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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深陷泥泽言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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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衢眼睛沉下来,凝声道:“六弟是在质疑朕?”

“整个大楚都是皇兄的疆土,皇兄有想在哪儿种就在哪儿种的权利,”燕衡不慌不忙,“臣弟只是想说,或许,现在不是时候。”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好?”

“臣弟听说,年底,长北郡公远舅家的女儿高平柳将从庭州动身入都。”燕衡头头是道,“那是给皇上的选妃,自然不可怠慢了,届时便由臣弟去接可好?”

“年底……”燕衢思忖着,“会不会太久了?”

“王都里的权贵接二连三地出事,总要时间恢复元气。”燕衡固执己见,“臣弟认为这个时间,不早也不晚。”

说是恢复元气,但其实这是燕衡给自己的时间,现在让他去杀谢承阑,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的。

思虑再三,终于,燕衢松口了。

但先前说过了什么“不放心”之类的屁话,也不好这会儿改口。于是趁着高柳燕昌这几日回宋平,便下令他二人绕着路送燕衡回吉州。

至于返程,再随便派个人去接得了。

燕衡对他这漏洞百出的措辞也感到好笑。自己说要回吉州,他就嘘寒问暖地关心自己身体,自己一说年底冒着风雪去庭州苦寒地,他反而一口答应了。

真是……鸡贼。

一天时间,燕衡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只是还是吃不下饭。

崔云璋见他这般放不下心,但又忙着安排明天南下的事宜,抽不开身来伺候他,于是便叫了薛云珂看着点。

书房里,燕衡端坐着,睨几眼当下跪着的几人,一言不发。

“确实被人泼了柴油。”山虎下巴一戳,“这几个都是昨日事发前进出过木琥台的人。”

燕衡慢悠悠起身,朝他招招手,道:“给我。”

山虎明白他要什么,一刻不停地将腰间佩刀递给他,侧身到了一旁,让时还拉着薛云珂。

薛云珂走得僵硬,面无血色,他半身躲在山虎后面,透过山虎肩头看燕衡,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和害怕。

他和燕衡没见过两面,但打交道时也都好声好气,相处起来还算好说话,他一直把燕衡当崔云璋那样的哥哥。

他从来没在燕衡脸上见过这种神情,也从来没对这人感到这么恐惧过。

燕衡没心情去管有没有人编排他,他只想杀人。

他拿着刀,在那四人周围慢悠悠转着,一会儿把刀架在那个人颈间,一会儿使着拍了拍这个人的头,冷声道:“自己交代清楚。”

地上跪着的人一个劲打颤,耐不住恐吓,有人率先开口:“夫人刚回那会儿,小的去送茶水的,完事儿后就去前厅扫地了,其他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燕衡不作声,刀背在那人肩膀拍了拍,转而把刀指向另一个,问:“你呢?”

那人浑身一抖,低头不敢看人,说话都变得结巴:“小的……小的去帮夫人理草药,完了就去伙房帮忙了。”

这人说完,另一人立马抬头,指着他忙声道:“小的也是,和他一起去帮夫人理草药的。我记得走完没多久就……就起火了。”

反应过此话不妥,他又撑起身猛然摆手,惊慌道:“但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燕衡没理他,不说信与不信,眼光不知撇向了何处。

还有一人未开口,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那个人身上时,燕衡手上一动,眨眼间,第二个人猛地倒下地。

燕衡从喉咙里拔出血刀,只剩个对穿的窟窿。剩下三人见这状况,惊慌倒地都快吓尿了,满眼恐慌地盯着地上的人,不知道说错了那句话。

他们齐齐看向燕衡拿把刀,就怕下一秒落到自己头上了。

薛云珂没见过这场面,山虎事先就让他转过身去了,但光听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开始畏惧,在想要不要先离开这里。

燕衡将刀架在第三个人颈侧,散漫道:“他撒谎了,你呢?”

