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对我的恶意有这么重。”德拉科看着被哈利魔力占据了一大半的黑魔法伤痕，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此时哈利的魔力已经在绞杀中占据了绝对优势，德拉科也感受到久违的轻松，唯一的问题是哈利实现的这么轻松，让他感觉自己过去一年的努力好像都没什么效果。

“不止是恶意……”哈利皱着眉，心里有点想法，但只是一次实践还不足以让他抓住其中灵感，“等我下次再试试。”

德拉科差点没把扣子扣错，忍不住低着头咬紧后牙——还下次呢，如果小巴蒂不再动手，哈利的魔力足够把剩下那点黑魔法伤痕磨掉了。

德拉科：“随你。”

旧教室安静下来，德拉科整理好自己，感觉也差不多到了该回去的时间：“如果你不介意，哈利，我想我该回到公共休息室去。”

“我送你吗？”哈利问。

“不用。”德拉科犹豫地看了眼哈利的脸，没看出什么特殊，于是归咎于跟上次一样的治疗后续关怀，“还没到宵禁，被其他人看到就遭了。”

于是哈利没再说什么。

*

鉴于“波特臭大粪”的母本徽章被哈利拿走，德拉科其实已经做好第二天一堆人来找他抱怨货不对板。但哈利本人除了面对徽章时没再情绪低落，倒是没把徽章图案删掉，德拉科不得不趁着课间拦住哈利。

德拉科：“你不会用？”

哈利：“什么？”

德拉科：“那个徽章……你有什么毛病一直留着骂你的图案？”

徽章图案被改这只靴子就这么一直吊在空中，害得德拉科每天抓心挠肺。

哈利：“他们对我亮徽章总比念报纸好多了。”

德拉科挑眉，傲慢地抱怨：“输给丽塔·斯基特我不太乐意——”

哈利忍不住笑：“别耍花招，我会揍你的。”

德拉科：“哈利！”

“哈利？”有人回过头来找哈利，又把目光挪到德拉科身上，“哈，马尔福。”

“韦斯莱。”德拉科又掐起那副虚假高傲的腔调，“怎么，你是来——”

然后被哈利打断了。

哈利一只手捂住德拉科喋喋不休的嘴，把人往后扯了扯，表情有些愤怒：“什么事，罗恩？”

“我能有什么事。”罗恩讥讽地笑了声，“你就乐意跟斯莱特林混在一起，好彰显自己多么出名——”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跟神秘人的属下——”

“罗恩！”赫敏从哈利身后的方向冲出来，对罗恩摇头，“别这么说。”

罗恩脸色涨红，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愤怒地转身离开。

“哈利，他不是那个意思。”赫敏又回头跟哈利说话，“我刚跟弗立维教授问完问题，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如果他一直不愿意放弃他那可笑的猜想，我们当然会吵起来。”哈利斩钉截铁地说。

“我告诉过你，哈利，他只是……”赫敏皱眉，“如果你可以先跟他说清楚——”

“休想，在他为他的污蔑道歉前，我不会跟他说话的。”哈利打断赫敏的话。

“他在担心你，不是吗，哈利？”赫敏努力劝说，“他看到你不在还回头来找你——”

“他是来找你，赫敏。”哈利不为所动。

“这么说，你跟那只红毛吵架了？”兴致勃勃旁听的德拉科插话，“我可以骂他了吗？”

“马尔福？你怎么在这！”

“不行！”

赫敏和哈利的话同时响起，德拉科无视哈利：“我一直在这，不但在这，还听到你为了简单的魔咒去麻烦弗立维——唔——干什么？”

哈利又把德拉科的嘴捂上了，这会儿德拉科一手拽着哈利的手，总算愤怒地把目光从赫敏身上收回，放回到哈利身上。

哈利：“我说不行，德拉科。”

德拉科下意识咬了咬牙，扔开哈利的手：“随你！我去上课！”

然后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声骂人：“专制——干嘛？！”

哈利扯着德拉科的手臂：“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德拉科气地瞪人，嘴里倒是不敢说什么了，甩开哈利扭头快步离开。

赫敏全程瞠目结舌，直到马尔福离开，哈利又转向她，才回过神来：“哈利！你没说你跟马尔福关系这么好了！”

“因为关系并不好？”哈利疑惑地反问。

“你捂他的嘴！”赫敏十分想尖叫。

“因为他乱说话，这样最快。”哈利答。

“别闹了，哈利，不可能的！”赫敏深吸一口气，“你跟罗恩关系不好吗？罗恩刚才说话的时候你难道想捂他的嘴？”

“我想给他一拳。”哈利果断回答。

“你跟高尔、克拉布互相敌对，他俩乱说话的时候你会去捂他的嘴吗？”赫敏继续追问。

哈利甚至想吐：“不可能，太恶心了。”

