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回到警局后，情况已经大变天，原来分组的办公室，已经挪到会议室，白板上张贴着死者的各种信息，照片太多，看得她眼花缭乱。
两件案子合为一起，薛文涵升了职，凶手已经死亡，只剩下复杂的案卷需要斟酌，按理说，这件事情已算上圆满，但是顾晨隐约觉得不对劲。
“我那枪不如不开，用处不大，还要写个报告，”薛文涵丧气地说：“但是领导他们似乎也明白一些，说以后遇见危险，不管何方神圣，该开的还是得开。”
薛文涵见顾晨神情恍惚，开玩笑道：“欢迎被鬼袭击第一人顾晨顾美女平安归队！”
“不是…大家伙这么开心，这事儿是算完了？”顾晨皱眉说道：“真正连环杀手被恶鬼附身？杀死爹妈的小男孩也是被恶鬼附身？”
“不然呢，”薛文涵散漫说道：：“这就是最有逻辑的答案，邪教+人格分裂便足以解释，咱们内部说说鬼啊鬼啊得了，对外稍微润色点，回头影响社会治安了可不好。”
“领导都这么说了，我还敢说什么。”顾晨阴阳了一句，就此作罢。
顾晨觉得心里有些堵，走到阳台抽了跟烟，工作以来，她总是跟在大家身后学习，生活和工作都是，一旦焦虑或是烦躁，她也像薛文涵那样，抽烟排遣。
还有很多东西没法解释呀，如果是被鬼附身，那么为什么会是他、他呢，拼凑的尸体又会是偶然吗？
“我跟随师傅以来，大大小小的鬼怪也见过，但唯独这么厉害嚣张的闻所未闻。”
“这事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懂呢，就算我一个人也要查下去。”
“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和你一起的。”
林长秀这话一说，顾晨倒有些不自在了，打趣道：“你跟着我是不是有些喜欢我啊。”
林长秀脸红得发烫，但仍旧摆手说道：“没...没有，我有我的责任感....一个多月前李家俊性格大变，连环杀人案开始发生，两个月前道观几乎满门灭绝，人杀人，鬼杀人，这也许只能是能力高深的妖鬼才能做到的，我感觉...我感觉....那尊神像不一般。”
“这么说来，从挖出那个神像后，就没有好事，我的父母意外溺水，那时警方说在桥上有打斗的痕迹，也许....被蛊惑了也说不定。”
思绪有些混乱，各个方面都需要调查，但不知道突破口在哪里，办公室内还在欢呼，顾晨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不如我们也来调查一下连环杀人案的案发现场？”林长秀指了指停车坪的车“虽然报告看了很多，但我想实践才能有新发现不是吗。”
顾晨连连点头，林长秀年纪虽小，但在决策方面出乎意料的果断沉稳。
“这个是第一受害者的尸体发现地，”顾晨说道：“废弃的冶炼厂，凶手先是勒死死者，然后慢慢肢解，取走了死者的头颅。”
林长秀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工厂，废车间内残留着太多钢架铁架，这里远离城区。
报告上说死者都是被勒死后，在不同的地方肢解，然后就地抛尸，只取走最完美的那一部分。
“被清理过吗这里？”林长秀问道。
“都这么久了，肯定吧。”顾晨蹲下身，顺着林长秀的视线，说道：“你在看什么啊？”
“墙壁这里有火烧过的痕迹，报告里没提到。”
“对哦....好像是香，祭祀的烧香....或许是周遭有居民来点的，毕竟非自然死亡。”
林长秀按下不表，催促顾晨去向第第二具尸体发现现场，两人很快来到目的地，这是一片葱郁阴森的森林。
这地方有些难找，周围荒无人烟，他们走过一条野草被踏平的路，在一圈橡木围成的原地上，野草全被压平，大片血迹隐约可见。
调查的痕迹还被保留，除此之外再没有人为翻动过，俩人趴在地面，试图从夹缝里再找一些新的细节。
“第二具尸体被取走的是右手，尸体被发现时已经是高度腐烂，这里太偏僻了，几乎没有人来。”
林长秀点点头，挨个在周围的树桩翻找起来，顾晨想要帮忙，却像个无头的苍蝇，只得跟着林长秀满圈转着。
“找到了！”
林长秀兴奋地抓着顾晨的手，指着树桩的的凹槽说：“这也有烧过的痕迹，三道火，是三根香....糟了，如果之后的现场还有这样的，那就不是单穿的凶杀案了。”
“那是什么？”
“一场法事。”
顾晨长舒一口气，原来只是法事啊，还以为是什么恐怖主义呢，也就那样，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如果是五行法事的话，那就很糟糕了，在我印象里，这是邪祟的道术，能让死物复生。”
“五行？”
“对啊顾小姐，您看这第一个尸体在钢材厂，尸体胸口被钢材压住，为金，点香的方向是正北，死亡时间为子时，第二个尸体在森林，尸体由林圈围绕为木，点香的方向是东北，死亡时间是卯时；如果接下来也发现烧过的香痕，方向分别是东南、西南、西北，那就真成了五行法事。”
金木水火土吗？顾晨心中不住默念起来，第三具尸体发现在水库边，尸首全身浸水，为水，第四具尸体则在火化场后院，全身烧过，为火，第五具尸体被埋在土里，口中含土，为土。
接连俩人越发沉重，很快走完了剩下的三个地点，一切如林长秀所说，真真与他口中的五行法事契合。
顾晨瘫倒在车内，递给林长秀一瓶水，林长秀依然有些茫然，呆呆接过水，愣愣说道：“顾小姐，您还记得我们俩一同做过的梦吗？”
“记得，这有什么说法吗？”
“我想我知道我们俩做相同梦境的原因了，”林长秀露出惊恐的表情“在酒店的时候，我们曾一起看过那尊神像。”
顾晨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她有些后背发凉，只那匆匆一瞟，就被勾魂索魄，那真的是普通的鬼魂吗？