胡申连忙磕头,磕磕巴巴道:“小的、小的没撒谎,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再说一遍。”燕衡语气毫无起伏,冷刀逼近了些。

“是……黄双,”胡申浑身僵住不敢动,指着地上那个刚落气的人,用着乞求的眼神看着燕衡,“他让我一起去帮忙理药材,理完后我先他一步出木琥台了,他过了好半天才去的伙房,然后就起火了……”

燕衡刀尖抵着胡申下巴,抬起来一点:“再详细一点。”

胡申咽了口唾沫,连声道:“夫人要人帮忙时,起初只叫了黄双,他都走到一半了才回头叫我也去……”

燕衡不耐烦道:“我不要听这个,你直接说谁让你干的。”

“是黄双,是黄双啊王爷……”

“废话真多。”燕衡手起刀落,就要将他脖子削下来

见他对自己动真格了,胡申惊到破声:“高高高家,是……长北郡公。我前天在后门,看见黄双和郡公家的贴身护卫交头说着什么……”

燕衡干脆利落地将刀插入他嘴巴,血刃刀口从后脑伸出来,殷红鲜血从刀尖滴滴滑落。

他漠然抽刀,冷哼一声:“满嘴胡话。”

死了两个,燕衡视线自动落到剩下活着的两个人身上。那二人无不惶恐,猛地大叫两声,张大眼睛看着人。

“除了春不扫的人,今晚全换掉,个个背景调查清楚再领进门,务必好好挑。”燕衡扔了刀,对着地上两个活人左右各来一脚,“这两个,送吉州去好生看管着。”

那两人背脊稍微一松,连忙磕头谢恩,劫后余生地放空自己。被牵扯进这件事,别管上哪儿待着了,能留条命已是万幸。

山虎招了招手,旁边待命的人就将尸体抬走,那两个大活人腿都软了,最后是连滚带爬出的门。

“那——”薛云珂缓缓转身面对燕衡,低头不敢看人,脸色煞白,“那我也先走了?”

“等一下。”燕衡给山虎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地带上门出去了。

薛云珂慌乱了会儿,这会儿独自面对燕衡,他难免发怵。

“怕我?”燕衡这会儿语气缓和了些。

“没……”薛云珂说这话时还是连人眼睛都不敢看。

“过来。”燕衡朝桌案边的唯一一把椅子偏偏脸,薛云珂便跟着过去了,他走得慢吞吞,四肢不协调。

“坐下。”燕衡拍拍椅把子。

薛云珂依言而动,此刻心惊胆战,揪着神经不敢懈怠。

燕衡就站在他旁边,盯着前方一动不动,道:“看见了吗?”

薛云珂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又他顺着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薛云珂一脸糊涂:“什么?”

燕衡一字一顿道:“那些死魂。”

薛云珂头皮发麻,即刻从椅子上蹦起来,慌乱摆手,慌声道:“我我我——”

“别怕,坐。”燕衡还是语气平静。

薛云珂硬着头皮又坐回去,木着脸毫无血色,心如捣鼓,无意识地抓着衣服扭,每个毛孔都在喊“救命”。

“你害怕是正常的,没经历过杀戮和血腥的人都害怕死人。”燕衡道,“我不怕、山虎不怕甚至你哥哥也不怕,因为刚刚那种事在王都里就是家常便饭。”

“云珂,不要再向往王都了。”燕衡垂下眼睛,拈起他额前一缕遮眉的头发,说得云淡风轻,“别看我这般风光,靠近我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的母亲、哥哥,都不希望你落得跟莫夫人一样的结果。”

薛云珂一个劲点头,顺着话,怯声道:“我……我不会留在这里,我明天就回去。”

燕衡满意点头,摸了摸他后脑,吝啬夸赞道:“乖孩子。”

薛云珂稍稍平复了些,没那么害怕他了。他走之前扒着门框踌躇片刻,扭头担忧地问:“我哥哥也会这样吗?”

