耻,陈承憋着笑站在她身旁,突然就见宋悠悠扭着身子哈哈大笑,想逃跑又半天挪不起来。

“怎么了?”他急忙上前。

“太痒了,刚刚大概摁到我的痒穴了。”宋悠悠继续享受着温柔又带着恰到好处力道的按摩,心情也恢复了不少,有了心思开玩笑。

陈承放下心来,走到墙边打开一个小开关,宋悠悠看到阳台多出了十来盆肉鼓鼓的多肉植物,摆得错落有致,四周还绕着灯带,一闪一闪亮晶晶,映得原本青绿的越发翠色欲滴,原本粉嫩的更加像涂了脂粉,还真挺好看的。

“你养的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少女心的?还搞个灯带?”宋悠悠语气有些诧异。

“灯带是用来补光的”,陈承急忙自证清白,心说看来她早忘了。

在一起时,宋悠悠路过宠物店,经常扒在玻璃上眼馋地看好一会儿,才搓着手离开,他提过养只猫或狗都可以,宋悠悠却一口否认,说她不过是叶公好龙式欣赏,真要做铲屎官她还真不行。

他便不再提养宠物的事,只买了几盆皮实的绿植,想起来浇浇水,勉强也算养了个东西。

分手前一个星期,他们去逛街,进一家园艺店,看到琳琅满目的多肉,宋悠悠眼睛都亮了,后来,因为已经买了不少东西带着不方便,她说下次来了再买。

然后,就没有下次了。

周末她回了家,他闲着自己出去转悠,看到卖多肉的花店时一下子想起来,干脆利落买了十几盆,还跟花店店员学了好些养花知识,这灯带就是照人家要求装的,意外的挺好看。

宋悠悠把自己拔起来,关了按摩椅,走到跟前去看,有种长得垂垂蔓蔓,一粒粒翡翠珠子一样垂挂着的,她好奇上手摸了一把,心里感叹真好看。

陈承忙做讲解,“这是情人泪,大概12月~1月份会开花,花很好看。”

宋悠悠心想,12月,她该已经搬走了,可惜,看不到了。

“这是紫玄月,漂亮吧,长得像吊兰,特好养……”陈承又讲解起来,宋悠悠意外他现在懂这么多,也没多问,毕竟好几年没见面,人会变是正常的。

欣赏完陈承的多肉,宋悠悠心情好了不少,纾解完情绪,该解决问题了,她回了房间,不打算再迂回试探或是百般暗示,直接发了微信给周艳容,“妈,你别再跟他来往了,哪天他老婆找上门,你还怎么在那小区住下去?”

发完,她也不等周艳容回复,她的义务尽到了,真要出事她也没办法。

洗漱了闷头就睡,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是周艳容狼狈的脸,一会儿又换成陈承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在一起打闹,从她身边路过,甚至没看到她……

早上起来,发现周艳容半夜回复了她,说她误会了,宋青云只是来了两次取东西,他们并没有怎么来往。她也不跟她再废话,熄了屏打开房门,陈承在做咖啡,她掐着眉心路过,习惯性说帮她也做一杯。

陈承见她脸色不好,问,“没睡好?”

她胡乱点头,进了卫生间,出来时,陈承已经做好了早餐,问她,“冰箱里的藕夹和丸子是你带来的?”

“哦,是,你要吃的话,微波炉热一下。”

“行,晚饭再吃吧。”

新的一周,两人各自都忙得不可开交,陈承把相关的资料和书啃得差不多了,开始和郭育梁他们开前期策划会,汇总各方意见,结合自己的构思,下一步就开始着手方案设计工作。

宋悠悠则开始做云岭黑真猪的品牌方案,每天埋头在成堆的数据和资料里,开始习惯晚上下班后在按摩椅上放空一会儿,好让自己快速回血,第二天继续工作。

还好,周中时,十一假期终于到了,工作暂停,宋悠悠要回趟渝县,参加李遇和周郁安的婚礼。

前一天晚上,她正在房间给自己准备好的大红包和礼物打包,陈承敲门进来,问她,“我只包红包可以吗?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宋悠悠瞪大眼睛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没说话。

陈承见状,主动解释,“周郁安发请柬给我了,我也要出席的,一起走吧。”

“不了吧,我们各走各的。”宋悠悠心想,他们一对分了手的前情侣,一起去参加曾经有过四人约会的另一对情侣的婚宴,怎么感觉都怪怪的。

她实在没有那样的好心态。

“别呀,我车子送修了,正好蹭你的。”

