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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福祸未明疑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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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何府书房,灯火亮堂。

何砚正靠在椅子上,专心阅览刑部的文书。突然,窗户口一阵响动。起初何砚还会一惊,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拿起笔,在书卷上圈圈画画,头也不抬道:“四爷你说,你上我这儿如入无人之境,若是本领再大点,”他用手中书卷指了个方向,“那皇城也能让你轻易翻了去。”

谢承阑无不正经道:“你这宅子怎能和皇宫相提并论。”

何砚扔下卷册,哼一声:“如果你此次前来还是为了王爷,我还是只能告诉你,我有心无力。”

“我就看一眼,不会做什么的。”

“加上之前你来拜访我的次数,”何砚低头掐指,“这是你要看的第十九眼了。”

“……”

“谢四爷啊,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他并未受刑,只是每天放血,气血虚了点些,而且我有定时给他送药,一时半会儿也不足以致死。”何砚越说越恼,“若有什么意外,我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何必这么死缠着非要去?”

谢承阑道:“若真出意外了,待我知晓了,还来得及吗?”

“那你觉得你去看了就能不出意外了吗?”

“不能。”谢承阑抿唇片刻,“但我就是见他。”

何砚有些无奈:“我现在虽与你们同一阵营,但这并不代表我要把脑袋栓裤带上为你们做事,我也怕死,四爷怎么就不明白呢?”

谢承阑委声道:“所以我没有逼你,我在求你。”

“这算求?”何砚好笑出声,“那你逼我的话,是不是得把我五花大绑绑起来?”

谢承阑十分认真地说:“不是,那得把刀架在你脖子上。”

何砚:“……”

“总之,你回去吧,”何砚无情道,“还是那句话,我帮不了你。”

谢承阑沉着脸,深深吸了口气:“那你帮我给他带句话。”

“你说。”

“我好想他。”谢承阑垂下眼睛,默了默,“很想很想。”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里的燕衡才醒,他是被开锁声吵醒的。

昏睡了许久,他头脑沉重不堪,睁眼时,眼前人的样貌都看不清。他按了按眉心,眯眼打量了许久才勉强认出来,是崔向舟。

燕衡揉了揉眼睛,嗤笑道:“稀客啊。”

“只有半盏茶的时间,我没心思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崔向舟声音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冷,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燕衡不言,静下心来,阴着眸子看他。半抬眼的动作,恰好能看见他嘴角的伤,鲜血淋漓,显然是才添的。

崔向舟忽然道:“他准了。”

燕衡有些糊涂:“什么?”

“除夕夜,去和你母妃聚一聚。”

燕衡惊异地瞪大眼睛。

其实他不是非要见崔婧。

他只是想把时间拖到除夕后,见崔婧只是借口而已,原在燕晟下令让他抄经书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没想过崔向舟居然真能把此事办下来,一时间有些错愕。

他意外道:“你竟能说动他?”

崔向舟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本来是不能的。

一个时辰前,御书房。

崔向舟跪在燕晟跟前,任由后者的金砚飞到嘴角,被砸歪了头也不吭一声。

燕晟对他的提议难以置信,气极反笑,指着他鼻子道:“你的意思是,朕还得让他过个舒心的年?”

“皇上,”崔向舟俯身磕了个头,“燕衡自然罪该万死,不日提审定了罪,自是不会有他重归人世的一天。臣妹教导出此等逆子本是大过,但她终究为人之母,纵有万千过错,和那逆子到底血缘相系,千丝万缕的联系,万不是轻易就能搁下的。”

“臣恳求皇上,就让他母子二人一见,当最后告别。”崔向舟又磕了个头,“皇上宽宏大量,允了这最后一面,让臣妹断了最后的念想,也当成全了孝道。”

“孝道?”燕晟哼笑一声,“在雁桂山时,他燕衡不是横得很吗?他不是说朕不懂为人子?不是指责朕对长辈大不敬?那朕何必成全他?顺了他的话不正好?”

“皇上!”

