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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返途遇变备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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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衡推开紧闭的大门,亮堂烛盏瞬间打在他脸上,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破庙不大,屋子里的人也少。要属最瞩目的,该是残破神像下,跪在蒲团上诚心俸香的人。

燕衡站得远,见他对那分辨不清的神像三拜插香后,终于忍不住道:“你这副做作模样,还真是同我五皇兄如出一辙。”

那人默然片刻,侧首觑他,戏谑的眼神被烛光托出来。他无声笑道:“王爷这身子骨能走这么远?”

“原本是不能的,”燕衡四处张望,眼角瞥到柱子后躲闪的什么人,他认出后没吭声,只是随手扒拉了个蒲团出来,手上拍了拍,顺着坐下去了,接回上话,“不过我要是不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去。”

“王爷这可就是说笑了。”燕徊说着,又转回头不看人。

“说笑?”燕衡语气不明,“当着我眼皮子底下都敢把人掳走,你真是混子做惯了。”

“王爷对我很是了解?”燕徊起身,整个人朝向他,试图同他对视。

燕衡偏不如他意,眼睛闲不住,屋里扫视一圈,道:“咱们就开门见山,如何?”

他大概清楚燕徊找他的目的,但还是想让燕徊亲口说出来,不然绕过去绕过来,太累了。至于前者说的“很是了解”,燕衡觉得纯粹是无稽之谈了。

“在下找王爷一聚,”燕徊道,“只是想知道常雁郡王的近况。”

“好得很。”燕衡四仰八叉地坐着,打了个哈欠,反手撑脸,“现在既已知晓,可以把高平柳交出来了么?”

燕徊充耳不闻道:“先前王爷回吉州的时候,我去元安王府拜访过王爷。原以为能见常雁郡王一面,不曾想被王爷送到崔太妃那儿去了。”

“也不算白跑,还去了一趟东宫,不是吗?”

“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燕衡没多少耐心,“你只需要将高平柳交出来,其他的,我和你没话说。”

“怎么会没话说呢?小时候你都唤我阿徊,”燕徊回身燃了三支香,又近身递给他,“云瑄。”

燕衡头未抬,只掀起眼皮,视线落到红点处,一言不发。他一只手直直搭着膝盖不曾抬起,香灰落手上了也感觉不到疼。

“本王应该提醒你一下,那时候的你可不姓燕。还有,”莞尔,他才抖落手背上的灰,露出浅浅的烫痕,摁了摁,面无情绪,“本王的字是你能叫的?”

“王爷——”

“咱们开门见山,少些废话。”燕衡彻底没了耐心,语气都冷了些。

燕徊低头一笑,一边扔香踩熄一边连连点头,依了他的话道:“之前高家出事时,我听说过一些坊间碎语。传闻说,王爷和我这个逆贼勾结一道,对都中权贵进行报复,王爷那时候怎么不否认呢?”

燕衡揉了揉眉道:“那样的闲言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信,你要本王解释什么?”

“皇上忌惮崔家,制衡王爷多少我便不一一清数。自然,王爷也明白,他对你下手是迟早的事。”燕徊侃侃而谈,“我以为,就如那些传言一般,王爷与我这个逆贼同流合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燕衡嘲道:“姓燕的逆贼出了一个就行了,本王何必上赶着找死呢?”

“不用上赶着,一旦他对王爷有所怀疑,王爷就时日无多了。”

“话扯远了。”燕衡道,“你只需要告诉我,高平柳呢?”

“死了。”燕徊埋头理了理已经够平整的袖子,言语平淡得还以为死的是什么鸡鸭鹅类的畜生。

燕衡倏然抬头,额角一跳,脑子嗡嗡两下。他把这话消化咀嚼了几遍,难以置信动唇,气极反笑似的言语带上笑腔道:“我原以为我已经够心狠手辣了,不曾想比起你来,我倒还算好人了。”

燕徊毫不谦逊,得意笑道:“彼此彼此。”

“所以这趟我来与不来,你都没打算放过我。”燕衡视线如水,“可是高平柳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觉得你做得过分了吗?”