最后,也没说成,也没说不成,宋悠悠强行关了门,把陈承赶了出去,打算第二天早早出门,不让他知道。

谁料她还没洗漱,陈承已经衣装整齐,连早餐也做好了,静静坐着等着她来吃。

宋悠悠认命地吃完东西,两人一起回了渝县。

李遇爸妈和周郁安爸爸都一脸喜气,看到宋悠悠和陈承并排走进来,一个穿着月牙白缎面连衣裙,一个穿着白衬衫,看上去很是登对,赵春华上前握住宋悠悠的手,亲热道,“悠悠,这是你男朋友呀?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宋悠悠来不及反驳,已经又来了几位客人,跟李遇爸妈说起话来,她只好和陈承草草跟几个长辈打了招呼,被工作人员带着往场地走。

婚礼内场,张晓柏和郝运几个已经坐下了,挥着手让他们过去坐。

陈承大大方方跟在宋悠悠身后,在她身边落了座,跟张晓柏、郝运和其他几人依次打了招呼。

张晓柏怀里的嘟嘟跳下来,走到陈承跟前,瞪着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他看,陈承一脸疑惑,这小孩怎么回事,总不会因为他爸爸追宋悠悠不成而迁怒他吧。

自己到底是大人,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低头对着小孩浅浅笑了下。

“悠悠阿姨,这个叔叔就是你要结婚的好朋友吗?”嘟嘟童音清脆。

宋悠悠想起来,之前她确实跟嘟嘟谈过这问题,摇摇头,从桌上抓了个小猪佩奇的糖果塞到嘟嘟嘴里,“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再拿一个,我拿去给糖豆姐姐。”嘟嘟注意力被转移,指着桌上的糖果要宋悠悠帮忙。

嘟嘟拿到糖果,开心地一溜烟跑走了,留下一桌大人面面相觑,郝运先憋不住笑起来,又在自己眼下比划了下,仰着下巴问宋悠悠,“陈同学被你采阳补阴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你倒是光鲜亮丽。”张晓柏跟着摇头失笑。

陈承刚喝了口水掩饰起伏的情绪,闻言呛咳不止,宋悠悠狠狠瞪郝运一眼,又眼神凌厉扫向陈承要他自己解释。

陈承假作不知,一脸的若无其事。宋悠悠伸脚恨恨剁了他一脚。

陈承吃痛,转头见宋悠悠耳尖都红了,忍笑道,“没有的事,我就是昨天晚上没怎么睡。”

张晓柏闻言低咳一声,“这不还是一个意思?”

陈承一滞,“不是,没睡是在想工作的事。”一桌人哄堂大笑。

宋悠悠脸色更红,心想他总不会是怕她早早走了扔下他,一晚上担心地没睡好吧,心说活该,到底神色缓了缓,换了个话题,问,“你们回来都待几天呀?”

郝运闻言,抢先道,“我待两天。对了,我们公司合作的旅游项目里,有吕镇的小宋城,我正好要趁机去考察,你们要不要一起去顺便旅个游。”

张晓柏摇头说,“我不行,得在家陪老人带孩子。”

“你俩呢?”郝运问。

“可以,到时候约。”陈承在宋悠悠之前开了口,宋悠悠瞪他一眼,心想在家待着跟周艳容大眼瞪小眼的,确实不如出去转转,也点了头。

郝运又说起小宋城的景致,提起高中时他们一起去过隔壁的玉川古镇,陈承没参与,只好安安静静听着。

说到兴头上,嘟嘟牵着个比他高点儿的小女孩过来,宋悠悠认出来是李遇姐姐家的小姑娘,穿着粉色公主裙,扎着两条小辫子,小名叫糖豆。

“糖豆姐姐,你让悠悠阿姨带着你。”嘟嘟把糖豆往宋悠悠跟前推,又解释,“糖豆姐姐的爸爸妈妈都在忙,跟很多大人在说话。”

宋悠悠扯了身边一把椅子,把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放上去,弯身笑眯眯跟她说话,一会儿问渴不渴,一会儿问饿不饿,还从包里摸出口红给小姑娘眉心点了个小红点。

