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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暗怀别意上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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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下旬,凛冽寒风一过,枯树不见鸟,路上的积水都结了一层薄冰。

大清早,一支素装队伍围着一辆马车出了王都北门。

从王都到庭州,正常来说只需要二十来天,一个月是足够的,但燕衡特地提早了这么长时间。

理由是——身子经不住折腾,脚程慢,所以提早走了。

原本想着能不能唤醒燕衢的一点良知,干脆别折腾自己了。但不出所料,燕衢装瞎,屁都没放一个。

就因为提早赶路,高平琛还指桑骂槐地大骂特骂了会儿。但燕衡的身份摆在那儿,加上他此行除了护送燕衡和“推波助澜”外,还别有目的,最后也只得悻悻作罢。

燕衡一路上兴致都不怎么不高,颠簸过去颠簸过来的,总觉得头晕心慌。倒也不是不能赶路,只是走前去了一趟宫里,吃了药难免有点后遗症。

一路上,他还得和崔栖四目相对。

之前两人就闹得不怎么愉快,原本崔栖都不打算来的。但路途实在遥远,平时在王都就常往他那儿跑,这么长时间不看着肯定不行,而且崔云璋低声下气请了一遍又一遍,她才出动的。

但是马车里,两人相互看不惯,一路上都没搭腔。偶尔崔云璋歇马,钻进去同乘,气氛才稍微缓和点。

在大营里不知道待多久的谢承阑回到家中,手里拿邓钰宸的第三封信,眉毛皱了又皱,神情古怪,糊涂了好久。怎么就差点……这么一说,他更疑惑邓钰宸的打听手段了。

正疑惑着,方清河推门而入。他带着一身风雪,进门后立马反手关门,朝手心哈口气,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四爷,你要的厚衣服,给你放这儿了。”说着,方清河给他放桌上,嘀咕两声,“我看四爷你往年也没穿过这么厚的……”

谢承阑看他一眼,装作没听见:“下雪了?”

“下了一点,年前估计还会冷一阵子。”方清河低头环身看,拍了拍身上的雪渣,“我听说,元安王上个月就已经动身了,但还不到北庭界内,堪堪卡除夕那两天才能到。”

“那么晚……”谢承阑嘟囔一声,心想,估计也是遭罪了。所以他决定见到人的那两天,不和燕衡呛声。

方清河放完东西就要走,谢承阑却叫住他。前者回头,后者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

“问你一个问题。”谢承阑板着一张无比正经的脸,“平时我叫你去打听什么事什么人的话,你一般是怎么做的?”

方清河一听他问这话,就不自觉挺起胸膛来了。

说起这个,他可在行了。之前邓钰宸还在庭州的时候,方清河经常和邓钰宸混迹各种场所,学到一些技巧皮毛。

方清河掰手指头道:“走街户访、酒肆茶谈、飞瓦串檐……哦,还有一种,美人计!”

“美人计?”谢承阑一脸糊涂。

“就是送个美人,打入敌人内部,迫使别人放松警惕,然后得到想要的消息。”

谢承阑沉思不语。好像,之前燕晁对燕衡这么干过?那么,难道,邓钰宸也……?

还没来得及细想,方清河就又道:“不过我没实践过,没那个本事,就见邓将军这么干过。”

谢承阑被口水呛了一下,猛咳两声摆了摆手,艰难道:“……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这都详细到一日三餐了,看来,很有可能就是了。谢承阑顺了两口气,听见关门声后,有些心堵:“方清河,你摔门做什么?”

“?”方清河探回头,看了看上下门框,脸上无辜糊涂交加,“有吗?我这动静分明比平常小,门都没关好,只堪堪掩上。”

“……”

方清河走后,谢承阑不爽地将那封信揉成一团,然后给烧了。

一场雪雨后,路上尽是冰碴子,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这地方本就人少,街上行人屈指可数,摊贩也少。

燕衡掩口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一手关紧马车窗户,一手拢紧了氅衣。

这北边确实比王都冷不少,往常这个节点在王都,他还能挺着只裹个厚外衣。

“崔云璋。”燕衡叫了一声。

崔云璋驾马靠近,弯下身道:“王爷可是有什么要吩咐?”

