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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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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没有太阳,只是泛着深红色的光芒。

这是一个种着一颗高大四季樱的庭院,橘红色的樱花开了落,落了又开,在短短的世间里染上凋零,如同岌岌可危的结界,外面是无数血红着一双眼睛的妖魔,失去理智,疯狂地攻击着这一处躲满了挤挤挨挨小妖怪的地方。

庭院小桥流水清幽,房间错落有致,布局雅致舒适,像这样的房子,都是很古老的家族才会用的,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这是歪着头的少年工藤新一思考的问题,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自己十七岁的身高视角了,一时之间一点都不习惯。

有他这一样疑问的,无数,真的可以说无数,就单单工藤新一身边,就有好几个熟人,金发的安室透,黑色长发的赤井秀一,他的父母,以及青梅竹马的毛利兰、服部平次、等等……平时经常打交道的警察和朋友。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折叠着无数的空间,也能够看到这一幕。

很多普通人看到形貌各异的妖怪几乎要昏过去,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小兰紧紧地拉着工藤新一的手,铃木园子几乎挂在男朋友身上,和叶躲在服部平次的身后,周围都是警察,才微微放下心来。

“新一,这里是哪里?”小兰盯着近在咫尺的小妖怪,是一只猫咪妖怪,顶着三角形的小耳朵,有心触碰,但她的手从小猫咪的头顶穿过去了,工藤新一拉住他的手,仔细观察,光线不强,但透过去了,他们站在这里又好像没有站在这里。

“看来,对于这些存在来说,我们不是真实存在的。”工藤新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安倍见一的时候,三观几乎炸裂的事件,他在那里,见到了传说中的妖怪,也见识到了妖怪对人类来说鬼神莫测的手段,遮天蔽日犹如天灾一样的龙卷风,他们最后只是在梦里,经历了一场死亡的旅行。

“我们,不是真是存在?”服部平次摸着下巴,“所以,果然是和安倍见一有关吧?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

“这里到底是哪里?难道我们都死了?”毛利小五郎满脸的惊恐,当他看到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全都在身边的时候,这种惊恐达到了巅峰,“难道是酒喝太多,把我们家都烧了?呜呜呜呜……老婆,我对不起你!”

妃英理头上十字一个一个地蹦出来,她一向是很相信自己这个名侦探丈夫的,但还是不解自己为什么也跟着死了。

“大叔!”服部平次无语:“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呢!来到这里以前,我可是在京都,隔着这么远,总不可能是一起出事了吧?”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相比较安静又警惕的其他人,诸伏高明胆子更大一下,“如果这些样貌奇怪的生物,真的是妖怪,应该不可能看不见我们吧?真实神奇,就算是妖怪,也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视吗?”

“结界快要碎了。”三观破碎还不待重组,众人已经发现,那棵美丽的樱花树即将走向死亡,大半的树身都已经全部枯死了,只剩下一点,支撑着同样薄弱的结界,奇形怪状的小妖怪,有可爱的,也有丑陋的,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和他们见过的小动物没有什么两样,就算是妖怪,也有食物链吗?

外面的那些攻击结界的东西,又是什么呢?从外表来看,很多都和结界里的妖怪长得差不多,只是这些妖怪都眼睛血红,充满着不祥。

“姑姑,我们会死吗?”樱花树下抱着小狐狸的小男孩对护着自己的姑获鸟胆怯地询问,他只有两三岁,死的意义都不是很明白,看着结界外面的妖魔害怕极了,他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眼神就让他几乎恐惧的存在。

“没关系,姑姑会陪着你的。”美艳的女人有一双鸟的翅膀,把两个孩子拥抱在羽翅之下,灯笼鬼们出去探路了,希望他们能安全回来,她美丽的脸上染上哀愁,她要怎么才能够护住自己的孩子呢?

那位大人,又去了哪里呢?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姑获鸟吧?会把孩子偷走的女妖怪,这个孩子是受害者吗?众人议论纷纷,不是很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叮铃铃铃……一阵悦耳的铃声由远及近,上一刻还在耳力极尽之处,下一刻就出现在面前,属于大妖怪的气息让抱团取暖,等待自己最后死亡的小妖怪们心生不安,众人也看过去。

那是一只巨大的狐狸,两条尾巴,雪白的皮毛上,绘画着神秘地红色条纹,一只前爪上栓着金色的铃铛,随着他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铃声……”工藤新一走过去,“和安倍见一那对银铃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这不应该,两对铃铛,先不说材质,大小也相差很大,怎么可能会发出一样的声音呢?