“别说你哥哥了,连我也不一定能逃得掉这样的命。”燕衡嘴角扯扯,皮笑肉不笑,“所以,远离我才是保命之道。”

晚风一过,携着暖意扫过檐角。翌日清早,谢承阑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北城门。

他对王都没有留恋,出了城就准备直驱北上,但想到什么,还是往墙头上瞭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他转回身,落下一鞭子前,猝然听见一阵马蹄声。谢承阑止住动作,总觉得这一阵声音悦耳,便不自觉带上了笑。

直到他转回头,瞧见城门口是匆匆赶来的邓钰宸时,才觉得这也只是普通的马蹄声。

邓钰宸追上他,颇有些怨言:“四哥都不等等我。”

谢承阑没什么好气道:“你也没说你要来,我等你做什么?”

邓钰宸塞给他一个行囊,道:“这是我母亲做的,留着路上吃。舅母这几日不得空,特地让我来给你带个话,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不用管你爹……不用管我舅父。”

谢承阑点点头,神思片刻,拧着眉犹豫开口:“你……可打听到了昨日元安王府有什么异样?”

“你是说元安王府失火那件事吧?”邓钰宸清一下嗓子,捞起袖子就要给他一通输出,谢承阑却打断道,“不是。王爷身子如何?”

邓钰宸想了想,老实道:“好像没听说有什么抱恙的传闻。”

谢承阑紧紧追问:“当真?”

“真。”邓钰宸古怪看他一眼,“你这么担心人家,怎么不去看看?”

“怎么没去看过——”方清河心直口快,但话说到一半就被谢承阑瞪了。他仿佛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便猛然咳嗽两声止住话头,偏开头轻扇自己嘴巴,有些悔恨的意思。

“嗯?”邓钰宸察觉到什么,显然觉得此事别有情况。

“我担心他什么?”谢承阑矢口否认,但对上邓钰宸微妙的眼神还是败下阵来,板着脸一本正经,“……我是去过元安王府,救火。我记得他好像被吓到了,昨日忙着回来收拾东西,没怎么管他,也不知道如何了。”

他直接省略了一通,比如不是没怎么管他而是忙前忙后了一夜,比如不是忙着收拾东西而是因为是被赶出来了。

以及他忽略了的话里漏洞——起火日是前天而不是昨天。

就连邓钰宸也没发现,只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絮絮叨叨了些别的,才目送他上路了。

邓钰宸望着离去的背影,打了个哈欠就要打道回府,刚转头要进了门,却发现一队人马往外走来。

他还以为自己起太早出现幻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有几个人。打头的,正是刚刚才和谢承阑谈及的燕衡。

不知道燕衡的注意力放到哪儿去了,压根没发现他。鉴于上次杀鹰的恩怨,邓钰宸怕不小心惹到人,忙不迭牵着马,蹑手蹑脚躲进旁处草里。

“王爷,三娘他们都从南门走了,高柳和贺王殿下也在南门等着,我们干嘛从北门绕?”说话的人是燕衡旁边的山虎。

这一堆人里,邓钰宸认识的就这俩,其他几个人也就是个不起眼的随行护卫。这话听得不清不楚的,邓钰宸还以为燕衡要去送江淮的人走错门了。

燕衡单手拢一下披风,手攥缰绳,望着远处渐远的身影,没开口。好久,直到远处再不见熟悉身影,他才勒了勒马转回神。

山虎察觉到他心情不怎么样,怕他又陷入先前的古怪情绪,又唤一声:“王爷?”

“看红梅。”燕衡声线平静,兀自回了他上一句话,然后转马掉头,“走吧。”

他带人走后,邓钰宸才探出头来。方才那两句话顺着风刚好钻到他耳朵里去,这次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红梅?他觉得奇怪,这北郊山确实盛长红梅,但……也不是这么个时节吧?

邓钰宸朝着他方才一动未动的方向看去,一棵红梅树都没有,所以他刚刚是在看什么?

……谢承阑吗?

ooc小剧场

谢承阑(疑惑):总感觉后面有一道视线——

燕衡(微笑):你感觉错了

第29章 深陷泥泽言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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