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杨其志利用特殊算法筛选出林原和苏凌要的案件。

“不是吧？光苏哥说的案件就有30多例，我看看林子的，我靠，50多例，符合两者结合条件的有20例，不是，这也太没王法了吧....”

苏凌：“有的是自己的过失，来备案的人不清楚，有的确实是冤案。”

林原：“从这20例里再筛选：备案者男性家属。”

杨其志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回车键一按。

“出来了，在这20例中，符合男性家属条件的有5例，其中□□致死的有3例，其他2例是服药过度致死。”

苏凌：“嗯……这么说的话，应该还有什么信息是被我们漏掉的。”

林原在重翻死者资料。

“剪刀、老式录像机、菜刀，都是比较居家的作案工具，凶手家境应该一般，甚至有些窘迫，死者周六晚固定时间会出门，第一个死者死于娱乐会所，家还离会所很近。”

“阿杨，再筛选一下，备案者登记的家庭住址，在唐娱会所附近的有几例。”

“好，我看看……出来了，有3例！”

“看来同样惨遭毒手的受害者就有3个，难怪X局会疏忽，这就跟《狼来了》一个道理。”

苏凌听着男人的自言自语，眼底满是赞赏和欣慰。

他这一刻意识到，曾经会有点依赖自己的小豹子，在没见面的两年里，已然独当一面。

作为曾经的师兄及其半个老师，他即便知道些什么，也不想干涉太多，只有自己摸索出答案，才能不断累积经验，有所提升。

“走吧，我想我们得再走一趟唐娱会所。”

随警小D将现有案件进程报告给远在B市的苏局，苏局二话没说直接给林原发来消息，告知特案组调查令在他办公桌下第一个抽屉里，还顺带附赠一句语音：

“这么恶劣的案子怎么潦草结案的？查，必须给我查到底。老百姓来报案那是相信我们，怎么能拿着国家的钱，受着老百姓的信任，还不干公正事的。”

大概是想象出苏局斯文俊秀的脸因为气愤变成了河豚样，杨其志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要不是苏局实际年龄有33了，我一定以为他才刚毕业不久哈哈哈...”

林原挑眉，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你也就这个时候才敢笑出来了。”

杨其志：“.....”

苏凌笑了，争取维护自家二叔那早已掉落的面子：“喂喂，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

杨其志：“......”

林原侧头看他。

“.....”

接受到眼神的苏凌身形一顿，终于拿正眼看他了。

四人到达唐娱会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正值会所生意兴隆的时候，四人为了避人耳目，特意换下了警衣。

进去之前，杨其志还特意扒拉了一下林原的肩膀。

林原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苏凌本就不是特案组的在职人员，只是来协助办案，所以一直都穿着便装，只不过这次多带了个口罩。

他不喜欢这种场所的味道，实在熏人。

小D一直以来的风格就是简约黑白灰，不管穿不穿警服好像都没差。

“我靠，明明只是戴了个口罩而已，怎么感觉有股大学生的味道了？诶，林子，你说是不是。”

林原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轻声回了个嗯。

苏凌眉眼低垂，仔细理了下耳侧发，随口夸：“小朋友嘴真甜。”

杨其志呆滞：小……找朋友？

一旁的小D：“......”果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唐娱会所。

四人穿着燕尾服、带着精致半脸面具的侍从迎进门，听到来意后将四人带入一间新包厢，包厢不大，但是装修很豪华，一眼望去，娱乐设施十分齐全。

杨其志凑近林原低声问：“林子，我们不是来办案的吗？你为什么和他说老样子？而且这家会所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出了命案，生意还这么火？”

“待会，现在不方便谈。”

“哟，看来你经常来这种地方，还什么不方便谈。”

“闭嘴，你想被扔出去？”

林原脱下外搭挂在手上，大腿迈向洗手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几盒TT和三个被他强硬掰下来的针孔摄像头。

苏凌：“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

苏凌翻折袖子，修长的手指向下一探，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小D也从壁画后扯出一个，杨其志直接看呆了。

“24啊，不是，这么多个？！早知道我就带我的秘密武器了，可以干扰监控画面的，也省的你们像个蜘蛛侠找来找去。”

林原睨了他一眼，嘴里叼着没点燃的香烟。

“就是知道你可能不靠谱，所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刚刚他观察过了，这种地方私密性比起别的会所还算强，除了门外过道，包厢里是不会安装360度摄像头的。

杨其志：“......”

