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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轻哄开解计外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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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天,崔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

那日燕衡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信递给谢承阑。谢承阑看完后没说什么,攥着信纸,很平静地回了自己房间。

平静得燕衡快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如果不是当天晚上谢承阑房间传出抑制不住的哭声,燕衡真的会以为他白天的不在乎是真的。

是啊,莫夫人死的时候,自己不也这般痛哭?何况自小在母亲呵护下长大的孩子,谢承阑不在乎才是假的。

谢承阑明明心痛得要死。

只是他忍住了没有当场爆发。甚至回了房间都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没有彻底哭喊出来。

燕衡就站在他门口,低低叹了口气,垂头抵着门扇,听着谢承阑的啜泣声。

直到下半夜,守夜的人从陶易换成了山虎,里面的动静渐渐停下。

燕衡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谢承阑没动静了,他才轻手轻脚,打算推门进去。

只是门从里面反锁了,燕衡不得法,另找了个“漏网之鱼”的窗户,轻松一跃。

他本以为,里面该一片狼藉才对,可里面的摆设一如既往。他怕吵醒谢承阑,便没有燃灯,借着微弱月光,勉强看清了他的所在。

谢承阑侧躺在床下踏板上,抱着头睡过去了。

燕衡走到他旁边,原地坐下,微微偏头低垂眼帘,轻轻挪开他的手,打量着熟睡的人。

谢承阑闭眼都皱着眉,额头汗迹未干,沾湿了缭乱的头发。

燕衡给他捋了捋,摸到眼睛边,已经没有眼泪了。干涸的泪迹成了霜,顺着脸颊下去,轻轻一抹就掉。

不用想也知道,谢承阑侧脸之下肯定是一片湿。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谢承阑如此狼狈的模样。

燕衡俯身,唇吻鬓角。

好半晌,他才不舍地从谢承阑脸上离开。他给不到谢承阑什么安慰,他想抱着此人,哄孩子般拍背温言。

但谢承阑应该不想给他看见这副模样,否则也不会躲到房间发泄。

或许出于私心才会有那样的想法,因为正常安慰人的法子不至于这么暧昧,所以燕衡承认。

他承认,他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燕衡本打算将谢承阑拖到床上睡去,但动静太大指定会吵醒他,于是拿来枕头塞他头下,往他身上搭了条薄被。

燕衡掏出怀里的一个巴掌大的药罐,扭开后指腹沾染稍许,凑近往他眼睛边上抹。

这东西是他崔栖讨要来的,专给眼睛消肿的。

好在动作够轻,用完药后谢承阑也没什么动静。燕衡就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坐到快清早了才离开。

燕衡打了一路的哈欠,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天光稍亮,谢承阑悠悠转醒。他刚睁眼时脑子是空白的,缓了好半天才想起发生的一切。

他盯着满地乱象晃神片刻。

其实他不大记得昨晚怎么睡过去的了,但他清楚,纵使再怎么不清醒,自己也不可能抱着枕头睡地上。

他知道,有人来过他屋子。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追究,心绪一度消沉,靠着榻沿动都不想动,更别说动脑子了。

山虎安福来给他送饭,都被回绝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三天,谢承阑一天下来除了喝水,最多也就一碗白米饭,像是吊着口气死不了就成。

每每后半夜了,燕衡才进去看他一会儿,求个心安。

第四天中午,燕衡又如往常来到谢承阑门口,准备先把人哄骗出来。

“谢兄可醒了?”燕衡敲了敲门,侧耳抵门听着里面的动静,“谢兄出来吃个饭,陪我去渡舟,如何?”

谢承阑不应声。

他稍微比前两天清醒了,但要像个没事人一样,神仙也难做到。其实他也都明白沈若翩死之为何,可生离死别真真是一辈子的事,他做不到那么云淡风轻。

那些低沉情绪一直捆着他,让他喘息不得。偶尔神游时会想到小时候那些事,不由得默然流泪。

好歹比才得知消息的那天想通了些许,不至于那么撕心裂肺。

“今儿个天晴,太阳也不烈,正适合出游。”燕衡还在说着,“运天河的西流有一片莲池,那儿的莲蓬脆嫩可口,谢兄不妨与我去尝尝?”

还是一阵静默,莞尔,谢承阑才没什么情绪地说道:“王爷找别人作陪吧。”

燕衡正欲再劝,准备换值的山虎突然喊了一嗓子:“王爷,燕徊那厮来了。”

这一声被谢承阑真真切切听进了耳朵里,他感到更恹沉,不自觉抬了抬眼睛,尽管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饭菜我给你放门口了,”燕衡口吻似有些急促,声音渐远,“谢兄可别浪费了,我晚点再过来。”

听见外面没了声音,谢承阑悻悻垂下头,又开始胡思乱想。

那头书房,燕徊已经等了片刻。

眼见燕衡进来,他缀上笑,手中折扇点了点光秃秃的桌面:“云瑄,都不给我置杯茶水的?”

燕衡给陶易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地出了门,使唤下人去备茶。

其实他不大喜欢陶易,毕竟不是自己人,用着没那么顺手,所以只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劳他。

燕衡直言道:“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安福,”燕衡召来门口的人,“送客。”

安福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燕徊却端坐不动,还是笑着的:“这宅子好歹也是我从小待的地方,我这也算回家看看,不是吗?”

燕衡支着头,漠然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没事别在我面前晃悠。”

燕徊低头轻笑,终于正经了些:“我听说,燕昌要来了?”

燕衡乜他一眼。

“云瑄,念着往日情谊,我还是告诉你一声,”燕徊道,“你那三皇兄,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燕衡轻嗤一声,悠悠然问:“你觉得我比之五皇兄,如何?”

