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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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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尔泽给出反应前,霍兹先跨出一步,扯住了梅提欧的衣领:“梅提欧……你是不是一直把我们当傻子?”

重逢时被他点破心事那会儿霍兹就隐隐约约有这个想法了,这个早就知道了他们秘密的人,总是笑呵呵地维持着正常,却把自己的毛病藏到了最深处,直到爆炸了才落荒而逃。

“那是克尔泽自己的事,你为什么要当众说出来?”

他也就算了,克尔泽为了救早幸几乎丧命,现在将这份感情公之于众却成了一个笑话。当事人一个失忆,还记得的那个只会更加愧疚。

霍兹的力气很大,几乎是把他拎起来了,梅提欧想摆脱倒也不难,但他还是选择束手就擒。

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他好像又失控了。

在场最冷静的反而是克尔泽,梅提欧说的事传入他耳中被转译为历史课本的一页,一个他不知道的自己。他没能生出实感,喜欢?他瞧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早幸,觉得仿佛在看被包裹在琥珀里的人,彼此间不像会有交际。

他已把身心献给了神明,或许会对同伴有过多的责任感,但因爱情而牺牲,听上去实在愚蠢。

“霍兹,我不介意的,放开大人。”克尔泽试图掰开霍兹的手,却发现拉不动,“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误会。”

梅提欧扯了扯嘴角,好脾气似的点头:“对,我瞎说的。”

真相如何除克尔泽之外的人心知肚明,希尔伯也有点被气到了:“结果就我一个人打明牌?王子殿下,你又敢不敢说说你的想法?”

“我不敢。”

梅提欧直接开始耍无赖,身子灵活地一扭就远离了霍兹,绕到了床的另一侧。

这算早幸第三次经历这种尴尬了,但比起害羞这次她也很来气,现在什么时机场合啊,这几个人怎么这么主次不分:“够了,反正都过去了。我们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该商量吗?”

“你觉得这不重要?”希尔伯反问。

“重要吗?”还在气头上的早幸刺了回去。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本还想抓梅提欧的霍兹捏紧拳头,收住了脚:“希尔伯,你的事你自己去讲,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早幸,你也见到艾泽法师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霍兹的话语让早幸冷静了下来,她想起卧榻上的老师眼眶就有点红:“希尔伯你不是要继承老师的研究吗……她还有多久?”

明明她才是老师正统的学生,却只能为她杀人。

“她说处理完事就正式开始,”因为禁咒希尔伯也不敢说太多,只好把关键点含糊了过去,“但表面上我们会先把艾泽法师已死的消息放出去,那个背叛者一定会忍不住向帝国说出情报……真这么做的话,他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老师连处理背叛者的方案都准备好了,她可能真没什么可做的。早幸吸吸鼻子,压制住了眼底的酸涩:“我办完老师说的事就走。”

“去哪儿?”

“我们还是通缉犯啊……”

天涯海角,旅途本身已有了意义,她们还未抵达西边的群岛,霍兹想看的高山上的大草原也还躺在计划中。

“带我一个。”希尔伯走过来拉住早幸的手,“辰星塔主屈尊和你们一起逃亡,不许拒绝。”

他的手好像有些发抖,早幸没有挣扎,只是看向梅提欧。自己的事交代完了,现在就看梅提欧那边要做什么。

如果希尔伯也一起,那只差一人就是过去的复现了。早幸悄悄挪动眼珠去瞧金色的神官,但克尔泽没有看任何人,正低头沉思。

“我等母亲醒来看看她的情况,早幸要做的事我也会搭把手。”梅提欧把盖在王妃身上的毯子掖好,戳了戳克尔泽,“尊贵的辰星塔主都来了,克尔泽,要不要再次加入我们?说不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克尔泽抬眼,发现自己现在比梅提欧更高,记忆里的王子好像变了,又似乎被时光所定格:“抱歉,殿下……我只是被希尔伯拉到前线帮忙的。等确定这边形势无恙后我还得赶回王城,大主教需要我的照顾。”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追着“哥哥们”到处跑的稚子,他有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丢失的记忆没有影响他的生活,没必要找回。

早幸心下一空,却也能理解。

到底是回不去了。

穹顶的晚霞被群星取代,烛火下几人陷入沉寂,这份无声没能持续多久,一个怯懦低沉的嗓音在帐篷外响起:“请问……有个高大的,褐色头发,带着很威风的勋章的人,在这里吗?”

这说的是霍兹,营地里人人认识他。梅提欧这才想起门口的守卫催眠还未解除,忙把克尔泽推出去当挡箭牌:“我马上让门口那俩醒过来……你和他们解释一下,就说是希尔伯做的催眠实验!”

“?”莫名背锅的希尔伯掏出法杖,“要不我真给他们下个咒?可信度大一些。”

“你们别轻举妄动,我来应付。”克尔泽头疼地钻了出去。

早幸认出那个声音是希斯的弟子,半龙人丝黛拉,连忙加上一句:“让门口的女孩子进来,我们认识。”

丝黛拉被领了进来,布满鳞片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不知往哪儿放的手脚暴露了她的局促。早幸温和地开口,生怕吓着这个才认识一天的小孩:“丝黛拉,有什么事吗?”

