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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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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2丁目32番地,池水摇曳。

“妈妈!”降谷景光听到车的声音就从游泳池里跑了出来,见宫野明美下车湿漉漉的就要往她怀里撞。

“咦?”他看着悬空的自己,歪头,“叔叔你也回来了呀。”

赤井秀一把他丢给安室透:“看好你儿子。”

好不容易摆脱黏人的降谷景光已经是晚上十点以后的事情了,四个大人坐在客厅里。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的三位,觉得他们的世界好奇怪。

宫野明美忍不住,细细解释,他这才了然。

“安室先生怎么都不说自己收养了景光的事情啊,”他抱怨,“毛利叔叔可以帮忙照顾的。”

安室透:“……”你确定?

工藤新一低头,那还是算了吧,因为他的事情大叔肯定会怀疑那又是一个变小的小鬼,根本不可能答应。

“我回家了。”他摆摆手,给赤井秀一做眼色,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的事。

客厅恢复安静,安室透看不下去别扭的两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宫野明美心里一慌,起身就要跟着走。

结果被赤井秀一揽住肩膀,推着回了卧室。

关门的瞬间她握住门把手:“我们去客厅说吧。”

“咔嚓——”

赤井秀一拒绝。

宫野明美紧张后故作无所谓,一脸淡然:“所以工藤同学遭受的副作用是什么?”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他朝着宫野明美靠近。

宫野明美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又跌坐到床上,她有些恼怒。

“你退什么?”赤井秀一噎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怕我对你做什么?还是怕我对你不做什么?”

宫野明美偏过头,赤井秀一和以前不一样,逗弄人的话越来越多了。

锁骨处传来痒意,她抓住那只手。

赤井秀一右腿跪到床上,将她禁锢,空着的手抚摸那截纤长的脖颈:“你在发抖……”

“害怕吗?”他声音沉哑,“还是享受?”

宫野明美嗓子干涸,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放平到床上,看着赤井秀一覆上来。

她侧目阖眼,放弃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明夜静。

“热。”宫野明美避开赤井秀一的手掌,用被子挡住身体坐起来,她想下床洗澡。

赤井秀一温柔地拢好她背上汗湿的头发:“我们搬家吧。”

“搬家”两个字让宫野明美突然想到什么,她艰难启齿:“第一次的床和沙发……”

赤井秀一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忍不住轻笑:“都处理了。”

宫野明美松一口气,然后:“你干嘛?”

赤井秀一抱着她进了浴室:“洗澡。”

宫野明美:“……”

不管怎么样,最后是终于睡下了。

早上宫野明美起床的时候降谷景光已经去上学、安室透已经去上班,只有赤井秀一还在。

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度过平静的清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熟悉的生涩。

她决定做点正事:“所以解药的副作用就是嗯……肌肤变得敏感吗?”

这是昨晚睡觉之前赤井秀一跟她说的,她当时迷迷糊糊记得并不真切。

赤井秀一点头:“嗯。”

他靠坐着沙发,研究箱子的去向,整个人闲适舒懒。

宫野明美心里有了数,站起身:“我去找他,你要去吗?”

赤井秀一见她主动邀请自己,心情明媚,看来那晚的坦白是有效果的。

他们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性格,如果他继续沉默,他们两个人大概真的会渐行渐远,再也没有可能。

“嗯。”他放下手里的事情,宝箱的去向很有可能还是铃木次郎吉。

“看我做什么?”走在清幽的路上,他发现旁边的人一直在看他。

宫野明美收回视线:“没有。”

她只是觉得今天的赤井秀一有了从前的影子,但是又蕴含着不经意的温柔,让她忍不住侧目。

她回头,看了看隔壁的31番地,好像在出售。

很快到达工藤新一家里,但是这里好像并不平静。

宫野明美看着隔壁的22番地,隔着一堵墙都能隐隐约约听见阿笠博士的训斥。

她和赤井秀一对视一眼,震惊过后都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工藤新一躲在家里,确定好几次才把门打开。

他回忆起昨晚还是觉得很恐怖:“她、她竟然也吃了解药变大,还想对我、对我做那种事。”

宫野明美一言难尽,她这个妹妹好像越来越过分了:“抱歉,是我们没引导好她。”

工藤新一摇头:“不关明美小姐的事,她以前挺正常的,没想到后来变成了这个样子。”

宫野明美不好说什么,把话题转移到最主要的问题上:“那个解药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已经知道了,我有办法,但不确定有没有用,也不确定效果能够持续多久,你想试一试吗?”

“愿意!我愿意!!”工藤新一立刻跳起来,不敢靠近小兰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明美小姐!!”

