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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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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晨把手上的麻醉药注入到奥修维德背部的几个位置,在等待麻药起效时,看了眼自己光端上的直播间流量。奥修维德因为是背对着他,而且有巨大的虫翼遮挡了视野,所以他根本看不到翁晨此时此刻在做什么,阿修倒是将一切都拍得清楚。

翁晨开直播的账号是他用自己的真实信息注册的,而且用户名就叫“翁晨”,因为他之前从没使用过“星辰”,所以用户信息看起来就像是个三无的小号,资料档案点击去看到满满登登的信息,第一反应也会是幼龄虫崽自己随手乱填的,根本没法让看到的虫子们信服。

帝国时间16时的这个时候有些地方还在上班,有些已经是深夜,有些却正好是休闲娱乐的黄金时期,虽然他的用户粉丝数为0,推送福利更因为实验的真实性被网警注意到后跟网站高层打了招呼,直接被管理员设置变成了“最小限流”,但因为帝国的网络用户基数实在太大,翁晨又深谙起名赚噱头的道理,直播间还是会几个数、几个数地增加观众。

[有虫子在吗?]

[这是在干什么?]

[那个虫翼好帅!!]

[要做手术吗?]

[是我知道的那个奥修维德吗?]

[奥修维德什么时候被归属了????]

翁晨笑着关掉了自己的光端,伸手按上奥修维德的后背,“能感觉到吗?”

雌虫的声音透过巨大的虫翼传了过来,“不能。”

“好,我要给你的身体上支架,好让你保持平衡。”因为手术全过程都需要翁晨单独完成,唯一能协助他的就只有小二,所以上支撑的时候也基本是AI在动手,翁晨只是在旁边指点几次奥修维德的姿势,让他从坐改成了趴在半倾斜的平台上,“你还能控制你的虫翼吗?”

“可……以。”奥修维德稍微动了一下,发现他仍然能感觉到,但快要跟它们失去联系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从心里涌上来时,他几乎失控,“我还能……”

“没事的,别怕。”翁晨已经摸不到奥修维德的躯干部分了,他只能尽可能地用语言安抚,“很快就结束了,痊愈后你会变成更完美,现在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奥修维德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虫翼时不时抽动一下的神经性反应可以看出,他还在紧张。翁晨一直耐心等到它们彻底平静下来,温顺地贴服着雌虫的身体躯干、垂落到地面,这才在虫翼的根部第2次注射麻醉。这一次,奥修维德彻底感觉不到他的虫翼了,但他却在承受着它们的重量。

“有点奇怪是不是?”翁晨笑着用手捏起左下片的虫翼,另一只手上正是护身符变成的一把微型电锯,“它们很重吧?”

雌虫因为下趴的姿势,声音听起来有些闷,“能尽量切得完整些吗?我想留着当纪念……”

“好啊,呵呵……等结束以后你可以把它们拿去做成标本。”翁晨的表情被藏在了口罩下面,但无论怎么遮掩,都改变不了他那声呵呵听起来阴森无比的现实。

奥修维德还在奇怪翁晨在发什么疯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雄虫招呼他们的摄像机靠近,“阿修,你靠近一点拍特写镜头,手术部分的影像资料很重要。”

“好哦。”

接着是小鸟拍动翅膀的声音。

1秒,2秒,3秒……

“啊啊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

“你靠得太近啦!!!”翁晨的声音带了些懊恼,他割断虫翼的速度很快,结果血直接从血管里喷了出来,不但滋了阿修一身,还糊了他的摄像头,“小二!快过来给他擦擦!!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奥修维德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努力回头去看,却只能用眼角余光瞧见在半空中乱飞的小鸟已经从花白团子变成了红团子,但很快因为血液的过度氧化,又变成了一直看起来黏黏的白团子,“阿修没事吧?”

“没事,他羽毛有自洁功能,擦一下就好了。”翁晨还在帮奥修维德止血,对后面的一片混乱置之不理,等他处理完伤口时,举着切下来的虫翼让奥修维德看,“怎么样?很完整吧,嘿嘿……”

奥修维德回过头,发现原本白色的虫翼正在快速变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嗯。”

而这一幕,刚好被飞回来的阿修完整记录了下来。

翁晨有些奇怪自己的雌虫为什么会突然产生出嫌弃的情绪,把虫翼放到一边后问他:“你不喜欢这样切吗?”

“我……”奥修维德瞬间被带跑了思路,“还有别的方法吗?”

“可以啊,我是标本熟练工了,你想要什么样的?”