“今晚就在此城休整吧。”燕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就在崔云璋要张口答应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进来。

“要我说,王爷还是别休息了吧。”高平琛骑马跟在后头,指了指前面,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翻过这座山头就是庭州,这会儿赶赶路,不等明早就能抵达。今晚再一耽搁,明日下午才能将将到。”

马车平静缓缓地前行,燕衡不说话。

解霁安觑他道:“你若是急,便让你先走一步。”

“我有什么好急的——”

“不是要去当官了?这一行人里,最急的就该是你。”解霁安身边的一个羽林卫不屑说道。

“你!”高平琛两眼一鼓,捏着拳头就要发作,撕破平时的斯文样。

“闭嘴。”燕衡的声音慢悠悠传出来,“谁再说话等会儿吐谁身上。”

“……”

那羽林卫说的其中内里,燕衡是知道的。高平琛此行的别有目的,就是去接管邓钰宸空出来的长史。

虽然燕晁没了,但高家势力还在,不管怎么说也不能随便应付了,所以燕衢思来想去,邓钰宸那个长史给高平琛就刚刚好。

一般人觉得,既然把他安排好了,谢承阑那件事也就完了。但燕衡从王都出发那一刻起就明白,燕衢还是没死心。

因为谢承阑那个位置,有比他更适合的人,是一个比高平琛还能够平衡局面的人,这是燕衢的想法。

不过燕衡没想过这个人会是谁。

要说起来,高解两家既然能相互制衡,再放一个去北庭能形成三角局面不至于两败俱伤的,除非是崔家人。但燕衡觉得,这个想法就是扯淡,没再深究就抛之脑后了。

估计燕衢也是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反正有大把的人比谢承阑合适,既然暂时挑不出他的错,那人莫名其妙没了就万事大吉了。

崔栖从马车里钻出来,坐到马夫旁边,敲了敲靠崔云璋那边的马车外壁,侧头看人,颐指气使道:“去找个大点的客栈。”

见崔云璋扯了扯缰绳就要去,高平琛跑到燕衡跟前敲了敲窗,又要劝:“王爷——”

“本王刚好缺二两舌头肉下酒,”燕衡打开窗门,微微偏头,目光平静地和他对视,云淡风轻说道,“高公子帮本王这个忙,还是本王自己看着办?”

“……”果然心肠歹毒,高平琛皮笑肉不笑,“王爷您看着来吧。”

“哦,对了。”燕衡想起什么似的挑眼看他,“我知高公子平时肆意惯了,常常不拘小节,但此途不同,所以本王还得说一句。有些事情,本王没开口,就不要擅作主张,知道吗?”

“……是。”高平琛笑得难看,应得也难看。

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是另一副嘴脸,我娘老子都没怎么管过我,你个有名无实的王爷算什么东西?

翌日下午,庭州城外立着好些目不斜视的兵卫,个个长矛佩刀,一身武装,风吹不动。

最前面负手而立的人面容严肃,凌厉五官饱经沧桑却似剑锋,让人不敢轻怠,短胡茬子更衬得人刚强威武。虽然一身常服,但遮不住由内散发的老将风范。

此人当属这北庭都护府的大都护,解太麟。

解太麟身旁左右还立着两位身形相当的男人,两人眉眼都有五六分相似。

轮廓阔一点、身背挺直的,则是解太麟的大儿子,解恒华。另一个下颌稍窄、吊儿郎当的,则是二儿子,解绍华。

解蕊就在解绍华旁边,而再顺着过去,就是谢承阑了。

望着远处缓缓驶近的马车,谢承阑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摩挲了几下。

但下来的人不是燕衡,而是崔云璋。

“崔云璋。”崔云璋自报家门,而后弯身作礼,“王爷在后面耽搁了会儿,晚些时候才能到。”

解太麟倾向旁边望了望他身后空空如也的大路,迟疑道:“王爷可是身体抱恙?”