嘟嘟见状,有些吃醋地扁着嘴,也要找他爸爸照顾他,一转身却没看到人。

“你爸去卫生间了,等会儿就回来。”陈承解释道。

“叔叔,你抱我,我要坐在你身边。”

陈承无奈依言把他抱上去,嘟嘟又不满道,“要挨你近一点。”陈承照办。

嘟嘟又吩咐起来,“我要喝水。”陈承拿起手边他的保温杯,倒出一小杯,递给嘟嘟,让他慢点喝。

“把你当他爹使唤了,这小子倒是不认生。”郝运调侃。

陈承左右环顾,他和宋悠悠两个单身人士一人带个娃,画面有些诡异。

张晓柏回来时,嘟嘟还在抱着陈承一只胳膊说悄悄话,“悠悠阿姨说,要选个最好的好朋友结婚,你是最好的吗?”

陈承没想到这小孩又把话题扯到这儿,他是不是?肯定是,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大大方方承认罢了。

嘟嘟看他不说话,小大人般摇摇头,“看来你也不是,悠悠阿姨还没选好。”

陈承刚觉得这小孩还挺可爱,一听这话立刻拉起了脸,转过身不理他。

嘟嘟也没什么情绪,反倒嘻嘻笑了两声,冲陈承做了个鬼脸,小声说了句,“悠悠阿姨要是选不到好的,等我长大了,我跟她结婚。”

陈承“哼”一声,跟嘟嘟各自睁圆了眼睛努着鼻子瞪对方。

张晓柏好奇俯身看,嘟嘟忙换上笑脸抬起头,伸出两只胳膊要爸爸抱,远离这个阴晴不定的怪叔叔。

陈承越发觉得这小孩跟他不对盘,可对着个小孩子也只能认栽,转头看一眼宋悠悠,她正笑吟吟和糖豆小姑娘一起翻花绳,逗得小姑娘咯咯笑。

陈承盯着宋悠悠的侧脸,她耳尖的红褪下去了,耳垂上缀着颗莹白的珍珠耳钉,散发着温润的柔光,和今天优雅的缎面连衣裙很是相配。

“真好看。”他在心里说,转过头垂眸笑起来。

“喂喂”,司仪开始试话筒,婚礼要开始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周郁安站在地毯的另一端,李遇挽着她爸爸的手臂,身姿袅娜向周郁安走去。

司仪的声音随之响起,“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已经走上了象征爱和祝福的红地毯,也走向了踏向幸福的旅程……接下来,新郎将从岳父手中接过新娘的手,也接过爱护、照顾新娘的接力棒……”

宋悠悠呆呆看着,本来觉得早看够了他俩秀恩爱,婚礼也不过是个仪式而已,这会儿看着,心里还是很感慨。

李遇和周郁安站上舞台,不时互相对视一眼,灯光给两个人笼上一圈光亮的轮廓,并没有紧紧挨着,空气中却自有无形的亲昵和默契。

仪式很快走完,交换完戒指,宋悠悠看着李遇和周郁安抱在一起,额头碰着额头,嘴角轻笑,自己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司仪低声跟李遇商量什么,宋悠悠看到李遇和周郁安都点了点头,还在奇怪怎么了,就听到司仪举着话筒说为了避免混乱就不扔捧花了,新娘想把捧花送给现场想结婚的人,问哪位想要。

宋悠悠想起来,李遇之前提过办得简单点,不需要伴娘辅助,也不打算扔捧花,让不想结婚的人还得去配合游戏。司仪这个处理方法倒也不错。

司仪话音才落,陈承大概是今天被刺激狠了,眼馋得厉害,想都没想,“噌”一下站了起来,见宋悠悠看她,眼睫颤了颤,又讪讪坐了回去。

他人高马大站起来极其显眼,立刻被司仪调侃,“帅哥怎么又坐下了,是不是害羞了?没关系,我们让小朋友给你送过去。”

李遇僵笑了一下,把捧花递给外甥女小糖豆,小姑娘两手抱着捧花,蹬蹬蹬跑了下来,公主裙的裙摆一路翻飞。

走到陈承跟前,笑眯眯把捧花给了他,还冲身边坐着的宋悠悠甜甜地比了个爱心。

陈承手里捧着花,转过身看宋悠悠,现场的人欢呼起来,司仪跟着起哄,“这位先生要求婚吗?”

