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们迅速冲刺起来，红色的鬼飞球像是一抹模糊的影子在球员中来回穿梭，德拉科和哈利分别躲过对方球队抽过来的游走球，升高到合适的高度。
德拉科的目光迅速的全场巡回，如果他能迅速的抓住金色飞贼，事情就会变得足够简单。
“十比零！格兰芬多开场进球！干得好，安吉丽娜！”
同一时刻，德拉科看到斯莱特林观众席上挂着的银蛇眼睛金光一闪，一秒不到，他的火弩箭就飞速冲刺起来。
几乎同一时间，哈利也冲刺起来，他向着银蛇上方金色飞贼稍偏的方向冲去，如果德拉科不想跟他在高空撞车，就必须停下来。
德拉科在强行转弯的同时狠狠的踹歪了波特的扫帚：“混蛋波特！”
哈利在斯莱特林观众席极为不雅的喝倒彩中稳住了扫帚，冲德拉科扯开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shit!”
德拉科怒骂一声，因为他发现金色飞贼不见了。
“三十比十！格兰芬多领先！——犯规，弗林特攻击了安吉丽娜——”
霍琦夫人吹着哨子冲进球场：“斯莱特林罚球——不许攻击球员！”
“四十比十！”格兰芬多观众席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
哈利·波特开始明目张胆的跟着德拉科飞，火弩箭在拐弯上的优势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两个找球手就像在球场高空展示扫帚性能似的飞了不知道多少圈。
“滚开——波特——去找你自己的金色飞贼！”把自己转晕都没能把波特转晕的德拉科愤怒大喊。
“想都别想。”波特也冲着德拉科大吼。
在两个找球手纠缠的时候，场上比分来到了七十比三十。
“注意了哈利——赛点——哦哦哦哦！格兰芬多进球！八十比三十！”
这次轮到德拉科拦着哈利不让他走了，除非金色飞贼在他这边。
“让开——德拉科——”
“想都别想——等等——你喊什么？”就在德拉科犹豫的这一秒里，哈利催动扫帚全力冲刺，猩红的球服在空中几乎化作一道模糊的红影。
在落后红影两英寸不到的距离，绿色的身影紧随其后。
“八十比四十！斯莱特林进球！不不不不哈利等等——拦住马尔福那个小崽子——”
哈利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拦德拉科，他几乎拦腰把德拉科扯下了扫帚，但是晚了——德拉科在距离哈利两英寸不到的地方冲他露出一个微笑，金色飞贼在他手心里闪动。
“我赢了，波特。”
德拉科的身后，李·乔丹崩溃的大吼。
“斯莱特林犯规——”
*
“很简单，我让弗林特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分差控制在五十分以下。”面对小蛇们好奇的眼神，德拉科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计策，“然后，一旦我和波特开始冲刺，那就无论如何都要在三秒内进一个球——进不了就犯规。”
刚刚过去的那场比赛里，斯莱特林至少三个人冲进了得分区，强行把伍德冲开，把自家的鬼飞球扔进了格兰芬多球门。
这当然犯规了，斯莱特林被罚球——但有什么关系，德拉科抓到了金色飞贼，领先格兰芬多一百五十分了。
“波特需要算分。”德拉科高傲的说，“不管是谁进球，他都得算一算能不能抓金色飞贼，但我不需要，所以当然是我赢。”
那么关键的时候，半秒不到的分神也足够区分胜负。
*
“所以，不是你的错。”伍德叹着气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就算你抓住了金色飞贼，我们也赢不了——”
“能赢。”哈利脸色阴郁的说，“如果我抓到了金色飞贼，罚球后，斯莱特林跟我们同分，但小分是格兰芬多赢斯莱特林，最后还是我们胜。”
伍德哭丧的脸告诉哈利他其实明白。
“好了，好了，哈利。”罗恩和赫敏拖走了哈利，“是斯莱特林太狡诈了，他们特地挑了那个时间犯规得分，就是为了让你犹豫。”
罗恩打量着哈利的脸色：“还有乔丹！要不是他乱嚷嚷，你早就抓住金色飞贼了，是他喊了你才停手，最后被马尔福那个小崽子占便宜——”
“他是解说员，他本来就该喊。”哈利打断了罗恩的话。
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又错开视线。
哈利感到有些烦躁。
罗恩和赫敏还在闹别扭，比之前还严重，因为斑斑死了，被克鲁克山吃了。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面对这件事，更不想两人闹着别扭来安慰他。
哈利知道是关心，但是——这怎么不是他的错呢？
这本来就是——
“你的错，毫无疑问，波特。”德拉科得意洋洋的拎着魔杖在哈利面前耀武扬威，“金色飞贼就在眼前了居然来拦我，谁喊你你都停手吗？”