燕徊稍愣,干笑道:“说句真心话,我觉得,尧安王比不过你。”

“既然如此,你就该明白,我与我那五皇兄不同,他思前顾后,需要人来出谋划策。”燕衡道,“我这脑子不说从小聪明,打也该被打机灵了。”

“我和你合作,不过是看中了你手底下的人,而你的小聪明在我这儿一文不值。所以,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他说得决绝,语气充满不屑。

“你说话倒是直爽。”燕徊也不恼,甚至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王爷明白,我做的这是亏本买卖,干的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王爷话说得那么难听,就不怕我恼羞成怒,一声令下断了此间路?”

“怕啊,怎么不怕。”燕衡脸上看不出一丝惧怕模样,更像是嘲讽,“不过你若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人,我五皇兄能看中你?在各势手底下能活到现在?”

“我可以理解为——”燕徊思虑着,“这是讨好我的话?”

燕衡神情复杂,看智障一样看他:“你知道王都红月楼那个说书先生吗?”

燕徊:“嗯?”

“他那脑子要是有你一半会想,也不至于臭名昭著成这样。”

“……”

见燕徊脸色变得铁青,燕衡才舒心了些。他还是打算先糊弄一下,免得燕徊被自己气得真跑了。

“不过,你知道的,我从小便这般,做事混账说话也混账,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燕衡看向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倒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早在那日临綦舫上,燕衡差不多就已经和他挑明了,关于以后。所以燕衡清楚,他今天来此,可能真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来转悠转悠。

“是知道不假,”燕徊道,“这不是想着再来给你提个醒。”

“既然提醒完了,如果没什么事了,那——”

“你刚刚不是说心情不好?”燕徊打断他将下的逐客令,“我听说你想出去散心?”

燕衡目光不动声色挪向刚和上茶丫鬟一道进门的陶易,后者心虚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还记得西流的那片莲池吗?荷花嫣红池水清凉,每每夏日的好去处。”燕徊轻摇折扇,眼珠子都快把人盯穿了,“小时候,你我——”

燕衡微微皱眉,声音冷然:“别跟我提小时候。”

“好好好,那不提小时候。”燕徊识相地拐了个弯,“你不是想去那片莲池?今儿个天气正好,我陪你?”

“不去。安福送客。”

说完,燕衡决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跨步出去。

他一脚刚踏出门槛,就和满脸憔悴的人撞了个面。燕衡神色微变,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语气略有惊诧:“谢兄?”

谢承阑低眸看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将视线对准他身后不紧不慢站起身来的燕徊。

燕衡看了看他眼眶:“好些了?”

谢承阑缓过神,点点头。

这时,燕徊也朝门这边走来。

“话说,”燕徊背着手,悠哉悠哉,摆出一副正经架子,步子就停在了燕衡身侧后方,“这么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如果没什么交情,称呼什么的,便是没什么必要的。”谢承阑同他对视,眼里血丝未消,看人的眼神多了几分红目切齿的意思。

“虽然和你没什么交情,但我和云瑄也是从小相识,你又狗皮膏药似的赖在他身边,”燕徊开扇遮笑,“那日后,你我碰面也是难免的。”

“我很疑惑,”燕衡侧首,淡淡道,“我五皇兄竟然没把你这舌头割了。”

他说得宁静,眼底确实遮不住的厌恶。不仅如此,燕徊还从他深沉眼底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杀意。

平静的怒意才是最危险的,燕徊笃信,如果不是现在自己于他还有价值,他或许真会疯到给自己一刀。

“开个玩笑罢了,云瑄何必当真。”燕徊合扇拍手,给自己打圆场,打心底不情愿惹怒燕衡,毕竟,他还想和他“破镜重圆”呢。

燕徊对着谢承阑语气缓和了些:“你若不想说,那我便直呼其名,如何,谢归雁?”

“随便你。”谢承阑应付完他,垂头低眼将注意力落到燕衡身上,声音都轻了些许,“门口的饭菜我已经吃了,你刚刚不是说带我去泛舟?还去吗?”

燕衡愣然片刻,大概是没想到他今天愿意和自己开解了,不由得欣然答应:“去啊,当然去,我让人去准备。”

燕徊:“……”

燕衡见谢承阑肯出门了,无不高兴,嘴角就没放平过。眉飞眼笑的模样,明媚又热情,用谢承阑的话说就是,笑得蔫坏也好看。

“我去洗沐一下,换身清爽的。”谢承阑拉着他往外走,似乎不想让他和燕徊做逗留。

燕徊作势跟上两步:“云瑄啊,你刚刚不还说不去?”

“现在又想去了,不行?”

“那我也同你一道?”

谢承阑稍停,道:“一只舟只载得下两个人,你要是不介意,在池里游着跟上吧。”

“……”

“安福,王爷不是让你送客?”谢承阑拉着人走得飞快,头也不回,“怎么还没个动静?”

最后,燕徊不情不愿地被请出去了。

谢承阑肯出房门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当然,最开心的,当属燕衡。

他正高高兴兴着人准备出游事项,这边谢承阑沐浴完出来。这天热,他在屋里闷了几天,换了件薄衫,腕间系了一条白布。

如今局面,也只能如此。

沈若翩都死了一个多月了他才知道,说没有愧疚是假的。不过现在,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平抚内心、去处理低到低谷的情绪。他只盼着来日早回王都,到沈若翩碑前,磕头认错。

他回院路上,刚好和迎面而来的崔栖撞上。

崔栖端着一盆草药,在他周围绕了一圈,纳罕道:“难得。”

谢承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敛着眉目没接话。

崔栖道:“四爷的药可都用完了?还有哪儿不舒服没?”

谢承阑稍稍有了反应,糊涂道:“什么药?”

崔栖挑眉,一只手点了点自己左右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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