苏凌乐得补刀：“给小朋友留点面子。”

杨其志：“......”看吧，这对绝对是有一腿！就知道欺负他这种老实人。

小D继续翻了翻台面：“......”嗯，不参与不起哄，继续保持，他是有职业操守的专业随警。

四人忙活完，坐下来没一会，包厢门开了，刚刚的侍从带进来两男一女，三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穿着也还算正常，但是脸上的神情透露着谨慎和紧张。

“尊贵的客人，请慢慢享用。”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闻言，三人面面相觑，瞳孔里浮现慌乱，都有点手足无措。

“......”不是说好陪酒吗，为什么那人说的话好像不单纯只是喝醉，要不要跑，跑得出去吗？

林原确定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后，拿出警证放在台面上。

“别紧张，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但是呢，我有话要问你们。”

苏凌挂着微笑，拉过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级最小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们可以先坐下来。

小D熟练地打开了录音笔。

杨其志因为共情，内心处于复杂沉郁状态。

林原：“你们是这里的员工吗？”

另外两人低头依旧不语，好似在忌惮着什么，反而是年纪最小的那位咬了咬下唇，小声道：“我和英英是S大的学生，达子是A大的学生。”

达子惊疑：“小平，你干什么....”

小平音量抬高：“什么我干什么，你们没听刚刚那人的意思吗？要是今天在这的不是警官，那我们现在就不是坐着了！”说到这，她顿了顿，自嘲：“呵，说不定还会横着出去……”

英英声音小小的，带着小女生特有的软糯和天真：“我们还可以跑...”

小平嗤笑：“跑？你一个小女生能跑得过谁？你以为门口那些人都是吃素的吗？还有包厢里等着的人，女人还好，男人呢？单凡现在坐着的四个男人不是警察，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林原咬断了嘴里的烟头，拿掉烟，慢慢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苏凌素来上扬的唇角下压，怪不得说还没出社会的孩子天真无邪呢。

小D默默捏紧了录音笔，他是家里独子，虽然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但因处在这个环境里，多少也能共情一二。

杨其志差点没忍住骂出声。

林原：“你们怎么进来的？”

杨其志也不解：“对啊，我记得今天不是周末啊，你们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而且一看就不是自愿来的样子。看到林原的表情，他默默地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这回小平反而不说话了，达子接了话：“教授带我们来的，说是为了他的新课题研究，如果研究顺利，期末就不让我们挂科。”

杨其志还没炸，小D反而先炸了。

“什么课题研究要到这种地方来，我倒是长见识了。”

杨其志朝他竖起大拇指：说得好！世另我嘴替！

随着心里的推论不断被证实，林原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苏凌看到后，脑子一抽，竟伸手挠了一下他的手心，习惯去安抚他。

林原一怔，先是收回了手，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

苏凌感受到他的抗拒，有些低落地蜷缩起指尖，好似在感受那一抹余温。

林原：“哪位教授叫你们来的？”

英英：“我们是S大的王教授，达子的好像是A大的李教授。”

林原拿着手机翻看相册里的照片，第一名死者吴教授死于7号，第二名死者姓林，死于8号，第三名死者姓罗，也死于8号....

“这两人有危险。”林原低咒一声，抬眼直视他们，问道：“你们说的王教授和李教授现在在哪里？”

英英小声：“嗯…送我们来的是王教授，本来他也是要来这个包厢的，但是，刚刚他突然说家中有事，就先回去了。”

达子：“李教授现在应该在他女儿的补习机构，他昨晚有提过一嘴说他女儿的补习机构出了点事处理不过来，要他去帮忙，就让我跟着王教授他们一起过来。”

苏凌拉住正准备出门的林原，将手机页面给他看。

“别急，十分钟之前，我已经让苏局派人去找了。现在，我们需要一台电脑。”

杨其志连忙举手：“对对对，只要给我一台电脑，我就能找到他们的大概位置。”

林原：“去车上，我车上有笔记本。”

基本不看破镜重圆文，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喜欢写破镜重圆文，有种宿命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