崔向舟还欲再说,却不想燕晟直愣愣踹了他一脚,道:“滚回去,再敢多言一句,小心你的脑袋。”

崔向舟不得法,犹豫几番后,只得恭身退了出去,这一退,恰好撞上前来的高淳。

纵然有疑惑,崔向舟也没功夫和他搭话。他灰溜溜地准备出宫,想着再做打算。或者,燕晟若实在不允燕衡见崔婧,那他只有毁约,从燕衡那张嘴强行下手。

这是崔向舟所想到的最后的办法。

但还未走到宫门,就有传话小太监把他叫回去了。再次见到燕晟时,却见他一脸笑意,便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吟吟地说准许了。

稍晚,他和高淳一同退出御书房时,他还疑惑地叫住了后者。

“郡公留步。”

高淳扭身看他,脸上还挂着不明所以的笑。高淳道:“不知安国公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略有疑惑,不知郡公可解?”

“哦?”高淳道,“那便说来听听。”

“臣妹的家事,可是郡公从中周旋了几句?”

“不错。”高淳挺直身,颇有得意的意思。

崔向舟道:“那,不知郡公和皇上说了什么?”

高淳神秘笑道:“不过是一些衷心言论罢了。若安国公真好奇,待除夕夜后,一切皆可知晓了。”

崔向舟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也不清楚燕晟心中所想,但目前来说,一切走向尚在预期之中,他暂时接受,所以才会来告诉燕衡。

“那么现在,”崔向舟低眼看着燕衡,没什么好眼色和好语气,“你可以告诉我,三娘子他们在何处了吗?”

燕衡后脑抵着墙壁,吐了口气:“南边,比吉州还南的南边。”

“具体何处?”崔向舟有些急切道,“谢承翟也同他们在一处?”

“不,谢承翟下落我并不知晓。行宫一事后,我和谢承翟便没了往来,这你是知道的。不过你若想知道他具体下落,我可以告诉你,该联系哪些可能掌握他踪迹的心腹。”燕衡话锋一转,“至于剩下的,待我见过母妃后再告知你。”

“燕衡,”崔向舟咬着牙捏紧拳头,忍无可忍,攥起他衣襟,将他拎起来,厌恶狠决暴露无遗,“你真是烂人一个,烂透了啊。”

燕衡直勾勾望着他,笑呵呵道:“岂止人烂啊,我命也烂,国公爷不是最清楚了吗?”

崔向舟不与他再计较,将人往后一搡,气冲冲走了。

燕衡后背重重撞到墙上,他滑坐到地上,斜倚着,横眼盯着崔向舟离去背影,猛咳几声缓过气儿,嗤笑不止,仿若真疯了。

没多久,两个狱卒从里面不知道何处,抬着一个身盖白布的死尸,从他牢前经过,步子踩着崔向舟方才走过的甬道,出了大牢。

刑部死人是常有的事,燕衡并没有多注意,只浅浅瞥了眼那担架上搭下来的苍白的、死气沉沉的手,便开始打起自己的算盘。

约摸又过了两日,燕衡一如往常誊抄经书。天暗下来后,何砚带人来收经卷。

他令随行的两个守卫将东西拿了出去,自己则留了下来。见人走了,他才将怀中的药掏出来,倒了两粒在桌上,又细心收回去,贴身放着。

燕衡拈起两颗药丸,二话不说便咽了下去。晃眼间,瞧见何砚将动不动的模样,便猜测倒什么,问他:“有动静了?”

“三个消息,”何砚瞥一眼周围,顺势坐到桌沿上,“一好一坏一中。”

“中?”燕衡听得糊涂。

“我眼中于你而言分不清好坏的,”何砚道,“你要先听——”

“那按时间来。”燕衡不按套路来,埋头收拾桌面,眼皮子都不掀一下。

何砚先说了那件“中”。

“前两天,谢四爷来找过我。”

燕衡手上一顿,缓缓放下笔,抬头看他。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何砚微微一笑,“呵呵哒。”

“?”燕衡将他不自然又欲言而止的模样看在眼里,颇为不解,“你这是什么表情?他让你带什么话?”

“他说他很想你。”

“……打住,”燕衡双颊有些说不上的燥,他算是知道何砚为何是那样一副表情了,外人面前,自觉不妥,或者说,有那么一点的羞耻,于是想要把话题盖过去,“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没有就换一个。”

何砚神思道:“他说,很想很想。”

“……”燕衡顺了口气,偏开头,“除了这个外的其他的。”

何砚一耸肩:“没了。”

燕衡松了口气,点点头。他庆幸,还好谢承阑没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不然经由外人的嘴巴说出来,他得找个墙缝钻进去了。

他神色正经了些:“没了就说第二件事。”

何砚重重呼了口气,面色陡然转沉,凝重道:“第二件事就是——”

话音未落,外面陡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牢中两人猛然对视,神色皆是一变。

趁何砚还在无措之中,燕衡便扯着他手自己覆到自己脖子上。

燕衡狠力攥着他手腕,脸上缀上不明所以的笑,扯着嗓子,声音陡然变大:“何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确定要在此时公报私仇吗?”

