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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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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夫人带着从宫中请来的太医,匆忙的赶去了墨韵楼。

入了墨韵楼,太医看过后,也还是摇摇头,和府医说了一样的话。

乔老夫人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她原以为乔静姝只是作戏,不想她如此狠的下心,健康的身子说糟蹋就糟蹋了。

而且现在她都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乔静姝心狠作戏,还是就是个意外。

但乔老夫人面上还是不显,恳求又担心的道:“太医,当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太医沉默了一会儿,犹豫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极为伤身体,若用此法,乔小姐只怕身子会常年孱弱。”

“什么法子?”

“先将小姐屋内通风,再在屋内摆上数盆冰块,再由下官为大小姐施针,同时辅以汤药和用冰敷膻中。”

“那刚刚所言的极为伤身体,与寿数有碍吗?”

太医也不好断言,毕竟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他也不清楚从前乔小姐身体状况,只好往严重了说,为自己留几份余地:“怕是有碍。”

乔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张嬷嬷连忙扶住。

太医也知道在这般境地下决定很难,但也不得不催促:“老夫人,快些做决定吧,再耽误这乔小姐就……”

乔老夫人这下也管不得什么了,她虽心狠,又总以乔家利益为先,但姝儿也是她看着长大、心疼过的孙女,到眼下这境地,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烧下去,不省人事的昏睡着。

为了姝儿,为了乔家,乔老夫人闭上了眼,点头:“太医,就按你说的来。”

这时,一直在一旁未出声的乔书正道:“太医,只要能让我这女儿身子康健些,不拘什么药材,你只管说。”

太医听了这话,倒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勇毅侯。

这些天勇毅侯府的那些事已传遍京中,原以为勇毅侯是个糊涂的,但现在看倒是有几分慈父之心。

太医心里想着,手上也安排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个时辰后,两个时辰后。

乔静姝温度渐渐的退了下来,太医也松了口气,半叶见状也派人给乔老夫人和乔书正报了信。

乔老夫人和乔书正毕竟是长辈,早回了院子,就留了张嬷嬷坐镇。

太医开了方子,再由从前院赶来的乔书正送走了。

太医回了皇宫,先是去清政殿向永宁帝说明了乔静姝的情况,永宁帝听完后,摆摆手让他退下。

永宁帝回想一番,发现倒是他好心办了坏事,本以为为这乔小姐赐了婚,也是美事一桩,却未料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永宁帝叹了口气,虽是太子妃有错,但太子妃终是皇家人,是太子的正妻,无论怎样,皇家的颜面最是重要。

那只能委屈乔家小姐了。

“张来福,再挑些上好的药材和珠宝送去勇毅侯府吧。”

顿了顿道:“顺便告诉太子一声,让他也赐下点东西,乔氏过门后,厚待着些。”

“至于太子妃,太不像话了,让他看着办吧。”

“还有帮太子妃办事的女官,杖毙。”

张来福低着头,陛下这是对太子妃娘娘颇有不满了。

太医再是去坤仪宫向皇后娘娘又说了一遍,皇后压着脾气,赐下了东西,让他也退下了。

皇后有些疲惫,太子妃真是够狠,乔氏好好的一个健康的身子,如今被她搞得缠绵病塌,有碍寿数。

这下再世家世显赫,也是碍不着她太子妃了。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太子妃,也不是不让她做,只是这事做的太失体面了。

身边的冬月见皇后生气的按着头,有些担忧:“娘娘,是又头疼了?”

皇后没好气道:“太子妃做的事儿,实在是不堪入目。”

“谁家做正妻做成她那般?”

“谁家妾室还没过门被正妻弄得身子孱弱?”

冬月这下也是没话说了,太子妃再不好那也是太子妃,娘娘讲几句没事,是长辈的教导,但不是她们为奴为婢的可以谴责的。

想了想,还是劝道:“太子妃娘娘此事确实做的不漂亮,但娘娘犯不着为此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美了。”

皇后知道冬月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但太子妃最近是过于跋扈了,她若是不敲打敲打,岂不是寒了勇毅侯府和姜家的心。

于太子更是无益。

“告诉偏殿的太子妃,让她回东宫去吧,最近的请安也不用来了,就在东宫里好好反省反省,把佛经抄三十遍,好好的静静心吧。”

“再以本宫的名义,赐下东西给勇毅侯府大小姐。”

“是,娘娘。”

自从闹了这一出后,不但教导的女官被全部撤回,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皆送来了东西。

