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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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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阔翅种核心栖息星域的星球正在一颗接一颗地化为血海。

时隔很久,“一窝虫就要整整齐齐”的作战策略再次得到发挥,所有变异的虫一只都没留下。

阔翅想搞出点弯道超车的事情,暗搓搓地弄来异兽样本开始胡吃海塞,研发新产品。

结果新产品还未上市,就被萨克帝一锅端了老巢。

眼下已经远远超过他当初承诺的回归时间,但撤退是不可能的。

只要能源还没耗尽,他就得一波推平面前的玩意儿。

人类与虫族对峙的时间太久,拟人的形态进入一个相对稳定期,久到大部分人忘记了这个邻居其实不挑嘴。

对方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能吃,安贡大祭祀场环绕的那一圈千奇百怪的先祖头颅已经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每颗星球上还有许多正常的雌虫与雄虫生活,导致他们没办法从太空直接炸平这些栖息地。

如同一袋绿豆中混进大量的红豆,想要分清,只能人工手动挑出来。

稳定在盛年期巅峰的核心种,近半个小循环以来一直维持着深度异化的状态。

漆黑翅翼坚硬有力,鳞尾盘踞于身后,每次地面战和那些融合了异兽基因的畸形东西们咬成一团的时候,很难说哪边更像彻头彻尾的怪物。

虫族的幼年期往往不到十个大循环,虫母更是只用三至五个大循环,就可以产下大量成熟的卵。

一旦脱离幼年,进入亚成年期,便意味着对方已经有了基本的狩猎与繁殖能力。

和人类活到十七岁还算未成年相比,这群东西实在是过于活力四射。

但异兽基因所孕育出的新品种,显然觉得眼下的等待期都不足以昭示其基因的优越性,将本就紧促的生长周期再度缩减一大半。

所有的繁殖基地——萨克帝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名字去形容那些育卵的巢穴——存留的数据都证明了这一点。

阔翅种搞出这些操作不超过两个大循环的时间,但是当克拉克的部队扫荡战场时,攻击性极强的高等异兽杂交虫已经开始遍地乱爬、抓着灰翅膀猛啃。

新品种的玩意儿大部分通体呈现出青灰色,坚硬光洁,从脊椎到尾部延伸出尖锐的利刺,表皮很好地隔绝了热度。

它们没有拟人化的形态,更加符合“兽”的定义,行为相当狡诈。

如果说普通虫族有着一些明显的族群特征,比如异化形态下的两双眼睛、一到两对翅翼,以及拖在身后的鳞尾——勉强显示出这个种族善于飞行与迁徙的特性,那么阔翅种搞出来的东西就彻底开辟了一条新赛道。

异兽杂交的产物不再拥有虫翼,但是攀爬能力和移动速度大幅度提升,简直就像是在地下洞窟中游走乱窜的爬行动物。

因为体温低且表皮隔热效果好,对于依靠信腺的普通虫族而言,是一种相当难以抓获的灾难本体。

从栖息地换班回来的克里曼每天都在用情绪语言嘶嘶诅咒。

这其实不能怪对方。

随着战斗区域的向内推进,他们扫荡第一颗爬满完成形态的异兽杂交种的星球时,悬挂在洞窟顶端的一只光溜溜青灰色新品种虫,直接掉下来砸在对方身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人在毫无防备地洗澡时,突然有一只冰凉的壁虎落在后背。

甩尾巴哥当场破防。

瞬间进入异化状态的深灰雌虫大开杀戒,在脖子被袭击者咬断前,鳞片飞速保护住要害,然后连撕带咬扯碎了一地的爬虫。

自那之后,每次进入新场景地图,对方都要优先排查头顶上方位置。

新品种的习性确实大不相同,喜欢挤在犄角旮旯的缝隙中伺机而动,冷不丁地来几个偷袭。

为此萨克帝下了死命令——进入地表作战后,所有成员必须维持异化状态。

雌虫的头颅和心脏是不可再生器官,一旦被偷袭得手,就意味着灰翅族群的减员。

可能命运向来都喜欢设置一些堪比冷笑话的诙谐剧情。

倘若再给阔翅种几个大循环、让这批新品种彻底长大、稳定在盛年期巅峰,那么作为对方邻居的灰翅一定会真正意义上地倒大霉。

结果它们的亚王虫太贪心,不等这些玩意儿彻底育成,就想着先借克里沙的邀请来薅一把羊毛,导致原本同对方相安无事的克拉克直接开启清算模式。

于是羊毛没薅到,育种基地也快被捣完了。

直系对中低等种的傲慢显露无疑,每一处繁殖巢穴都堆积着大量失败品以及消耗品,尸体成为这些嗷嗷乱爬的杂交种的食物。

一开始武装种领队在清点存活的中低等雌虫、雄虫时,毫无多余的表示,但是随着被收容对象的增多,这只漠然的直系看起来快裂了。

“说不定这是更优异的进化方向。”