“白藏主大人。”姑获鸟惊喜地站起来,比他先一步的是小男孩怀里的小狐狸,跳到大狐狸的身边蹭蹭,“嗯嗯——”他还不会说话。

“姑获鸟,既然本大爷来了,就不用担心了。”

巨大的狐狸像山一样大,声音也很大,两条尾巴在身后摇曳着,他用巨大的吻也蹭蹭小家伙,目光落在姑获鸟怀里的小孩身上。

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历史的循环总是在他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由他开始,现在就由他结束,希望真的能够达到一一想要的结果了吧?

无数的妖魔闻着庞大的生机,前赴后继地朝着大狐狸扑过去,然后在冰蓝色的山岳影子一闪而过的时候,化为一座座的冰雕,又被后面的妖魔踩碎。

遍地冰霜,白藏主仰天长啸:“吆——”

血红色的狐火带着寒冰降落,庭院周围的妖魔瞬间被清空,他才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庭院,刚刚还瑟瑟发抖的小妖怪瞬间欢呼起来,欢呼雀跃地围着大妖怪。

白藏主大人是来保护他们的!

看到这一幕的人类既害怕如此强大的存在,也惊艳眼前无比美丽的造物。

“白藏主,好像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服部平次说,“传说白藏主是一只化作法师的妖狐,最后被猎狗咬死。”

“什么样的猎狗能要死如此巨大的狐狸?”工藤新一摇头,“我也曾经打听到,白藏主似乎是传说中守卫京都的一只大妖怪,长着两只角,也不是这个模样。”

“好漂亮!”大狐狸对待那些小妖怪很随意,被几只小兔子跳在身上也没有生气,女孩们觉得眼前的大狐狸又帅气又温柔。大人们都凝重地没说话,这样强大的存在,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人类的世界将会永无宁日。

“白藏主大人,您要在这里做什么吗?”姑获鸟问。

这么多年的世间里,白藏主都没有回来过,突然回来,总不可能是专门来保护他们的,这一点小妖怪们还是有着自知之明。

那位突然两次现在这里阴阳师大人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身处结界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在哀鸣,无数潜伏的妖魔冲出自己的巢穴,已经堕落的妖怪,狩猎还没有被污染的人和妖,拥有最多人口的平安京,就这样变成了毁灭和鲜血的狩猎场,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令人恐惧颤抖的污浊正在蔓延。

有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正在降临这个世界。

“封印恶神,镇压虚无之海的六道之门已经全部被解放,”化作人身的白藏主穿着蓝色的狩衣,“那位以世界为食的毁灭女神殿下将要降临,我也差一点就要被那位殿下的虚无污染了,全靠须佐之男大人的天羽羽斩结界活命!咿——”狐耳少年想到那几乎是什么都能侵蚀的虚无黑气,整个人都打了一个颤,被吓得几乎炸毛,“我还是赶快把见一那个家伙召唤过来吧!抵不住!完全抵不住!真不知道见一到底在想什么,我们都这样了,他……感觉一定会死啊!”

那个时代真正强大的神灵都不存在了,难道靠他们来抵挡吗?

“是吗?”姑获鸟放下的心提起来,“我们……都会死吗?见一大人……会死吗?”如果会死的话,她希望不要把那位温柔的大人牵扯进来。

“我们是不会死。”小白咬开手指的动作一顿,一对大大的狐耳搭下来可怜兮兮的,“紧那罗殿下已经唤醒了天照殿下的神格,那位大人很快就会醒过来。当毁灭女神殿下降临的时候,天照殿下、须佐大人和荒大人也会降临,千年之前,天照殿下能够顺利解决天灾,现在也能,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解决之前,存活下来。但,大人们的力量,没有第二份能够应对下一个劫难。”

“我们不会死,见一才是可能会死的那个,不过无所谓,如果见一死了,我们可能也会死去,没关系的。”小白歪着头,继续画召唤阵。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的敌人,可能最强也就八岐大蛇那样的,可在那位女神的气息笼罩下,八岐大蛇的气息就像是一只宠物一样。于我们而言,毁灭女神殿下的力量太强大了。于那位女神而言,我们这样的,可能还没有我们踩在脚下的蝼蚁强大。”

大妖的血液不要钱一样滴在法阵上,小妖怪立刻远离,有一只小鬼经不住诱惑,添了一滴,整个鬼一点一点地被撑成一个气球,“啪”地一声炸成一团血雾死掉了。

大妖血脉,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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