“有些怯冷,但也还好。主要是半道上,王爷的马突然尥蹶子,这才耽搁了。”崔云璋有模有样道,“怕各位担心,便叫在下先一步来报平安。”

“我带人去接应吧。”说话的人是谢承阑。

“不用。”崔云璋转向说话人时愣了愣,扯出一个生硬的笑,“解中郎将和高大人在后面跟着的。已是年关,路上来往人多,再叫些人去路上堵着,难免耽误了别人的行程。”

“是啊四哥哥,”解蕊扯了扯谢承阑袖子,一想到燕衡身上那些令人发抖的传闻,不禁一个冷颤,小声嘀咕,“人家还不一定领情呢。”

“我——”谢承阑又要开口,崔云璋便先一步出声将他的话堵回去,“谢将军若是闲不下来,不如给我家王爷做罐红烧鹅?”

还惦记那红烧鹅呢。谢承阑应声道:“……行吧。”

他转身就要走,解蕊也动了动身要跟上,却不料胳膊被解绍华拉住了。

解绍华满眼厌戾地瞥一眼谢承阑,装腔作势道:“得了吧我的好妹妹,你这么跟着人家为人家好,人家可又领情了?”

解蕊挽住他胳膊跺了跺脚,黏糊糊道:“二哥哥,我有自己的盘算,你就让我跟着——”

“二公子还是拉住小蕊的好。”谢承阑侧身一望。

或许今天出了点太阳,心情稍好,他不打算和人计较,语气都缓和:“我那地儿脏,别脏了小蕊的鞋,也脏了二公子的眼睛。”

解绍华却不领情,嘲弄道:“什么东西?值得小蕊为你这般?”

“吵什么?”解太麟打断,瞪一眼解绍华,拂袖离去,“回府备宴。”

谢承阑在集市上买了点和料就往家里奔。他想着隔壁家的大娘家就有几只鹅,也算是自己看着长的,现杀新鲜,吃着也放心。

只是刚走没两步,方清河就找来了。

“四爷,公事。”方清河俯耳说道。

“做什么?”谢承阑听到这话的时候,刚刚的好心情仿佛被天上的飘雪打散了。

“今日午时,有几个可疑人进了城。盯梢的人还没来报,应该还没出南大街。”方清河道,“解大将军让你去着手解决一下。”

“行吧。”谢承阑言语勉强,有些不情愿,他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方清河,“帮我拿回去,再找隔壁大娘买只鹅,挑只肥壮点的。”

“成。”

此刻庭州城内南大街内,两个奇行怪异的外地人,站在路中间面面相觑。

“你……”燕衡嘴角抽了抽,一脸的一言难尽,忍不住上手,粗鲁地扯下山虎脸上的倒三角黑布,“你是做贼吗?”

这次北上眼睛多,他两人是兵分两路走的。在昨日前,山虎都是跟在后面的。今天早上先一步进了城接应。燕衡就先和人碰头去,顺便了解一下庭州城的情况。

虽然留了一个马车在后面,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里面只有崔栖一个人。

几人里,解霁安不表态,他是个聪明人,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自己留一线。高平琛则以为燕衡要有自己的行动,还乐滋滋放人走了。

山虎急急忙忙拉起黑布条把嘴捂上,左右看两圈,顶着所有目光,还无辜道:“不是王……公子叫路上不露真容,小心行事?”

“……”燕衡无语,“谁教你这么捂的?”

不是贼都被当贼了。

“平时做那些见不得光的我就这么捂啊。”山虎天真道。

“算了。”燕衡又给他扯下来,“这里没人认得你,别捂着了。”

“那王…公子,”山虎挠了挠下巴,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的帷帽,眼睛随着被风吹起的黑皂纱眨了眨,“捂着么严实做什么?”

ooc小剧场

谢承阑(左右嗅嗅)(自我怀疑):我好像闻见了燕六的味道。

方清河(连连叹气):四爷不仅该换那大门,还该去检查检查脑子了。

第36章 暗怀别意上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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