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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看不见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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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冲冲跑回杂物间,乔喻殊臂环摇摇欲坠的书,稍稍捋顺不平的呼吸后将书放置在桌面。他拍了拍起褶的衣服,很轻的笑了出来。

手颤抖地搭上厚厚的一沓书上,细而缓地抚摸书的封面,而后抱在怀里不撒手。他像个孩子,捧着自认为珍贵的东西笑得乐不开支。

翻开封面,指尖轻轻覆在凹凸不平的字印上,似乎这样就能触碰到书的灵魂。他指下的文字发烫,阵阵书香的清润浮荡在空气中。

此刻,窸窣声响传入耳中。

“谁?”

一时间,熟悉的嗓音裹挟着笑意落下,他立在门槛后,弓起指节向敞开的大门叩动,一声一声,清脆的带动古木门齐响。

乔喻殊拿书的动作止住,他心头一震,继而腼腆的笑了,双眸流光溢彩,仿佛那不见底的深渊一挥作散。在他孤寂的世界里,降临了一位梦的同伴。

“乔喻殊,我能进来吗?”乔喻殊点头,他便跨越门槛,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乔喻殊按耐下心底的激动,稳住声线询问:“你怎么来啦,还是走的那天的小道吗?”

纪凇假意看不出他眼底的欢喜,视线瞥到他手中捧的书上,下意识开口:“嗯,我来取书。”

对方的神情明显灰了灰,回复的语气也干巴巴的。等到接过书后,纪凇忍俊不禁调侃道:“怎么,你很想让我来?”

乔喻殊摇摇头,纪凇又问:“那就是不想我来?”乔喻殊连忙摆摆头解释道:“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纪凇喉间滚落笑音,“你的表情和你的话不相符哦小骗子。”乔喻殊抿抿嘴,不出声了。

纪凇走近了些,低头去看书上的文字,顿时哑然失笑:“你能看见?”他摇头不语,纪凇便自告奋勇:“我教你认字如何?”

乔喻殊曈眶微缩,他不敢相信,朝着声源方向眨了眨眸,斟酌再三:“我很多字都不认识。”

“那又怎样?”含笑的尾音很轻地滑落,“我有自信。”我定能教好你。

“好。”乔喻殊弯了弯眸,用力点了点头。

这样,纪凇名正言顺的和他坐在一起,和他一起看书。他握起乔喻殊的手,压下他的食指顺着文字凹凸的部分抚摩,带着他的食指划过文字的一撇一捺。乔喻殊的手仿佛成了笔,笔下书写着璀璨的未来,撷取欢悦填满。

唇角微扬,他已经能顺畅写出这个字的笔画了。纪凇不出声,握住的手手去书写下一个字。弯折起伏,最后豪迈的一撇为灵魂添彩。

纪凇开口,文字的读音现出来,“这两个字叫——故乡。”

“故乡?”乔喻殊重复,神情恍惚间被拉回文山村,母亲的声音又萦绕在耳边了。故乡,故乡,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是他的故乡。

纪凇忽地侵入他的脑海,夺去他那不美好的回忆,回想自己的往事,将其娓娓道来:“故乡代表的是一个人家所在的地域,但如果没有熟人在的话,那块地仅不过是住过而罢。”

“乔喻殊,我和你说说我的故乡吧。”纪凇的手搭在膝间,眼里噙着笑。

“我家的小道旁田地很多,一亩地一片风景,田地里大多种植水稻,春绿秋黄,风一吹就哗哗作响。我爹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水稻熟了,每年就会带上我去田地里割稻子,稻田里有水,水里面藏着很多吸血的水蛭,儿时的我怕疼,每次割水稻都躲的远远的。”

“之后我爹就看不下去了,硬把我往水田里推,还凶狠地对我说‘你不割稻子我就让你和水蛭睡一起!‘他凶神恶煞的表情让我害怕极了,我便连忙抓起镰刀挥向稻子,结果之后我还是挨了父亲一顿打。”

“为什么?”乔喻殊疑惑不解。

纪凇情不自禁,继续诉说自己的窘事,“我是乱挥的,一地的稻谷稀稀落落,长短不齐,我爹说我败家,非要把我打到树上去不可。”

“噗嗤”,乔喻殊忍不住笑出声,好奇地追问:“然后呢,你真上树了?”

“没。”纪凇无奈一笑,“我倒是想爬,结果爬不上去。”

“那不是很惨?你哭了吗?”

纪凇却狡黠一笑:“你猜。”

那肯定就是了,乔喻殊默默心里腹诽,面上倒神色自若,假意不顺着对方话回答。

“怎么不说话?”

