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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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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酒饮尽,正当齐玹昭的手再一次摸到酒壶的时候,却被宋辞按住了。

“姐姐。”

冰凉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齐玹昭正了正身体,依旧不去看宋辞的眼睛。

她微敛着眼睫,似乎是在自语,声音轻极了。

即使耳边嘈杂声响,宋辞却还是将她的话语听了清楚。

“世间能要人命的病千千万万种,无论得了什么病,最终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宋辞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拿起自己的杯盏,与齐玹昭的轻轻撞了一下,饮尽了杯中的水。

齐玹昭的唇角挂了几分笑意,突然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脸:“你还真是小瑾的妹妹。”

宋辞任她捏着,边道:“姐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喝不醉的。”

齐玹昭嗤笑一声,再饮一杯,“你还有什么要问?”

宋辞道:“我想知道的都已经问完了。”

剩下的,只差翻一遍那些卷宗,再同谢岐去一趟南松苑了。

“你不问问陆言舟?”

宋辞愣了一下:“陆俞?”

齐玹昭望着她:“虽然小瑾的事他并不了解多少,不过旁的一些,他知道的可多着呢。”

宋辞摇摇头,从旁侧茶壶中倒了杯水。

“多谢姐姐。”

“我以水代酒,敬姐姐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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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清州的春典的遍地花开,京都气候凉些,春典时候,树上的枝叶只挂着绿。

寺庙在清晨准备法事,人群相涌着前来祭祀再去庙会,午时作宴相请,傍晚时分到长街上去看灯。

店铺燃角灯,市集挂绣球,街角放行灯,最热闹要数诗会武会,长街上老少相携,孩童提着灯笼,星点的暖光在手中一晃一晃。

清州的春典是有水灯的,天才黑下来的时候,宋辞总会与谢岐先跑到河边去放水灯。

放灯时候二人短暂的相和一会儿,等到去了西街诗会就偏要争个高低。

诗会的奖品总是些稀奇玩意儿。

为此她与谢岐摩拳擦掌许久,为了争这一件东西在春典前格外卖力,各回各家闷头苦学一月有余。

皇宫内也挂了灯笼,宫墙里的高树上垂着许多彩笺,只是宫道上的人不多,偶有往来也都是结成一队,低头规规矩矩的走着。

实在没什么意思。

宋辞仰头看过去,被高树上摇摇晃晃的彩笺吸引了目光。

“小姐,这边走。”

宫侍在旁侧提醒,她回了神,随人拐进廊道里。

着云锦,簪珠花,宋辞带了套略有些繁琐的头面进宫,一头簪饰压得人脖子发酸。

遂了春典习俗,东宫摆宴也在晌午,太子的宫侍已经侯在门前。

远远见了宋辞,侍女走上来拜礼:“小姐。”

宋辞拿出简帖给她,身后忽而传来脚步声。

“姐姐。”

宋辞不用回身,便知是陆言舟来了。

果不其然,身影匆匆在她身侧停下:“姐姐可是在等我?”

她正想开口问,陆言舟已经弯身拜礼:“太子殿下。”

他礼仪周正,宋辞回身,是齐玹央已从中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面如冠玉,一身重工刺绣的织锦衣袍,较当日在鸾景阁看上去更矜贵许多。

宋辞才要随之一拜,手臂被齐玹央扶住了。

“来了便好,不必多礼。”

齐玹央转向陆言舟:“陆小公子?”

陆言舟抬眼一笑,侧首朝宋辞眨眨眼:“我便说回去怎么也找不到姐姐给我的简帖,原来是忘在了姐姐这里。”

宋辞没有反驳。

陆言舟既想来此,自也有别的法子,借用自己的简帖想来只是最便捷的一种而已。

他眼线诸多,知道自己这里有两张简帖也不奇怪。

闻言,齐玹央了然笑笑:“小辞,陆小公子,请。”

因是私宴,摆宴只在正厅后的一处小宴厅。

二人走进宴厅,四下里已有许多目光停留他们身上。

宋辞一一回望过去,皆是陌生的面孔。

齐玹央自侍女手上接过杯盏,立在其间。

“诸位,孤同宋小姐有几句话要说,还要失陪片刻。”

说着,他已替陆言舟寻了空席,“陆小公子,还请自便。”

宋辞看向陆言舟,见他对她报以一笑,也放心下来。

想来也是,陆言舟回京后,该已经参加了不少宴请了。

“臣女记得殿下不能饮酒?”

