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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朝令夕改瞬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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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晟带人围住元安王府后,大概是认为志在必得,也不想和燕衡虚与委蛇,连燕衡的面都没见,就屁颠屁颠走了。

最后只留个邓钰宸守着。

原本羽林卫中按资历和地位来说,该是解庭父子俩最为可靠,但解家人他还控制不住,怕出岔子,就只派了脾气最好的邓钰宸来。

等他走后,邓钰宸抬头望着牌匾上的几个大字,默默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

里头大门处,燕衡由安福扶着,他抬脚出来,刚跨过门槛就被羽林卫拿着刀逼退回去了。

他松散着束发,随意披氅,双手拢着,明明该是大难临头了,他却一副悠闲懒散漫不经心的模样。

邓钰宸见了他,隔着台阶门框,还是老老实实弯身作了一礼。

燕衡朝他招手:“邓将军进来坐坐,喝口茶?”

邓钰宸心想,大晚上的喝什么茶,本来就够让人睡不着了。依照他所了解的燕衡,只怕进去了就不能全须全尾出来。他张口就要回绝:“不——”

“是这样的,本王新招的厨子做得一手好鹅。”燕衡笑眯眯打断他,“你来尝尝味可好?”

邓钰宸犹豫道:“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燕衡低头笑笑,“外面围得水泄不通,本王还能插翅跑了不成?”

不给邓钰宸插话机会,他扭头道:“鸿雁,去备茶。”

话落,谢承阑适当地从他跟前走过去,微微偏头,戴着个面具,给了门外的邓钰宸一个眼神。

只此一眼,邓钰宸浑身一震,僵在原地片刻,才被勾了魂似的不自主抬脚进去。

到了春不扫,谢承阑前脚踏进书房,邓钰宸紧紧跟随,燕衡双手抱臂闲庭漫步似的走在最后,安福就在旁边护着。

屋门一关,他自觉守在门口,没进去。

里头刚进屋,邓钰宸注视着谢承阑的背影,嘴唇哆嗦惊疑不定唤道:“……四哥?”

谢承阑摘下面具转回身,若有若无叹息一声:“立之,许久不见。”

“真的是你!”邓钰宸惊然出声,双手一扬去抓他手臂,上下打量激动得手抖。

“所以……所以那天在北郊山的那个鸿雁……也是你?!”邓钰宸似哭似笑,喃喃道,“对啊,归雁归雁……”

谢承阑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抚:“事出有因,我无意瞒你,”他目光越过邓钰宸,看向好整以暇靠着门口的燕衡,“本打算过段时间再告知你原委,但怕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个,邓钰宸才想起来他们现今的处境。他看一眼谢承阑,又转头看一眼燕衡,脸上裹上一层忧色,彷徨好久才道:“乾武殿情况不明。长北郡公、解博士一家、户吏部尚书……朝中不少人都嚷着要见皇上。但一律都被盛王用疫病传人为由回绝了。”

燕衡挑起半边眉:“就没人起疑?”

“有啊。”邓钰宸盯着谢承阑,怕说错话似的咽了口唾沫,“盛王也是看准了这些老骨头不好对付,没敢太过分,今晨放了……放了舅父和袁知策进去,但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皇上开口说话了。纵使他们再有怀疑,也不得不先按住了。现在持疑和观望的一半一半,都在等。”

“等吧。”燕衡嘲讽笑笑,“安生日子过惯了,一个个脑子被那些个腐书侵蚀,动都不敢动了。既然都不动的话,让我们猜猜,里头那位还能撑多久?”

邓钰宸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亮:“王爷要去救驾吗?”