“哐当——”

“你在做什么?”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赤井秀一愤怒,抓住宫野明美的手死死盯着她。

宫野明美看一眼地下的水果刀:“我只是需要取一点血而已。”

如果是身体的残疾她没有办法,但如果只是肌肤敏感之类的,她觉得自己的血应该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工藤新一震惊:“明美小姐说的办法,不会是让我喝你的血液吧?”

他不敢置信,他又不是吸血鬼,怎么能喝血治病啊?!

宫野明美肯定他的猜测:“我的血和你们的不一样,你可以试试。或者你不想直接喝的话,可以联系好实验室我过去献血,让他们把它融入到解药里。”

她没有去看赤井秀一的反应,她是故意让她知道这些的,那样以后就不会猝不及防。

工藤新一恍惚,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不正常了,从明美小姐复活到她让自己喝下她的血液,都太不正常了。

宫野明美重新捡起刀:“你喝吗?”

她的手腕被赤井秀一用力控制着,她知道他难以接受,但震惊的事情还有很多,他总要适应的。

工藤新一嗫嚅,最终点头:“喝。”

最后是赤井秀一下手的,伤口只有小小一天,创口贴一贴就看不见了。

工藤新一看着杯子里透亮的血液,都是红色,他看不出来什么不同。

心里还是觉得诡异,他迟迟不敢下口,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索性闭上眼睛憋着气一口喝下去。

之后疯狂喝水,总算在没有尝到味道的同时解决了这件事。

宫野明美觉得他的表情好玩,噎着笑;赤井秀一则是摩挲着她受伤的那只手,神情莫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工藤新一喝下以后昏昏欲睡,最后到底是抵挡不住睡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呼吸平静,宫野明美拿过一条毯子给他盖上,而后对着赤井秀一小声说话:“我们去隔壁看看吧。”

赤井秀一没有拒绝,跟着她来到阿笠博士的家里。

阿笠博士并不熟悉宫野明美,灰原哀也没怎么跟他提过,是以他没有马上认出来眼前的女人就是灰原哀的姐姐,还误以为是赤井秀一带着新女朋友来看他逝去爱人的妹妹,不禁有些生气。

“你虽然是小哀过去的姐夫,可你们到底不是一家人。她好不容易放下心里的芥蒂,不把你看作害死她姐姐的凶手。你倒好,迫不及待交个新女朋友。交了也就交了,还带过来刺激她,你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她的心情吗?”

赤井秀一莫名被骂,还被误会是渣男,当即心情就不好。

宫野明美捏捏他的手掌安慰他,然后开口:“阿笠博士您可能误会了,我就是小哀的姐姐,宫野明美。”

顿时,阿笠博士大脑空白,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还好赤井秀一扶住了他。

“你、你是小哀的姐姐?”他放低声音,唯恐被屋子里的人听到。

可惜晚了,灰原哀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和想象中的激动、喜极而泣不同,她满脸怨恨。

她曾经渴望过她的姐姐回来,可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终于放弃幻想。

她有阿笠博士,有少年侦探团的好朋友,偶尔也过得开心。可不好的是,她喜欢上了工藤新一那个家伙。那个永远只看得见毛利兰的家伙。

随着对工藤新一的爱意渐深,她对着毛利兰的恨意也愈发深刻——她凭什么?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能获得那么多人的爱意?凭什么让工藤新一冒着危险一次又一次服下并不完整的解药?凭什么在等待的时光里还过得越来越好?凭什么……

她开始还会感激对方的出手相救,可日渐扭曲以后,毛利兰拯救她的行为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对方塑造自我形象的刻意之举。对方想要在道德上战胜她,于是把她置于被救助者的位置,好高高在上地怜悯她。

毛利兰抱着工藤新一的手臂游走在阳光大道上,而她为了掩饰自己卑微的心思不得不缩身于这副身体,否则连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越是幸福,她越是痛苦。曾经她在毛利兰身上看到她姐姐的影子,可憎恨过后,她不是将毛利兰与宫野明美抽离,而是连带着宫野明美也憎恨上。

她憎恨宫野明美识人不清,为了个男人害得她们被组织惦记上。如果没有她的破烂事,她还是在组织好好待着,根本不会遇到工藤新一,也不会变得这么痛苦。

又憎恨宫野明美想要逃跑却没有本事,自己死了让她不得不通过服下药物的方式逃跑,还被组织追杀,过着心惊胆跳的日子。

她对宫野明美尚存一丝留念,因为对方早就死了。可如今,她就站在这里。

她没有死,却没有来找她,让她一个人经历了两年多的痛苦岁月。

最后一丝怀恋消失,她只有无尽的恨意——宫野明美就和毛利兰一样,都是杀死她的刽子手。

她看着那个女人,冷声道:“你还不如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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