忽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徐不缓地朝杂物间走去。刹那间,乔喻殊手中的书掉在地上,搡着纪凇焦急不已。

“怎么了?”纪凇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怔。

乔喻殊来不及捡书,压低嗓音急急说道:“我师傅来了,你先躲起来。”纪凇低笑一声,侧身躲在杂箱后。“躲好了吗?”他问。

纪凇应声:“好了。”

话语刚落,叶永华一只脚踏过门槛,温和的开口询问:“怎么样啊喻殊,看书费劲吗?”

乔喻殊捡起掉落的书,拍拍沾上的灰,镇定自若回答道:“还可以,字会照它们的笔画描,就是不知道它们对应的读音。”

叶永华和蔼的笑笑,伸出宽厚的手掌拍上乔喻殊肩膀,“需不需要叫方闵来教你啊?”

“不用了师傅,”乔喻殊推拒道:“方闵他也有自己的工作。”

叶永华轻叹了口气,“你也真是的,方闵他就一个小道士,平时也不常有人会请他。还有人说他搞什么封建迷信,如此一来,他空闲的时间就更多了。”

“啊?”乔喻殊有些不敢相信。他没想到方闵还有道士这重身份,难怪之前笑他水中没有水猴子。想到这,他尴尬的别过脑袋,对于方闵教他就更加排斥了。

他敛下眉睫,轻轻说道:“师傅,不用了,太麻烦您和方闵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叶永华不相信,他细细思考一阵,抬起饱经风霜的面额,瞳孔中映射出他拘谨的模样。缓了好久,沉沉开口:“谁教你。”

乔喻殊一惊,以为叶永华已经看到了纪凇,顿时大气也不敢喘,低眉顺眼的扯幌子:“师傅,是我母亲生前教过我一些,我想,我能凭借那些字推出一句话……”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外边的天气很热吧。”叶永华并未深究,偏头望向外面的烈阳。

乔喻殊局促回答:“还好,里面凉快,感觉不到热。”

“嗯。”叶永华应声,“文山药坊近些年都挺凉快的。”

“好了,不打扰你看书了,要好好学啊。”叶永华双手背后,迈开步子离开。一双深海般幽暗的瞳光目视他离开。

师傅的话耿耿于怀,他竟真觉得这凉的不太正常,搓了搓略僵的胳膊,他轻轻启唇:“纪凇,出来吧,我师傅走了。”

许久没有动静,乔喻殊心下生疑,却还是轻轻唤了一声:“纪凇?”

心里的不确定因素愈发强烈,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好缓解些紧绷神经的疲劳。

听到呼唤,对方这才从杂物箱后出来,拍了拍青衣上的灰,眸色像染了靛蓝水彩。他低头看向乔喻殊头顶,丝丝缕缕乌发垂坠。微风拂过,一小绺发丝顽强地昂起头来,摇摇晃晃。

像故时随风飘动的稻穗。

纪凇像被迷惑一样,伸出手举到他头顶,在仅距几厘米的距离堪堪停下了手。“在。”他沉稳答声,嗓音却似锈蚀般哑哑然。

“怎么了吗?”乔喻殊觉察到他语气中的不对劲,轻声询问。

纪凇搪塞回答:“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家了。”

话一说完,纪凇就后悔了,他的确很想很想自己的家。回忆着满是麦穗谷米的风,口鼻间似乎真能闻到那催人心神的香气,搅和的心乱如麻。

“那就回家看看吧,我想,家是不会排斥每一个思乡的孩子。”乔喻殊轻轻说道。

可是,他要怎么回去呢?答案是,回不去。他被永远的困在了这里,离不开也逃不出去。

纪凇罕见的沉默不语,举起的手也缓缓落下,被风压倒的发丝重新回归,他又默然不动。

良久,他缓缓应了一声,纪凇开口:“天色不早了,我先告别了,明日再来。”

迈开的脚步有些急促,到了门口前却慢了下来,他扶着门框,微微偏身。

“如果有机会,我想带你一起去看看我的家乡。”这才是他心里最清楚的目的,他希望也能让乔喻殊看到那片美好风景。

乔喻殊听后,眉目染上喜色,他略显惊异地抬头,“真的?”

“是。”他回头遥望前路,浅淡的笑容悄然攀上面言,“我认真的。”

前路的光似灼似焰,几点阴影处消逝的无影无踪,一身青绿也淡然离去,杂物间内恢复平静。

一天终在太阳的下落中结束,晚霞漫布天空,又逐渐被夜空释解,换而星辰满天,皎皎无邪。书页被轻轻合上,故乡二子仍留驻脑海。

乔喻殊第一次在黑暗的世界里,开始描绘一幅稻谷成熟的光景,橘黄随风摇曳,裹挟似有若无的清香,时远时近,呼吸间都是清郁的谷香。

第一次发现,原来黑暗中能潜藏如此多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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