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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汪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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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读新平大学不到两年,已经多次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出身小镇,十八岁以前都过得平淡安稳,记忆里没有特别的人特别的事。高中也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最终进了这所一本院校,在我们母校已经算很好的成绩。

第一次见到文彦,是在开学第一天,我拿着厚厚一塌资料,扛着大包小包,在宿舍楼里四处找寝室的时候。他看出我的茫然,主动问我是否需要帮忙。因此,我对这个长相清秀又彬彬有礼的小伙子很有好感。

我们很快成了好友,因为又是同班同学兼室友,生活里有太多交集,说是影形不离也不为过。

可我渐渐感觉到,文彦跟我并不是真正的“一路人”。

我喜欢直率、坦诚,为人仗义,光明磊落的侠客型哥们儿。

而文彦内敛、敏感,有点小文艺,还有一些不易被人觉察的矫情。我时常觉得,他其实很善于包装自己,会察言观色,展现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

进大学以来,我曾经暗暗喜欢过一个女孩。她叫刘佩,从长相到性格都完全戳中我。

我们一起做过一次小组作业。她担任组长,逻辑清晰,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总是能把任务安排的井井有条,遇到问题永远主动担责,冲在最前面。

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后来我听说她喜欢文彦,当下犹如被人从头敲了一棒,懵了很久。我不敢想象她和文彦出双入对的场景,好似同时被恋人和朋友双双背叛的感觉。

我试探性地问文彦:“你对刘佩有感觉吗。”

他摆摆手,心不在焉的回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当即松了一大口气。

但是慢慢地,我发现他依然说不清有心还是无意的撩拨刘佩。小组作业主动要分到刘佩一组,对她嘘寒问暖,打闹说笑,帮她承担部分作业,甚至带吃带喝,俨然一副暧昧期的甜腻。

也许是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刘佩?

如果他们真是两心相悦,我没什么话说,找个借口换寝室,默默躲开就好。

可宋阳与他的冲突让我明白,他是真的对刘佩没感觉。

不喜欢,却主动,永远给人一线希望,又犹如镜花水月。这就是文彦对待感情的拧巴。

或许他只是很享受被人爱着的感觉,却无视给别人带来的伤害。

若不是家庭背景相差悬殊,也许我能跟宋阳成为朋友,他是我欣赏的类型。

遇到喜欢的人主动争取,被拒绝也不灰心,看不惯文彦的小心思就直接翻脸。

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事。

我唯一一次阴暗面爆发,是因为无意间撞见刘佩跟朋友哭诉,文彦的态度暧昧不定,让她患得患失,一度自我怀疑。

她是个好姑娘,不该这么被作践一片真心。

所以,在文彦无意间透露,他把吕之衡的奖学金报名资料剔除出来后,我找个了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了吕之衡,安慰他不要灰心,评选名额有限,有时候只能靠运气。

我预料到他一定会为此大动肝火,并联合宋阳一起找文彦出气。

在文彦被他们为难,低落消沉的时候,我告诉他,不要再招惹刘佩。不喜欢就划清界限,亮明态度,宋阳就不会再把他当做情敌。

至于吕之衡,下次有其他好机会,优先考虑他,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我永远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我的劝告了。

5月20号晚上,他一直没有回来,以前他从没有夜不归宿的先例。可巧那天我打游戏打的天昏地暗,等我回过神看时间,发现已经12点多。给他发了短信,可没等到回复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是我第一次遭遇,身边如此熟悉的人突然去世,且死亡原因迟迟不明。

我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总觉得文彦还在寝室,一关上灯陷入黑暗就没由来的毛骨悚然。

他依然是我的朋友,尽管有过那么一些只存在我心里的不愉快。但整体上,他对我很照顾,是像亲人一般的伙伴。

希望他能原谅我,曾有过的怨怼;我给吕之衡通风报信,害他陷入一段情绪低谷。

后来我认识了冉晴,一个让我大开眼界【喜欢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的神奇女子。

她对文彦的爱情,只存在于小说和电影里。

为什么可以记得那么多有关他的细节,记得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并解读出千百种含义。

又为什么,在表白被拒后,在没有任何身份甚至被人嘲讽的情况下,愿意单枪匹马,竭尽全力为他追查真相。

我相信警察的判断,他就是不慎落水发生的意外,这个结果连文彦的父母都完全接受,不再追究。

可是冉晴不接受,她认定既然落水过程无人目击,就是模糊不清,就是还存在隐情。

文彦出事后,她连续一个月,天天去小月河勘探,估计把小月河的每一棵草,每一片树叶都翻了个遍。唯一的收获就是找到目击者丢失的手链,佐证了文彦是意外落水。

后来跟踪宋阳和吕之衡,被我劝阻并担保他们绝不会是凶手。

又一度沉迷关注社会新闻,收受贿赂的,贩卖人口的,交易毒品的,组织□□犯罪的,只要嫌疑人到过本市,她就会重点关注,并添加到名单里。然后去警局找负责文彦案件的警察马德明,死缠烂打让他帮着查名单上的人,有没有去过小月河的记录。

听说马德明不堪其烦,后来彻底拒绝见她。

她断了这条通路,又执着于琢磨为什么文彦那天偏要去小月河画画,期待从这个角度打探出什么线索。

可是这能打探出什么呢?

一个人心血来潮要去做一件本来就喜欢的事,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她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年,我几乎是在同情她了。

听说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他。

这么看来,文彦也许真的有我没有发觉的独特魅力吧,只要有冉晴在一天,他就不会彻底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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