破烂窗户忽地被风吹开,寒风侵入,雨雪纷纷洒了进来。燕衡离窗口近,风一豁进来就直往他脸上打,将额前的头发吹得凌乱。

里面候着的护卫见状就要去关,却被燕徊一个手势打住了。

他背着手,朝着燕衡走去,背对窗户给他挡住,微微弯身笑道:“我只是想王爷少遭罪而已。今夜回去后,皇上对王爷只怕会疑心更重。”

燕衡理了理肩头,抖搂两下戴上帽子,挡住视线后只看得到燕徊的脚。他问道:“尸身呢?”

“我先让人往王都送去了,倒是不必劳烦王爷操心。”燕徊背着手,见他如此不待见自己,便转个身朝向大敞的窗户,准备慢步过去关上风雪。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燕衡沉默片刻起身,终于肯正眼看他了。

燕徊被他的动静拉回来,扭身回看,盯着人看了会儿,想到什么整个人转过来看他。

燕衡神情淡漠道:“本王好心提醒你一句,把你的爪牙收一收,哪天真把自己玩死了。”

“王爷这帽子——”燕徊忽地抬手,只是还没落到实处,一根箭猛地飞出来刹那间从手背贯穿整个掌心。

箭头堪堪停在了燕衡帽子边缘的前两寸堪称精妙绝佳的位置,因为就算那支箭真飞过头了,也伤不着他。

也就这么一瞬间,外面登时骚乱起来,嘈杂声和脚步声四起,想来都纷纷开动去追那个射箭人。

燕衡虚化掉周围的一切,眉头紧锁顺着长箭看向窗户外,原本漆黑的夜被雪映衬得发白,可尽管如此,也教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知道有人在往外追。

燕徊吃痛,却还能勉强挤出一个笑。他折断里外头尾,紧紧盯着燕衡道:“我这里,随时欢迎王爷。”

“滚吧。”燕衡头也不回,拢紧了衣服就大步跨出门槛。

追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反正破庙外守着的人比起他来时只多不少,也不知道都这些多出来的人先前在哪儿藏着的。

估计是山虎吧,燕衡心想。

他翻身上马,于寒冬月夜奔行。疾风吹得人头疼,他低伏着紧抓缰绳,企图少受点寒风摧残。

他现在头脑乃至四肢都在发麻。一半是被风吹的,一半是心生的。

燕徊把路堵得太死,自己回去后怎么过?总不能真跟燕徊走一道去吧?

高平柳死了,等她的尸身回到王都,燕衢见了,怕要以为就是自己联手燕徊给他来了一出开场戏。

表面或许会得个看护不力的罪名,可和燕徊有关系,这私下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本来燕衢和自己之间就横着一根刺,这下嫌隙更深。

一旦燕衢进一步对自己发难,哪天狠下心来对崔家下手,以后只会活得更身不由己。

倒也是自己疏忽。

燕衡思来想去,脑子里就没停过。他本以为燕徊只是找个由头和自己见上一面,属实没想到他会为了逼自己上贼船把人整死。

越想越头痛,他用着小劲儿锤了捶太阳穴。倏忽间,马背后面猛地一抖,什么东西压了下来,分量不轻。

一双手绕过他围过来,夺过前头缰绳,给他勒了勒马。

方才脑子里想了那么多,燕衡还没来得及抽身回到当下,刚回神抬眼,就见前头雪地里躺着几个显而易见的捕兽夹。

冬日里不好捕猎,猎户为了生存就用这种方式,能捞多少算多少。

“你在想什么?”

谢承阑如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四?”燕衡恍然一瞬,直至侧首真真切切看见谢承阑的脸,才确认了没在做梦,“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让你看着客栈?”

“那个叫汪粟的,我已经找借由让崔云璋关起来了。”谢承阑搓着掌心的绳子,答非所问,”有几个可疑行迹的羽林卫,我没敢轻易动,只是让你身边几个贴身手下盯紧了。解霁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没说。”

燕衡似乎并不满意他的答案,侧眼又一遍追问:“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在这儿?”

谢承阑难得有犹豫的神色:“我——”

还没来得及说出后话,燕衡眼角撩到他身后背的长弓,语气蓦地沉下来:“刚刚那箭是你射的?”

“是。”谢承阑身形绷得直,嘴角也紧紧绷着。

“你不知道有多危险?”