“去年，马尔福找事的时候你还只是骂回去，哈利。”赫敏绝望的总结。

“但是……”哈利绞尽脑汁试图反驳，“我还会弄疼他，看他哭……我可不对朋友这个样。”

赫敏看起来双目无神，她甚至把之前马尔福说她拿简单的魔咒麻烦教授的事都忘记了：“哦，是吗……那你们看起来确实关系不好呢。”

忍了忍，赫敏最后还是没忍住：“你们这个样子，你怎么能怨罗恩认为你跟马尔福一起报名三强争霸赛但不带他，并因此生气呢？”

*

在哈利和赫敏关于这次偶遇做争论时，德拉科已经把这事完全忘了。就像哈利没把这种程度的接触当回事，德拉科也没有，毕竟在旧教室中，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都不在德拉科认为可以培养感情的范围内。

更令德拉科在意的是今晚的禁闭，这也是为什么德拉科去找哈利确认徽章的事，这决定他该怎么应对小巴蒂·克劳奇——

“我的徽章效果如何？”德拉科和小巴蒂之间难得平和，他猜一方面是上次摄神取念小巴蒂确认了他的忠诚，另一方面大概是计划已经开始，小巴蒂不愿再横生枝节。

“哈利·波特的反应呢？”

大概也因此，小巴蒂的伪装更加真实，看这说话的语气，跟穆迪教授有什么不同？

“很沮丧，不过我激他赢下比赛，就把徽章图案改掉。”德拉科勾唇笑了笑，似乎很得意，“他今天对我说自己一定会赢。”

穆迪：“你告诉他第一个项目是什么了？”

德拉科：“火龙？”

穆迪：“不够详细……我得让他更清楚……”

德拉科：“所以是什么？”

穆迪开始低头在办公桌后面翻找什么，声音有些闷：“从火龙身边拿点东西……看看这个。”

一本书被悬浮在德拉科面前，他接过来翻看：“眼疾咒……对付龙的？”

“对，去告诉波特。”

“作为交换，穆迪教授。”德拉科合上书，直视那只魔眼，“你要怎么把哈利·波特带到黑魔王面前？”

穆迪垂下眼，不再看德拉科：“等波特通过第一个项目，我会告诉你答案。”

德拉科咬了咬牙，知道只是徽章不足以换到答案——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知道答案又有什么用。

*

有事要做但总不成功的感受并不好，德拉科这两周多次拿着穆迪提供的那本讲眼疾咒的书去旧教室看，可惜哈利虽然总是骚扰他让他看不成书，却压根不问德拉科到底在看什么。

德拉科忍不住对此愤愤不平：“到底是谁谣传格兰芬多好奇心重的？”

“那不叫好奇心，那叫鲁莽。”布雷斯在德拉科身边昏昏欲睡，昨晚他忙着熬夜赶魔药课论文，因为没敢抄，所以搞到凌晨。

“谢谢你的解释，布雷斯。”德拉科阴阳怪气，把布雷斯喷清醒了。

“最近谁又惹着马尔福少爷啦？”布雷斯茫然地问，“你最近情绪波动幅度可比之前高了太多——”

“哦，布雷斯！”达芙妮忽然莫名其妙地笑倒在潘西身上，而潘西看起来也在强忍着笑，留几个男孩奇怪地看着她们。

“看看姑娘们，她们比我莫名其妙多了不是吗？”德拉科用鼻子喷气。

结果姑娘们笑得更厉害了，她们抖着手给德拉科倒了杯热水，放到德拉科面前，一本正经的建议他如果肚子疼就喝一点。

在德拉科惊恐地怀疑自己中黑魔法这事是不是暴露时，斯莱特林长桌上所有女生都低声笑了起来，有不少高年级男生也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

幸好准时到来的猫头鹰打断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笑，德拉科才没忍无可忍地掀桌，他把脾气都发在了雕枭卡米拉身上，卡米拉不甘示弱地给他来了一口。

“嘿，卡米拉，你不能总是咬我，如果你在外面吃了耗子，我会生病——嗷！”德拉科猛地甩开下了狠口的卡米拉，巨大的雕枭威胁地冲德拉科张开翅膀，然后清空了德拉科面前的一整盘培根。

“看看，报应。”布雷斯愉悦地抖抖自己的《预言家日报》，最近那上面都在编排哈利，所以斯莱特林差不多人手一份，“你以为卡米拉会像潘西她们一样惯着你吗？”

“它当然会！”德拉科恶狠狠地扯开来信，“只要我让家养小精灵给她准备一点她最爱的猫头鹰粮——但她咬我了，所以我不干。”

“真威风。”布雷斯咋舌。

德拉科懒得理他，他眉毛微微挑起，看着手里的信。卢修斯写的，“四头龙将于11月22日到达霍格沃茨”，也就是——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