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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青史为聘(原名:青衣记) > 第61章 洞房

第61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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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内红烛高悬,灯火通明,比西天灿烂的晚霞更加绚丽夺目。

红艳艳的纱灯排布在道路两侧,或由婢女手持,或垂挂在高处,在夜风里轻轻摇曳,连缀成蜿蜒的长龙。纱灯底下,华织锦缎的宾客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或是皇亲贵戚,或是豪门世家。

婚宴极是繁琐复杂,直到夜色沉降,漫天星斗时,王府才稍微安静些。空中飘起了细雪,宾客们依依不舍地在亭台水榭间流连。毕竟即便是京中贵族,不少人平日里连拜访晋王的机会都没有。

盘龙雕凤的烛台上喜烛摇曳,红绸高悬,整间寝殿亮得如同白昼。

纵是深夜,殿内仍旧一片喧哗,宫里来的嬷嬷们唱完撒帐歌,念完祝祷词后才一一退下。视线被大红色的锦盖遮掩,裴昭只能垂下眼,看着腰间层层叠叠的佩环珠玉。

有些紧张。

四周安静下来后,她听到了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柔软的红纱被轻轻地撩开,眼前探进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漆黑的凤眼中倒映出她眼角的梅花。

“裴小姐。”

裴昭这时才发现他面色微红,薄唇也沾着水光。估计整个晚上,陪宾客饮了不少的酒。

“合卺酒还没喝。”裴昭望向一旁的酒爵,圆亮的眸中含着笑意,“殿下醉成这样,真的能办得好么?”

“本王没有醉。”崔珩淡笑一声,取过酒盏,交杯而过,仰头饮下后,道,“喝完合卺酒,便是夫妻一体,永不分离……夫人若是再称殿下,似乎有点生疏。”

“那以后称你韫晖便是。”

他摇头:“可夫人以前也称过‘韫晖’二字。”

是让她称“夫君”的意思。但叫熟了“殿下”,忽然改口,还是有些奇怪。

裴昭指了指头顶的凤冠,便道:“殿下帮我摘下来,我再叫好不好?”

凤冠不但沉重,而且极是繁琐。崔珩弄了半天,才把它整个拆下。柔软的乌发瞬时落了下来,衬得女子白皙的肩颈有如雪色。他垂睫打量着她,眼中掀起波澜。

裴昭看向他的发冠,便道:“夫君,低头。”

嵌金玉冠和红色的抹额被依次摘下,他也散了发。和乌发同时垂落的,还有绣着合欢花的帐幔,温暖的烛光被遮掩,床上霎时暗了许多。

许是殿内的地龙太暖,又许是方才拆发冠太累,不过一会,两人的脸上已满是细汗。

崔珩垂眸盯着两人紧贴在一处胯/骨,细密的汗珠从鼻尖滑落到下颌,又坠到锁骨,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醇:“夫人……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

床帐上的合欢花纹时远时近,连带着青年俊美的脸庞。裴昭只觉得眼前愈发潮湿,眸中失了焦距,檀口微张,舌尖也不由地吐了出来:“殿下……”

“我不是什么殿下。”他哑声道。

裴昭很乖顺地叫了两声夫君,但在此刻讨饶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不知过了多久,浪潮才渐渐平息,两个人看着彼此,眼眸中湿雾一片。找回神智后,裴昭低声骂道:“崔韫晖,你吃了什么东西?在邕州的时候,那个郎中明明说你……阳虚?”

崔珩的嘴角微微抽动,神色有些僵硬,低声道:“夫人,这种时候不该说这种话的。”说完,像是惩罚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着。

裴昭轻轻咬着他的颈窝,声音变得含糊不清:“韫晖,以后要继续认真吃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明白吗?”

下一刻,背脊被人紧紧地锢住。

他下颌的汗淌到脖颈,连喉结都染上水光。

崔珩咬牙解释道:“夫人,我从前说过,不同的症状,有时会有相似的脉象。还有……”他的手虚虚地抚摸着腰窝,激起一阵酥麻,“也罢,夫人就当我吃了药,让让我,好不好?你知道的,吃了药会很难受……”

他轻轻眨了眨眼,是极少见的无辜的神态。

意识到他又要来一遍,裴昭这才慌了神,连忙道:“刚才我随便说的,韫晖不要放在心上……喂!”但已经太迟了,骨节分明的手沿着腰际缓缓地游移,轻柔地抚着,最终停在膝窝上,慢慢地上推。

他柔声安抚道:“夫人,会慢慢来的。”

但显然是狂骗人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浪潮才渐渐平息,裴昭坐在他的腿上,舒了一口气,接着,拂去他额角汗湿的碎发,望着他的眼睛。

漆黑的双眸因水色而迷蒙,眼角泛着艳红。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原本就差点控制不住。此刻,撞进一双柔和而缱绻的眼睛,崔珩好不容易续上的弦又悉数断裂,喉结不断滚动,喘息声的声音再也压不住。他哑声道:“夫人,再来一次好不好。”

裴昭垂着睫,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水润的唇瓣,目光温柔而缱绻,语气却恢复了平静。

“不可以。”

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膛游移,停在抵在小腹的物什上,轻轻覆了上去。

崔珩怔了怔,喉结滚动,声音愈发沙哑:“就一次,求你了……最后一次,好不好?”