“我去救驾?”燕衡冷哼一声,“依照我那好皇兄的性子,我若真去了,难保不会反过来咬我一口。我可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王爷准备坐以待毙?我给王爷透个底儿,”邓钰宸捏拳咬牙,很是为难,“这王府,王爷待不久的。”

“从他围上我这一亩三分地时,我便知道这个结果。”燕衡一如往常地淡然,“若我命如此,那我便无话可说。”

他瞥一眼谢承阑:“只是不要连累了谢兄。”

谢承阑默默地望着他,咬紧牙关,心中不是滋味。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要说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想邓钰宸说的那样,去救驾。

如果不去找燕衢,燕衡怎么脱离如今的险境?又拿什么抗衡燕晟?当然,能不能顺利救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救哪怕成功了,那之后呢?燕衡的话会不会一语成谶?两者间,说不定燕衡前后都是死。

不确定的情况太多太多了,燕衡此时的境况,是真无法抉择了。

“我……”谢承阑垂着眼睛,声音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邓钰宸看明白了他的神情,低头沉吟许久。

“不管怎么说,”他语气沉缓,严肃压眼,“我放你们走,至于后路,你们自己衡量。”

谢承阑不放心道:“那你呢?”

“放心吧,还不至于杀了我。”邓钰宸道,“若我邓家是那么好拿捏的,他也不至于还好声好气连骗带哄地让我来给他看人。”

说到底羽林卫听命于天子,解庭父子和邓栩父子各掌左右一半。抛开解庭这么个油滑墙头草不说,邓栩还是很有骨气的。

尽管燕晟已经能调动所有神武卫,可羽林卫比前者难搞得多,这支队伍的掌控权还得慢慢拿。

哪怕羽林卫里的大小官职都有燕晟早已安排好的人,在燕晟没能力换掉解邓两家之前,他还没那个胆量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燕衡从门处起开身,去到书架处翻找什么,最后从底层翻出一个箱子,一打开,里面尽是些金银细软大小银票。

他蹲下去,但膝盖伤势还没好,干脆卸了全身力坐到地上,头也不抬地挑拣那些好携带的东西,道:“趁他们还不知道谢四的存在,你将他送出去便好。”

那样最保险,谢承阑不会有事,邓钰宸也不会为自己所累。

“你不走?”谢承阑上前一步。

“挺没意思的。”燕衡手上慢慢顿住,抬头朝谢承阑扯出一个笑,“我想我娘了。”

知道他说的是莫夫人,谢承阑见他这强颜欢笑的模样一瞬不忍,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那天崔栖会说那些话。

这样兢兢战战的生活,燕衡独自过了那么些年。他该累了。

“你……”谢承阑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得学那些寻常人劝人的说辞,干巴巴道,“你不为太妃娘娘考虑一下吗?”

“谢四。”燕衡歪头靠在木架子上,轻轻眨了眨眼,“我真的没精力了。”

“可我……”谢承阑哽咽一下,手指微蜷抓住木架,“可我不想让你死。”

燕衡不合时宜地笑笑:“当年在庭州,谢兄可是很恨我来着。”

“没有。”谢承阑蹲下身,摇了摇头,眼里有恳求,“我骗你的。”

燕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跟我走吧燕六?”谢承阑双手握住他肩,小心翼翼地问着。

邓钰宸也道:“王爷不必为我担心,我说了,盛王动不了我,王爷且放心出去。”

燕衡目光在他二人间来回扫,看见谢承阑那双渴求眼睛,垂下眼眸,重重叹了口气,眼见着就要答应了。谢承阑瞧他这叹出来的这口气,还以为他是彻底放弃了,心里重重一跳。

他为了能更靠近燕衡,他直接跪在地上,弯伏过身,揽着燕衡后背拥上去。

“你能再为我让步一次吗?”谢承阑紧紧抓着他后背的绒氅,下巴夹住他脖子,生怕人溜了似的,“活着,和我一起出去,好不好?”