何砚一脸懵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牢外传来一阵浑哑的笑声。

外面那人道:“先前押送他回来时,本公要清算旧账,何大人一阻二阻,一碗水端得那般平,倒是没看出来,原来何大人和这孽障也有恩怨?”

这声音,赫然是高淳的。

何砚立马明白过来燕衡的此种举动,便跟着演下去,手上力道加重了些许。

他扭头,对着高淳先是颔首作礼,而后惭愧笑道:“郡公,实不相瞒,下官想杀他很久了。”

“哦?这是为何呢?”

何砚咬牙切齿道:“先前我去吉州追捕他,不慎反落入他圈套中。他将我抓起来,又是打骂又是羞辱,为了向天子示威才留我一命。我现下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了。”

燕衡仰头道:“这么说,我当初就不该放你走了?你怎么不懂得感激呢。”

高淳忍不住笑出声,视线移落到他身上,挖苦道:“燕衡啊燕衡,你这人究竟有多混账?大楚的人都被你得罪完了吧?”

“怎么?郡公今日来此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燕衡盯着他身上的一身囚服,又扫了扫他左右立着的狱卒,“这也不像吧?”

何砚掰着他下巴,狠声道:“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一个乱臣贼子,还敢对长北郡公无礼?”

高淳此时当起了和事佬,像模像样地劝道:“何大人也别和他这个将死之人计较了,若实在气不过,便等着吧,后面还有一出好戏呢。”

燕衡眉眼微蹙,心中陡然一紧,好戏?什么好戏?高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思来想去想不明白。

何砚依了高淳的话,佯装愤慨地收了手,带上牢门出去时,还不忘横眉竖眼对燕衡发狠话:“下次再收拾你。”

燕衡越过铁门,盯着高淳,懒洋洋道:“郡公前几日还是那么风光,如今竟也当起了阶下囚吗?”

高淳哼一声:“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说完抬步,就要去该属自己的牢房。只是他才迈出半,何砚便气哼哼道:“郡公,说来,我也很是为郡公打抱不平。”

高淳转过身,狐疑看他:“你为我不平什么?”

“那到底是高柳做的糊涂事,却无辜牵连到了郡公,害得郡公屈尊于此。”

高淳不吃他这一套,冷嘲热讽道:“那方才朝堂之上,那么多人参本公,你怎不站出来为本公说道说道?”

何砚脸上挂着恭维的笑,一下变得点头哈腰:“郡公是知道的,下官人微言轻,说什么皇上也不会听的,下官贸然出列,只怕反而会引起皇上的猜忌,以为下官和郡公有什么。”

“说到底你就是怕。”高淳鄙夷说道。

“那也不能这么说。”何砚尴尬一笑,低眉顺眼道,“下官被革职也好、下狱也好,哪怕是死了,也算不得什么。就怕郡公纡尊降贵来此,以后要是有个什么的,下官就帮不上忙了。”

“你这嘴说话倒是好听。”高淳哼笑两声,不与他做口舌是非,起步时习惯性一甩袖,但太窄了没能扬起来,这场面略显滑稽。

哪怕这群人都走了,何砚也不敢再待下去,给燕衡使了个眼色,自己也匆忙退下了。

方才的一言一行,燕衡都看在眼里,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何砚要告诉自己的第二件事。

如今这局势,他心知肚明,高柳那边已经行动了。

光是猜也猜得到,高柳造反的消息传来王都,高淳这个亲哥哥,理所当然会被连累。

当然,这一切都在燕衡的预期之中。不过,他还得等,等高淳什么时候坐不住了,那预期计划便能开始实行了。

燕衡抬头望着那扇铁窗,蓦然一笑,想想还有些激动呢。

但他很好奇。这第一件第二件何砚都说了,没说完的第三件事是什么呢?

还有一件事便是——高淳刚刚说的好戏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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