太子殿下那送的尤为隆重,大大小小的箱子加起来有二十之数。

东宫里也传来了风声,好似太子妃被禁了足。

乔静姝也是仗着生病卧在床上,清闲了段日子。

直到乔书正毒发。

乔老夫人请京城大大小小的名医,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乔老夫人虽着急上火,却又不敢能再去请一次太医,乔静姝大婚在即,刚刚又闹过一事,若再此关头闹出乔书正身子不适,恐是会被人议论纷纷,视为不详。

乔静姝是勇毅侯府的希望,婚期在即,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而且听了各位名医皆言,乔书正的毒像是慢性毒,但因所服不多,于性命无忧,只是平日里有些痛苦罢了。

乔老夫人猜来猜去,有些怀疑乔静姝,但这毒如此稀有,连京城名医都无不知其来历,而这些年来乔静姝都在闺阁之中,怎么有办法能弄到如此奇毒?

乔老夫人实在是想不通。

后经张嬷嬷的点拨后,想到了樊远在京兆尹说的话,怀疑是赵氏下的。

但如今找到是谁下的,也只是徒劳。

最后乔老夫人犹豫一番,最后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对外皆道勇毅侯因赵氏一事自我谴责,现在府中思过。

乔书正躺在病榻上,知道乔老夫人的决定后,绝望的闭了闭眼,他早该想到的。

他这母亲只在乎勇毅侯府。

旁人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但永宁帝倒是满意极了,觉得勇毅侯府识趣,一高兴,想着再补偿勇毅侯府几分,在乔静姝大婚规格上抬了几级,给足了勇毅侯府的面子。

只不过苦了礼部,原本时间匆忙就不易准备,现如今都快要准备好了,陛下又抬高了规格,只能万般无奈的继续筹备。

这边礼部忙碌,那边乔静姝的清闲日子也到头了。

宫里送来了两个嬷嬷,教导如何伺候太子,但有了先前的事,又知道乔静姝如今的身子羸弱,只好挑简单的教,每日教导的时间也是能少则少。

就这样过了三日,宫里的嬷嬷也回去了,到了大婚的前一天。

京中勋贵人家但凡是和勇毅侯府有些关系的,都来为乔静姝添妆。

乔静姝让半夏帮她画了个看上去明媚明媚,仔细看却略显愁容的妆,有条不紊应付着各位夫人和小姐。

姜夫人带着姜和媛一早就来了,姜夫人给了她一个盒子,面上挂着喜悦:“这是舅母给你的添妆,你等晚些再看。”

乔静姝笑着点了头,姜夫人嘱咐了几句就到正厅去帮着着乔老夫人应酬各位夫人。

姜和媛带了一个盒子赠予乔静姝,那盒子封的紧紧的,倒是让乔静姝起了几分好奇。

“表姐,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姜和媛和她打哑迷,只说让她晚些再看。

她们俩又趁着时候尚早聊了会天,乔静姝倒是想聊聊姜和媛的及笄礼,但姜和媛却是一门心思的叮嘱她这,这叮嘱她那。

乔静姝见她一副为她操心的模样,倒有些乐在其中。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眼见时间不早了,乔静姝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事:“表姐,舅母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亲事?”

正在关心乔静姝的姜和媛听到这句话,瞬间羞红了脸,轻推了一把乔静姝的胳膊:“你在瞎说什么呢?”

见姜和媛害羞的别过脸去,乔静姝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追问:“瞧表姐这模样,想是舅母说过了?”

姜和媛件事情瞒不过去,破罐子破摔:“是说过。”

听了此话的乔静姝来了兴趣:“那舅母可说了是哪家人家?”

“那男子可否考取功名了?”

“长相如何?”

“家中可有通房小妾?”

眼见乔静姝越问越离谱,姜和媛连忙打断:“你在说什么呢你?”

“母亲只是跟我提过一嘴,哪有你想的那样。”

“都想到那处去了。”

乔静姝要出嫁了,以后也没有多少机会再和姜和媛这般讲话了,也不怕惹恼她:“那舅母可说了是哪家人家的公子?”

姜和媛见躲不过去,支支吾吾的道:“德华长公主”

乔静姝惊讶:“德华长公主?”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你今年提都没跟我提过?”

“是不是那次赏花宴,德华长公主才有意思的?”

姜和媛心里也没底,打着迷糊道:“哎呀哎呀,你别问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声音,有其他夫人和小姐到了,到这个地步,乔静姝也只好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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