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在外面拦了车，本来想回家，但是知道秦修明会追过来，叙事转头去了河边。

虽然对这个城市没有任何感情，但无数次的循环倒让宋墨把这里摸了个透，闭着眼瞎转，也能把自己转回去。

这个时间已经有些晚，河边的人寥寥无几，宋墨没力气，走了几步，便觉得浑身无力，找了个地方干脆坐下。

闭着眼睛眯了一会，脑子里却是一点没停下，这一周一直在想他们怎么接受这个事，现在倒好，秦修明这么胡说的解释一通，余清那边又不知道怎么办。

宋墨打开手机还是觉得能解决一点是一点，先去找余清解释。

“干什么？”电话刚接起就传来，余清略带烦躁的声音。

“还在生气？”宋墨的嗓子有些哑，干咳了几句才好些。

余清听到的时候，也明显愣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语气，“我怎么知道最后是秦修明，气不打一处来，秦修明走了，大家都开心，为什么要把他拉回来？”

“因为二楼不能没有他。”宋墨觉得余清能理解他的无奈，“我不希望二楼回到之前那个样子。”

余清一阵沉默，二楼之间什么样两个人心知肚明，一般人是接管不起，各路神仙都来，也敌不过一个秦修明。

实力在这里，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

“余清，这个组长你做的都比我好，我更像个组员，你懂吗？”宋墨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我太累了，秦修明在这我才敢放松。”

余清有种不详的预感，打断他的话“你在哪里？”

“望柳河边。”宋墨也放心告诉他，“别紧张，我不寻死，我就吹吹风，冷静一下。”

寻死没有用，第二天又只有自己保持记忆在床上醒来，要真有用宋墨早死七八百回了。

是循环让他无法死去，也是循环让他变得麻木。

余清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自己去找他，但距离太远，怕赶不上，左思右想下发了条消息给秦修明。

“下周我可能会休息一周，麻烦你了，我把秦修明拉回来这件事情别和其他人说，不然到时候又得被拖出去问斩。”宋墨无力的笑了笑，余清嗯了一声，便把电话挂断。

宋墨看了一眼马路，秦修明发现自己跑出来了，一定会追到家里去。刚才和余清通话，应该怕自己出意外，会告诉秦修明，不出意外秦修明就会往这边赶。

宋墨现在不想面对秦修明，所以这里也不能久待，也不可以回家。

到头来自己还变成了有家不能回的流浪儿了。

宋墨自嘲的笑了笑，脑子却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去死，如果去死的话，时间节点会卡在哪里呢？

宋墨这样想着，脚却走进了酒店，办理好一切拿到房卡，宋墨就扑到了床上。

睡一会儿吧。

睡一会儿就好……

手机因为没电关了机，秦修明站在河边，烦闷的看着那把石椅子，自己第一反应是往宋墨家赶，但在路上收到余清的消息就立马来了望柳河边，一路上只怕分都扣了好几个。

和风吹着他的发丝，车辆时不时的鸣笛一下又一下划破宁静，鸟停留在栏杆上左右看了一圈又扑腾着翅膀飞走。

秦修明无力的坐在石凳子上，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的找人，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知道打宋墨电话没有用，秦修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余清的电话。

“秦总，找到宋组长了吗？”余清估摸着也在等消息，语气中有些着急。

“没有，我来的时候已经没人了。”秦修明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思考了一阵，又问道，“你知道他还有可能去哪里吗？”

“不太清楚，他应该是猜到我告诉您了，所以故意躲着。”余清在宋墨生闷气的时候，自己都找不着他，平时也只是等他冷静出来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工作。

“秦总，他怎么突然不见了？”余清和他对骂这么久，也不会这样，今天怎么就生气了？

秦修明不愿过多解释，只是回了句吵架了，随后转移话题“宋墨他这个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习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啊，一直都有，之前因为操劳过度，还住过院。”余清算是陪了宋墨很久，工资一直不高，还一直在他身边任劳任怨。

秦修明只知道那时候二楼作风很差，自己来了，还有几个小混混自以为是，但辞了之后，其他都还好，因为自己的双职位，所以这边用了最快的速度解决，具体之前是怎样的，他并没有仔细过问。

“二楼在我来之前作风怎样？”秦修明做了最坏的预想，但在余清开口后还是震惊。

余清说，二楼那时候递交上来的文件数据全是乱的，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宋墨一个人亲力亲为，一群人像是吃白饭，什么事不干，坐等工资。

因为把二楼当跳板，所以一直没人上去，总部又不想把宋墨提上去，所以分配的任务从一开始的具体操作变成了一些统计的小任务。

这样才导致了二楼虽然一直没动，但效率和数据并不是特别高。

听完这一番话，秦修明一直不明白的一些疑问也解开了，为什么总部一开始不让他去二楼？为什么那时候一和他强调二楼只是个小地方，不用管？而他在反对把二楼当跳板的时候，一群人跳出来说二楼必需当跳板。

“为什么不把宋墨提上去？”如果二楼真像余清说的那样，送不上去，那宋墨为什么不自己上去？按照他的能力，相对于二楼其他人来说是完全足够的。

“上面不让，宋墨老实，且好说话，二楼谁想过来当这个费力不讨好的组长？总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当然不愿意轻易放他走。”余清说着，还叹了口气，后面感叹“其实秦总过来还挺好的，在您过来后，宋组长还轻松了很多，也没之前那么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了。”

秦修明一下，接收这么多信息，让他的大脑有那么片刻的空白，挂了电话后才慢慢缓过来。

总部不想让他知道二楼的情况，是怕他撤资？

秦修明皱了皱眉，自己如果没有来二楼会怎样？总部就这么一直把他蒙在鼓里，让他投资的这个公司数据扶摇直下？

心里越想越烦，拿起手机给刘助理发了消息，才努力平复情绪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