“我、我饿了……请问该在哪里吃饭?”

丝黛拉的声音听上去快哭了。

一直站在墙角不说话的格鲁克,此时沉默地走到了她身边,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他们仅在树林里啃了点干粮做早餐,到营地后这几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吵不完的架,连午饭都跳过了。

好像有谁的肚子叫了,早幸捂住脸,她都是成年人了,却连身边的小孩都照顾不好:“抱歉我没注意时间……马上就开饭,霍兹,能给我们找点吃的吗?”

帐篷外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又是几声咕咕的叫声。霍兹叹口气,认命地去觅食了。

这群麻烦。

*

就算克尔泽十分抗拒,这顶帐篷还是被征用为了临时的食堂。干巴面包和土豆汤,加上不限量的香肠,丝黛拉和格鲁克吃得不亦乐乎。

希尔伯挑食的毛病依旧,喝了两口汤就把碗推到了一边,眼神左右乱瞟。他看到丝黛拉折叠整齐放在一边的斗篷,目光便移不开了。

“丝黛拉是吧?”希尔伯把自己没碰过的面包塞过去,算是贿赂,“你斗篷上的胸针哪儿来的?”

丝黛拉没有接,只是犹豫地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才去触摸希尔伯说的那枚胸针:“这个吗?这是我师父……之前的师父给我的。”

梅提欧因他的提醒才注意到这枚胸针,有点眼熟,他静静等着听希尔伯要问什么。

“你的前师父是谁?”

丝黛拉说了个名字,希尔伯点点头,沉默地坐了回去。

梅提欧放下碗,若有所思。

那是他俩共同的老师,索恩塔前元素大法师的名字。

但老师早就死了,丝黛拉的身世希斯说起过,她的前师父是那个精神有点问题的索恩塔法师,将早幸召唤来的其中一人,在早幸消失后不久就自杀了,希斯见丝黛拉没有别的亲人就收留了她做弟子。

索恩塔里可能存在重名的元素大法师吗?梅提欧刚想开口问,希尔伯先一步给出了答案:“老师有个哥哥,很多年前就被逐出索恩塔了,但老师一直把身份借给他用。”

早幸嘴里顿时没了味儿,在这打哑谜一样的对话里她把故事串了起来。希尔伯的老师在多年前自杀,死因是对“灵魂无法返回尘世”感到绝望。那个消失的灵魂……可能就是这两个法师的妹妹。她的躯壳变成了怪物,哥哥背负着她到处寻找杀死她的方法,最终找到了早幸。

命运居然在这里交汇。

“收好这枚胸针,遇到麻烦就去索恩塔……来辰星塔找我也行。”希尔伯把胸前别着的银色晨星摘下,递给丝黛拉,“这个你收着,不过别让其他人看到,辰星塔名声可烂了。”

霍兹眉头一跳,准备拦下希尔伯的冲动行为:“这不是辰星塔主的象征吗?”

他知道希尔伯为这东西奋斗了两年,只有这枚胸针能开启塔主的宝物库。

“书库我搬空了,准备在别处重建,那地方偏得要死做什么都不方便。”希尔伯无所谓地摆手,“现在这胸针就是个空架子,让人看到还麻烦。”

丝黛拉马上把这个礼物往回推:“谢谢你,但我……”

“就当是见面礼了,我们算是……同门。”希尔伯托着下巴,瞥向梅提欧,“他也算你师兄,但他都不给你见面礼,真抠。”

梅提欧满不在乎地大嚼血肠,一手却悄悄摸索试图找点什么。

丝黛拉又去看早幸,在这里她最熟的只有这个人,希斯老师说她们应该侍奉她,将她看作主人。

“希尔伯你不要把麻烦的东西硬塞给别人……”早幸叹气,“说清楚有什么用吧,丝黛拉,听完后你可以拒绝。”

“这是黑巫师宝库的钥匙,辰星塔所有法师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可以选择的道路之一,如果你坚定的想当上法师的话。”希尔伯托起这枚胸针,星辰的刺勾破了他的袖子,“不要的话我就扔掉,我接下来要去大冒险了,用不上。”

星辰的光芒捕获了丝黛拉,没有法师能拒绝未知,就算还是学徒,她也有一颗法师的心。

“那……我收下,谢谢,师兄。”

克尔泽在旁难掩讶色,希尔伯这个死家里蹲居然主动说要去冒险,之前是他没反应过来,但这人居然玩真的。

“很惊讶吗?为了爱情就算是我也会出远门的,”希尔伯把发丝捋到耳后,看着早幸的目光蕴含了恒星的热度,“你还说这不重要?”

“你还是……”

“这里是哪儿……?”

早幸话说到一半,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细细簌簌的响动,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

“梅提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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