谢承阑硬邦邦道:“这种天气和路况,我都很熟悉——”

燕衡再次重复:“我问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谢承阑不说话。他收回一只手,放到自己膝盖上动了动,指尖在蜷缩几次,才上手扯出燕衡卷了小半在头发里的帽子。

整理完了后又一言不发地缩回手,垂着眼睛还是不说话,像个做了莽撞错事的冒失鬼,等待听训。

帽子阴影把燕衡的整张脸遮住,谢承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猜到他很生气,大概是因为自己违背了他的命令。

燕衡扭回头,背对他一动不动,没再给他一个神色。

燕衡不轻不重地抓了抓马脖子,发泄似的又拍了拍马头,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滚回去。”

尘风客栈里,前半夜遭了贼,天快亮时还灯火透亮。

两人回去时也是走的偏门,燕衡避开羽林卫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回到自个儿房间。在他要推门进去时,谢承阑貌似没有要走的意思。

燕衡手上一顿,扭头疑惑:“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谢承阑默默望着他,嘴唇微动却半天说不出口。他以为自己擅作主张跑去找燕衡,依照燕衡的性子,回来后多少不会给自己好受。

也不是皮痒非送上去让他罚一顿,只是觉得,就算没什么实质性的惩治,再怎么着也会明里暗里说几句不好听的话。

就这么放过自己了反而不大可能。可就这么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于是谢承阑腹中那些弯弯绕绕说出了口就变成了别扭又突兀的其他话题。

“高平柳呢?没谈妥吗?”

燕衡“啧”一声,闭眼揉了揉眉心,抬步进门留个背影:“我困了,谢兄也回房休息一下吧。”

“嘭”的一声,房门闭紧了。谢承阑愣在原地未动,好半晌才挪步离开。

里面燕衡一踏进去,崔云璋就拥上来了。

他刚刚就听见两人在外面的细语声,怕耽误事,见了人才敢凑上来。他逮着燕衡上看看下看看,除了脸色苍白,神色疲惫了些,倒是没什么别的伤口。

他呼了口气,给燕衡倒了杯热水,递时象征性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燕衡沉着脸坐下,接过来抿了两口,掀掀眼皮扫了一圈楼下院子戒备巡逻的羽林卫,头也不回地问:“那个汪粟呢?”

“楼下柴房关着的。”崔云璋道,“你走后没多久他就鬼鬼祟祟的要进你屋里来,被谢承阑逮住了。”

燕衡放下杯子,平静道:“杀了。”

崔云璋一怔,眼睛都不敢眨。他想了想,燕衡好像很久没有开口杀人了。他回过神后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地问:“谢承阑呢?也杀了吗?”

这是原本就该做的。只是燕衡一拖再拖,久到没有这次开杀戒他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了。他想知道,会不会这会儿燕衡能狠下心下手了。

燕衡抬眼,自动忽略他的话:“我听说还有几个不老实的。”

崔云璋皱皱眉,知道他在打岔,也不敢多说,只道:“都解决了吗?”

“不,那几个留着回王都交差。”

“交什么差?”崔云璋疑惑。

燕衡仰头吐了口气:“高平柳死了。”

崔云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张唇:“……什么?”

“你先找人,去庭州和王都各自报丧,一定要快,尤其是王都那边。”燕衡起身关上窗户,背着手原地转了一圈,“高平柳的尸身已经被燕徊先一步运到王都去了,燕衢见了势必会对我起疑。我要是把他的人全料理在这儿了,回去更不好交代了。”

“那……”崔云璋张大嘴巴哑口无言,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燕衡摇头叹声:“我可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去。”

“山虎到哪儿了?”

“昨晚就到肃州了。”

“好。”燕衡点点头,“那么今晚把戏做全套了,给我的好皇兄送份大礼回去,如了他的意。”

崔云璋大概知道他要做的戏是什么,但对后半句话实在糊涂。

“什么大礼?”崔云璋结合他刚刚那一番话,忽然一个冷噤,“你总不能把自己胳膊卸了给他送回去吧?”

“你刚刚说的,”燕衡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轻声细语,“谢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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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阑:怎么背后又是一凉……

第45章 返途遇变备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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