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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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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晨醒后发现自己居然还睡在奥修维德的怀里,而雌虫正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即是在他清醒以后,也没有把目光移开。

雄虫有些好笑地裹着被子滚去了床的另一边,抓起盛着茶的杯子把今日份的精神水喝了。

“我现在就那么好看?”翁晨把手上的袖扣扔回给他的雌虫,自己也跟着扑过去骑到奥修维德身上,“想不到我的将军居然还是只会被美色迷了神志的虫子。”

雌虫掐住翁晨在他身上乱蹭的屁股,让虫子老老实实地压在自己身上,笑着说:“我只是还没适应现在的你才是你真正的模样,太出乎预料了。”

“预料?”翁晨抓着雌虫的双臂,想过后反问,“你在主星时候的预料吗?”

“算是吧。”

“那你当时又是怎么想我的?”

原本还处之泰然的奥修维德听到后立刻僵住了身子。

翁晨缓缓眯起眼睛:“你这是什么反应?”

“正常反应。”雌虫撑身坐起,靠到了床头,但怀里依旧抱着他的雄主,“我只是觉得,你在试探我。”

“我就是好奇。”翁晨伸出手,仔细描摹着这只虫子的眉眼,想要好好记住他的模样,“毕竟在我们见面以前,你对我而言也是个很微妙的存在。”

奥修维德抓着翁晨的手,将自己额前的短发撩起,他却把头转向另一边开始回忆,“很矮。”

雌虫说出来的第1个词就让翁晨破了功,“好吧,对你而言,我确实也是矮的,哈哈哈哈哈……”

奥修维德也跟着笑了。“很弱。”

“嗯。”翁晨抿起嘴想憋住,但还是失败了,他点头,“你继续说。”

“是只跟其他雄虫一样长相精致的虫子。很霸道、不通人情,固执,但有自己的一套出世方式。会因为外人对你的评价,性格变得偏执……”奥修维德说到这时,看到翁晨眼睛里的认真不由得停下了,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几乎不可能接纳我,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听我讲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翁晨却很茫然,“但除了外观,你说得好像挺符合的啊。”

奥修维德摇头:“我一度以为我们的关系只会止步于形式。”

“我会拿走你所有的财产,让你彻底沦为我的附属品,再标记你,之后几年或者几十年里我们会有第1只幼虫,接着可能还有第2、第3只,但更有可能的是我终于找到了我偏爱的另几只雌虫或是亚雌,跟他们结婚,让他们做我的雌侍、雌奴,甚至会有一只取代你、成为我新的雌君,而你要做的只是像执行军令一样执行我给你的命令,按照我希望的方式活着……这应该就是你的生存之道,你觉得自己能在这样循规蹈矩的日子里获得片刻的喘息。”

翁晨轻易就点破了奥修维德的想法,他将语气放得很轻、但很急,因为他不想把他的雌虫吓到,让奥修维德产生出一种“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恐惧,所以努力把这件事说得无足轻重。

雌虫也确实如他所愿,没被他的猜想震惊,奥修维德甚至是笑着把这些话听完的,他已经完全不会为翁晨能直击他内心深处的发言感到惶恐了,因为他同样了解翁晨。

翁晨反而很意外,“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对你,我已经很少会把惊讶的情绪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雌虫放开翁晨的手,让他的头发重新落回到额前,但自己却把挡住眉眼的那一部分撩开,“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翁晨笑得有些无奈,但还是说:“你曾经想过的那种未来,对我来说确实有点难,毕竟那太无聊了。”

“我更想要现在的。”奥修维德探过身,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我更想要翁晨,不是殿下。”

翁晨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雌虫。

开播以来,镜头占据了他们太多的生活时间,让调情这种事都变成了一种奢望,来到北方基地以后他们第1次有了这样可以腻在一起说些私密话的机会,而不是要顾虑着他们看不见的眼睛。下播后的时间不是在忙着□□,就是躺在床上用睡觉的方式浪费着他们仅有的10个小时。