奥修维德挣扎了一下,虽然感觉他这么说实在是做作,毕竟现在的录像以后都会被其他虫子甚至其他生物看到,但他又实在忍不了他的虫翼变黑,“不是切割问题,我、我没……我还是觉得,白色更好看。”

翁晨笑得几乎要直不起腰,“行,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个后续能通过加工变回来,我们先把剩下的几片切完。头转过去,好好趴着。”

奥修维德照做了,只是转过去前,他最后看了眼自己的那片已经变黑了的虫翼。

太丑了,实在是太丑了。奥修维德从没想过自己的虫翼会有这么难看的一天,而且还是被自己的雄虫看到的,他真的好难受。

后续的手术还算顺利,阿修已经学会如何成熟地躲避血污刺客了,每次都能抓到完美的特写镜头。

在切除中翼的时候,翁晨先破开了奥修维德后背的肌肤,用钩针从里面挑出了那块折磨了他雌虫整整12年的金属固定架。几乎在拆除的瞬间,奥修维德的中翼就直接折断脱落了,翁晨甚至还没动手切除。

当年的手术完全就是一场手法拙劣的木匠拼接活,根本不能称得上是一次军雌级别的高级治疗。

翁晨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回身,抬脚踹翻了手术台边的置物架和连在一起的无影灯。

设备发出的巨大碎响伴随着翁晨一声声“废物!!”的痛骂在整个医疗房里久久回荡着。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雄虫的眼睛赤红,他离开手术台,在整个屋子里摔砸东西,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但是不够,他能清晰感知到远在主星的兰迪尔正在看着这里的直播,为雄虫的震怒而感到惊恐,但内心深处却仍然有着一丝因为翁晨对自己毫无办法的窃喜和侥幸心,至于忏悔,他从没考虑过。

兰迪尔·拉赫洛斯毁了一个生物学上的奇迹,毁了一只以自己身体为骄傲的军雌的一生。

翁晨不敢想象,如果当年的奥修维德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身体恢复的虫翼,那么他有没有可能于更早的时候在军雌的领域登顶,又或者一只虫身完整的3S级军雌,在33岁这个身体素质越发接近巅峰期的年纪里,还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可这一切都没发生,全都被毁在了一个叫做兰迪尔·拉赫洛斯的庸医的手里。

翁晨骨子里的慕强让他接受不了这些,哪怕只是稍一深想就会忍不住发抖,想要撕碎那个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兰迪尔·拉赫洛斯必须要为他的无知和自大付出代价,简单地化成一撮齑粉对这种只愿意活在梦里的虫子已经是种奢望了,他翁晨要他生不如死!

“翁晨!”

身后传来一声奥修维德焦急的呼唤声,雄虫像是被他的雌虫从癔症里拉出来一样,呆立在废墟当中,茫然地看着四周,过了将近1分钟的时间才转回身,重新走到手术台前。

小二已经为他架好新的置物台和无影灯,站在一旁鸟架上的阿修只是在苦恼刚刚他的镜头为什么会出现虚化和雪花。

“吓到你了?”翁晨弯着腰对奥修维德说话时声音尽可能放缓,他换掉了手上已经破损的胶皮手套,把它们搓暖后才放在雌虫的背部,“这里有感觉吗?”

“没有,麻药还没过。”

“刚刚从我离开到现在有多长时间?”

“大概10分钟。”奥修维德伸手抓住了翁晨的手术服,“我、我没事,真的。”

“别再跟我说这种话,否则我会忍不住……”雄虫吞下了后面的话只是默默扫开了奥修维德的手,“我们继续。”

雌虫还是很担心,他从没见到翁晨这样疯过,雄虫根本没在演戏,那是彻底的疯狂。因为知道在录像,他一开始只是在喊“殿下”,翁晨没有应,后来他喊了“雄主”,却把翁晨刺激得更疯了,在他叫翁晨名字时,奥修维德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翁晨还不理他,他就主动过去拉虫子的准备。

幸好翁晨回应了,也幸好翁晨还知道要回应他。

切除另外一边的虫翼时,他的中翼发生了相同的事,奥修维德一直担心翁晨会再次控制不住,直到听见雄虫脱手套的声音,他才缓缓回头。

遮挡住视线的虫翼不见了,他的背后视野一片清明,身体也不再有被压迫感。

阿修盘旋在半空俯视着他,最后落在鸟架之上,而他的雄主刚刚脱掉身上的手术服,端了一碗粘稠的膏体过来,“先别动,我得帮你上药。”

“好。”

“后面有感到疼的地方吗?”

奥修维德摇头,“药效还在。”

“那就不会让你疼了。”翁晨拿着扁勺把药膏涂在雌虫背部的伤口上,“敷上以后很快就会结痂,之后就等着慢慢恢复就行了。”

奥修维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会痒吗?重新长出来的时候,是不是……”

翁晨一直冷如寒霜的脸在这一刻突然破冰,他的笑容瞬间让气氛回温,看着奥修维德的眼睛里全都是笑意,“会啊,一定会很痒的。”

“不会吧。”雌虫很关心这件事,他不怕疼、不怕累,唯独怕痒,严重得能让自己心里的担心都表露在脸上,“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吗?”