厅侧屏风后,宋辞看向对面的齐玹央。

齐玹央点头,朝她笑了笑,眉眼温和:“是茶。”

才坐下,侍女已端来菜肴。

“宫里新来的厨子是清州人,我知你自幼在清州,便带了人来,让他独为这桌备了几道菜。”

宋辞没想到他会做得这样周全,忙谢道:“劳烦殿下。”

齐玹央点头,接过谢意。

不一会儿,菜上得全了,虽这一桌只有他们二人用饭,桌上却林林总总摆了十几道菜。

宋辞一一看着,的确都是清州的菜式。

关怀至此,她也不好推却,拿起银箸去夹盘中的鱼肉。

确是清州的清淡做法,只是总有什么似乎不大一样。

和在京都相差不多的是,过去在清州,她与谢岐也会成日里走街串巷,顺着味儿去寻酒楼的新菜。

那是宋辞的病才好转些的时候,身子比现在还要弱,祖母连她见风都不许,成日里就只准她在府里打转。

往日里总是往外跑的人哪里受得住这个,那段时间谢岐找她更频繁了些,清州又有什么新开的酒楼,又上了什么新菜式,他都买来给她。

宋辞不该吃冷更不该吃辣,却偏总是馋着那一口,谢岐就偷偷翻墙过来给她送吃食。

偶有几次送来的东西同她喝的药汤相冲,她绞痛着胃,疼得冷汗直冒,边叮嘱谢岐千万不要惊动了旁人。

谢岐急着替她唤大夫,哪里能顾得上两家长辈是不是会发现,免不了回去又再挨上一顿板子。

不知觉间唇角有了笑意,宋辞又咬了一口鱼肉。

齐玹央看她笑,随口问了句:“好吃?”

宋辞抬眼:“这菜确是清州的做法,殿下准备得周全,臣女谢殿下关怀。”

她放下银箸,又道:“臣女有一事想劳烦殿下。”

齐玹央点头,声音温和:“你说来便是。”

“臣女姐姐已经失踪许多时日,可臣女知道,姐姐并非音讯全失。”

问她言语,齐玹央饶有兴趣的看她,等着下文。

宋辞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双手奉给齐玹央:“臣女在姐姐房中发现了这张字条。”

齐玹央接过去,展开,眉头皱了皱。

宋辞继续道:“臣女想,岭州路远,姐姐既说她要去祭奠故人,在法华寺祈福后又西行前往岭州,外出时日长些也属正常。”

“岭州偏僻,路途遥远,久未寄信回来也不奇怪。”

她观察着齐玹央的表情,确认此番说法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字条是仿造的,刻意做旧过。宋辞拿了宋瑾练字的一沓宣纸,寻到京都城中专仿人书画笔迹的老师傅,拼着上面的字仿成这一张字条。

还好宋瑾勤于练字,若是换做她自己,恐怕翻出来过往十年的字帖都难凑成一句。

齐玹央拿指腹摩挲几下上面的字迹,抬首看宋辞:“那日在鸾景阁,我确也想提及阿瑾的事,只是还未来得及,这才想请你前来此一趟……你想我如何做?”

宋辞起身,双膝一弯。

她跪在齐玹央面前,言辞恳切:“臣女请求殿下,宣召订婚之时不要提及长姐之事。”

“提及长姐失踪,于殿下与宋家的名声皆无利好,殿下同姐姐过往相熟,定然也不希望此事就此盖棺定论。”

“我答应你。”

齐玹央将字条握进掌心,“不过这字条,为何你在鸾景阁时候不拿出来?”

宋辞的脖子更酸了,却不敢动,依旧跪着,解释道:“五年前的徐家贪墨一案,臣女略有耳闻,长姐祭奠的故人是罪臣之后,鸾景阁时臣女初见殿下,不知殿下对此事的态度,故而不敢贸然将此事告知。”

齐玹央居高临下的看她:“那你现在是知我的态度了?”

宋辞心念一动,答道:“臣女不敢揣测殿下心思,只是殿下是顾念旧情的心善之人,又知殿下与长姐曾经熟识,这才贸然相请。”

齐玹央似乎轻声笑了,宋辞却不敢抬头。

过了一会儿,齐玹央伸手扶起她。

“宋辞,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你姐姐?”

宋辞一怔:“殿下所言不假,臣女来京都后,确是有人说过臣女与姐姐长得很像。”

齐玹央却摇摇头:“不,不是长相。”

外面忽有内侍前来传唤,齐玹央起身。

“今日你说的我记下了,我留了人在鸾景阁,若此后你想寻我,去找一名为白芷的人就是。”

宋辞点头:“多谢殿下。”

随齐玹央绕过屏风,厅内果真站了一名内侍。

“太子殿下,圣上请您到御书房。”

齐玹央回身朝宫侍交待了几句送客事宜,抚了抚衣摆,随他去了。

厅中虽还有人围坐在桌前,然而宴会的主人已经离开,宋辞也不想多留。

才打算离开,衣袖却被拉住了。

陆言舟轻扯了下她的衣袖,眼神看向她才走出来的那扇屏风。

“走吧。”宋辞看出他所想,朝屏风走过去。

“虽做法是差不多的,却和清州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重新坐回方桌一侧,宋辞看向拿银箸夹菜往嘴里送的陆言舟。

她不动筷,只是点头:“你也吃出来了?”

陆言舟‘嗯’了一声。

宋辞看他吃了好一会儿,再开口:“你拉我留下,不是为了吃小灶的吧?”

陆言舟才送进嘴里一口糖醋肉,鼓着腮帮子回答:“那倒不是,不过太子殿下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的,我来蹭两口无妨。”

宋辞掀着眼皮看他:“陆俞,你很适合这里。”

陆言舟咽下口中吃食,愣了一下,轻声笑笑:“适合倒谈不上,不过这里,总比雁州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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