翁晨不是没想过放弃直播,但从阿达尔对他的要求来看,那只会消耗他更多的精力,但越到直播的后期,他们越不耐烦,越想在镜头前做出各种出格的事情。

白日里的戏弄不是意外,更不是翁晨单方面的恶作剧,无论是翁晨自己还是奥修维德,都想把他们的关系用更露骨的方式告诉看着这座基地的人:这段婚姻近乎完美。他们的热恋期才刚刚开始,却要在一个随时有人监视的时间里被观察、评判。这是翁晨经历过的,最糟糕的假日,但他却得到了曾经从没想过的快乐。

他们的吻止于情动之前,奥修维德以为翁晨饿了,主动问他的雄主:“您要吃完饭吗?”

“如果你不饿的话,我们推迟几个小时如何?”翁晨爬下床,直接赤裸着身子走去浴室,“你等我一下,之后先去回收我的虫蜕。”

翁晨的虫蜕还挂在他呆过的那颗树上。

在他们重新回到仓库后面的房间时,屋内的布景就又变成了雨林,只不过室温却只有15°。

奥修维德依旧站在台阶改装后的悬浮台上,翁晨却脱掉上衣、露出背后的虫翼,直接靠自己飞行。

走过房间里交织密布的各种热带植物时,雌虫好奇地问:“他们也都是各种武器的伪装壳吗?”

“实际上都是投影。”翁晨突然抓着浮空台停下,随手伸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手指就那样轻易地穿过了深棕色的树干。

雌虫想了一下,给出了他的猜想:“所以这房间里唯一的实物就只是你呆过的那棵树?”

翁晨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继续往前飞,直到看见了翁晨的虫蜕。它现在又变回了黑色,就连上面的金纹都清晰可见。

“取消幻觉投影的开关在这里。”翁晨先飞到了树根附近,摸索到他要的开关后,仰着头看向奥修维德,“要看看它的本来面目吗?”

雌虫点头。

“啊,好吧。”翁晨很可惜地感慨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现在的样子。”

“我只是想看看它的真相。”

雌虫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的雨林景观就全部消失了。地上铺着的不再是腐殖质,而是光滑的大理石,他面前的巨大树木也变成了一座用钢条架起的不规则建筑,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房顶,几乎要触碰到上面的暖光灯。

翁晨的虫蜕就倒挂在几条钢筋之间,黑色的外表在银白色的冰冷建筑中异常显眼。

“你可以直接把它摘下来。”翁晨已经落到地上重新穿好自己的上衣。

奥修维德试了一下,却没能成功,他又多用了些力气才把那层壳摘下来。

浮空台把雌虫送回到地面后自己离开了,奥修维德手上的旧壳被交给了翁晨。

雄虫检查了一下他的上一张皮,有些懊恼地对奥修维德说:“知道吗?它从长在我身上到被蜕下,只有最后的这个时候才是最硬的。”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有很多外族人会收集你的壳拿来用。”奥修维德的好奇心被勾起来,“我当时有过几个想法,但现在看来或许是我想错了。所以它们是什么?”

“你想的又是什么?”

两只虫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关于虫蜕的话题。

“我以为是改成工艺品、入药,或者给一些幼崽作为摇篮之类的。”雌虫目测着大小,“他们还能拿这种东西做什么?”

翁晨听后却大笑,“我好像忘记告诉过你一件事,不过也难怪,毕竟之前没机会。虫族里甲虫的壳其实是可以通过浸泡药物的方式变软、皮质化的,也就是说这东西的本质还是我身上的一层皮,所以……通过一系列的加工后,它可以被做成供成人使用的仿真玩偶,用来解决□□。”

雌虫一言难尽,重新看过翁晨手上的虫蜕后,直到离开仓库才对翁晨说:“你把那种人杀掉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翁晨却很无所谓地挥着手说:“这个世纪上最不缺的就是变态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先用药物泡软——”

“我不需要!!”