宋悠悠脸色爆红,盯着陈承,咬牙切齿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陈承干笑着,不说话,现场的起哄声更大。

李遇忙用手肘碰周郁安,让他想办法不要让司仪再闹下去,周郁安正一脸吃瓜的欢快表情,顿了顿,才上去跟司仪耳语几句,化解了尴尬场面。

终于轮到两方父母上台发言,宋悠悠松一口气,看到李遇爸爸哆哆嗦嗦从裤兜里摸出稿子,准备长篇大论,一开口声音就有点哽住,从李遇婴儿时期一直说到大学毕业工作,点点滴滴记得清楚,言辞中满是不舍,最后,还语气诚挚跟周郁安说现在对他特别满意,希望小两口一起相互扶持,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宋悠悠从包里摸出纸巾擦眼角,心里有一瞬间像被刀尖戳了一下,泛起尖锐的疼意,如果是她结婚,宋青云能记得那么多事情吗?

正百感交集,陈承俯身问她,“什么叫现在对女婿很满意,以前还不满意过?”

宋悠悠垂头平息了情绪,才抬头低声解释,“有过吧,周郁安是单亲,他妈妈很早就不在了,是奶奶和爸爸带大的,家境也不大好,李遇她爸妈担心两个人在一起过不好。”

陈承点点头,心想周郁安这开局都有今天的结果,他肯定也不会太差的。

“等下,别动。”陈承刚刚就看到了,实在忍不住,伸手在宋悠悠脸上捏起一根睫毛,又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一眼,问,“哭啦?”

“没有。快坐好。”余光看到郝运、嘟嘟和张晓柏都在看他俩,宋悠悠低声命令陈承。

等到一对新人来敬酒,李遇跑过来抱住宋悠悠,低低说了一句,“可算要结束了,好累。”

周郁安盯着陈承面前的捧花,笑了一声,问,“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陈承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酸意上涌,不服输道,“当然,就快了。”

敬完酒、送完客,宋悠悠又跟李遇聊了会儿,问他们夫妻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事,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吕镇玩。

李遇跟周郁安商量了,今晚住县城李遇家,明天正好去县医院看周郁安奶奶,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就定了一起去,等玩回来再回镇上周郁安家陪他爸爸待两天。

出了酒店,陈承跟着宋悠悠,要上车时被宋悠悠拦住,语气不善问他,“你要跟我回家?”

“不是,你送我到城西呗,公交车人太多,还得等。再说,我还拿着这个,被人挤坏了不好。”陈承晃了晃手里的捧花,心说他倒是想,可暂时还没那个胆子。

宋悠悠嫌弃地看一眼被他牢牢捧在怀里的花,怎么看怎么别扭,语气很冲地吼他上车,启动车子把人送到街口,停了车气咻咻喊,“下车。”剩下的路让他自己走回去。

陈承也明白她不想靠近他家,看到他的家人,尤其是他姐陈姣,自然也不愿意勉强她,下车前问了一句,“明天你有事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宋悠悠推他下车,甩上副驾门,扬长而去。

到家时,打开门,周艳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副失智老人的样子,看到她进来,表情迟滞地笑了下,宋悠悠看得心里发毛,高声喊她,“妈。”

“你怎么回来了?”周艳容站起来,语气很意外。

“李遇今天结婚。”

“哦。那你吃了没?”周艳容说完,自己先笑了,“刚吃了宴席是吧,我怎么犯糊涂了?”

“嗯。我去卸妆换衣服。”

收拾完,周艳容还长在沙发上没起来,宋悠悠路过她绕去阳台,不知道是不是下午日色已尽的缘故,她才从外面精彩纷呈的世界进来,猛然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似乎这间房子在她不在时一直都是下午,沉闷而寂静,像周艳容本人一样,走到了中年,孤独着,沉默着,隐隐散发出腐朽的暮气。

她原本想再叮咛几句,让她不要再放宋青云进来,这会儿却有些开不了口。

“妈,你要不要养个宠物?猫还是狗,你喜欢哪个?”宋悠悠从阳台进来,忽然开口,周艳容有些意外,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闹腾,我还是喜欢清净一点。”

“那行吧。”宋悠悠不再跟她说话,进房间在手机上刷剧。

又在家里待了一天,和周艳容一起吃了三顿饭,偶尔聊几句天,终于等到跟郝运他们约好的日子。

陈承早早起来,对着镜子剃须,他这一天半过得无聊透顶,他爸妈去旅游还没回来,弟弟陈续接了家里的生意,一天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姐姐陈姣在渝县和平城都开了美容店,两头跑着,这几天人在平城,家里只剩一个阿姨负责做饭。