或许是他湿润得如同湖面的眼神实在无辜,又或许是他示弱的表情实在蛊惑,裴昭点了点头,扶着他的肩抬起身子,然后极其缓慢地下移,谁知半路的时候,腿一软,整个人落了下去。他立刻低喘了一声,失神地望着她,片刻后,轻轻地颠了一下,低声道:“夫人,放松。”

第二日,裴昭是被雨声吵醒的。雨水哗啦哗啦地敲打着窗棂,滤掉了其他的声音。一旁的青年仍旧阖着眼,淡薄的天光在他的眉眼间流淌,整张脸柔和而清俊。

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实在有些想不起来。好像是被抱着去了湢室清洗。

再后来……总之这人没遵守什么最后一次的承诺。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崔珩缓缓睁开眼,但眼眸尚未焦距,只靠了过来。裴昭于是又被搂入怀中。过了半天,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崔珩支起身子,神态有些古怪:“今日好像约了礼部的官员……”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知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裴昭看着他没睡好时留下的乌青,忍不住笑道:“某些人,小心被骂纵/欲过度。”

“食色性也,这可是裴小姐以前说的。”崔珩神色回归平常,边说边平静地披上外裳,“而且这是周公之礼。”

这人不拘礼法,但遇到这种时候,倒拿周公之礼为自己讲理,实在有些好笑。

裴昭抿了抿唇,将手覆在他腰间,隔着柔软的布料捏了上去。崔珩穿衣的动作立刻缓了下来,他垂睫望着她,目光极是温柔:“裴小姐,至少等本王见完他们。”

裴昭加重了力度,抬眼看着他,一双荔枝眼清亮而无辜:“食色性也,是殿下刚刚说的。而且,本就是周公之礼。殿下不会不好意思吧。”

眼见着崔珩犹豫了一会,似要解开玉带,裴昭连忙从榻上跳下去,一本正经、苦口婆心地劝道:“为了殿下的名声着想,为了大周的未来着想,还是公事要紧。”

二三月是京中事务最繁忙的时候,年末宫宴、花毗国进贡、春猎、祭祀各类事接踵而至,礼部的官员排来排去,算来算去,把开地宫查验先皇骸骨的仪式定在了三月二十七。官员们走后,裴昭见案上的卷册有些凌乱,便顺手将它们码作一擂,理着理着才发现,其中有一册的大小殊为不同,正面还没有题字。

似乎不是公文。

原本批公文的崔珩这时抬起眼,低声道:“裴小姐,有些东西,最好别乱翻。”

这不就是欲盖弥彰,逼着人翻的意思么?

裴昭立刻翻了两面,看见内页上题着“玉房经要”四个字,瞬时会了意,接着又翻了两页,便看到栩栩如生的图像:“殿下平日里,看公文看得没意思就看这个,还挺惬意,也算是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想到昨夜的事情,忍不住阴阳道,“春/宫图的画师竟然精湛到这个地步。殿下过去学的丹青,会不会……”

“没学过这种。但裴小姐若是想,本王也可以去学。”他说着,取过一张干净的宣纸,一脸平静地问道,“你想本王画哪一种姿势。”

裴昭默默把书阖上。

论无耻,确实比不过眼前这人。

崔珩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淡笑道:“裴小姐还挺容易不好意思。”

裴昭咬牙道:“没不好意思。只是忽然觉得,昨夜当真是我太过善良,就不应该在某些人求着说‘再来一次’的时候纵容他的。”

谁知他却轻笑道:“裴小姐好健忘,分明是你说要再来一次的。”

真的有这回事么?

裴昭狐疑地望着他。

“骗你的。”

他说完,蘸墨提笔,细细描摹起来。但画的却不是什么靡丽的景致,而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在马上挽弓。

裴昭怔在原地。刚才的荤话没有令她脸红,此时却感到双颊一阵烫意。

“今年春猎,再一起狩猎吧。”

他抬眸笑道,眼中有流光划过。

【小剧场】

昭昭:怎么突然纯爱,有点不适应……

小崔:(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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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了好几次,累了,删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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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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