“——然后做成抱枕。”翁晨大笑,“我当然知道你不需要了,宝贝儿,但你确定你不想留个抱枕在我们的床上吗?”

奥修维德的脸已经红了,他倒是对这个答案毫不防备,“抱枕?”

“对啊,也是工艺品的一种。泡软、缝合,再安装上仿制的虫翼,我这个体型的抱枕在全宇宙的售价基本在3万到7万虫币之间,因为很稀有。100多年前的战争期,有些贫民雌虫可能还干过类似的买卖,那时候卖价相对便宜点,但最高也能有5万虫币,现在涨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帝国已经没有那种穷到要卖自己虫蜕的虫子了——所以你确定不想要吗?那我就做成标本了,跟你的虫翼一样。”

“要的。”奥修维德果断答应下来,又忍不住问了句:“可以都要吗?”

翁晨笑着点头:“那你得再等我3年。”

“好哦。”

“不要学阿修说话。”

他们先去了医疗房配软化药物,他们提到阿修后才想起来,从下楼到现在,似乎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过机械小鸟。

奥修维德调出光端里的监控录像,想找找阿修的具体位置,最后却一无所获,“他好像不在房间里?”

翁晨调出了自己的光端,但显示的却是整座山的地图,只用了3秒就找到了两个距离很近的红点,“山南,在跟着覆青。”

“你在他们身上按过定位装置吗?”奥修维德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覆青的话,是在它有了完全智慧以后的第2天,我在他的肉里放了微型追踪器,会跟着它20年,20年后再找机会给它下药。”翁晨在奥修维德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了下去,“阿修就更简单了,毕竟是机械造物,还需要充电。他的充电口在接触到我为他提供的电源以后就被做过标记了,在他返厂维修以前我都能随时知道他的位置。”

奥修维德消化了一下,问:“你是因为无法感知到拟物意志才会在他身上放定位吗?”

“我只是习惯性标记,因为感觉日后某天总会用到,比如现在。”翁晨也有点奇怪,“你难道不该是先问问我有没有在你身上种过类似的标记吗?”

“我觉得是有的——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这种事了。”奥修维德本着无知是福的道理拒绝了雄虫关于这件事的揭秘,“但是你又为什么会在覆青的身上也放……”

雌虫说到一半,他自己就想明白了,“所以你其实一直都没把它当做自己的孩子吗?”

翁晨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冷血,“如果我的‘孩子’可以靠这种简单的方式就获得的话,那我现在应该就是万国之父了。翁覆青只是可以被我称为‘孩子’的1号试验品,它确实由我创造,但我独立创造出来的生命又不仅仅只有它。

“精神力不会被我当做血脉一样的东西看待,它也并不是我跟你的‘爱的结晶’,而只是我的一个偶然发明。目前来讲,翁覆青还没完全确定好自己存在的意义、价值,和我们对彼此的意义——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影响你跟它的感情,因为你对它的意义,和我对他的完全不同。”

奥修维德沉默地帮翁晨把虫蜕放进药箱,看着透明盒子里的黑色甲壳,雌虫用猜测的口吻说:“是因为我是它破壳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吗?而且我在最初的那个阶段喂养了它——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跟它面对面渡过的。”

“之一。”翁晨拉着他的雌虫去了客厅,“但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你有真心把它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或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站在翁覆青的角度来看,你尽到了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强大、宽容、厚重,无私施舍,不求回报,永远回应,这对一只来自自然界的幼崽而言就是它需要的全部。我赋予它的精神力让它感知到了你的一切,知道了它在你心中的重要地位,所以它愿意用同样的心情回报你,让你做它的母亲。”

“我从没想过……”奥修维德回握住了翁晨的手,“我从想过我们对它的看法是有差异的。”

“这不怪你,毕竟让它做我们的孩子是我先承认的事情。”翁晨有些愧疚,“但事实上,我是在把我的试验品当做‘我的孩子’来观察,对我而言,它更像是一个阶段性的项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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