黑色的怪物维持着异化形态,他的语气似笑非笑,但咧开的口器和细密副齿令其看上去毫无人类特征,在交流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我注意到了,你很难一口咬断它们的脖子,而我们所见到的还只是亚成年体。”

“如果我没有全部剿灭它们,灰翅族群或许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不需要。”

克里曼很直,核心族群出身的傲慢令他的直在此刻增添了更多嫌弃的气息。

他也维持着深度异化的姿态,停栖在黑色雌虫的身边,保持着落后半个身位的服从态度。

“这些东西很恶心。”

非常有趣。

“恶心”这一表达,相当人类化。

萨克帝本人执政时期,这个邻居展现出极度纯粹的一面——纯粹不分好坏,只是一种稳定的状态。

和它们那时刻保持着异变与进化的基因不同,虫族的思维反而始终如一,一切行动围绕着共同目标而展开:不为任何外界因素所困扰,服从王虫,回归大群,延续族群和筛选出更强大的后代。

但现在,杂质掺了进去……比起毫无思考地遵循本能与天性,“恶心”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居然成为了衡量标准之一。

个体差异、个体喜好,以及思考出现在了克里曼这位典型的直系身上。

他们穿过一地血污。所有异兽杂交产物的头颅和心脏都被收割,让这个育种巢穴看起来相当掉san。

墙壁上的卵囊和粘腻组织盘结成螺旋状的花纹,密密麻麻,每一步都会踩碎一些空掉的卵鞘。

“比这更恶心的场景你们应该见过很多。”

每一次呼吸,涌进呼吸缝中的空气都夹带着血的味道。这段时间以来核心种几乎摒弃了作为人类的一切美德,以鳞片覆体的姿态悠然行动,利刺竖起的尾巴在身后轻微地摆动,提防着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中钻出来的偷袭。

“……我不喜欢。”

克里曼缓慢地说,同样四肢低伏,四只深灰色的眼睛转动,看不出来任何类人的特征。

“很多雄虫和雌虫都死了,只是为了养出这些东西……如果我有一只雄虫,我不希望他孵化出会将自己撕裂的怪物。”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表达了臣服意愿的阔翅种被集中运走收容,其中一只雄虫死在了运输途中,没有熬到抵达治疗仓。

异兽杂交品种的脊刺能够轻易卡住、撕裂孕育者的身体。

那只倒霉的虫就是如此,第一枚卵死死卡住通道,后面的卵进入活性化阶段却无法顺利排出,然后所有灰翅目睹了一窝变异的青灰色玩意儿,啃破孕育者的身体像潮/喷的蜘蛛一样往外爬的场景。

可见命运守恒定律永远存在。

曾经人类亲眼注视着自己的同类成为苗床、成为廉价的孵化室,现在感受这一切的变成了虫族自己。

野兽般的阔翅种不为所动,坚信这是进化的一环,将低等虫视为简单且必要的消耗品。

但是对于跟随着克拉克、且对雄性和幼崽宽容度相对较高的灰翅族群而言,这种事情就显得难以忍受起来。

披着人皮太久的野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开始觉得自己也成为了怀带怜悯与人性的一员。

就像银灰色的高位种,无论再怎么自我说服,也没办法彻底放任自己养大的青年不告而别。

所以对方在收到消息后立即回航,裹紧了自己的伪装,收敛起血腥的本性。

自死亡的积累中所诞生的怪物,变得想要去理解爱、获得爱。

过于可悲的命题,过于可悲的族群。

差不多要让人类没得做、做虫又做得不太成功的萨克帝,产生一点同病相怜的念头了。

自毁的本能写在每一种生物的基因上,率先生出思考的一方往往会先一步迈入死亡。过快的进化频率和繁殖频率意味着物种的不稳定性,思考和怜悯则引发动荡,而眼下整个灰翅族群都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于是他忍不住戏谑地抽了克里曼一尾巴。

“你终于克服自己的雄虫恐惧症,开始假设幻想未来的家庭生活了?”

对方缓缓冒出一脑袋的问号。

“你是不是有毛病??”

深灰色的雌虫显然依旧是雄虫恐惧症的受害者。

那有力的鳞尾在武装种领队的身后发出噼啪声响。

“我没有幻想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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