他想去找宋悠悠,又实在没有理由,还好吴恙主动联系他,两个人打了一天游戏。

陈承收拾完自己,等在宋悠悠小区门口,好半天都没见人出来,他纳闷不已,打电话给宋悠悠,没人接。

他又打语音电话给周郁安问情况,才知道宋悠悠跟她妈妈已经搬回了老房子,高中时他送她回家的那个小区现在是她爸在住。

他又追问了几句,发生了什么事,周郁安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听李遇骂过宋悠悠她爸几句,说什么一把年纪还那么风流,也不怕生出的不是自己的种。好像是她爸有了外遇,还跟新老婆生了个男孩,现在才几个月大。

陈承听完,整个人懵了,他没想到宋悠悠的人生又经历了这样大的变动,而且还是发生不久的事,也许伤口还新鲜着,他想起他们重逢以来,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也许是她掩饰得好,又或者,她真的没那么在乎。

想到原因可能是后者,他心里竟然奇异地溢出一丝欢喜。

他自然不希望宋悠悠被伤害,尤其是至亲之人,他知道她心里对她爸爸有严重的心结,他们在一起时,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宋青云。

他第一次听到这名字,还是从陈姣口中说出来的,当时宋悠悠也在场,他那时才知道,她对她爸爸情感复杂,听到他的名字会有掩饰不了的嫌恶,可听到宋青云被陈姣言语暗讽,却还是会愤怒。

他想,如果宋青云是宋悠悠心里一道积年的伤口,她不愿意去医治去触碰,伤口总也不好,可若是有天终于烂透了,她不得不剜疮去腐,最后的结果反倒只能愈合了。

那意味着,他无辜被牵连的那些难堪往事,或许也能随之一笔勾销了。

她经历的伤痛他替不了,甚至还期待她的伤口更大一点,他心里很快泛起愧疚和后悔来,这念头涌出不过几分钟,又被他压下去,他固然希望她父女和乐,可事实已然如此,他又何必假惺惺做个滥好人。

倒不如趁机把她的伤口彻底撕开,然后自己贴上去,做她疗伤的药,取代那个人,成为她生命里真正待她最好的男人。

心思百转千回,他站在原地发愣许久,终于想起该快点打车赶到约定的集合点,在路边买了些小吃,拦了辆车出发,下车才发现,宋悠悠已经到了,他不客气地敲车窗要上她的副驾。

宋悠悠把头伸出来,看了他一眼,笑说,“你去坐郝运的车吧,空间大。”

“我带了鸡米花,还热着,吃点。”陈承丝毫不动摇。

宋悠悠犹豫几秒,开了车门。

陈承系好安全带,用竹签扎了一个送到宋悠悠嘴边,她绷着脸吃了,陈承又给自己喂一颗,再重复刚才的动作转头喂她。

喂到第三颗,宋悠悠移开脑袋,“不吃了,要走了。”

“要不,我来开,你吃?”

“也行。”

两人换了座位,宋悠悠吃好了,闭着眼睛假寐,车子徐徐开动,郝运打头,李遇和周郁安居中,宋悠悠和陈承最后。

吕镇比渝县位置偏南,走着走着,道路两旁的景致渐渐有了变化,群山林立、古木苍翠,给人幽静深邃之感。

宋悠悠一路欣赏着群山披绿、翠林如海,到古镇时整个人神清气爽。

下了车,其他人已经等在古镇口的古碑前,一路走进去,两侧是高高的古墙,脚下是青色的石板路,街道纵横交错,把古镇分割成细碎且形状各异的版块,像个迷宫一般。

郝运笑说这布局是照宋代一个什么阵法做的,很是玄妙,要大家走在一起,免得走散了还得找人。

陈承紧跟宋悠悠,一面看古香古色、高低错落的各样建筑,欣赏摆满商品带着古韵的商铺,一面跟她闲话,一会儿说这家酒铺子里的酒香得醉人,一会儿猜测那家民宅里头的布局是二进还是三进。

走得累了,又到了饭点,附近几家饭铺里都满员,李遇和周郁安站在一个石膏娃娃摊子前,倒不是看中了娃娃,而是看中了人家的板凳,想坐下来歇会儿。

顾摊的大姐热情招呼,“一个15,画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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