翁晨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倒是有个偏方。”

“什么?”

“挠挠。”

奥修维德愣了下,才意识到翁晨在逗他,于是也跟着笑了。

背上的药膏还未干,雌虫只能穿着开背的衣服等着,这时医疗房的门却被翁覆青从外面敲开了。

女孩今天穿了一件很短的蕊黄色灯笼裙,腿上套了丝绒长袜,脚上是一双厚底的家居拖鞋,她出现在门口时,先打量了一圈屋里的狼藉,看到小二正在收拾残骸后,默默走到奥修维德身边,犹豫着喊了一句:“妈妈?”

雌虫的表情有些僵,他其实想要板正小孩的这种称呼来着,但现在看来好像有点来不及了,“怎么了?”

翁覆青叫的是奥修维德,眼睛却在看翁晨,“你们火了。”

“?”雌虫僵着脸,完全处理不了这句话的信息内容,“你在说什么?”

翁覆青打开自己的光端,屏幕上赫然就是翁晨的直播间,但屏幕几乎被[妈????]和[这是谁女儿????????]的弹幕占满,小孩却指着左上角一个写着“1”的金色小奖章,对她的一对便宜父母说:“榜一。”

“嗯?”奥修维德一直都不太懂他这个捡回来的孩子的话,这次更是茫然,所以就又问了一遍,“嗯?”

[傻了!他傻了!!]

[我就知道他是被骗过来的!!我就知道!!!]

[将军呐!!!我的将军啊啊啊啊!!!!]

[翁晨你个狗逼!!!狗逼!!!]

[快点离婚!!!快点给我离婚!!!雌保会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真的不违法吗???这雄虫明显已经疯了啊!!]

[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地坐在那儿啊!你虫翼都被你雄主割了啊!!一片都没给你留啊啊啊啊啊]

[那女孩是谁啊?为什么会管雌虫叫妈妈?!什么是妈妈????!!为什么会是女孩啊!!!]

[乱,太乱了。]

[这辈子都不想喝奶了]

[我现在都觉得自己脸上还有血没擦干净]

奥修维德的娱乐活动即使再少,但他看到密密麻麻的弹幕层后面在直播间里发呆的自己后,继续发了3秒的呆,也从现在的混乱情况中明白过来了,举着翁覆青的光端,抬头问翁晨:“所以你一开始说的,是在直播啊?”

“对啊。”翁晨伸出手指头给他抓关键词,“实时,全光端用户,20小时联播,要素齐全啊。我要是按照陛下那个要求,不但要实时录制,还得再立刻剪辑处理上传,和我现在雇一个拟物意志跟着你,再架几个AI辅助镜头也没区别嘛,更何况拟物意志他们处理数据的能力还比我强多了。”

“……啊。”奥修维德想了一下,总觉得这个思路虽然没错,但有点突然了,“但阿修不至于一直跟着我吧?”

“涉及到身体、生活隐私和政要机密的部分我会让他回避的。”翁晨随手指了一下阿修。

小胖鸟表现得非常上道:“明白!”

雌虫表情复杂地把光端还给了翁覆青,走下手术台去拿他自己的那块,准备等下抽时间看看现在网上的信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翁晨倒是哈欠连天地坠在最后面准备火速上楼去睡回笼觉。他今天要不是为了配合直播时间赶手术,按照一次性最少睡够10小时的的作息规律来说,现在虫子应该还在梦里。

两只虫子在楼梯口准备分别,一只去楼上,一只去厨房。

“今天就别做体能训练了,药膏自然脱落前也别沾水。”翁晨打着哈欠,又想了几秒,“晚上我要是没睡醒,做饭就不用带我的了。”

“你的茶要怎么办?”奥修维德这时才想起来,“我们好像没带过来。”

“兽族或者两脚族的人会定期往这边送,今天下午就能到,靠近时安保设备会报警,你把人放进来就行,操作盘已经连好光端了。”

“好。”

“那我去睡了。”

“晚安。”

“晚安。”

翁晨跑得飞快,他真的只剩下最后一点毅力够他从1楼冲到主卧了,走得头也没回。

奥修维德倒是站在楼梯口听见关门声后才拉着翁覆青去厨房,“吃饭了吗?”

“没有。”

“饿了吧?”

“嗯。”

“好,那妈妈给你做。”

“好哦。”

“怎么学阿修说话?”

小孩这次没理,在低头看直播间里的弹幕,她感觉很有意思,从出生以来她从没见过这么多虫子敢对翁晨和奥修维德品头论足,而且她现在还就在这样的生活当中。

[我开始看不懂了]

[他甚至连生气这个环节都没有!!!!]

[怎么还有兽族和两脚族的事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他们其实是形婚吧!室友吧!!]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雄雌婚姻关系啊!!]

[你们家的规矩呢???怎么一点雌虫的样子都没有!!!]

[所以到底为什么是妈啊!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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