“轮不到你来说，马尔福！昏昏倒地！”哈利恶狠狠的盯着马尔福。
“盔甲护身。”兴奋的情绪让德拉科懒得对波特发射恶咒，只防守的话倒还坚持了挺久，“真可怜，那个伍德，他是不是要毕业了？上学七年一次学院杯都没拿过哦~”
“德拉科·马尔福！不许！你！这么！说他！”哈利挥舞魔杖，“粉身碎骨！”
“啧！”德拉科侧身让开这道魔咒，咒语射在教室后堆积的课桌上，发出巨大的爆破声。
飞扬的木屑烟尘里，哈利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德拉科，单手扣住他的脖颈把他按在了地上。
德拉科回过神的时候，哈利已经骑在他身上，用魔杖顶着他的喉咙了。
德拉科悲哀的发现他甚至没有挣扎的欲望——因为他觉得自己跑不掉。
但这会儿显然也不好继续激怒他。
“……你要把洛丽丝夫人招来了，波特。”德拉科想了想，开口说。
“我在这里释放过无声咒。”
五年级的魔咒。
是他的错觉吗，德拉科觉得波特好像莫名其妙开始学习高级魔咒了。
但最该担心的果然还是他自己，德拉科干笑两声，决斗开始前就放无声咒？这看起来不像之前两人默认的那样打完了不论胜负好聚好散——
“早知道有无声咒，我放假前都不会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所以我不会跟你说。”哈利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些愉快的闪光。
德拉科的右手悄摸摸的靠近自己掉落的魔杖：“所以你这次是来找乐子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德拉科。”哈利手腕一抖，魔杖射出一道魔力，正中德拉科的手和山楂木魔杖之间的位置，“别乱动。”
德拉科不敢动了。
波特刚才射魔咒的时候没偏头吧？
盲狙？！射歪了怎么办！德拉科暴躁的咬紧了牙关。
“给伍德道歉，德拉科。”哈利用魔杖戳了戳德拉科柔软的下颌，德拉科控制不住的向后仰头躲开。
“比起给一个压根不在这儿的人道歉，波特。”德拉科恼怒的说，“你最好先回答我你那奇怪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哈利想了一会儿：“……德拉科？”
“对！”
“又不是我起的……去问你爸爸。”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叫我的！教名！”德拉科很想跳起来打人，但现在他才是单方面被压制的那个，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强迫自己躺好。
“因为感觉你的反应会很有趣。”
“哈？”德拉科眼睛都瞪大了，“我叫你教名你是不是也会——反应很有趣？哈利？”
哈利沉默着看了德拉科一会儿：“可以，你可以这么叫。”
“我才不——”
“给伍德道歉，德拉科。”哈利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我不——唔——停下，这是什么……”
在哈利眼里，德拉科先是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然后瞳孔放大，泪水迅速的蓄积起来，头努力的往远离哈利魔杖的方向偏去，胸膛极速的起伏着，手指无力的在地面上抓出一道道指痕。
漂亮的惊人。
哈利顿了一下，停止了魔力输出。
德拉科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第一时间看向哈利，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比起他自己以为的逼问，更像惊恐。
“那是什么！”
“你对我用过的。”哈利抖了下手腕，一道与昏迷咒极为相似的红色魔咒嗖的射了出去，碰到墙壁时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兀自炸成了一朵烟花。
哈利后来也试过这个魔咒，除了放烟花外毫无危险，射到人身上都没有感觉——他拿自己实验过——就仿佛是一道幻影一般的魔咒。
好处是不需要念咒，发射速度极快，用来遮蔽视线还是好用的。
就像德拉科那次从他身边抢走隐形衣逃跑。
哈利本身是想用这道魔咒吓德拉科一下，却没料到可能是距离太近，德拉科出现了令人意外的反应。
“这就是个烟花魔咒——”德拉科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你是什么感觉？”哈利有些好奇的问。
德拉科略微回忆就抖了一下，他咬着下唇摇头：“不知道，很奇怪……”
“疼吗？”
“不是疼，就是——”
“那就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