“……”燕衡沉默了一阵,蓦地低笑。

谢承阑感受着怀中人因笑抖动,正不明所以,就听见燕衡懒懒的声音贴在耳边。

“膝盖疼。”燕衡将笑不笑,闭上眼睛累得慌,呼出的热气就在谢承阑耳廓,“本王娇生惯养得很,走不动。”

谢承阑心中一动,二话不说,给他戴上连氅绒帽,借由这个姿势就将人抄起,掂了掂,往自己怀里靠。

“你肯跟我走,那便什么都好说了。”他悬着的心放下,暂时松了口气。

邓钰宸指了个方向,道:“南面有个豁口都是我的亲卫。盛王不知道的,放心走。”

谢承阑抱着人走了两步,晃眼看见门口的身影,不放心道:“外面那孩子……”

“放心,这么个小屁孩我还是有办法带出去的。”

谢承阑凝声道:“那就拜托了。”

静谧夜里,王府里靠南的一堵墙,多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谢承阑抬头望着那堵不算高的墙,将怀中人捂得紧。邓钰宸跟在后面:“我的人会在北门接应,都是庭州带回来的,手脚利落,就王晋那几个,四哥认识。”

谢承阑点点头,他忽地回望,看向站在角落的安福,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你跟着邓将军,他不会薄待了你。”

“四爷。”安福跟上两步,咬紧牙关捏着裤腿,“我可以跟着照顾王爷,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谢承阑沉重道:“你若跟着我,可就成逆贼了。”

燕衡笑笑,没露面,悠悠道:“你四爷以一敌百,照顾我绰绰有余,不差你一个。”

“你身无所长,跟着我太危险了,真为我想,也该留条命以后再来伺候。”谢承阑抿唇道,“等出去了,四爷给你找个师傅,教你功夫。”

安福眼里一闪,绞着手指,满是期望道:“那四爷说话算数!”

燕衡替他保证了:“你四爷向来说一不二。”

临了临了,邓钰宸对着二人告别:“四哥王爷,保重。”

“保重。”话落,谢承阑足底一点,跃身而上。

燕衡声音朦胧渐远道:“今日不言谢,来日请邓将军吃酒。”

“那王爷说话算话,我可记着了!”邓钰宸笑着应和。

等这一隅重新归于平静,他在这儿候足了两个时辰,低头看了看手中刀,脸色阴沉。

他握紧了刀柄,反手扔给和他同样沉默的安福:“砍过人吗?”

“?”安福打眼一瞧,满脸糊涂。

片刻后,元安王府一阵动乱,人来人往脚步声不停。起因是元安王燕衡重伤领卫邓钰宸,真插翅跑了,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而此刻“潜逃”的燕衡,本该早出到了北门,但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迟迟没有出王都。

因为燕衡犹豫了。

一旦燕晟发动政变,不仅燕衡只能当一个牺牲品,连春和殿的谢稔禾母子俩也没活路,只是不知道该是什么个死法了。

而且,他总不能躲躲藏藏一辈子,他的存在对于以后的燕晟来说始终是个忧患,燕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在这么两者权衡下,他现在只能赌,赌功成之后不会被燕衢顺手除掉,赌燕衢仅存的良心。

其实谢承阑起初倒没想这么多,真一根筋地想着带着燕衡远走高飞算了。可现在冷静下来,不可行之处越多,还是得从长计议。

西大街一角的无人巷子里,若有若无一阵窃窃私语声。

谢承阑和燕衡并排坐在台阶上,该是想到谢稔禾那一茬,他现在脸色不怎么好。

燕衡睨他一眼,靠着背篓,望了眼将亮的天色,问白鹤:“山虎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路上了,应该还有半月。”

燕衡点点头:“现在人手还有多少人可以调动?”

白鹤粗略交代了。他道:“廖忠那边我看了,身世背景都平平无奇,没什么端倪。”

“那人也别管了,现在看来,是哪方的人已经很显而易见了。”燕衡心知肚明,“明晚,挑几个身手矫健的,去宫里瞧瞧。”

“是。”走前,白鹤想到什么,“安福呢?”

燕衡:“由邓将军看着。”

白鹤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又巡视一圈,终于品出不对劲在哪儿了,少了个人。

他有些迷茫地问:“崔护……没跟着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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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ing的)邓钰宸(突然想起)(一拍大腿):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他俩是不是抱一起了??张飞和关羽这么抱吗??????

第60章 朝令夕改瞬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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